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我不后悔》幻溪兰月

2、生日快乐

　　晚上八点，饭局终了，莫小鱼踩着暖黄的灯光走向收银台，指尖轻叩大理石台面：“你好，结账。”收银员抬头望来，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随即笑道：“您同桌的先生刚刚已经结过账了。”

　　“已经结过了？”莫小鱼微怔，转身时恰好撞见起身的王浩新和姬清澜。还没等他开口，王浩新的大嗓门就先响了起来：“得走了得走了！经纪人在门口等半天了，待会儿还要见投资人，忙死我了！”他拍了拍莫小鱼的肩膀，语气半是托付半是玩笑，“小鱼，帮我招呼好小澜澜啊，我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人已经踩着风往门口冲，只留下莫小鱼和姬清澜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姬清澜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藏着笑意：“小浩子总这样，做事风风火火的，没个稳当劲儿。”

　　“小耗子？”莫小鱼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小老鼠的‘耗’吗？”

　　姬清澜侧过头看他，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思索两秒后认真点头：“嗯，小老鼠的‘耗’。”

　　“哈哈哈哈！”莫小鱼的笑声更亮了，连带着眼角都弯了起来。姬清澜望着他，心跳莫名慢了半拍——这男生不笑时是清俊的，一笑起来却像含了颗糖，甜得人心里发暖。

　　出了餐馆，晚风吹拂着街道的烟火气，莫小鱼自然地问：“你要去哪里？我帮你叫车。”

　　姬清澜却没接话，只是抬眼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商铺，轻声说：“我们逛逛街吧，我还没见过晚上的北京。”

　　莫小鱼原本想着去买块蛋糕，可看着姬清澜眼底的期待，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甚至心底还悄悄冒起一丝雀跃。明明才认识不到半天，可和姬清澜待在一起时，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连沉默都不觉得尴尬。

　　两人并肩走在步行街上，八点的街道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商铺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在地上，行人的笑声与小贩的吆喝交织在一起，偶尔并肩时肩膀轻轻相撞，又会飞快地错开，只留下指尖的微热。

　　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口，姬清澜忽然停下脚步：“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个地方，很快回来。”莫小鱼点头应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尾的灯光里。

　　十分钟过去，姬清澜还没回来。莫小鱼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淘宝——方才吃饭时，姬清澜提过自己以前做过淘宝模特，拍过不少男装。他指尖滑动屏幕，很快在一堆商品图里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姬清澜穿着简约的白衬衫，站在阳光下笑得干净，或是套着深色卫衣，眉眼间带着少年气。莫小鱼一张一张地翻着，心里悄悄想着：他可真好看。

　　正看得入神，眼前忽然多了一抹亮色。莫小鱼抬头，撞进姬清澜含笑的眼眸里——他手里捧着一束浅粉色的洋桔梗，另一只手提着个小巧的蛋糕盒，温和的嗓音裹着晚风传来：“生日快乐，莫小鱼。”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莫小鱼呆呆地望着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慌乱地找着理由：是吊桥效应吧？是因为今天只有奶奶和他说生日快乐，所以才会这么感动，才会心跳得这么快。

　　深吸一口气，莫小鱼接过花和蛋糕，指尖触到姬清澜的温度，又飞快地收回：“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忘了，我们加了微信。”姬清澜笑着说。

　　莫小鱼更疑惑了——微信里没提醒生日啊。

　　见他眼底满是不解，姬清澜只好坦白：“其实是翻了你的微博，看到你以前提过过农历生日，我算了算，刚好是今天。”

　　“特意算这个？”莫小鱼小声嘀咕，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

　　巷口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高一点的男生比矮一点的高出半个头，一个抱着花，一个提着蛋糕，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回头看，莫小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拉着姬清澜的袖口，快步离开了巷口。

　　后来两人各自打车分开，莫小鱼回公司宿舍，姬清澜回酒店。莫小鱼的宿舍是单人公寓，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沙发，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莫小鱼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打开蛋糕盒，忽然想起结账的事，点开微信给王浩新发语音：“小耗子，今天饭局多少钱？我转给你，菜是我点的，不能让你破费。”

　　王浩新的回复来得飞快，带着点委屈：“谁是小耗子啊！别跟小澜澜瞎学！还有啊，今天不是我结的账，是小澜澜买的单！说了是小浩子，王浩新的‘浩’，不许瞎叫！”

　　原来是姬清澜结的账？莫小鱼愣了愣，点开和姬清澜的对话框：“到酒店了吗？谢谢你的花和蛋糕，也谢谢今天的饭。多少钱？我转给你。”

　　姬清澜刚吹完头发，看到消息时弯了弯唇，回复道：“没多少钱，下次再约，你请我就好。”

　　莫小鱼盯着屏幕笑了笑，没再坚持转钱，只敲下一句“好，下次我请”。

　　夜深了，城市的灯光渐渐暗下来。莫小鱼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那束洋桔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另一头酒店里，姬清澜望着窗外的夜景，指尖还残留着蛋糕盒的温度。他们都没说出口，这一晚，对方的模样在脑海里反复浮现，直到睡意袭来，仍是想着彼此入了梦。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场初遇的夜晚，不过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