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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击鞠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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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击鞠比赛
从这晚开始,公主口中对秦暄的称呼,就从“秦驸马”变成了“那个可恶的人”。但也只是在立春面前这么说,说。
嫡长公主也开始明白一些事理了,知道丈夫主动不跟妻子睡在一个床上,对于妻子而言是很丢脸的事。
从公主成婚到太后生日期间,宫里常有各种宴会娱乐,太后想趁这短暂的时光,与女儿多相处,与新女婿拉近感情。
为此,举行击鞠比赛是很适合的。首先,作为将门之女的何太后很喜欢击鞠,无论是亲自下场还是观赏比赛,她都兴致勃勃;
其次,击鞠比赛可检验秦暄作为最年轻的驻马城留守将军,如今还加封了“威远将军”的名号,是否名符其实。
第三,击鞠这种团体性的娱乐活动很能拉近彼此的感情。
这日,太后、皇帝与公主等众位贵人驾临皇宫西侧的打球场。
球场则已彩旗飘扬,马具整备,一切均准备妥当。
何太后就先让她的羽林军和皇帝的羽林军各派六人对垒。这些亲卫精英同出一源,均是当年太后嫁进宫时,她的父亲大将军何华给安排好的精锐,多年来不断更新迭代,本源不变。
羽林军精英平日训练严格,击鞠也是他们训练的一个项目,如今在众位贵人面前比赛,自然是个个不甘落后,各显神通,使出种种绝活让众人不时发出惊叹。
太后对今天羽林军的比赛状态很满意,少年皇帝更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对母亲请求:“母后,让我去击几杆吧!”
只见何太后将脸一拉,断然拒绝:“不行,你好好待着吧,今天允许你出来玩,你就满足吧。皇帝一下场,这比赛就没法看了。”
坐在旁边的公主听到两人的对话,她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确实如此,皇帝下场比赛,众人就只能让着皇上,更怕伤了皇上,打得就很难看,没法看了。可公主对于母亲对待弟弟使用如此直白和无情的言语很有微词。
公主总是觉得在母亲的压制下的弟弟太可怜,不禁悠悠叹气。
何太后可不会像她女儿这般敏感,她马上借机对秦暄说:“秦驸马可有兴致下场击几杆?”
秦暄敛容,正色道:“太后,此刻比赛正在精彩处,突然加入了别人,怕会破坏节奏。”
这样不行,那——太后灵机一动——“驸马说得极对。那——这样吧,本宫听说驸马此次带回的亲兵是骑兵,个个都是战场上难得的猛士。下一场比赛就由秦驸马亲率,跟本宫的这些羽林比试比试,好让我们这些久居京城的人,见识一下别个样子的打法。秦驸马认为可否?”
这是极具有挑战性的建议,秦暄暗想这何太后不愧是顶级将门之后,十分有魄力。秦暄也心潮澎湃起来,争强好胜的心被一下子激活了。
“这是太后的愿望,微臣却之不恭。”
众人都十分在意秦暄是如何回应太后的,一听到这回答,各有千万种心思。秦亮觉得侄子过于招摇,顿时有些忧虑。
少年的皇帝一听,就又忘了刚才的教训,赶紧凑上去说:“秦驸马,让朕也——”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太后白了一句:“皇上好好坐着,别碍着秦驸马。”
然后,太后对秦暄说:“你现在就去好好做准备吧。”
下一场比赛是新晋驸马爷秦暄的亲兵队伍对阵太后的羽林亲卫,众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翘首以盼。
开球的锣鼓在这样的气氛中响起,激烈的比赛一瞬间就拉开——马上气氛就不同了,观众们就觉得眼前的场面让他们的眼睛有应接不暇的感觉。
同样是六人对阵的比赛,秦暄带领五名亲兵的打法是以快取胜,迅猛、直接,一下子将羽林军有些表演炫技性质的打法打乱。
在羽林军猝不及防之隙,秦暄的亲兵队彼此配合默契,已经连进了两球。太后的羽林军也不是虚有其名,他们马上聚集一起,商量对策,采取了拉长传球线,隔离各个对手,然后一对一纠缠防守的策略。比赛场的气氛节奏又一大变。
这种的一对一近身打法秦暄他们也熟练,双方更是切磋得难分难解,一时难分伯仲……
球场边上的观众,包括少年皇帝,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击鞠比赛,也如场上比赛的人一般热血沸腾起来。何太后更是心花怒放,连晋安公主也全然沉浸其中……
比赛最后是平分,但行家们心中都明白还是秦暄的亲兵队的马术技巧与实战经验兼具,整体实力更胜一筹。
何太后见自己的女婿果真如此优秀,就算输了比赛也心情大好,她周到地想到让秦暄先去更衣。等秦暄整理出来,穿着一身宫里给准备的衣袍,有心人就发现,秦暄这一身看似素净的衣袍可不简单,特别是腰间的革腰带,那是先帝的珍爱之物。
太后将先帝的衣服赐予驸马秦暄穿戴,寓意不言自明。
这还没完,太后又赐给秦暄一样物品,这是让皇帝也坐不住的。他极度不满和委屈地向姐姐申诉:“那是我的剑!那是母后答应了我长大后就给我的!姐姐——”
原来,何太后赐给秦暄的是她的父亲、国柱大将军何华生前的佩剑。
这把宝剑从何华传给何太后,太后是十分珍爱的,一直挂在日常行居的宫殿里。喜欢舞枪弄剑皇帝很向往这柄象征着外祖父威名和权势的佩剑,一直向母亲讨要。太后被弄烦了,就答应等他亲政,就将宝剑送给他。
皇帝就一直指望着母亲有日会实现这诺言,不料今日母亲直接将宝剑赐给了秦暄。皇帝大受打击,只能苦瓜着脸对姐姐申诉。
公主更觉得母亲此举过分了——那柄剑从她有记忆起就挂在母后宫室的墙上,是母后珍爱之物。因是外祖父的遗物,宝剑本身是意义非凡的。更因为在外祖父和大舅之后,国柱大将军的封号朝廷就不再赐予,这剑的涵义就更是耐人寻味了。
如今母后就这样轻易赐给了“那个可恶的人”秦暄!?
