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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   双方进行了交战,短兵相接,御灵教和各大门派都有死伤,暂时谁也没取得上风,战线焦灼,在少林空文大师提议下,暂时停战,在渌映坛会面协商,组织谈判。
      少林,武当,武夷,黄山,隐剑门,弥樱派,盱眙山庄,青竹帮…中原武林各门各派一字排开,掌门在前,身后站着各家弟子,乌泱泱人数多得数不清。
      另一边是御灵教,薛同暮站在叶清商旁边,后面是各堂堂主,再后面是各堂教众。全都站得身形笔直,衣衫在坛顶高海拔的风中猎猎作响。
      在场所有人,全都面容严肃,庄严时刻,不容闪失。
      地火堂堂主率先开口,“众位突然发难,进攻我御灵教总坛,杀我教众,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
      二十四派带头人少林方丈空文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等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因魔教行为乖张,做事狠绝,对中原各派相欺太甚,众怒难平,是故不能不来讨个公道。”
      “我们做事狠绝?”右护法冷笑道,“空文大师身为出家人,主动挑起武林争端,进攻别家领地,对众人惨死视而不见,似乎一点也不比我们魔教善良吧!”
      弥樱派首先按耐不住,激烈道,“魔教妖人不要颠倒说话!你潜入我派中盗走梅环,用炸药炸死我派二十余人,我们这才来讨个公道的。人心雪亮,孰是孰非我们心里清楚得很,轮不到你们恶人先告状!”
      叶清商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向后微微转过头,平静道,“地火堂罹难多少人?”
      地火堂堂主愣了一下,没想到少主突然问这个什么意思,答道,“三十七。”
      叶清商又对金木堂堂主,“金木堂呢?”
      “十九,”堂主义愤道。
      叶清商转回身,对弥樱派掌门,“你说孰是孰非,人心雪亮,可事实是,我们伤亡人数远远多过你,尚且没拿出来讲。只听你们喋喋不休,何来恶人先告状?”
      “叶少教主此言,”一个清晰浑厚的声音响起,“似乎完全不将人命、不将犯过的错放在眼里,未免让在场所有人心寒。”
      随着这句话,穆随风缓缓走上前。薛同暮道,“师父。”
      见得几年杳无音信的穆随风突然现身,现场出现了一点小骚乱,窃窃私语声四起,但没说几句又全都平静了下来。武夷派掌事道,“穆前辈,真的是你,这几年你下落不明,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原来还这么健康硬朗,”他难掩真心实意的激动,“太好了。”
      “穆掌门,”黄山派道,“你和魔教妖人在一起,莫非他们对你…”
      “没错,”穆随风道,“这几年,我一直被叶少教主囚禁在御灵教监牢,不见天日,忍辱偷生,承蒙各位惦念了。”
      现场响起啊声一片,众人本就义愤填膺,听得这话更是面露痛恨,怒火中烧,只恨不得将魔教妖人骂上千万遍。
      “穆掌门德高望重,连穆掌门都难逃魔教毒手,魔教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我德莺教素月针是被他们偷走的,两名弟子更是中了他们的毒,痴傻几年,无药可救,苦不堪言。今天这笔帐就一起算清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控诉魔教罪行,穆随风抬手止住他们,“各位,今日我们在此,就是要向御灵教讨个公道,请各位武林同道做见证。所以大家不要激动,心急,御灵教有哪些对不住大家的地方,一件一件来说吧。”
      穆随风果然有威望,这种情境下,他来做主持,现场秩序恢复了不少,不再抢白,而是轮流有序发言。
      “把素月针交出来!”德莺教首先道。
      “叶清商盗走我盱眙山庄镇庄之宝化龙珠,害了我庄中上百条人命,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化龙珠交出来,再为我庄众上百人赔命!”
      “我弥樱派梅环是上任教主在四十年前嵩山大会上真刀真枪赢回来的,是我弥樱派不二之宝,岂能让你说夺就夺去?”
      隐剑门二弟子俞时中最后开口,“叶清商曾以师弟身份冒认,混入雁室山,发动各路邪魔外道入侵,趁乱盗取只有历代掌门才能得到的刀谱,薛师兄,”俞时中早注意到了薛同暮在场,此时对他道,“你为了救师父性命,与叶清商做交易,孤身入雪岭,他却一直拖延搪塞,不肯放师父回来,今天你在此,却不能和我们相认,是不是也是他胁迫你的?”
      薛同暮张了张口,但终究没法说什么,现在这个环境说多无益,说多错多,只看了叶清商一眼。他今日是真正的武林公敌,所有人矛头都指向他,所有人骂阵都向他来,无论真实的,还是虚构的,描绘起来全然是十恶不赦。但叶清商的神情却是一贯平静,长眉微敛,面不改色,刀枪不入,心态稳得很。
      见众人说得差不多了,穆随风问叶清商,“叶少教主,这些话他们说得可属实?”
