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佛缘那天，我正计划崩坏》搞艺术没前途

6、翻寺庙墙，我靠见鬼了啊啊啊

　　“操”
　　张三头一次那么冲动，他把行李箱给扔在民宿，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重要物品，独自跑上了公路
　　“格聂的车有吗？”
　　他站在车站，当地的师傅很奇怪的望着他
　　“格聂哪里有班车，只能到附近，那里的路不好走得嘞”
　　“到附近的车最快的一班”
　　张三冷静的掏出现金付钱，这番举动好像再正常不过
　　师傅收了钱，朝角落里一辆脏兮兮的车扬了一下下巴
　　“那儿，马上走”

　　路确实颠簸，这是张三来川西坐过最陡的一段路，屁股很难结结实实的粘着椅子，脑袋倒是和车顶经常亲密沟通
　　要被撞傻了....
　　好不容易到站，又有新的问题，站点不是标准的车站，而是一块平坝，没有任何车辆和标识语
　　”这里就是拿来停车上下人的，没得其他车”师傅看他年纪小，拉到终点又问他要不要回去，这里很难有车经过
　　张三拒绝了
　　少年转身就缩进了旁边的一个休息站，非常简陋，只有最基础的设施，没有一点人烟
　　他紧盯着路面，不放过任何一辆经过的车
　　“能顺路载我一程吗？多少钱？”
　　张三没有随便一个人都去问，只问那些看起来面善的
　　“不好意思啊，忙呢”
　　虽然大多数都是被拒绝，张三不吭声，锲而不舍的继续盯着下一辆
　　一辆摩托车甩着泥水刹在路边，张三再一次叫住了来人，而这次没有终于没有无功而返了
　　“行啊，你去哪里？“
　　那人皮肤干燥起皮甚至有点黑，眼睛却是干净清澈的，是个和善的大叔，凑巧今天出去买点东西
　　“格聂”
　　“格聂哪里啊你倒是说明白？”
　　张三哪里知道其他的，当时压根儿没有想到问这些
　　大叔眼神怀疑，这孩子找茬来的？他又问少年要去干什么
　　“找人”
　　“谁，看我认识不？”
　　“名字是悯一，男的，长发，也许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也可能穿着白袍”张三回忆着，又补充了一句“他还可以叫仁波切”
　　“！”
　　这可熟得不能再熟了，仁波切在格聂只有一个，大叔记得他去庙里跪拜时那人站在一旁平和的眼睛
　　“认识，你和仁波切什么关系”
　　“朋友”张三连个顿都没有打，斩钉截铁的说，他其实说不清和那人什么关系，或许只是又一面之缘而已，但想要进去找他，只能这样说，什么纠结扭捏全部都被他扔在了一边
　　大叔奥了一声，利索的招呼张三上车
　　”上来吧，我带你去找他“

　　太陡了，张三几乎被颠散架，烂泥被轮胎甩上裤脚，湿冷一片，大叔开得很快，摩托车灵活的在各种弯道穿梭，绕了快一个半小时才停在了一处寂静之地
　　“就这儿，但是可能已经歇了”
　　天色全黑，高原的特点就是建筑稀少，这里尤甚，零稀几座房子闪着微弱的黄光，张三顺着大叔的手看见了隐秘在山间的寺庙 ——猩红漆柱，即便隔得远、光线暗，仍能辨出大门上繁复华丽的花纹，庞大而肃穆。
　　“谢谢，多少钱？”
　　张三收回目光，看着大叔
　　“你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大叔无所谓的摆摆手
　　张三给他塞了两百，大叔半推半就的收，蹬上摩托发动引擎便开走了
　　空气重新变得安静，月亮高悬，长时间的颠簸和寒风让他手脚有些发麻，高原的寂静此刻像实体一样压下来，耳边似乎还残留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余音。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稀薄的空气，一步一步踩着木制阶梯……
　　已经关门了

　　太不巧了，张三嗤笑出声，猛地踹了一脚厚重的佛门
　　结局摆在这里，张三接受任何结果，踹一脚也只是纯粹发泄疲惫
　　对啊，张三却是接受任何结果，少年眼珠子黢黑，几乎快与黑夜融为一体，那过程怎么样那就都不重要
　　寺庙围墙修的一般高，还在种了许多植物，其中也不乏粗壮的，足以支撑一个少年翻过围墙
　　他和悯一顶多差了一个钟头，这里的人睡得早，院子里只有最后面一处带着院子的居所亮着，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悯一
　　赌对了皆大欢喜，赌错了就赌错了，张三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先把背包扔进院子，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没有其他动静了，人不在院子里，张三攀上粗糙树干，一脚跨在围墙上，长腿一伸就整个人蹲了上去，张三支起脑袋向下看
　　正正巧巧对上了那双沉静，淡然如雪山的眸子，衣白黑发，不似高僧更似男鬼
　　张三僵硬在原地，心脏突突直跳
　　“我靠”他下意识骂出声
　　悯一手里是张三刚刚扔下的背包，面前的少年还是那身黑色冲锋衣，黑发黑眼，背后的月亮给他那张漂亮的脸照出一层模糊的光晕
　　他看着少年，说
　　“你来了”

　　赌对了，张三却没有本该如此的坦然和镇定，他维持着动作，仔细观察悯一的表情
　　没有波澜，啧，和初见时没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自己不会被驱逐，就像那群猴子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下来吧”悯一挪开了位置，方便张三跳下来
　　没有说话，张三手一撑就利索的翻了下来，接过悯一递过来的包
　　男人转身的雪白衣角从张三的登山靴上面擦过 ，带走部分泥泞，悯一在前面走着，张三就眼也不眨的跟着男人的影子
　　屋子里很暖和，陈设简单但讲究，干净中带着藏式的繁复
　　悯一给张三到了一杯热茶，和张三面对面坐着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来寺庙的”悯一带着笑意，善意的调侃中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恼怒
　　“哦”张三没精打采的应付了一句，私闯寺庙被轻轻揭过，张三只觉得无聊
　　热茶下肚，张三被着暖意勾的有点饿了，他没作声，明天早上再出去找吃的也可以
　　悯一收了杯子起身去了另一个屋子，张三也趁这空挡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晚上的住宿问题
　　啧，有点麻烦
　　他趴在桌子上想事情，悯一很快就拐了出来，手里是一晚热气腾腾的面
　　张三坐直了
　　“吃完就先去休息吧，我隔壁还可以再睡一个人”
　　食物从天而降，住宿问题也迎刃而解，张三没有推拒，接过面食嗦了一大口，有点烫，张三嚼完嘴里的面抬起头，悯一还在看着他，带着细微的笑意
　　“谢谢”
　　他想知道悯一为什么这样对他，明明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他看人看猴好像没有区别
　　无趣，虚伪，特别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至于其他的，张三打算慢慢想，慢慢看
　　囫囵吞完一碗面，张三困得眼皮打架
　　“淋浴室就在你房间左手边”
　　悯一指了一下，然后浅浅的推了一下张三的肩膀
　　“去睡吧，明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雪山脚下”
　　张三倚着墙，费劲儿撑着眼皮
　　“去干什么，我可以吗”
　　灯光恍惚了一瞬
　　”那就是明天的事情了“ 悯一的声音好像落在了远处，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