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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公主的小娇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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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公主哄驸马
盛大的宴会结束后,人人尽欢那么好的气氛但当晚共榻,公主依然坚持没有让秦暄碰她,秦暄就知道这娇气的公主确实很会“记仇”的。
跳舞就能取得原谅的话,他还真愿意跳——问题是说不会是实话。
讨好女人有时候确实比打仗还难,难点在于打仗可以巧取也可以硬碰,讨好女人就只能顺毛撸,而这男人连哪个方向才是顺毛还要仔细辨别。如今中午他也自觉回到后院内室来陪伴公主用午膳,因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不回来,就有人“取而代之”来陪伴公主用膳——这薛悦与公主的交情确实匪浅。公主对他一点都不见外,俩人间一些非常寻常的话题也可以侃侃而谈许久。
秦暄发现公主连对立春都不是这样的。
这位薛悦也确实有一种擅长与人相处的机灵劲。不是擅长拍马屁的那种取巧,而是本身很聪明的人又很有人情味的那种给人温暖感觉的男子,与府衙的其他人也很快就熟络起来。
自然秦暄不是讨厌这位薛悦,而是本能地觉得得隔离一点他与妻子,就算知晓俩人绝无男女之情。特别是当发现他们一起谈论在宫中的往事时,秦暄很在意。因为,他们自然会涉及到一个人物,就是那位“美翰林”宋弘。
俩人在他面前自然避开了这个名字,但往往他们所说的事情中已经包含了这个人。在这段肯定不算短暂的往事中,宋弘所占的分量——是秦暄只要想起来就觉得醋意大发的。
何况,他不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应该会直接谈论到宋弘吧?
如今已经嫁给了他的公主心中还有没有那个男人?
秦暄一想到公主生日那个对于他而言最甜蜜的夜晚,他问公主是否不情愿嫁给他,公主笼统地说“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嫁了,随着你到这里了”的这种话,秦暄就感到如鲠在喉,实在难受。
自然,这会秦暄就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娶公主之前的心态,和即便与公主成婚后颇长一段时间内,对于与公主成为夫妇的态度是比这话还要消极的态度了。
有一回是假日,不知怎么的这么冷的天的傍晚,公主与薛悦就坐在檐下聊天,也没人在旁边伺候,秦暄行至转角处,刚好就听见他们的声音,马上停止来听;
“我们出城离京那日,他的妻子刚好出殡。真是可怜的女子,丢下了那么好的夫君,早早离世。”
“你见过他的妻子吗?”
“当然见过,好几回,是一位极温婉的女子,虽说如此,但在我看了,还是殿下与宋翰林更为般配。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怎么还是如此说话?如今我已经有了驸马爷了。”
“啊,对!我失言了。秦驸马可是堂堂男子汉,是个能给公主安乐生活的好男儿,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的眼光可是独到的。”
公主笑了起来,“独到倒是没有多独到,母后啊就是偏爱武将,就是偏心。”
“不,不,不,太后虽然不免有些偏颇的,但眼光还是独到的。不过说到底,缘分这个事也确实是……最不可捉摸。殿下你看啊,我甚至想过,若是公主依然没有出嫁,到了这会,不就能如愿嫁给宋翰林了吗,虽然这么说实在是……”
——实在是忍无可忍!
秦暄马上从转角处现身,一脸寒冰,公主和薛悦俩人均愕然。
薛悦自知祸从口出,连忙上前行礼,正要解释解释,公主却急着打发他走,一边使眼色一边对他说:“驸马爷回来了。我正好有些话要跟驸马说,薛大人你就请先回吧。”
夫妻俩人一前一后像赛跑似的回到内室,原来这室内在重新安火,难怪公主与薛悦刚才回到外面去。
重新安火的活刚好办妥,见驸马脸色不善地回来,众人连忙退出,只有立春还是忠心耿耿地立在那里,唯恐驸马对公主失礼。
秦暄眼中藏着暗火,一下闷坐到他寻常被伺候更衣脱靴的榻上。公主瞧着他,估量了一下,就示意让立春也退下——她得亲自出马,好好“伺候”这个庞大而危险的醋缸。
立春退出后,公主就缓缓走近,紧紧倚着秦暄坐下;她是有底牌的,有信心能一把制敌。
公主拉着他的手臂,娇声说:“不要生气。不要因为别人说了什么话,你就生气嘛!薛悦这个人就是爱说话,人这话一多了,有些不中听的也是难免的。再说了他的话又不会真影响了什么。”
在越发发现公主的智慧和大气的同时,也越发显出了自己的偏执和狭隘,秦暄心中居然有这般苦楚的开悟,脸上自然依然是不高兴的。
公主见单是讲道理还不行,又使出一招,显出更为柔媚的模样,故意更贴近秦暄,说:“瞧啊,这是谁家的郎君?虽然脸很黑,但长得如此俊美。这身段又如此标致,声音又好听,行为又体贴,能做他的娘子的,唯有天上的仙女……或者地上的公主吧?”
