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酒gl》忆笙璃

51、废寝忘食（上）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称赞道：“如此一来，还真的是一举两得！”

　　随后我们便按照计划开始进行，只是寒曦比我预料中还要学得好。

　　然而我......说多了都是西湖水我的泪。

　　一眨眼夜幕降临，然我们还沉浸于其中，不是我学得有多么认真，而是寒曦学得有多好，我不得不继续教下去。

　　如此一来，便忘了时辰了。

　　“啊～～～”我伸了一个懒腰，其实今天的经历真的是一波三折，我早已显露出淡淡的疲惫了。

　　“今天做的时候可真多。”回想起来今日所发生之事，又是结金兰又是教识字，如此生活可比伺候唐淑琴有趣多了。

　　“累吗？”耳畔传来寒曦关切的声音，我转身与她对视，就见她一如既往，用温柔的眼神凝视我。

　　“咳咳。”我轻咳了一声，脸上一热，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急忙回身言：“还好，还好！”

　　良久，咱俩又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突然有点不想打破这份寂静了。

　　但是，总有那么不适宜的声音响起，令人万分尴尬。

　　“冉冉？”彼时我脸上发烫，有些固执的不肯抬头看寒曦，就怕她笑我。

　　“你也饿了是么？”寒曦说完揉了揉她的肚子说：“好巧我也是！”

　　我知道她是为了缓解我的尴尬才故意这么一说，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一切话语都在我真诚的双眸之中。

　　“所以，咱们该上哪儿去吃？”寒曦冲我眨眨眼，而我有些不知所措，这话问得好，其实我也不知道......

　　“能出宫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通行碟，应该是唐淑琴收了回去。

　　我仰天长叹：“我们这是要被活活饿死么？”

　　“那倒不至于。”寒曦笑道：“我们可以去御膳房偷吃点东西。”

　　此话一出，我差点要被唾液呛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寒曦你说什么？”

　　“去御膳房偷东西吃啊！”她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去御膳房偷东西这个......”我抚额，不知从何说起。

　　寒曦见我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解的问：“有何不妥？”

　　我摇头：“哪里都不妥！”

　　“第一，御膳房是皇家亲用御厨，少块肉啊，鸡蛋啊那都是能被发现的！”我伸出第两根手指头继续说：“第二，要是被发现了，咱俩都得完！”

　　“这么严重？”寒曦蹙眉，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良久寒曦认真的看着我说：“以你的身份也进不去吗？”

　　“什么？”我有些茫然，我的身份？什么身份？是做为唐淑琴贴身婢女的身份？

　　“当然进不去了！”我下意识的以为寒曦想让我滥用私权，于是轻咳言：“虽然我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但不是做什么事都可以！比如这件事，我要是被发现了，可能就......”说完我在颈部比划了一下。

　　“是这样子么？”寒曦若有所思道：“那么我们可能真的要被饿死了。”

　　我也愁眉苦脸，早知道怀里就多带几块莲藕桂花糕了。

　　“那个......”寒曦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苒苒我好像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爹娘？”

　　话音刚落，我身子一僵，突然想起今早唐淑琴亲自打开的那个画匣，画卷一展开，画上的美人儿与我有七八分的像似，又想起之前唐淑琴和我讲的那个女伶人的故事，还有二王子的一声声质问。

　　我想画面上的佳人，便是我的母亲吧！突然又想起之前在睡梦中，见到的女伶人，唱得如此悲哀，连妆画花了也不管，大概是我的母亲被打入长门宫后日日思君不见君，便想唱曲的方式吸引君上过来，但是......

　　我叹气：“我的爹娘早在我襁褓之时，便离世了。”确实，我的娘亲已经去世了，坐在王位上的人，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只是整个唐国的一国之君，所以他的包容可以给百姓，给王后，但容不下娘亲与我。

　　我们只是他身为大义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当成弃子被杀掉。

　　“真的？”寒曦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我那个时候没有深思。

　　我点头：“是真的！”

　　寒曦闻言只是不沉默，不再提起我那伤心的过往。

　　过了一会儿，寒曦适时言：“苒苒你还饿吗？”

　　我淡淡开口：“自然是饿的。”

　　“......”寒曦有些无奈的问：“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镇定？”

　　我立即说道：“不淡定也没办法啊，如果发一通火就能解决，那我早发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寒曦继续揉着她的肚子说：“乖～你不要叫了～很快就有东西给你吃！”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安抚你的肚子？”

　　“那没办法，它叫得太凶了！”寒曦温柔的说道：“而且我也的确亏待了它。”

　　“我的肚子......”我摸了摸它，那里传来阵阵疼痛，只有我知道，那是饿的。

　　“不能坐以待毙！”我一瞬间斗志满满，“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起身：“我们要自己去找吃的！”

