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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华丽的老妈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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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怎么欺负人呢?”池年景骂骂咧咧的指责我对他的不公。
我那是自个偷着乐,可老板一扭头就告诉我一个很惆怅的消息。
“放心,这姑娘欺负不了你,因为就剩一杯了。”老板一边说还一边露出特怪异的笑容。
“那怎么办?”我埋怨着老板,“奶精那么便宜,你就不能多储备点嘛。”
池年景捅捅我的肩膀,一双眼睛眨呀眨的跟天上星星般亮晶晶,我干瘪着嘴,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你说好不容易做次东吧,还被剥夺了。
“反正就剩一杯,你们合着喝,不是更浪漫。”
浪漫?我和池年景面面相觑,整齐划一的挥舞小手,“不是,我们是同学。”
可老板似乎不太认同,拿着手里的量杯摆了摆手,“随便你们啦,反正你们不要一会就有人来买了。”
这个老板真是的,我大手一拍,“谁说不要,一杯,两根吸管。”
老板笑得是那个极其猥亵,好像是他成功戳破了两个小情侣的谎言般沾沾自喜,“看吧,还装,就说你们是小情侣。”
池年景和我几乎是将之前的面面相觑进行到底,直到一杯大奶茶碰的一声放到我们面前,方才有所反应的嬉笑起来。
当然,结果肯定不会如老板所料,只是那杯奶茶最后谁也没喝,正安安分分的放在我的书桌上展览。
我可以趴在桌上,看着那劣质的奶粉和水交融后慢慢划分两端,一个越发轻盈,一个越发沉淀,却还是紧紧相依着。
我看得傻了,就连老舅站在我身后都能一下激动得跳起来。
“吓死啦!”我护住心脉位置,和老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房间里彼此埋怨。
“你才吓死我了呢。”老舅拾起被我一声惊吼掉在地上的苹果,“说,做什么对不起我的坏事。”
“去。”我翻了翻白眼,往前几步栓住老舅胳膊撒娇,“不过我倒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啊?”
我家的老舅总是这么自恋,一旦别人有求于他时也是他最骄傲的时候,瞧他翘着二郎腿那么自在的坐在我床头,那是无比狂妄。
我撇撇嘴,“这两天,好像你都很早回来,不泡妞?不玩夜生活了?”
“你这孩子。”老舅随手抓了个垫子就扔向我,“你这是担心找不到垫背的是吧?”
我竖起大拇指,冲着我亲爱的老舅咧嘴,“你神了,啥的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悠着点,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别啊,这么说,我挺伤心的。”
“瞧你笑得跟招财猫似的,还伤心,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老舅那长臂猿似的手立刻拂过我的鼻梁,那一捏,无疑是我们对亲情的最佳诠释。
“我的小可爱!洗洗睡吧!”老舅拍拍屁股,脚步飞快得让我摸不清他的路线。
“晚安。”我扭头对着那杯奶茶恳切的道了声晚安。
那天晚上我梦得天花乱坠,有仇亮的,有池年景,还有那个虚无缥缈般出现的陆羽。
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却可以将懵懂的我拥在怀里,人人都说梦是现实的写照,我相信,就像我曾经梦到过我骑在傅梓华背上策马扬鞭一样,那是幻想。
第二天一到教室,八卦女王童言立马飞奔到我跟前,“昨天怎么样?厮杀激烈吗?哪一方获胜哪一方溃败而逃?”
我白了她一眼,哼哈两声,“你战争片看多了?”
“切。”她似乎也挺鄙夷我,摸摸鼻头,抬起下巴,“我昨天本来要和傅梓华一起去探测敌情的,那小子不让我跟。”
“跟?”我放下书包,转身面对童言,更加疑惑,“傅梓华没和我们在一起啊?”
童言不解的摇摇头,“不可能,你们刚走,他就说要跟去看看。”
“真没有。”我拍着胸脯,声音倍洪亮的表示,可心里想的是,他要去了,我不是又被他抓住把柄了。
为此,我那可是长吁一口气,接连抚摸几下胸口,庆幸不已。
“班长早。”童言露出一个大大如向日葵般的微笑,一下就吸引到刚进门两位帅哥的目光。
“早。”傅梓华一个跳跃,直接飞到我们边上,“你旧情人回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眼神一个犀利,挥斩无数,可惜最后还是败在傅梓华那家伙几撇邪恶的微笑上。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纯洁的友谊两字的。”我食指戳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分外用力。
他倒是嗷嗷叫了几声,特贼眉的挑逗几下上眼皮,“像你和池年景这样,还是像我和童言一样。”
“像你和王悦一样。”我脑子突然闪过那天他和池年景对话的场景,立马脱口而出。
我明白,那是我在嫉妒王悦,后来我问过池年景,为什么王悦不坐傅梓华的车,偏偏都往你车上跳。
那家伙哈哈大笑,勾着我的鼻梁特温柔的说,“王悦也想坐啊,可是傅梓华不让,他说他那车就只载他的女人。”
够可以的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花心也要有个度,外面莺莺燕燕可以无数,家里还是有个正宫压阵。
不过现在傅梓华一听到我的话,首要反应是放肆一笑,拍着池年景的肩膀唠嗑,“这女人醋劲大,不好家养适合放养。”
一时气愤之极,我拎起桌面上的书就砸了过去,却在即将摧毁那张妖孽的小脸时被傅梓华一手接住,他哎了一声,众生便齐齐抬头看之,“丁蔻蔻,告诉你,毁了这张脸你可要负责一辈子。”
“就你那猪脸。”
“什么猪脸,你才猪,我这张脸可以准备以后用来□□我老婆的。”
我恶心了一把,点头道,“那你可要好好保养,面粉多和和往脸上贴,不然瞧那坑坑洼洼那么多,还有几个痘子。”
“懂不懂啊,坑坑洼洼叫胎记,长痘痘表示那是纯天然无添加,再说我又不是小白脸,要英俊不是要阴气。”
切,我吐了吐舌头,私自决定不在理会这个自恋的疯子。
这几天,大家伙都忙活着期末考的事情,热闹的校园里也跟布了一道屏障似的,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闷气席卷全班。
好不容易最后一科考完,大家可是欢欣雀跃,傅梓华和涂斐就真的和土匪似的一手扫过那些练习卷,如同大金刚般仰天长叫。
那句“老子解放了。”喊得响彻云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刚从那里放出来,感叹着呢。
可是有人高调必定有人低调,池年景跟着这两国宝身后,弯腰拾掇起那些飞舞在地上的卷子,拍一拍灰尘重新整齐的放在他们桌面。
从侧面看,池年景帅气极了,高高的鼻梁,一颦一笑都精致得如精品店里的物品,想伸手触碰,又怕弄乱弄脏。
“好消息。”童言不知道突然从哪个地方闯了出来,没头没尾的一手搭在我肩膀直嚷嚷。
因为看池年景的视线被她遮住,我没好气的甩下她的胳膊,倚在墙壁。
童言看着我那副事不关己,再看看傅梓华他们压根没理会自己的意思,有些不爽,“你们就不问问什么事。”
我摇摇头,目空一切的望着早就因为考试结束显得空荡荡的校园。
“真没劲。”童言把牙一咬,蹭了下地板,还是围落到我们身边,双手作揖,“求求你们问问吧!”
