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小姐O总想独占我》凛冬白菜

3、再次

　　吃过饭，逢宁给林知遥带了鸡蓉粥、鸡蛋羹、野菌汤、牦牛酸奶和一颗橙子。
　　汤羹粥都是小小的一碗，林知遥每样只吃了一半，就兴味索然地离开了餐桌：“处理掉吧，酸奶和橙子给我留着。”

　　逢宁放着这些东西没管，先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一刻，同学们已经出发了。
　　她放心地点开终端，让客房部给305送床被子——305原来的被子已经在林知遥房间里了。

　　等被子送到，她溜进隔壁正在收拾，腕上终端震了一下。
　　消息来自“智能管家小林”：早上好，我来给您送东西，请打开衣柜。

　　逢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慢慢走向衣柜猛然拉开门，果然看到了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人”。

　　“早上好。”这人一开口，声音和人类别无二致。她提起手边的行李箱，递给逢宁，“给您。”

　　逢宁接过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个不同款式的信息素清除器，还有迷你型洗烘一体机、信息素清除剂、强效阻隔贴、营养液和电解质冲剂。

　　“我就在这里待命，有事随时联系我。”小林又说。
　　逢宁点点头，把行李箱和被子先后拿到隔壁，塞进了客厅柜子里。

　　仔细研究过林知遥的体温记录，她给许晨发了条信息：许老师，昨晚的标记，我出了问题，没有完成。知遥一晚上都在低烧，早上的食欲也不好。

　　许晨很快回复了：听小林安排。

　　就在逢宁刚看清这条信息的下一瞬，房门过于规律地响了三声。
　　会这么敲门的“人”，逢宁只认识一个。她走到门口向外一看，站在外面的，果然是小林。

　　逢宁压下心头微妙的异样，打开门让这家伙进来，问道：“许老师有什么安排？”
　　“尝试再次标记。”小林回答。

　　逢宁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未完成的临时标记，也要等标记快没了才能补，再次标记是什么意思？

　　两年前的一幕忽地掠过她的脑海。长得和女儿一模一样、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许晨坐在她对面，眼神平静：“我们的家族基因有一些问题。”

　　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总是开着地暖的酒店中，一丝寒意从逢宁的脚底缓缓升起，迅速爬过了她的脊背。
　　这件事，不能用通讯软件发送，需要由人工智能当面告诉她，不留痕迹。

　　“好，我知道了。”她尽量镇定地回应道。
　　“有事随时联系。”小林又像个人类般微笑了一下，转身走向门口。

　　逢宁定了定神，换上睡衣、带上抑制剂，轻轻敲响了卧室门。
　　林知遥的声音很快响起：“进。”

　　逢宁推门而入，看到林知遥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隔着纱帘看着外面的湖景，而那条昨晚放到床尾凳上的内裤，还保持着先前的样子。
　　飘飘忽忽的玫瑰花香里，隐隐有一丝带着果香的辛辣气息，有点像胡椒。

　　雨后森林的气息倏地弥漫开，代替逢宁紧紧抱住了林知遥，和玫瑰花香缱绻地纠缠在一起。
　　林知遥没说话，但那股辛辣气息瞬间没入森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逢宁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道：“小林来了，就在隔壁。”
　　林知遥瞥了逢宁一眼，点点头。

　　逢宁放软了声音：“知遥，我想检查一下你的标记。”
　　空气中的玫瑰花香明显浮动了一瞬，像是意动，又像是抗拒。

　　林知遥没有立刻回应。她垂下眼睫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指尖，片刻后才缓缓抬起视线，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问你。”她的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紧绷，“为什么不想跟我谈，说实话。”

　　“上次说的就是实话。”逢宁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我配不上您，这种交往对我来说压力很大，我更想保持简单点的雇佣关系，或者做您的朋友。”

　　林知遥微微蹙眉，眼中的雾气散了，露出一点晨光般的锐利：“这两年，同学们的流言蜚语也很多，你压力就不大吗？”
　　逢宁移开了视线：“清者自清，我没做，就能说服自己不去理会那些。”

　　“少说这种议论文一样的调调。”林知遥并不买账，“你就直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哪里。我不会因为这个迁怒你跟你解约，好吧？”

　　即便不看林知遥，逢宁也能感受到那充满了质问的目光。
　　除了另有所爱的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林知遥呢？怎么会有人能找出她的任何缺点呢？

　　林知遥没有缺点。她美得像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口，古典而高级，化妆品只会遮盖她的美貌，建模师都捏不出这么完美的脸。

