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x顾魏]兄友弟攻》小号子

9、第 9 章

　　自那日清晨我单方面宣布“追击开始”后，我和顾魏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极其微妙的阶段。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所有的“骚扰”行为都报以直接的冰冷和拒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无奈、戒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比如，我现在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发“早安”、“记得吃午饭”、“晚安”，他从不回复，但也从没拉黑我。

　　又比如，我开始以“关心兄长身体健康”为由，频繁出现在他们医院。我不再去护士站高调刷存在感，而是学会了“潜伏”。我会在他下班前，算准时间，“恰好”出现在医院停车场，靠着我的骚包跑车，对他露出一个“好巧”的笑容。

　　第一次，他无视我，直接走向自己的车。
　　第二次，他停下脚步，皱着眉看了我三秒，然后继续无视。
　　第三次，他走到我面前，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很闲？”
　　我笑嘻嘻：“不闲，但接我哥下班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我有车。”
　　我：“知道啊，但我车更舒服嘛！哥，你累了一天了，需要放松！”
　　最终，他还是在第四次的时候，在我死皮赖脸的纠缠和“你不让我送我就跟着你车一路鸣笛回家”的无耻威胁下，黑着脸坐上了我的副驾驶。

　　虽然一路上他都没跟我说话，只是闭目养神，但这在我看来，已经是战略性的胜利！物理距离的靠近，是攻破心防的第一步！

　　然而，光是接送上下班，还远远达不到我“渗透他生活”的终极目标。我的野心，是登堂入室，是全面入侵他的私人领地！

　　机会，在一个顾魏值夜班的晚上，再次降临。

　　那天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我躺在自己公寓宽敞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被风雨摧残的世界，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这种天气，独居人士最容易感到……孤独、脆弱、需要陪伴！

　　而且，我记得顾魏公寓客厅的窗户，好像有点漏风？上次去就感觉有点冷。

　　完美的借口！

　　我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翻箱倒柜找出工具箱，然后冒着倾盆大雨，开车冲到了顾魏的公寓楼下。

　　站在他家门口，我整理了一下被雨淋得半湿的头发和衣服，确保自己看起来既狼狈又“心怀好意”，然后按响了门铃。

　　等了大概一分钟，门才被打开。顾魏穿着家居服，脸上带着一丝值夜班后的疲惫，看到门口落汤鸡似的我，以及我手里提着的那个显眼的工具箱，他明显愣住了。

　　“你……？”

　　“哥！”我抢在他发出疑问之前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和关心，“外面雨太大了，还打雷！我记得你家客厅窗户好像有点漏风，这种天气最容易渗水了！我带了工具过来帮你看看！”

　　顾魏的目光在我脸上和工具箱之间逡巡了一圈，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会修窗户？”

　　“当然！”我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

　　顾魏沉默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外面哗哗的大雨，似乎是在衡量把我这个“麻烦”关在门外和放进来哪个更省心。最终，他大概是觉得让一个“弟弟”冒着大雨在门口站着不太符合他作为“兄长”的责任感，又或者，他单纯不想听我在门口继续嚷嚷，侧身让开了一条缝。

　　“进来吧。鞋脱了，地刚拖过。”他语气依旧平淡，但那份默许，已经让我心花怒放。

　　成功登堂入室！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他的公寓，一股属于顾魏的、干净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公寓和他的人一样，整洁得一丝不苟，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井然有序，色调是单调的黑白灰，看起来……非常性冷淡。

　　但这冰冷的空间，却因为我的闯入，而仿佛注入了一丝躁动的活力。

　　我换上他递过来的拖鞋，然后提着工具箱，煞有介事地走到客厅窗户前，开始“检查”。

　　我装模作样地这里敲敲，那里摸摸，其实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顾魏就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着我表演，眼神里那点怀疑越来越重。

　　“好像是有点不严实……”我硬着头皮下定论，然后从工具箱里掏出……一卷透明胶带。“先用这个封一下应急吧！”

　　顾魏：“……”

　　我看到他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了我这极其不专业的“维修”方案。我认（笨)认（手)真（笨)真（脚）地用透明胶带把窗缝贴了个歪歪扭扭，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这下有理由经常来“检查维修效果”了！

　　“修”完窗户，外面的雨势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客厅照得骤亮。

　　我抓住机会，立刻摆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哇，这雷打得好吓人！哥，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吧？”

　　顾魏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也会怕打雷嘛！”我理直气壮，“而且这种天气，多个人陪着总归安全点！万一停电了呢？万一漏水呢？”

　　顾魏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点头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今晚能不能睡你这儿沙发？”我图穷匕见，眼睛眨巴眨巴，充满期待，“雨太大了，开车不安全！”

　　顾魏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信你个鬼”。我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的拉锯战。窗外的雷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衬托着室内诡异的气氛。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无情拒绝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走向卧室方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随你。浴室柜子里有新毛巾。别动我东西。”

　　！！！！

　　他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虽然语气那么勉强，态度那么敷衍！但他允许我留宿了！在他家！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差点没忍住当场跳起来。我强压下内心的狂喜，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哦！好的哥！我保证不动！”

　　于是，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顾肖，成功地躺在了顾魏家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是皮质的，有点硬，还有点短，我的腿得蜷着才能放下。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的好心情。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属于他的味道，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

　　我甚至能听到卧室里他轻微的走动声，水流声……想象着他此刻在做什么。

　　这种物理空间上的无限接近，这种仿佛被他的气息完全包裹的感觉，比任何昂贵的香水、任何刺激的娱乐，都更让我沉迷。

　　我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只是获得了“沙发使用权”，离登堂入室还差得远。

　　但这是一个信号！一个顾魏的防线正在逐步后撤的信号！他正在一点点地、不情愿地，为我开放他的领地权限。

　　躺在狭窄的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卧室里隐约的动静，我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顾魏，你的“家属”名单里，看来很快就要增加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而这个人，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弟弟”这个身份。

　　等着吧，下一次，我可不会只满足于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