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x顾魏]兄友弟攻》小号子

10、第 10 章

　　成功获得顾魏家“沙发留宿权”后，我正式将战略从“正面强攻”调整为“温水煮青蛙”。

　　顾名思义，就是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渗透，一点点加温，让他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的靠近，直到他发觉不对劲时，已经……呃，熟了（？）。

　　这个战略的核心在于：自然，不刻意，润物细无声。

　　我不再搞那些夸张的告白和刻意的肢体接触，而是将我的“追求”融入到他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

　　行动一：早餐攻势。
　　自从那次雨夜留宿后，我开始以“感谢收留”和“顺路”为借口，每天早上带着“顺路”买的早餐出现在顾魏家门口。品种严格按照他的健康标准：无糖豆浆，全麦三明治，水煮蛋。一开始，他会皱着眉说“我习惯在医院食堂吃”，但我坚持把袋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就跑。几次之后，他不再拒绝，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偶尔甚至会在我买到他偏好的某家店的三明治时，极轻地说一句“谢谢”。

　　行动二：天气预报员。
　　我成了他的专属天气预报员。每天睡前，雷打不动地给他发第二天天气，附上穿衣建议。“哥，明天降温，记得加件外套。”“有雨，带伞。”他从不回复，但我发现，有一次我提醒带伞后，他第二天真的带了伞！

　　行动三：书籍共享。
　　我摸清了他最近在看的几本专业书，自己也去买了“通俗易懂”的插画版本，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跟他讨论里面的内容。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他用看智障的眼神鄙视：“这个章节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或者“你的理解能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至少，我们之间有了一点除了“吃了吗”“下班了吗”之外的共同话题。

　　我就这样，像一只勤劳又狡猾的蜘蛛，悄无声息地在他周围编织着一张细密柔软的网。

　　顾魏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警惕和抗拒，慢慢变成了……习惯性的无奈和默许。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说话也依旧毒舌，但我能感觉到，那层坚冰正在以一种缓慢但确实存在的速度融化。他甚至开始对我的一些小动作不再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这种细水长流的靠近，比之前那种轰轰烈烈的“作死”更让我心跳加速。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进展，是扎实的，是难以被他轻易否定的。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赖在他家沙发上打游戏，他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文献。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他起身去书房拿东西，不小心被茶几腿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他手里正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滚烫的热茶！

　　眼看那杯茶就要整个泼到他身上，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想都没想，丢开手机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去挡！

　　“哗啦——”

　　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了我的手臂和手背上，茶杯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传来，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魏站稳身体，回头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

　　“顾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和……慌乱？

　　他迅速把我拉到洗手间，打开冷水龙头，将我被烫到的手臂按在冰冷的水流下冲洗。他的动作又快又稳，完全是医生的专业反应，但紧抿的唇线和蹙紧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是傻子吗？！用手去挡？！”他一边调整着水流，一边低声斥责我，语气又急又气。

　　冰凉的水流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我看着他专注地检查我手臂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地方，看着他眼底清晰的担忧和懊恼，心里那点疼痛瞬间被一种奇异的甜味取代。

　　“我没事……”我小声说，目光贪恋地停留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总不能看着烫到你吧。”

　　顾魏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责备，有无奈，但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一些我渴望已久的东西。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而迅速地帮我进行着急救处理。冷水冲了足够长的时间后，他拉着我回到客厅，找出医药箱，拿出烫伤膏，动作轻柔地帮我涂抹。

　　他的指尖微凉，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在我红肿的皮肤上打圈涂抹。那触感细腻而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我低着头，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动作，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心跳一声响过一声。

　　我们靠得很近，近得我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弥漫着药膏清凉的气息和我们之间无声涌动的暗流。

　　他涂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易碎品。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过分亲昵的氛围。

　　终于，他涂完了药膏，用纱布轻轻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松开我的手，而是依旧握着我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在我完好的皮肤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

　　就是这个细微的、近乎本能的动作，让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热流直冲头顶。

　　我抬起头，撞进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情绪的眼睛里。那里面有关心，有后怕，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软的波动。

　　机会！

　　我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握紧。他的手指纤细而骨感，握在手里有些凉。

　　“哥，”我看着他，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我……”

　　我想说点什么，想趁着他此刻心防可能最脆弱的时候，再往前推进一步。

　　然而，顾魏像是突然被我的动作惊醒，眼中的柔软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仓促和闪躲。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伤口别碰水，按时换药。我……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快步走向厨房，去处理地上的茶杯碎片和水渍。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心里并没有多少失落，反而充满了某种笃定的兴奋。

　　他虽然逃开了，但他刚才的反应，他指尖的颤抖，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柔软……都不是假的。

　　这一次，不再是酒精作用下的意外，也不是我单方面的死缠烂打。

　　这是在清醒状态下，因为一个意外的突发事件，而引发的、真实的、他无法完全控制的反应。

　　我的“温水”，好像……真的开始起作用了。

　　顾魏，你这只青蛙，感觉到水温的变化了吗？

　　看来，离你被煮熟……啊不，是离你心甘情愿跳进我的锅里，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