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三番女子

6、第六章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康熙领着大队人马从京城出发，但因太子在德州地界途中染病不支，康熙下诏让索额图来照顾太子，然后撇下生病的太子和随驾妃嫔，带上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继续前行，到泰山时，康熙命十三阿哥单独祭泰山，待三人返回德州后，康熙便终断了此次南巡。同时又诏，将在明年正月，再次南巡。
　　腊月中午时分，坐在自己的景泰阁暖炕上，看着屋内的炭炉发怔。
　　本来，南巡对我来说可去可不去，不过是一趟附和宜妃和康熙之旅，可是，就在前两天，我在一本古版《易道卦文》中，看到了一个关于道家修炼之捷径之言：“易者为道也，修心修德修正；凡徒不耐，偷太乙炼鼎内珠，逃至二道，内珠流离。”
　　看着手中的书，这短短的几言，让我心之雀跃。康熙在宜妃的温言柔语，又对我的愧疚下，默许了我可到宫内的藏书阁一览群书，只是只能在阁内静看，不得私自带出。藏书阁内书类繁多，大都是民间无法看到之古本，而这本手写《易道卦文》便是稀贵之一。若非是学道之人，根本无从知晓这句话有何等重要之意。“易者为道也，修心修德正”指的是学道无捷径，必须先修心品和行德为正之后，才能学道之术；“凡徒不耐，偷太乙炼鼎壁合珠，逃至二道，内珠流离”说的是：太乙真人的一个徒弟心术不正，将太乙真人炼丹鼎内的一颗壁合珠偷走，逃到了人间，至使壁合珠下落不明。
　　六道众生，即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二道，便是六道中的“人间”。如果这壁合珠真的是人间，如果我能寻得到它，那我便可以借助它的法力，将郭络罗静月的魂直接引回现代，不用再征求她的意思要她配合，更不用等到她死的那一刻了！我可以回去向老妈交差了，离开这个连上个厕所都没有浴霸的地方了。
　　作为一名为人师表的小学数学老师，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是应该嗤之以鼻的。但，如果你有一对道士出身的父母，家里又养了两只小鬼为你煮饭擦地干家务，从小到大晚上睡觉被许多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却空无一物那声音却还在耳边环绕，恐怕，即便是牛顿哥白尼在世，也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人的。
　　既然有鬼魂的存在，以万物相合相克之理，那必然会有另一个存在是鬼魂的对立面，那便是凡人所谓的神仙了。神仙又分很多种，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这些广义上的基督教信仰耶稣，佛教则又分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世界各地的部落宗教又何止千万，故而神仙的名号与数量也是层出不穷。但无论是哪个宗教，其信奉的神明，都是可以置人类无法涉及的黑暗势力于死地的。从道家来讲，远古的道家神仙将道术传授于其人间的徒弟，然后由其为人类铲除不应该在人间出现的各种黑暗之物，而我在现代的老爸与老妈便是这些道家法术弟子之一。我没见过道家所谓的神仙，但却不止一次见过老爸老妈在为被恶鬼附身的无辜人驱逐恶灵至地府阴门，那种场面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所以，即便没有神仙存在，但这法术的力量倒是让我深信不疑。
　　手写古版《易道卦文》提到的壁合珠，如果真的存在，找到它是我把静月魂魄引回现代的捷径。想到此，不免又有些茫然。世界如此之大，单这大清国就又如此广阔，怎么能确定壁合珠在哪里呢？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里，我都埋身于道家书海中，却仍徒劳无功。
　　就在我日日躲在屋里啃书，夜夜窝在卧房学术时，终于让我找到了寻找壁合珠的办法。既然《易道卦文》是古版，而且是手写，那么写的人必然是道家之人，甚至是道家高人，这书墨在藏书阁放了那么久，却在被我这小道人找到，说不定是这位高人用法术对这份《易道卦文》做了法，非道内之人便无法识其真身。翻遍整本书，除了那句关于壁合珠的话，其余文字在任何版本的《易道卦文》均有提到，不足为奇。也许，高人手写这部《易道卦文》，就是为了让后人去寻找壁合珠。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本书应该会被高人赋予法力或指引之路。书名为卦，在找了一个与我生辰六合的子时，遣退了所有人，独留自己一个在院内空地上，就着月光，将书放在地上，点燃两旁的蜡烛，口中喃喃：“天清地灵，血灵听令，调汝为神，符合符决，借动法灵，灵血兵将，遵法听令，即时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左手和右手食指伸直，小指勾住小指，拇指伸入中指与无指指缝间，脚步用三台步，将刚才的咒语连念七遍。只见原本无风的院内，地上吹起一阵小风打起了圈。
　　“来了！”心里有些激动，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老爸或老妈陪在身边作法呢。
　　“吾乃小道泰稳真人，寻得《易道卦文》此书，请来者指点，壁合珠于何处。小道只用其引回不该来此的魂魄，用完必归回原处。”压下心底的兴奋，我一人自言自语。
　　“啪啪啪！”没有任何回答，地上的《易道卦文》却在风的呼啸下翻起了书页。看着书本毫无目的地乱翻，脑袋一片空白。它是想告诉我什么？无言了一会儿，我只好又说道：“小道功力尚浅，无法识得真言。小道以卦卜之，合壁珠方向，如何？”回答我的，是原本被风翻动数页的书本突然停下。看来，它应该是同意了。
　　我拿来早就准备发的两枚铜钱，然后点三枝香插于书前的地砖缝，将两枚铜钱合握在双手手心里，然后口中道：
　　“合壁珠，在大清国？”铜钱在我手心落到地上，为一正面一反面。是阳卦，心里有些安慰，幸好不是国外。
　　“合壁珠，在东方？”扔出手心中的铜钱在地上，两个铜钱均为同一个面。看来不是在东方。
　　“合壁珠，在西方？”铜钱离手心后，在地上又是同一个面。
　　“合壁珠，在南方？”扔出铜钱，两枚铜钱在地方翻转数圈后，为一正面一反面，是阳卦！
　　“合壁珠，在南方？”重新扔出铜钱，结果与第一次一样。
　　“合壁珠，在南方？”第三次，铜钱仍是为一正一反。
　　一连三次，卜出的卦均为南方。既是在南方，目前以大清的版图来看，长江以南统称为南方，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广西、四川、云南。无奈，只得硬头皮将这些省份逐个念出。
　　“江苏？”铜钱卦象为一正一反。又掷了两次，都是阳卦。好吧，就算我运气好，蒙对了。
　　“江苏，哪个方向？”就在我再想问时，地上的两根蜡烛的其中一根不知何故熄灭了，原本感觉院内的一股真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完了，问到最后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这么功亏一篑了。无奈，收拾起地上的残物，心里自我安慰着，至少，知道了合壁珠在江苏。但，心里又涌起了另一个问题，刚才被我请来卦卜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