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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特殊的药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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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这边快完事儿了,马上就能收队了”
“行,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回来好好给你记一功”
“谢谢老大,那回去再说”
江知言笑着:“好,注意安全”
“你不要过去,你站在原地等我,等我,千万不要过去”江知行飞快地开着车,冲手机对面的人强迫自己冷静地说道。
手机被对方挂断,传来一阵忙音,江知行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快地驶向新湖码头。
画面一转,湖中心一艘船‘砰’的一声炸开,漫天的火花照亮了平静的湖面。
江知行呆呆地望着迅速燃烧并渐渐下沉的船,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头皮。手不自觉想要捂住耳朵逃避嘈杂的四周,却发现手上全是血迹。
他抬眼看向湖中心,漫天得火光和灰尘中,有人冲他招手。他踉跄地向前跑着,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老大,别过来!”
倏地一下,江知行睁开眼,望着公寓的天花板。
呆了几分钟后手臂向后撑着坐了起来,三年了,又是这个梦。
江知行起身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升腾的水雾冲去了一身的冷汗。
夜里
“小江来了,快进快进,好久不见了,来,快来。”
“秦姨,这是我给您买的水果。”江知行对秦雯说。
“老头子干嘛呢?”江知行侧身小声询问秦雯。
“阳台上呢,摆弄那两盆盆栽呢”秦雯回道,“我先去厨房准备晚饭,你去阳台找他”
窗外夜色静谧,月光薄凉如水,叶崇明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把精巧的剪刀,正在仔细修剪这一盆翠盖挺立的迎客松,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手中动作未停,出声问道:“怎么样”
江知行抱臂靠在墙上,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遮住清晰的下颌线,懒懒散散地应着:“不赖,养的不错。”
叶崇明听着:“听你小子嘴里夸一句不容易啊”
“来,过来瞧瞧我这修剪技术怎么样?”叶崇明吹掉剪下的枝叶,招呼江知行过来
江知行挑眉,慢悠悠地走过去。
迎客松亭亭华盖,看着已经修剪地错落有致,极具观赏性了,可是叶崇明依旧用剪子在四周不停地打理。
江知行在其身旁站定,目光落到迎客松的根部,崎岖盘踞的根部支撑着如此苍绿,且有愈来愈烈的劲头。
叶崇明撇了一眼被江知行身躯遮挡住的光线,“来,你来试试”
江知行闻言没有动作,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告诉自己“不试,有话就说”
叶崇明轻笑,放下手中的剪刀,用旁别的纸巾擦了擦手中并不存在的土,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彻夜通凉的月色,荧荧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穿行,开口问:“怎么样?”
这次问的不是迎客松,亦不是窗外的景致。
“人跑了,他们的消息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检验科那边怎么说”
“明天才会有结果”
叶崇明点头:“嗯”。
两人静默
江知行见叶崇明不再言语,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开口问:
“叶局,吴勇说当年的事——”
叶崇明不等他说完,便出言打断:“知行,季燃的事是意外,该告诉你的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不是谁的错,谁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不该告诉我的呢”江知行沉声问道
“知行,你要明白,这不是你和我能权衡操控的事情,时刻记得,要顾全大局”
江知行放在身侧紧握着的手缓缓地松开,带着无奈与痛苦挣扎着,嘴角苦笑,溢出一声轻叹,这么多年了,每当他提及此事,得到的答案都是这般,大局重要,那季燃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叶崇明清楚江知行的心结,也注意着他此刻的情绪变化,可对方根深蒂固,想斩草除根就得慢慢来,有些事,现在说不得,叶崇明深深吸了口气,定神望向漫无边际的黑夜
“我明白你的心情,季燃的事情也令我心痛,但是知行,盆栽不修剪只会长得杂乱,甚至狰狞,但你也不能一下子将它铲平,你得慢慢来,细细梳剪,枯枝和病虫枝都得一一找出来剪掉,这样剩下的枝干才可万古长青”。