      叶清商微微昂头,“属实。一点错都没有。”
      穆随风,“可否物归原主?”
      “没问题,”叶清商说着,侧过身子后退一步,后面教众全都跟他右退一步,让出一条笔直的路来,“你们所说的东西,全都在鄙教,想要的,就每个门派派两个胆大的人进去拿。”
      现场一时没有人动。人都是逆反的,你光明正大让他去,他反而不敢去了。或许都是怕了魔教诡计多端的威名,生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算他们。
      叶清商戏谑道,“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要我们交出东西吗,又后悔了,不想要了?莫非想让我们主动奉上,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不懂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道理吗。”
      场面依然沉默,几秒后,盱眙山庄一个胆大的,率先打破沉默,道,“东西本就是我们的,取回天经地义,有什么可犹豫的。走,我们进去,若我们有什么不测,”看向后面黑压压人群,“这么多人都是见证,全都会为我们评理。”
      说着,盱眙山庄进去了两人,有了开头,后面弥樱派,隐剑门全都进去了。
      叶清商道,“东西放在奉玥殿,离这里远得很,他们还有一排找。大家说了这么久,也都累了,口干舌燥,不如就坐下,饮杯我们雪岭特产的热茶,免得显得我们没尽好地主之谊,待客不周。”
      现在谁有心情喝茶,这分明就是瞎扯,青竹帮长老喝道,“你不要扯别的,刚才只说清楚了一件事,我们还有大把话没讲呢。”
      “哦,”叶清商一鞠躬,“请讲。”
      虽然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青竹帮长老却感受到了莫大羞辱,话说到这,愣在当口,一句“你!”的质问就要喷薄而出,终归是忍住了,只抽抽嘴角,脸色由红转黑。
      穆随风瞥了叶清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眼,又收回视线,打断无意义争论,“为了避免再动干戈,生灵涂炭,有什么话还是以协商的方式,众位有什么条件,继续讲吧。”
      弥樱派掌事道,“他抢了我们东西倒是其次,毕竟身外之物。伤人性命又如何计算,难道我弥樱派人的性命不值钱吗。”
      “没错,魔教中人蛮横无理,在酒楼因小小口角之争,就打伤我帮众弟子四人,致使终身残疾,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魔教妖人只因看中曼陀罗之花,就将我府中花匠,园丁全部掳走,把花坛毁掉,护院砸伤,老夫人因此受惊而亡,又如何计算?”
      ……
      这一轮,此起彼伏你方控诉我登场,只一个中心论点,御灵教背负成百上千起人命官司。
      穆随风看向叶清商,“叶少教主。”
      叶清商礼貌,“薛前辈。”
      穆随风,“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叶清商遥遥头。
      “哦?”穆随风眼带探究。
      叶清商道,“很多都是空穴来风,冤枉我的。”
      “叶少教主虽说的确罪无可逭,但也不能因此把世间千百条千奇百怪的罪、他没做过的事全推他身上,”穆随风道,“不过,小崖沟盱眙山庄近百人,隐剑门,弥樱教,千秋宫,死伤无数,确是御灵教的手笔吗?”
      叶清商看了他一眼,又转开目光,眼神下垂,望向地面,轻轻地点了下头。
      “穆掌门,”底下有一粗暴的声音道,“不必再和他啰嗦了。杀人填命,天公地道,凭他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没错,杀了魔教妖人,就地正法。”
      “为武林除害,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格杀勿论!”
      下面群情激愤,一浪还比一浪高,几乎达到今天情绪的最顶点了。
      穆随风道,“是不是杀了他,你们怨愤能够平息,答应就此退兵,撤出雪岭,化干戈为玉帛,不再与御灵教为难?”
      “哪有这么简单,”下面人道,“魔教妖人上上下下都该死,最起码,也要所有人自废武功,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再回中土!”
      叶清商看向说话这人,是点苍派长老石守敬,他开口道,“石长老开口魔教闭口魔教,是有十足信心,能和我们划清界限,点苍派与我们一点也不像,从没做过坏事了?”