母后居然不把阿弟放在眼里,那她的心中就更没有我的位置了吧?!她就只想着这个可恶的秦暄——母后说过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姐弟来,一点没有我们何家人的样子!难道秦暄就是母后心中理想的孩子的样子……
晋安公主越想越不是滋味。
待到整理要出宫回府,公主突然想要去夺秦暄已经系在腰间的国柱大将军的宝剑。
秦暄见公主如此失态,惊讶但下意识还是牢牢按住宝剑。俩人四目相对,各不相让,公主就要跟他讲道理:“你不能真的带走这把剑,这是属于我阿弟的。”
“这是太后之物,太后赐给我了,就是我的。”
“你不要不识抬举,这是我阿弟很想要的宝剑,你要与皇上争夺吗?”
秦暄是迟疑了一下,可依然坚持:“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赐给我了。”
公主也很坚持,见说服不了秦暄,便又动手去夺。俩人便你夺我护地纠缠起来。
这时传来何太后的声音——“玉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公主就不敢再动手了。
如此,心情大好的何太后亲自将气呼呼的女儿和志得意满的女婿送出宫门
既然今日得了如此巨大的“便宜”,秦暄就想今晚就此安歇吧,也不要再假模假样的“分床”了——甚至,他想要是公主需要我配合做点什么的话,不妨就顺水推舟。
可不料他们俩也真是一对绝配的冤家,你方唱罢我登场;见秦暄片刻都没有动静,公主便“噔”的坐起来,伸手一把抽掉他头下的枕头,害他的头重重磕到床上,吃了一下痛。
公主还猛地把枕头甩秦暄脸上,冷言冷语提醒他——“干嘛还睡在本公主的床上?怎么不去那榻上去睡你的安乐觉!”
秦暄登时也坐起身,看着公主判若两人的凶巴巴的脸,也不好意思,更没有立场继续待在这床上,只好拿着自己的枕头悻悻而去。
但秦暄也是很懂得报复的——
前两晚他主动睡到榻上的,他就在伺候晨起更衣的人进来前,就自觉前起来,自个穿戴好后,到院子中练武,所以外人不知道这对新婚夫妇晚上不睡一床上,是相安无事的。
这次是被公主赶去榻上睡的,他就故意拖延,让伺候的人都看到他跟公主是不睡在一块的。这自然就惹得保母张妈妈大惊小怪,连忙质问公主这是什么回事?
公主只好委屈又嘴硬地说:“因为天气太热,驸马爷说那处凉快。”
对于公主这样的回答,张妈妈从半信半疑到彻底怀疑,并渐渐将原因归咎到公主身上。她倒是非常了解自己养大的公主,公主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听她的教训。
等到余下立春相伴的时候,公主才敢说实话:“你看这个可恶的男人有多可恶!”
“真是公主把驸马爷赶下床去的?为什么啊?”
“立春,继续这样下去,在母后的心中,就越发没有一点我和阿弟的位置了。”
“啊!明明在说公主和驸马爷的事,怎么就扯到太后娘娘和皇上了?”
“立春,你还看不出吗?母后一直以来就一点都不在意我和阿弟,现在更是开始将这个可恶的秦暄当成她的宝贝心肝了!”
“欸——还是因为那把剑的事情吗?公主,那不过是一个东西,不要大惊小怪的,您和皇上是太后娘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还担心太后疼你们不及疼秦驸马呢?不可能的。太后看重驸马,要收买他的心,也是为了他能加倍地对公主好,太后娘娘这是疼爱公主您啊!”
立春看得明白,可晋安公主还是无法理解,还更泄气了,“立春——连你也不理解我了!”
立春万分无奈地显出同样泄气的表情:“公主,我确实不理解你了,因为我觉得你担心的事情是无稽之谈嘛!”
公主一脸幽怨地看着一直以来亲密相伴、无话不谈的立春,最后断论说:“都怪那个可恶的男人,让我变得奇奇怪怪的。”
这点立春倒是很认同,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