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房车穿越后，我们成了废土修复师》踏歌行1234

2、物资恐慌与 “回收” 的代价

　　房车在废墟间缓慢移动。
　　路不是路，是被人从建筑垃圾山里踩出来的 “缝”。左边是断裂的广告牌，右边是半塌的厂房，风一吹，铁皮哐当作响，像有人在远处敲锣。
　　陆念安在安全座椅里坐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开始 “指挥”。
　　“走！” 他拍着座椅。“水！” 他指着保温杯。“抱！” 他张开手。
　　苏清晏一边哄，一边把自己的恐慌压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她一乱，孩子就更不安。
　　“念安乖，水要省着喝。” 她拧开一点点杯盖，让儿子喝了两口，“我们先找更大的水。”
　　陆念安显然听不懂 “更大的水”，但他能听懂 “喝”。他喝完又开始扭：“走！”
　　陆时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别放他下来。外面有碎玻璃和钢筋。”
　　苏清晏应了一声，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温度比刚才高了一点，不算烧得厉害，但已经让人心里发紧。
　　“时衍，”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念安好像更热了。”
　　陆时衍没说话，只是把车速放慢，目光更锐利地扫着前方。苏清晏知道他在算：距离、补给、风险、时间。
　　他们需要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哪怕只是暂时的。
　　“前面有人。” 陆时衍忽然说。
　　苏清晏抬头。
　　灰雾里出现了两个人影，背着包，手里拿着长杆，像在探路。他们也看见了房车，立刻停下，警惕地退到一块混凝土板后。
　　陆时衍没有靠近，而是把车停在十米外，熄了火。
　　“别下车。” 他对苏清晏说，“我去。”
　　苏清晏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小心。”
　　陆时衍拍了拍她的手背，推门下了车。
　　那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个疤脸男人盯着房车，声音沙哑：“哪来的？”
　　陆时衍没急着解释，只把双手抬了抬，示意没带武器：“路过。车里有孩子，想找个能加水、换点粮的地方。我们不惹事。”
　　疤脸男人的目光在房车上来回扫，像在评估这是不是陷阱。另一个瘦高男人小声说了句什么，疤脸没理他，继续问：“你们有什么？”
　　陆时衍说：“我们有…… 能用的东西。也能修东西。”
　　这句话很关键。在废墟里，“能修东西的人” 比 “能打架的人” 更受欢迎，也更危险 —— 受欢迎是因为稀缺，危险是因为容易被盯上。
　　疤脸沉默几秒：“跟我们来。别乱看，别乱问。到了地方按规矩来。”
　　陆时衍点头：“行。”
　　他回到车上，低声对苏清晏说：“有聚居点。先过去，别露底。”
　　苏清晏抱紧儿子，点了点头。
　　房车跟着那两个人往前走。越往里，路越像 “路”：有人清理过碎石，有人用铁皮搭了棚子，棚子下摆着桶和盆，像在接雨水。再往前，出现了一圈用集装箱和钢板围起来的临时墙，墙上挂着几个破喇叭，风吹得它们轻轻晃。
　　门口有人站岗，手里拿着一根钢管。看见房车，立刻举起手：“停！登记！”
　　陆时衍按规矩停下车。苏清晏透过车窗看见岗哨身后的聚居点：几排临时搭的棚屋，烟囱冒着淡淡的烟，有人在晾衣服，有人在排队接水。空气里除了灰味，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就是 “人” 的味道。
　　登记的人问了姓名、来路、车上人数。陆时衍答得很稳：“苏、陆，带孩子。路过。想换点水和粮。”
　　对方把信息写在一块木板上，字迹歪歪扭扭。然后他说：“押金。交一样值钱的东西，走的时候还你。不交，别进。”
　　陆时衍看向苏清晏。
　　苏清晏心里一紧。值钱的东西…… 他们有什么？手机？手表？工具？可这些都是生存的一部分。
　　陆时衍想了想，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还算新的多功能钳：“这个。”
　　登记的人接过去看了看，点点头：“行。进去后别乱跑。晚上不许乱点火。孩子哭闹别影响别人。”
　　门开了一条缝，房车缓缓驶入。
　　里面比外面更像 “生活”：有人在修自行车，有人在分拣塑料瓶，有人在哄孩子。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棚子下，孩子脸上有红疹，她用一块破布蘸水给他擦。
　　苏清晏看见那孩子，心里更慌 —— 这里的卫生条件不好，念安要是真发烧，麻烦会更大。
　　陆时衍把车停在指定位置，熄了火。车门一开，灰风立刻灌进来，带着潮湿的霉味。陆念安在安全座椅里扭得更厉害：“抱抱！”
　　苏清晏把他抱下来。陆念安脚一落地就想跑，被苏清晏一把抓住小手。
