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灿烂》陈年老柚子

31、重金求子

　　话本子里能有什么法子，女扮男装呗。
　　乐灿其实不用扮，用彩羽幻化一套就可以了，但是她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瞬间可以变成另一个模样，哎……做人就是这点麻烦……
　　思来想去，带着霁云舟回了清流居。
　　鹊叁几日没有回来，显得格外兴奋，回去见了鹊壹几只，叽叽喳喳上下乱蹦。鹊贰则无动于衷，依旧安静如同假鸟，似乎就打算在乐灿肩上站岗。
　　“它没事吧？”
　　“？”乐灿怔愣一下，见他目光望着自己肩上的鹊贰，才明白他问的什么，“没事，鹊贰它就这个性格。”
　　“鹊贰？”
　　“嗯。鹊壹昨日太累了，我给放了个假。”
　　鹊壹：叽！我来了~
　　说着鹊壹，鹊壹就飞了出来，那神气的小表情，犀利的小眼神！
　　霁云舟这才明白过来，乐灿肩上的原来并非之前常见的那只，难怪今日安静得不像话。
　　“呦，阿灿妹子回来了。”“宋枫见这屋里喜鹊一阵开心蹦跶，站在柜台处，探着脖子往外一瞅，就见到乐灿带着一男子回来了，眉眼一挑，“我就说阿灿今日如此漂亮，原来有约啊。”
　　乐灿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宋枫摇了摇，然后叹了一口气，“宋大哥你还是太肤浅了……你这话就显得我昨日那样子不好看，还显得我打扮得很刻意，又显得我朋友见财起意。”
　　宋枫：？
　　霁云舟：？
　　“应该说不愧是你媳妇，竟能把我打扮得如此好看，然后你得夸说我果然是天生丽质，简单一收拾就如此美丽动人，再接着你得夸我朋友，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身边的人也好看！”
　　宋枫：学到了学到了！记下来！
　　“你以后就会习惯，我其实每天都这么好看，之前那只是意外。”乐灿朝着里屋看了看，“我苏姐姐呢？”
　　“刘婶来了，在里面说话呢，说了好一会了。”宋枫朝后院努了努嘴，“你自己去找她们吧，我可不愿去，吵死了。”
　　“行。啊，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了。”乐灿指了指霁云舟，“这是霁云舟，我朋友。”
　　“你好，我是清流居的老板宋枫。”
　　“宋老板好。”霁云舟客气行礼。
　　宋枫上下打量他一番，他是做生意的，见过不少人。此人衣着有些破旧，看上去像是某家小厮，脸上也满是脏污，不过从举手投足间倒是个有教养的人，要么是故意装扮成小厮，要么是家道中落的公子哥。
　　“后院我便不去了，我在此处等你。”霁云舟对乐灿道。
　　“这有啥的，都是自己人，去了也无妨。”宋枫倒是无所谓，清流居人来人往的，免不了会用后院招待一些贵客。“不过，我劝你别去，那些老婶子可是会吃人的，尤其是喜欢你这种年轻后生。”
　　霁云舟：……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苏姐姐帮忙。”
　　见乐灿进去，宋枫带霁云舟在前厅案桌前坐下，又给沏了壶茶，脸上写满八卦，“我们阿灿妹子到这龙山镇也没多久，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救了我。”
　　“哎哟喂，阿灿妹子可以啊。霁兄弟是在哪里当差，家里可有兄弟姐妹，可是我们龙山镇本地人？不过说起来，霁兄弟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霁云舟也不知道乐灿对宋枫交代过多少事情，于是挑着好答的糊弄，“不是本地人，家中无兄弟姐妹……目前就跟着捉妖师赚点银子。”
　　“难怪阿灿会救你，我们阿灿还是有本事的，你看跟那几只喜鹊沟通多顺溜。”
　　“我想请教一下宋老板。”
　　“请说。虽然啊，我们阿灿来龙山镇没多久，但毕竟在家里也住了一阵，我还是能知道一些情况的。兄弟你问，但凡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宋枫咧着大大笑容，就差脸上写满问我问我问我的字样。
　　“我想……”霁云舟从脖子上取下挂件，“我想请教一下，这是何种鸟类的羽毛。”
　　“？”宋枫的笑容慢慢回落，挑眉看着眼前小伙，你确定问这？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了他手中挂件，细细看起来。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哼哼，乐灿那个小妮子，嘴硬得很。
　　“这根是青鸾的，阿灿送你的吧。”宋枫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哎呀，原来是情投意合啊，哎呀，年轻就是好啊……尤其是这种窗户纸还没有捅破的时候。
　　“青鸾？那是上古神兽一族。”昨天夜里，晏山青闲着也是闲着，便帮他把这根青羽同那根凤羽一般也做到了他的挂件上。
　　“是啊，这个可是非常难得的。”说着跑去柜台后方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霁云舟，宋枫手里的羽毛要比霁云舟的大些长些，“这是阿灿送给我们夫妻的。当初她身无分文，所以送了一根翎羽作为报答。想来她也是很在意你的，才会送你一根。要知道世上能见到青鸾的人都没有几个，就不说是得到翎羽，她手里恐怕也就这两三根吧。我们阿灿是真的把我们当亲人啊……”