叶崇明扶正江知行肩膀,拍了拍说到道:“知行,真相不会被掩埋的。”
江知行感受着从窗外吹进的风,眯了眯眼,一抹晶莹吹散在了风里,早秋的风,总归是泛凉的。
“开饭了”秦雯在客厅喊着。
“先吃饭”叶崇明离开阳台,留下江知行一人
江知行按下自己的情绪。
餐桌上,秦雯和叶霖看着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面面相觑,秦雯眼神询问,这怎么了
叶霖耸肩,我怎么知道。
“来,尝尝我的好酒。”叶崇明给江知行倒着酒。
江知行看着叶崇明波澜不惊的表情和自然的动作,心里笑骂,老滑头。
为了防止秦雯和叶霖继续眉眼交流乱猜,江知行又恢复了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老头儿,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你小子,故意扫我的兴不是。”
“你老不也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行,那你觉的意在何处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江知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着。
“那吴勇是出头鸟喽!”叶霖分析着。
“三年前的围捕带来的重创,这几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恢复元气。”江知行接着说道。
“三年来,背后的人迟迟没有什么行动,直到最近才活跃起来,偏偏又放出了吴勇,而吴勇一定有很重要的把柄在其手上,才会让他甘愿服毒自杀,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啊。”叶崇明沉声说道。
“没错,我们得小心了。”江知行眼神晦暗不明,莫名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
江知行转头对秦雯说道:“秦姨,吴勇的尸检,拜托您了。”
作为清江市权威的法医代表,这件事交给秦雯更可靠。
“放心吧,知行。”秦雯点头回道。
开车回家的路上,路旁的路灯明暗交错,霓虹灯映在脸上光影点点。
江知行目视前方,手里掌着方向盘,脑子里一直在想,可越想越难以想象,吴勇到底是怎么服的毒,现场传回消息说是只看见了吴勇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毒发身亡。而他双手却是被反铐,那么这毒就有意思了。
次日上午十点整
“老大,检验结果出来了”叶霖将资料袋递给江知行
江知行将档案袋上的封线抽开,询问:“尸检报告什么时候?”
“应该快了,得等那边送过来”
江知行点头:“嗯,我等会儿过去一趟吧”。
江知行低头看向手上的检验报告单,眉头皱起,叶霖看着江知行的表情变化,不禁疑惑起来:按照之前的推断,这茶渣里检验出来的应该就是某种毒品啊
叶霖看着江知行陷入沉默,伸长脖子凑过去看
报告单右下角黑色加粗字体写着:检验结果:神经麻痹药物,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会使人具有强烈的依赖性,在人与人之间感染性极强。
感染性极强五个字让叶霖顿时愣住
毒品会使吸食者患有感染性的疾病,但什么样的毒品本身就是一种传染病毒呢
这显然不只是一种毒品,这更像是一种强烈的感染性药物
叶霖咽了咽口水,心里后怕,那个什么破兴盛茶楼自己去了可不止一次啊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走,尸检科”事情正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比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清江市中心警局尸检科
一进门,就看见秦雯背对着他俩正在训人,其语气之严厉,不,应该称之为可怕。
挨训的小姑娘头低着不敢直视秦雯,江知行和叶霖对这钟场景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体质,但也并不妨碍俩人条件反射性地站好立正姿势。
两人余光交流
江知行眨眼:这小姑娘真够惨的
叶霖接受到信号:你说她会哭吗?我赌十个数
江知行嗤笑,眼神赤裸裸的嫌弃: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爱掉金豆豆的十六岁男孩
叶霖感到了人格被严重的侮辱:江知行,你不提会死啊
眼见着秦雯训完人,以一声令人熟悉的叹气结束,挥手让小姑娘去工作吧
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抬起头来,正好面对着俩人,叶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哪有什么泪痕,甚至连眼尾都没有泛红,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扭了扭发酸的脖子,耳边掉落的碎发贴在脖子上,随着动作翩动。
叶霖一整个惊呆,怎么会,她竟然没哭
江知行看着这一幕,回头给了叶霖最后一击:看看人家
叶霖觉得自己收到一万点暴击,垂头丧气地跟着江知行过去
“秦姨”秦雯转身,看见俩人一脸刚看完戏的表情走过来,懒得拆穿他俩:“来干嘛呀?”