“爱说不说,不说我们玩CS去了。”傅梓华揽着涂斐,一门心思就想着那些手枪带来的快感。
童言撇了撇嘴,“林老师说,前面的科目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英明神武的班长带领下,在傅梓华和涂斐不怎么拖后腿的情况下,考了第一名。”
没有预期的欢呼声,除了童言自己无人附和而显得有些萧索的掌声外,就剩一些微风吹过时的小小动静。
童言皱了皱眉宇,“林老师说,为了表扬我们,春节请我们去土楼一日游。”
“没空。”我和傅梓华齐齐发声。
童言和涂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你们有约啊?”
我背过身子,努嘴道,“谁和他有约啊,是我要回北京过春节,所以没空。”
“没错,谁和这只瘦不垃圾小麻雀有约啊。”傅梓华点了点头,和我难得有默契,“我是陪我爸去美国找他漂亮老婆,别因为一句话引发教室门口的血案啊!”
童言想了想,思索几秒后蹭蹭蹭跑到我边上咬耳朵,“你可以不去,但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班长会去,王悦也会去。”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童言,那厮不像在说谎,但我仍要确认事实,“王悦又不是我们班。”
“可是刚才她也在办公室,就和林老师申请了,班主任二话不说同意了。”童言呵呵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人家是校草,人家是校花,多配啊!”
这个死孩子,我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在几个男生不明就里的眼神下追着那妞在走廊里狂奔,就像热烈而奔放的青春一般无惧。
那天晚上,我拒绝了去北京和父母过年的要求,甚至还和我妈爆发了很大的冲突。
掐着电话线,我奋力责备着电话那端这两个以我父母自居的中年人,因为我认为他们永远都不懂得如何去爱我。
那时母亲有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挂断。
我母亲一直有种不甘于低头的个性,对于这点我是十分清楚的,在父亲面前,在我面前,她一贯如此。所以即使是我在电话里撒泼,高调至极,可挂下电话,我依旧会如预期打开衣柜整理行李。
其实我是在想,我怎么可以为了爱情,而对亲情进行如此大的批判呢?而且是对那个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我到不行的父亲也连带责备了。他一个快五十的人,飘洋过海的去打拼,回次家过春节容易吗?
对此,我的心难受得很,总觉得很多棉细如针的东西戳着我的小心脏。
可是无论我多么愧对父母,还是抵挡不住我对王悦要和池年景一起去旅游这件事对我的迫害,我想我是有幻想症的人,因为我脑子的不断浮现的竟然都是他们四目相接,深情绵绵的画面,如果王悦不小心踩空了,池年景就会拦腰将她搂住,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就这么火光四射的碰撞在一起,那还得了,我用力捶了捶胸部,一脸哀怨的坐在床上叹气。
“我们公主怎么了?”老舅捧着一碗泡面站在房门口,低头一啜便是嘴上便因为塞满了面条而鼓鼓的。
“舅,我和我妈说我不想去北京,让他们过来。”
嗯,我舅点了点头,可是半会就是一脸疑惑的指指我床铺上乱七八糟的衣服,“那你收拾东西干嘛。”
“你不废话吗,你姐的个性,只能我依着她,哪能她依着我。”
老舅摇了摇头,“这回你还真错了,你妈也就是我姐,说来说去也是个女人,女人吧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变得特人味。”
见我依旧茫然无知,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眸,老舅咬着筷子就蹦达到我身边,手掌一扬,“你妈和你爸明天早班飞机来过年。”
“真的?”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因为这绝对的出乎我的意料。
老舅张了张嘴,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光是点了点头。
忘了说,我老妈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从第二天早上我还睡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我妈叽叽喳喳和自己弟弟叙旧的大嗓门便能看出来。
当我顶着一头乱发,跟梅超风似的站在楼梯口,亲眼目睹我老爸老妈犹如天兵神将般降临寒舍时,一股浓浓的感动哽咽在喉咙。
因为我不知道,老妈这尊大神驾到的结果对我这个凡人来说,是悲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