　　“慢点。” 她低声说，“这里人多，别走丢。”
　　陆念安 “唔” 了一声，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他指着一个晾着的尿布，突然冒出一句：“裤裤。”
　　旁边有人听见，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复杂。
　　苏清晏有点尴尬，赶紧把儿子抱起来。
　　这时，疤脸男人走过来：“你们要换什么？”
　　陆时衍说：“水、粮、退烧药、尿布。最好还有点燃料。我们能修东西，也能帮你们干活。我们想在这儿停留一周以上，休整、补给。”
　　疤脸愣了一下：“一周以上？”
　　陆时衍点头：“我们不白住。你们缺什么，我们修什么。”
　　疤脸盯着他看了几秒，像在判断这人是不是疯了 —— 在很多地方，“停留一周以上” 意味着你想扎根，也意味着你可能有更大的图谋。
　　但疤脸最后只是说：“可以。规矩一样：不偷不抢，不惹麻烦。你们要是乱来，我们也不客气。”
　　陆时衍说：“明白。”
　　苏清晏抱着念安，听见 “可以” 两个字，心里终于松了一点。
　　可下一秒，陆念安又咳了两声，咳得比刚才更重。
　　苏清晏的脸色变了。
　　陆时衍也听见了，他的目光沉了一下：“先找个能让孩子休息的地方。再谈交易。”
　　疤脸说：“跟我来。那边有间空棚，风小。”
　　他们跟着疤脸往里面走。棚子不大，里面堆着一些杂物，角落有一张破床垫。苏清晏把念安放在床垫上，孩子一躺下就想翻身爬起来。
　　“走。” 他说。
　　“你现在要休息。” 苏清晏按住他，“妈妈给你量体温。”
　　她拿出体温计，塞进儿子腋下。陆念安不配合，扭来扭去：“不要！”
　　苏清晏耐着性子哄：“就一下，量完妈妈抱你走一会儿。”
　　陆时衍在旁边看着，没催，但眼神很明显：时间不多。
　　体温计 “滴” 了一声。
　　苏清晏拿出来一看，心往下一沉：三十八度二。
　　低烧，但对一岁半的孩子来说，已经不能当作 “没事”。
　　“时衍，三十八度二。” 她声音发颤。
　　陆时衍的眉头拧起来：“先物理降温。退烧药别乱吃，先问他们有没有医生或懂行的人。”
　　苏清晏点头，开始给儿子擦额头、脖子、腋下。陆念安不喜欢，挣扎得更厉害：“不要！抱！”
　　苏清晏一边哄一边擦，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 在原来的世界，孩子发烧可以去医院，可以叫车，可以买药，甚至可以在网上查一堆攻略。可在这里，连 “水” 都要省着用。
　　陆时衍出去找疤脸谈退烧的事。苏清晏抱着念安坐在破床垫上，听着外面风吹铁皮的声音，心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她的掌心又热了一下。
　　那种淡光圈再次出现，像从皮肤深处浮上来。苏清晏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离一堆废铁丝很近 —— 棚角堆着一些捡来的金属和塑料，锈得发黑。
　　光圈轻轻一荡，像有什么东西被 “勾” 了一下。
　　苏清晏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那堆废铁丝。
　　下一秒，她的脑子里 “叮” 的一声，像有个界面弹出来 ——
　　【万物回收：已触达】【可回收物：废铁 / 塑料 / 玻璃】【回收无代价】【材料需后台消化：排队中】【图纸需解析时间：未获取】
　　苏清晏整个人僵住。
　　她抬头看了看棚外，确认没人注意，才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这不是幻觉。
　　她真的觉醒了异能。
　　可 “后台消化”“排队中” 是什么意思？回收的东西去哪里了？能换什么？怎么用？
　　她不敢贸然再试，只能把那股冲动压下去。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研究异能，而是儿子的体温，是水，是粮，是能在这里安全停留一周以上的资格。
　　陆时衍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瘦女人，手里拿着一块布包。
　　“她叫阿芹，懂点护理。” 陆时衍说，“退烧药他们有，但不多。要换。”
　　阿芹蹲下来，摸了摸念安的额头，又看了看喉咙：“像是受凉，也可能是灰进了嗓子。先物理降温。要是今晚还烧，再用药。你们有干净水吗？”
　　苏清晏说：“有。”
　　阿芹点点头：“别用这里的生水。烧开再擦。你们要是能换点盐，也有用。”
　　苏清晏心里一紧：盐也是稀缺品。
　　陆时衍看着她，语气很稳：“我们换。”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把该换的换齐，把该修的修了。”
　　苏清晏抱着念安，终于点了点头。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 “过日子模式” 才算真正开始。
　　而她掌心那道淡光圈，像一颗埋在灰里的种子，正等着合适的时机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