      石长老哼了一声,“虽不敢说全然保证,但至少,不像你们这样滥杀无辜。”
      “石长老很有气节,”叶清商道,“只是不知石长老是否忘了,两年前重阳节,临安知府杨咏春,被石长老一怒之下,屠了满门?你误认他是贪官污吏,以为在行侠仗义,不分青红皂白趁月黑风高闯进杨府杀了他满门一十七口,事后乃得知杨知府是为百姓请命能被百姓立生祠的好官,错杀贤良。难道杨知府一家不算无辜吗,石长老铸成此大错难道几年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吗,魔教为魔,石长老行为同样为魔。与其要求我们,石长老不如先行自废武功,为我们打个样子,御灵教才好仿效呢。”
      “你!”这桩陈年旧案因为是污点,石守敬一直瞒着,不让任何人知道,甚至知情人都被他灭了口,却不知叶清商从何得知,当众讥讽他。左右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石守敬怒发冲冠,道,“污蔑,这全然是污蔑!”
      叶清商不屑于与他纠缠,只又道,“一直以来,都是大家讲条件,现在也该轮到我讲了,岳青山,”他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黄山派掌门,对他道,“你师叔廖逢秋,师弟萧春雨,四年前失踪,你四处寻找也打探不到他们的下落,焦头烂额。其实,他们一直在我御灵教做客,生活优渥,甚至乐不思蜀呢。”
      “你说什么,”岳青山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勃然作色,“我师叔师弟他被你关在这里?岂有此理!囚禁我同门,你想怎么样,还不放他们出来!”
      叶清商又转向另一人,“丁晖兰,你保沙派弟子五人于三年前嵩山论战之夜消失,同样是慕我御灵教声名,来我教中做客,不过他们没那么随遇而安,每每思乡情切,借酒浇愁,非常想回到当初在保沙门的日子。”
      丁晖兰也变了脸色,明白了怎么回事。御灵教所有囚禁的正派人士,统共四十余人,叶清商全都像这样一一通知了一番。原来,这几年江湖上各派失踪之人,全都无声无息落入了御灵教魔爪!丁晖兰道,“你现在说这些,是想怎样,威胁我们?!”
      叶清商道,“我想怎么样,各位稍安勿躁,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转过身,面向御灵教教众,道,“风水堂,地火堂,中土堂,金木堂,全员听令!”
      大敌当前的节骨眼上,众人更不敢怠慢,此时迅速低头,齐声应道,“在!”
      叶清商道,“本教前教主方远行,已于一年九个月前因练功失常,溘然长逝,遗体遗留在本教禁地烛龙山洞。因方教主逝世,现急需选出第六代新教主。御灵教右使陆茗,就由你接任教主之位,这是先教主遗命,不得推辞。教主接任仪式需有端方剑在手,钟澈,去取剑来。”地火堂堂主领命而去。
      全场鸦雀无声,嗔目结舌看他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处理教中内部事务,趁着去取剑仪式中断的当口,丁晖兰道,“现在是你选教主的时候吗,你到底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随着这一声喝,此起彼伏又响起了好几声痛骂,叶清商全然不理,待钟澈取回剑来,叶清商接过剑,再郑重递给陆茗,“新教主听令,端方剑在上,陆茗接任教主之后必须按如下教规行事:不得恃强凌弱,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欺压武林同道,不得兴起争抢夺掠之心,总之,要心存善念,与各大门派睦邻友好,全教上下互相监督,若有违抗,无论是谁,端方剑定斩不饶。御灵教从此改变作风,匡扶正义,终有一日,不要再被任何人称之为“魔”。”
      叶清商道,“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商量余地,必须做到,这关乎全教生死存亡。”
      “是!”教众齐一,“谨遵吩咐。”转向陆茗单膝行礼,“谨遵新教主令。”
      解决完这件事,叶清商转回身,对穆随风道,“穆前辈,这就是我的条件了。御灵教发誓从此弃恶从善,望武林正道不要再与御灵教为难,如果想和失踪朋友团聚的话。穆前辈,您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这话是对穆随风说的,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也不用穆随风再转述。现场沉默,议论,争执,过了好久,少林方丈空文大师上前,合掌口中念诵,道,“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御灵教有向善之心,中原正道又岂有不纳之理。老衲答应施主的条件,只要施主肯释放众位老前辈,交还各派宝物,御灵教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中原武林和睦相处,绝不互相为难。今日事,今日毕,我们撤出雪岭,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只有一件事,这触目惊心,滔滔血债叶施主不能逃避,还望就此偿清。”
      什么慈悲为怀,都是屁话,说到底,还是让他死,叶清商心里无不讽刺。其实,他早料到了,不让他死才奇怪呢。他想执行的正是假死计划。因而道,“空文大师果真是爽快人,有空文大师一言,我就放心了。我自知罪孽深重,罄竹难书,今日就在众位面前自裁,以谢天下。”
      “少主!”御灵教众人想阻拦。
      “清商…”薛同暮全场都没说话,也找不到机会说话,但听完了整个过程,起承转合,心情也跟过山车一样,又是痛又是哽,突然听见叶清商这么说,整个人轰隆隆一下,抓又抓不住,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走又走不开。
      放眼四望,举目皆敌,自己活成这样,也够有意思的了,叶清商听得这全场仅有的关心他的两声,御灵教他是肯定不回去了,只望在新教主的统领下,蒸蒸日上。至于薛同暮,叶清商决定死遁成功后,逍遥自在天高地阔的时候,再去找他。
      正想着,突然有人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所有人都想生啖你肉。要你自裁,太便宜你了吧。”
      怎么,还要将我折磨致死啊,叶清商道,“这不是替你们着想么,我这等神憎鬼厌之人,自行了断,干净利落,免得脏了你们的手。”
      这人道,“你分明就是贪生怕死,有种的,就让我们亲自上场,以解心头之恨。”
      叶清商道,“你想打我啊?我是贪生怕死,我不会老老实实让你打的,”望向下边,“你们,所有自诩为叶某敌人的,都上来较量吧,但要凭实力说话,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许再说我乱杀无辜什么的。”
      这一下众人倒踌躇了,他武功飘渺,似仙似幻,行云流水,捉摸不透,很多人都是和他交过手见识过的,今番较量,也未必能占到上风,丢了面子是小事,若是连性命都不保,就亏大了。但他的仇家全与他不共戴天,这次是难得的机会,能名正言顺杀他报仇,自然不会放过,犹豫了一会,便有一人就要上前,道,“好,我就先来抛砖引玉,讨教几招,承让了!”