　　（乐灿：？）
　　霁云舟回忆起那时场景……这好像是乐灿自己掉下来的……竟那么重要吗？不然改天……还给她……不然又得是一笔银子……
　　“不过……这根我倒是没见过。”宋枫看着另一根翎羽，不由感叹，“竟能有如此光泽，比这青鸾羽毛还要耀眼。”
　　“这是凤羽。”
　　“？”宋枫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几遍才相信自己的耳朵，“凤羽！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他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生怕自己弄坏了翎羽，麻溜还给了霁云舟。果然没有猜错，这霁云舟家世绝不简单！不然哪来的凤羽！听说皇家也就只有一根，还供奉在凤女殿中，也就他们这种做花鸟生意的还知道这个秘闻，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凤羽是啥。这人什么来头，能挂着凤羽到处走！阿灿你的眼光可以啊！
　　“也是机缘得到。”
　　宋枫眼红了，羡慕嫉妒，好想再摸摸，可是不敢！弄坏了赔不起……
　　后院。
　　乐灿刚进后院就听见刘婶的声音。
　　“哎呀，我要是年轻十岁，我高低要把这个钱挣回来。”
　　“你要点脸吧，你也不害臊，当心我告诉你家男人去。”
　　“哎哟，我说叶老婆子你装什么清高，一百两银子，你不心动？别说你了，你家那老头子要能生，都愿意去试一试。”
　　“谁说不是呢，这钱在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能过一辈子了。哎，我都听说那卖豆腐的让她媳妇去，他儿子都同意了……”
　　“哎哟……这……”
　　“苏娘子，你家男人没逼你吧，要我说啊我们这种人家没必要去做这种龌龊事，都是异想天开做梦呢。”
　　“刘婶，叶婶，你们说的什么话，我夫君可不敢。”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听说你家有个妹子不是……年纪也相仿，长得也水灵，不去试试？”
　　“叶老婆子别乱说话，那灿丫头我见过，干净得很，莫要把这种龌龊事往她身上安，小心遭报应，那可是有真本事的捉妖师。”
　　“哎，都是捉妖师……那不正正好不是，那可是一百两！我听说啊那捉妖师长相不赖的，又年轻，所以好多人都动心了。”
　　“那又如何，那也得怀上，生下来才行。万一这是骗子呢，被骗色了可不好说，再说就算是真的，你没怀上呢，后面你如何自处。”
　　“哎，那倒也是啊。”
　　……
　　“苏姐姐。”乐灿打断几人聊天，凑上前，“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婶见乐灿来了，眉眼歪歪，“灿丫头回来了，快坐快坐，刘婶给你带了米糕吃。”
　　“谢谢刘婶。”
　　苏雀给她倒了一杯茶，“那位是叶婶，是前边卖酒的。”
　　“叶婶好。”
　　“哎好好好，哎呀，这模样真俊呢。”叶神那眼睛一亮，“可有说人家啊？”
　　“滚吧你，灿丫头可不干那种事。”刘婶在叶婶手上狠狠一拍，“闭上你的狗嘴。”
　　“哎？我说什么了我，我也没说让灿丫头去给人生孩子啊，我只是说要没人家，我就给留一个好的。我们都是老邻居了，我是什么人咱姐妹俩不清楚吗，我嘴上是说着羡慕人赚银子，我也没干过那不要脸的事。”
　　“那倒也是。”刘婶哼了一声。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苏雀问道。
　　“我有事要找苏姐姐帮忙。”
　　听到乐灿说有事，两位婶子便都识趣告辞，叽叽喳喳的院子瞬间就安静了几分。
　　“想请苏姐姐帮我扮个男装，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我们不能被认出来。”
　　“小事，你随我来。”这种装扮游戏，苏雀可太喜欢了，“我以前也扮过，不过我们身量太小，很容易被认出来就是了。不过也没关系，好些认出来你是女的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这妆容画得不一样一些便好。”
　　乐灿见她在那翻找，想到刚才她们聊天，来了好奇心，“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生孩子呢？”
　　苏雀拿出一身男装道，“你昨日可听说百善阁的一个捉妖师受了重伤。”
　　乐灿点头，手上也不停，接过衣衫去屏风后面换上，“我听说了，听说那妖物好些厉害。”
　　苏雀继续给她解释，“今早啊，百善阁那边传出消息，说这捉妖师怕是不行了，但这捉妖师是家中独子，这要是死了就是断了香火，所以啊……重金求子呢。”
　　“什么？！”
　　“阿灿妹子，你之前去百善阁求职可有见过那捉妖师？早上说的是什么名来着，吉……季……霁什么舟来着……”
　　“霁云舟！”
　　“对对对，就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