江知行应道;“来找秦姨帮个忙,看看这份报告”。说着便将手里的报告递了过去。
秦雯伸手接过报告,眼神看向江知行身后的叶霖,询问江知行:“他又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江知行偏头看着叶霖:“哦,只是在思考自己的泪点为何如此之低”。
“什么?”秦雯看着自家的傻儿子一副悲春伤秋的样子,没有留下一句关心的话语。
转眼低头看向了手上的报告,徒留叶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秦姨,这报告上写的强感染性是什么意思?”
秦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是检验科那边出的报告?”
“嗯,如果具有感染性,那事情就已经到了及其严重的地步”。
秦雯看着报告上的各项数据片刻后:“知行,以我的经验看,这应该只是其中一种药物,而其仅仅具有类似于病毒的作用”。
“您的意思是,得和其他药物配合才会具有感染性”
“对,我建议向上一级检验科递交材料,重新检验”。
“嗯,好”江知行将报告重新装好
秦雯转身,从桌上的一摞文件的最上面拿过一份:“给,吴勇的尸检报告”。
江知行接过看向秦雯:“怎么样?”
“嘴里□□,我们在其牙齿里发现了大量的阿弗西汀药物残留,奇怪的是,这是种混合药物,吴勇之前服用过一种药物,案发时才服用了阿弗西汀,如果仅服用阿弗西汀是不会世人中毒身亡的,关键在于第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十分特殊,它可以在作用后被分解掉,所以目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信息量过于庞大,江知行凝思点头:“我知道了,秦姨”。
一旁的叶霖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大胆质疑,勇敢发问:
“妈,你这是不是搞错了?”
话音一落,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江知行默默替好兄弟捏了一把冷汗,顺势向后退了半步。
此时,叶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眼神懵懂地望着自己的亲妈,求知若渴的精神着实令人佩服。
只见秦雯一记眼刀射向叶霖,阴森森地开口:“我就算把你抱错了,报告都不会出错”。
叶霖眨眨清澈的眼睛:“啊,那--那-妈,我俩就不打扰了,先走了”说着一把拉过旁边事不关己的江知行一起挡刀。
眼看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江知行忙接上叶霖的话:“啊,对,秦姨,我们俩还有事了,您忙,您忙”。
说着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炮火范围。
秦雯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无奈摇头:“两个小兔崽子”。
死里逃生的叶霖,靠在楼道墙壁上平复着呼吸,仰头长号:“吓死我了”。
江知行笑着看他,余光一瞥,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走廊另一边过来
江知行用胳膊撞了撞叶霖,意味不明地抬了抬下巴。
叶霖看着江知行不怀好意的样子,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江知行不说话,眼神示意,往那边看,
叶霖狐疑地转头,呦呼,这不是那个扭脖子吗,
叶霖内心着实是带有几分敬畏之情的,以至于眼神及其直白的盯着人家平移。
陶桃远远地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朝自己扫了过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两个看戏的,
再加上叶霖奇怪的目光,陶桃凭借本能判断,这看戏的不怀好意。
于是在路过两人身边时,在叶霖面前站定:“喂,看戏的,眼神不好就去医院看看,目光呆滞也是病”。
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叶霖平白无故被人说有病,风中凌乱ing+1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冲陶桃的背影大喊“扭脖子的,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你说谁有病呢”。说着就要去追。
江知行目睹整个事发现场,憋着笑个不停,眼看叶霖就要飞出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江知行急忙拦住他,劝着:“哎哎,你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再说了,你不那样盯着人家看,人家能让你去看病”。
叶霖眼睁睁看着陶桃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回头气呼呼地盯着江知行,又不甘心地放狠话:“别让小爷我再碰到她,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江知行看着叶霖幼稚的行为,用手里的资料袋拍了一下叶霖:“走啦,局里还有事呢”。
路边树上的叶子发黄变红,扑扑簌簌地掉落下来,铺满了大部分的地面,秋天似乎都特别短暂,短暂到让人措手不及便已悄然而逝。
夜也越来越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书中所涉及的所有药物以及关于毒品等多个敏感词汇均为剧情需要,切勿当真。悄悄问一下,大家觉得叶霖和陶桃在一起如何,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发评论,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