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尘蛊》子不语殇

20、第 20 章

　　有人破门而入，毫不客气的打破了此时微妙的氛围。两人抬眼望去，站在门前的正是草屋中那位齐姓男子。此时两人正贴近而坐，那人拈着胡子，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打量着二人。其余几人也断续进入屋中，将他们围了起来。

　　郭靖发誓，若非此时手足被捆绑，他定要一脚踹在那人脸上。那人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对于别人的憎恶和瞪视似乎早已习惯。冷冷一笑，他用鞭子抬起杨康的下巴，满眼奸邪之意：“杨康兄，我劝你还是将药的所在之处告诉我们，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了。”

　　“既然这位仁兄已将我们挟持而来，可否告诉在下您尊姓大名？”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杨康话锋一转，言辞淡漠却直截了当：“都不知败在哪路英雄手上，我们这一行也太冤了些。”

　　“嗯？”那人一愣，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冷静，竟还有心情询问他的姓名。念及那英雄二字，一向傲慢之人更加妄自尊大，便也于不知不觉间被牵着鼻子走：“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齐辰逸！”

　　“齐兄带我们来此地，想必是为了见您的上级。”从草屋至他们的被捕经过来看，这人并非是有头脑的聪慧之人。如今这一番对话更加坚定了杨康对他的想法。既是狂妄自大又无头脑之辈，自然也好对付的多：“那么，可否让你们的头目出来与在下亲自谈谈？”

　　“头目？”冷哼一声，齐辰逸将手臂搭在杨康的肩上，逼/近他的脸，眼神中满是威胁：“没有什么头目，我就是这的老大。”

　　“哦——想瞒着上面独吞长生不死的方法？”唇角微勾，杨康搭下眼睑扫视他的腰间。见齐辰逸慌忙用手遮挡着什么，他遂又抬眼微笑问道：“青玉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齐辰逸收敛了笑意，用长鞭缠住他的脖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碰他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长鞭犹如蜿蜒的毒蛇，撕咬出郭靖深埋心底的厌恶与恐惧。那些本已逐渐消逝在记忆中的，失去的痛，在某一刻倾泻而出，不可遏制。他一时六神无主，不安的挣扎起来。

　　“是么？那我还真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甩开长鞭，齐辰逸眼中杀意毕露。持鞭的手高高扬起，随时都准备对着郭靖的身体甩下去：“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有关长生药——”沉静如水的声音自喉间缓缓溢出，杨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泽：“我也正在寻找它。”

　　“……你已有了这能力，还会不知道药在哪儿？”持着鞭子的手慢慢放下，那人将视线重新放回了杨康的身上。但见他神色自若，丝毫不为自己手中的毒鞭所动。故知此人心机深重，绝不会是好对付的家伙。

　　“我并不知当初给我喂下药的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获得的能力。”

　　“哦，那我倒是不太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发觉自己可以长生不死的？”抻了抻鞭子，齐辰逸冷笑着斜睨着他。见杨康还是一副镇定模样，他凛了神色，重重一鞭落了下去：“你想骗谁？”

　　啪。清脆的声响。白衫撕裂出殷红血渍，自胸口绵延成妖冶的痕迹。杨康觉得全身在顷刻间都失去了知觉，只有伤口的疼痛，迅速向每一寸纹理扩散着。猝不及防。那人蹲下身，指甲刺进裂开的伤口，慢慢沿着伤痕滑动。疼痛侵入脑海，杨康紧咬着牙关，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齐辰逸享受般的弯起嘴角，将沾满了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舔。正欲落下第二鞭，他却意外的看见撕裂的白衫中，身体上裸/露出的层叠的伤口。

　　额上汗水密布，自脸颊滚落。杨康倒吸了口冷气，依旧镇定而冷漠的看向他：“现在你明白了？”

　　“康弟！”郭靖大惊失色，用力想挣开捆绑着自己的绳子。却因药力上涌而至全身虚软无力。他怒瞪着持鞭之人，几欲将其撕碎：“你们这些——唔——”

　　“闭嘴！”齐辰逸厉声低喝，忽的紧张起来，忙撕下麻布堵进他的嘴里。遣出几个人去门口探听，见门外毫无动静，他又慢慢冷静了下来。

　　懊恼之气堵在胸腔，让郭靖不禁浑身战栗。目不转睛的望着杨康胸前扩散的血迹，他觉得眼前的视线都已被鲜红的颜色沁染。胸中似乎有猛兽躁动，让他不由自主的再度剧烈挣扎起来。

　　见他不将自己杀死便绝不罢休的眼神，齐辰逸命身边的两人按稳他，邪笑着拍着他的脸：“别着急，等我套出长生药的秘密，先给你个痛快的。”

　　“你就那么确信我会说？”杨康的喘息因疼痛而越发急促。这一鞭牵扯了其它处的伤口，血渍一圈圈晕散开来，如绽放的妖娆花朵。已至麻木的痛感，他努力压抑着气息，让自己泰然自若的应对。
　　“我当然不会以为你会这么轻易的说出口。”齐辰逸按压着他的伤口，更多的血液涌出，染红了他的手。满意的看着杨康痛苦的表情，他狞笑着挥了挥手：“来人，将东西拿进来！”

　　一人推门而入。这人与屋内其他人同样的装扮，只是时值盛夏，他却带着一副黑色手套。而他的手上，则端着一碗水。

　　“这是那个湖中的水。”齐辰逸移开手，舔舐着沾染在手上的血渍：“喝下去会有什么效果，你当清楚的很吧？”

　　“哈。你自知我是不死之身，用这个威胁我会有用么？”

　　“啊哈哈哈。我怎么会忍心将这给你喝？”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齐辰逸仰天大笑。笑声古怪刺耳。他扯过杨康的衣领，瞪视着他的脸，对方的神情依旧平静淡漠。他嘲讽一笑，冷冷瞄了眼端水的人，指了指郭靖：“去给那小子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