　　“去哪找？”寒曦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御膳房你自己说是不能去的，我想也是，门应该都上锁了。”

　　“的确是不能去御膳房啊！”我浅笑道：“不过咱们可以去别处偷东西吃！”

　　“难不成还有另一个御膳房？”寒曦想的果然和我不一样。

　　“不是！”我轻咳一声：“唐......长公主的大殿内应该还要许多糕点没用完，咱们偷偷潜进去就可以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容易的？”寒曦明显不信，也怪我说得好像的确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的！”我叹气，一想到日后还要面对唐淑琴，我就觉得别扭，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多半是因为本来我们都公主，就因为她是王后所生，所以是主子，就因为我娘亲是一个卑贱的戏子，所以我成了她的婢女。

　　“但是眼下好像出不了宫。”我看了一下天色，应该已过亥时了：“已经宵禁了。”

　　“都怪我！”寒曦有些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缠着冉冉你多教我一点，或许便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摆手：“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是没有用的。”

　　寒曦只是一昧的沉默，我以为她还在自责之中，忙言：“真的不怪你，我们还是去长公主哪儿吃点东西，然后今夜你就在我房中睡吧！”

　　“什么？”寒曦一愣：“那你睡哪儿？”

　　我毫不在乎的说道：“咱俩一起睡啊！”

　　然寒曦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问：“一.......一起......睡？！”语气有些结巴。

　　“怎么？”我斜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我们是女子，而且只是一起睡，又不干什么坏事！”

　　“你不跟长公主说一下吗？这样好让她安排一下......”寒曦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抚额，颇有些无奈：“我不是说了么，我眼下和长公主有些矛盾，我......我自然不敢去找她了！”

　　抢在寒曦要开口之前，我又言：“不然你看，咱们在这看书都这么久了，她都不来找我，明显是......”我语气一堵：“明显是不想管我了！”

　　“好吧！”寒曦有些茫然：“其实她做为长公主为什么要依你？”

　　因为她只是再利用我的美色，我摇头，这些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

　　“因为她体恤下人！不会把宫女太监不当人看的，所以才会有求必应，当然只要是不太过分的，都会满足！”这是最好的一个幌子，寒曦应该也能感受得出，长公主表面上很平易近人的。

　　倘若我不是那枚棋子的话。

　　“这倒也是！”寒曦点头，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相信我的话了。

　　“长公主以后的追求者应该会很多吧！”也不知寒曦为什么要这么一说，但我却突然动起了小心思。

　　“那寒曦以后想找什么样的人过一生呢？”我一气呵成，就怕到最后我连问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应该不会嫁人的。”寒曦自嘲一笑言：“怎么会有人看上我呢？而那个人凭什么看上我呢？”

　　我本来想开口说不是的，然后又听到寒曦说：“如果有的话，想必那人多半是没长眼。”

　　我：“......”突然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苒苒你呢？”寒曦将这个问题重新抛还给了，已经石化在风中的我。

　　“我？”我这才回身，指着自己说：“我啊！要找一个不逃避，会负责任，还温柔的人。”

　　寒曦听完先的一愣，随后偷笑道：“男子和女子都可以是么？”

　　我暂时不想把自己有磨镜之好这件事告诉寒曦，于是轻咳一声：“没错！是个人就好！”

　　“哦～”寒曦尾音上扬，语气有些玩味在里头：“我差点想把你介绍给东边一个卖假药的，已是花甲之年的老郎中。”

　　我：“......再加一点，起码要郎才女貌或者女才女貌。”

　　“这个啊！”寒曦认真思索了一下：“有些难办哦！”

　　“为什么？”我撇嘴，她是没懂我的意思么？

　　“苒苒你说的人，我感觉在世间找不到诶！”她居然为我的终身大事而筹谋？！

　　“不就是你么！”我于心中急切的喊到，用眼神暗示她，然而她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我觉得有些烦闷，于是打断道：“咱们还是先去偷点东西吃吧！”

　　寒曦这才回过神来，问我：“你肚子又饿了？”

　　我有些无奈的说：“早就饿过了。”又怕寒曦会问出其他问题，我于是又补充道：“但是为了防止休憩时肚子又叫，所以我们还是要吃点东西来垫底。”

　　“有道理！”然而寒曦说完这三个字，还是有些犹豫。

　　我不解：“咋了？”说完还嘟嘴，却见寒曦被我这副模样逗笑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笑过之后的寒曦微微摇头：“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为，有失......”

　　我故作愤怒的模样，大喊道：“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明明是借好不好！”

　　寒曦许是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于是抚额，颇有些无奈道：“借就借吧！”

　　于是，在我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我们两人开始做“偷鸡摸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