这样露骨的赞美,这样娇嗔的姿态,秦暄很受用,心中的坚冰顿时就融化了,急忙顺势抱住公主,用力就亲起来。
公主也料到他会有如此冲动的行为,但也料不仅他是这样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生吞了一般,公主不由自主就“嘤嘤”地挣扎起来,却只能让秦暄更加兴奋,又“旱”了这些天,收不住,渐渐愈加兴奋,兴奋得要命——是真差点要了公主的命的那种程度。
先是在这榻上急不可待地就有了一回,秦暄终得纾解,四肢百骸都舒畅了。然而还不算满足,又将公主抱到床上继续……
这下,立春可要十分郁闷了:如今这是连晚餐也不吃了吗!?
与公主和好后,心情大佳的秦都督于是才有心情办他的“烧尾”宴。
本朝官员升迁后,通常都会举办一次隆重的宴会,宴请同僚下属和亲朋,称之为“烧尾宴”。这“烧尾”之说自是来源于鱼跃龙门,飞升为龙族前最后一道手续就是天庭降下天火将鱼尾烧掉。因此官员升迁举办的庆祝宴会就叫“烧尾宴”。若是京官,此种“烧尾宴”最要紧的事情反而不是真开宴席,而是将食物献给皇帝。地方官则反而是实实在在地宴请宾客,好好吃喝一顿。
秦暄这次升任的是三品都督,成为统治一方的军政主君,为人再简俭也得下一次血本了,何况还有他的公主夫人助力呢。
邀请的范围除了全体僚属,还包括附近州府的刺史,临近军镇的驻守将军和他们的副手等人。他借口有些人长途跋涉而来,携女眷多有不便,就并不邀请人家的夫人,其实主要是心中不愿意让公主被那么多外人看了,不想让公主出席。
那位下林镇的留守将军李大猷也在应邀的宾客之列。
想到李大猷将军在他与公主结为夫妇事件中起了如此关键的作用,心境今时大不同于往日的秦暄将其奉为贵宾,破例将其引见给公主。
公主明白秦暄此举的涵义——“这位就是咱们的月老”。公主为人大方,就将过年前太后给她送来的新首饰的大半,作为礼物送给李大猷。
“本宫听闻李将军即将嫁女,这是我给新娘子添点妆匣。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将军千万不要推却。”
李大猷红着一张老脸收下,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公主亲赐之物,他没打开看也知道必定是宫中珍品,是花多少钱财也不能得的。自己的女儿带着这样的嫁妆出嫁,那肯定美。
拜见了公主,秦暄又特意单独与李大猷喝酒聊天。
知道秦暄对他另眼相看,李大猷作为老将,心里头最真实的话也就不再忌讳,都说出来了——
“柯将军老到睿智,又有威望,镇守西北确实让我们很放心,可他到底是多年身深陷各种派系角力,我们都看得出来,后来他的处境已经身不由己了。如今,秦将军值盛健之年,又携公主之亲望,坐镇西北,我才感到气象一新啊!我此等老迈之身,依然为之振奋,就更不要说其他将军和百姓们了。”
秦暄默不作声地听着;
“如今您又升任都督,自然能统筹全部,从此之后,那些有的没的盘剥和为难,应该就不会再有了吧?一想到这些,我比自己白得了万贯钱财还要高兴啊——也不单是我,许多如我这样处境的将军应该也一样。”
“嗯,你说的这个事,上次你也提及,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猷别有意味地看了秦暄一眼,终于下了决心的样子说:“当然啦,您一直在柯大将军的麾下,后又在这兵强马壮的驻马城作了主君,不知道像我们这些人的难处,也是可以理解的。敌军来犯,我们都得应战,屡次来就屡次应战,最后弄得兵疲马倦,不能退敌就要被处置,甚至连脑袋都保不住,于是就有不得不向内地州郡请求应援的时候。来的救兵你得供应伙食住宿、马匹饲料吧?退敌后,你还得出些酒水钱来酬答吧?这些都是大笔的钱啊!我们需多方盘借挪用,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克扣军士的俸钱才能凑上。”
“我只知道如今不少将军为了取利赚钱,自行做起各种商业贸易,但不知为难处在于此。我还想,只要不疏于本职练兵,不乱纪犯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总是难免不能顾全的……难以顾全的啊……”李大猷别有意味嘀咕道,将杯中的葡萄酒慢慢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