　　更何况，她还有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有极高的修养和肆意洒脱的性格。

　　逢宁忍着心口的闷痛，字斟句酌地开了口：“对我来说，爱情排在人生规划的最后一位，也可以没有。我更想过一种自律的、高度可控的人生。”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带着辛辣感的玫瑰香气也沉了下去，像是落进森林的土壤里，被人踩碎，碾成了泥。

　　“行。”许久之后，林知遥冷冷道，“你要自律可控，要用着抑制剂标记，想用就用，腺体坏了别跟我说。”

　　逢宁从未见过林知遥这样跟她说话。她知道林知遥大概都快气炸了，没说“滚出去”纯粹是出于修养。

　　道歉恐怕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她直接揭过这茬，再次问道：“我能检查一下你的标记吗？”
　　“查。”林知遥说。

　　逢宁拉上窗帘，心情复杂地走到林知遥背后，撩开了她后颈处的长发。
　　微微泛红的腺体上有一对不深的齿痕，散发着森林气息的标记对她毫无抗拒，玫瑰花香更是热烈地邀请着她。

　　“标记好像可以补。”逢宁说着，撕下自己腺体上的防护贴，拿出了抑制剂。

　　细微的声响中，玫瑰花香杂乱地弥散开，带着越来越明显的辛辣气息。
　　“去给我洗衣服。”林知遥突然说。

　　她替换下来的衣服只有一件。逢宁犹豫了一瞬，决定不去触她的霉头，默默向着床尾凳走去。

　　柔软细滑的布料仍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信息素味道，只是展开匆匆一瞥，逢宁便感觉指尖好像着了火。

　　搓洗的每一下，简直都搓在了自己的脊骨上。有什么东西顺着手指爬上去，让她的身体越来越酥，腺体都隐隐有些发疼。

　　这是暗示吗？她有些无措地想。
　　或者说，是羞辱？

　　浴室门再次开启时，一阵躁动的玫瑰香气迅速迎上了逢宁，急切地催促着她。
　　信息素的主人却静静躺在床铺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

　　逢宁什么都没问。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拨开林知遥的头发，俯身咬了下去。

　　空气中的玫瑰花香瞬间暴涨起来，热烈地纠缠着逢宁和她的信息素。
　　腺体中回应她的气息还要火热得多，快/感顺着标记齿冲进脑子里，流淌在血液中，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林知遥的嘴唇里溢出了模糊的呻吟，声音湿软而香甜，在逢宁的耳朵里激起回音，在心间荡出奇妙的声响。

　　感受到另一种玫瑰香气时，逢宁没有停。唇齿间的腺体仍在纠缠着她，催促她注入更多信息素，压抑的呻吟声也变得更软更甜，勾得她的脑子都有些迷糊。

　　交融的信息素浓度攀至顶峰时，逢宁听到了一阵深重而悠长的喘息。
　　唇间的腺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克制着想要继续亲吻下去的冲动，恋恋不舍地放开牙齿，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阿宁……”林知遥在喘息间断断续续道，“你……过来……”

　　逢宁不想拒绝，但也没办法照做。她的脑子像是被抑制剂和“不配”两个字生生割成了两半，一半仍在标记的感觉里往天上飘，一半被锁在悬崖边往下看。

　　浓烈的玫瑰香气牢牢吸引着她的心神，她几乎能感觉到林向晚的信息素正流淌在她的血管里，不断发出愉悦的叫嚣声。

　　必须做点什么，她想。
　　即便不是越界的那些。

　　越来越多的信息素从她的腺体中散发出来，像一张用树枝和苔藓编织成的大网，又湿又重地罩住了林知遥。

　　浓重的Alpha信息素中，林知遥微微张开嘴唇，像是索求更多空气一样喘息着，被窝边缘逸出越来越浓的奇异花香。

　　“睡吧。”逢宁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林知遥的后背，点开终端看了一眼体温数据：三十七度。

　　“出去。”林知遥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带着怒意，也像是情动。
　　逢宁没敢细想。她催动腺体放出更多信息素裹住林知遥，在同样企图裹住她的玫瑰香气中，打开房门走进了客厅。

　　自动运行的信息素清除器瞬间加大了功率，白烟似的氤氲水雾散入空气，顷刻间，逢宁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便淡了许多。

　　标记中交换的信息素仍在身体里回荡，催促着她赶快返回林知遥身边，返回她刚刚标记的Omega身边。
　　抑制剂的效果还在，但比起那阵感觉，比起现在的渴望，简直什么都不是。

　　逢宁尽力压制住这阵渴望，走进浴室脱掉衣服，让微冷的水流顺着头顶冲下去，直到所有不安分的欲念彻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