      穆随风一把扣住叶清商腕门,道,“你又要和人动手,岂不是徒增罪孽,名下要多添几条亡魂了!”
      “穆前辈,”叶清商道,“我也没办法啊,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打我。我又不能乖乖被他们打,当然要反抗了。”
      穆随风道,“你若诚心悔过,就该乖乖被人打,”穆随风拽着他手腕,“过来,”拉他上前,又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力道强硬到直接迫使他跪地,对众人,“你们谁想了结仇恨,现在就上来吧,他绝不还手。”
      叶清商抬头不解地看着穆随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突然明白了,因为穆随风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按得他很痛,是在过真气给他,暂时扰乱他体内经络,倒行逆施,造成闭气假象。也就是说,穆随风看出来了他想假死的意图,但非但没拆穿,反而在现在计划有变他来不及执行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暗中帮他一把。这一下他更不解了,想不明白穆随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没时间再探究,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眼前发黑,吐了口鲜血,轰得一声,不省人事了。
      变故来得太快,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良久,一人道,“他死了吗?”
      看向刚才跃跃欲试要出手之人,意思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
      那人看了看自己双手,也是莫名其妙,“我没打他啊。”
      不管怎么说,叶清商的确是“死”了。本来这些人一个个都嚷嚷着要他死,要他偿命,现在真死了,却也没人欢呼,不可置信有之,兔死狐悲有之,每个人内心都挺复杂。
      空文大师捻着佛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叶施主生前行为有差,终招不善,落得个惨淡收场,惟愿早登极乐,令世人以为鉴戒。善哉善哉。”
      空文大师信守诺言,履行之前的约定,退出雪岭,恩怨一笔勾销。少林派众僧念了声阿弥陀佛,当先转过身,第一个下山了,武当随后,黄山第三,各门各派依照次序,全部退走。现场由乌泱泱的数万人,变得只剩零星几个。雪岭之围,一场武林浩劫,正道二十四派围剿御灵教,终以和平方式解决。
      “少主,”御灵教众人上前,抑制不住眼泪,哽咽道,“少主是为救我们而自戕,中原武林枉称为正道,竟然联手逼死他!穆老前辈,可否让我们带回少主尸身,到教中圣地安葬。”
      穆随风道,“他已不是你们少主,也不再是御灵教的人,这一次他是为全武林道义而死的,我会带他走,好好安置他。他希望你们不与正派为敌,武林要和睦相处,所有,不要再说“逼死他”这种话,煞费他这番安排的苦心。”
      薛同暮还站在原地,大脑浑浑噩噩。他不敢相信叶清商真的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啊,他是那么…薛同暮想不下去了,御灵教下去后,薛同暮走到穆随风身边,“师父,清商…”他不敢看叶清商,只眼神游移,瞟向别地方。
      穆随风看了眼薛同暮,又看了眼站在远处,二十四派中唯一没走的隐剑门弟子,隐剑门全员刚才静静看着不敢出声,此时见穆随风抬头,便齐齐叫了声,“师父。”
      穆随风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对薛同暮道,“你同他们一起回去吧。为师会安顿他。”
      薛同暮,“可是,”
      穆随风,“去吧,听为师话。接任掌门,守好雁室山。”
      “我…”薛同暮并不是擅于言辞之人,又向来敬重师父,唯师命是尊,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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