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国之妖妃关银屏》程蝶仙

3、三 身世悲浮梗

　　虽然厉合切齿痛恨蜀汉历史上最大的叛徒糜芳，在心里早就将这个王八蛋千刀万剐了无数次，但真的当面看到糜芳后，还是不由自主升起了一点好奇心：糜芳长什么样子？他为什么要投降东吴？
　　对于后一个问题，也确实堪称历史上的一大迷案，虽然三国志关羽传明确说“又南郡太守麋芳在江陵，将军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轻己。羽之出军，芳、仁供给军资，不悉相救。羽言“还当治之”，芳、仁咸怀惧不安。於是权阴诱芳、仁，芳、仁使人迎权。”吴录中也说“初，南郡城中失火，颇焚烧军器。羽以责芳，芳内畏惧，权闻而诱之，芳潜相和。及蒙攻之，乃以牛酒出降。”但后世大多数人都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于是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猜测，颇为流行的一种说法是，糜芳为了个人私利，贩卖了大量军器给“盟友”东吴，关羽出征前盘点军械，糜芳怕倒卖军械的罪行败露，干脆放火烧了军械库，也因此得罪了关羽，导致他最后不得不投降东吴。
　　这种说法也算是有理有据，厉合自己也曾经点过赞，但毕竟没有证据，不能定案。想到今日有机会能当面问糜芳一问，破解这个千古之谜，厉合居然有点忘了现时的凶险，反而有点小兴奋。
　　只见中堂大厅正中，一人身穿便衣，负手背立，眼看着面前的屏风，若有所思。虽然厉合看不到对方的正脸，但仅从他的背影，也能猜测出他的气宇不凡。糜芳出身于徐州著名富豪家庭，这大概就是豪门贵公子的天生贵气吧，厉合暗暗想到。
　　这时带领厉合进入的随从高喊一声：“关三小姐驾到。”原本背对自己的糜芳连忙转身，迎了出来，口中连说：“军情紧急，我等无能，迫不得已只好惊动了三小姐，还请赎罪。”
　　这时厉合才能看到糜芳的正脸，也让厉合明白了什么叫背影杀手：原来糜芳虽然气质高贵，脸面却是满脸伤疤，丑陋无比，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熟读三国演义的厉合，当然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糜芳在当年刘备军团的长坂坡大溃败中，面带数箭，这满脸的伤疤，就是当年的箭伤所留下的。
　　想到糜芳当年的战功，又看现在的他言行恭顺，厉合虽然不至于放松了戒备，但糜芳的厌恶之心也减轻了不少。厉合回答道：“不知道糜国舅召唤小女来此，有何军情相商？”厉合故意没用糜太守的称呼，而是选用了糜国舅，当然也是希望能借此唤醒糜芳的良知。
　　糜芳听后却是微微一愣，接着他打发下人退下，方才对厉合苦笑道：“国舅？是啊，汉中王已经上表朝廷，以汉中、巴、蜀、广汉、犍为为国，我外甥刘禅为王世子，所以我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国舅。可是给朝廷上表时，平西将军都亭侯臣马超、左将军长史兼镇军将军臣许靖、营司马臣庞羲、议曹从事中郎军议中郎将臣射援、军师将军臣诸葛亮、荡寇将军汉寿亭侯臣关羽、征虏将军新亭侯臣张飞、征西将军臣黄忠、镇远将军臣赖恭、扬武将军臣法正、兴业将军臣李严等一百二十人都能名列其中，我这个国舅却不能共襄盛举，事到如今，除了三小姐，还有几个人记得我是个国舅呢？”
　　厉合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汉家待功臣薄，是从根上刘老三刘邦就开始的传统，刘备本人的用人策略更是像汉武帝一样用人如积薪耳，后来者居上，这就必然会导致了旧部的不满。就拿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关羽来说，他在河北就跟随了刘备，然而刘备宠信徐州人诸葛亮他就嫉妒诸葛亮；刘备宠信荆州人黄忠他就嫉妒黄忠；刘备在益州收伏了马超他就嫉妒马超，可以说刘备军打到哪里他就嫉妒哪里的人，关羽尚且如此，又怎能怪糜芳心怀不满呢？厉合虽然是刘备集团的脑残粉，此时也只能实事求是。
　　好在糜芳接着说：“军情紧急，我却有这般情绪，万分不该，让三小姐见笑了。话说此时情势危如累卵：关君侯在襄樊前线被曹操的曹仁徐晃吕建三路大军围攻，凶多吉少；东吴又趁火打劫，大都督吕蒙率领七路大军偷袭我荆州，现在荆州城守将潘濬，公安城守将傅士仁，都已投降东吴，吕蒙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江陵城，如何抵敌？三小姐可有良策？”
　　终于说到正题了，厉合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对于糜芳的问题，她决定先探探对方，口风，于是她回答道：“在下只是一个闺阁女子，虽然跟着父亲和子龙将军学了些拳棒，到底是纸上谈兵。糜国舅却跟随汉中王东征西讨二十余年，什么样的艰险局面没经历过？经验丰富临危不惧，必有良策？”
　　糜芳苦笑道：“三小姐此言差矣。之前二十余年，我之所以能多次化险为夷，一者依赖汉中王的洪福齐天，二者依靠诸葛军师的神机妙算，三者依凭关张赵云等猛将的武力无双，单靠我个人能起什么用处？现在江陵城三者均无，还外有强敌大军压境，內无能征惯战之将，前些日子关君侯为了打樊城，还把城中精锐拉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就算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何况我还不是铁块呢。”
　　看来糜芳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厉合加强了心里戒备，冷冷地说：“照糜国舅这样说，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了？”
　　糜芳说：“在下寻思，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不能走当降，不能降当死耳！眼下情势危机，无可战之将，又无可守之兵，不如我等弃城而走，西奔入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知三小姐以为如何？”
　　厉合听了糜芳的话，心里冷笑：唐朝安史之乱时，哥舒翰兵败，部将燕山郡王火拔归仁就明言逃跑，实际挟持了哥舒翰投降了安禄山。现在糜芳也玩这同样的一招，自己如果同意弃城逃跑，他也必然胁迫自己投降东吴。糜芳固然老奸巨猾，然而谁让自己是穿越来的，知晓很多历史知识和经验的呢？虽然糜芳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是厉合还想做最后一次争取，于是她说道：“糜国舅此言差矣，首先这江陵城是南郡的郡治所在地，城高池深，又经过了我爹爹的亲自加固，坚固程度不是荆州、公安那两座小城可以相提并论的；其次现今城中粮草辎重充实，虽然我爹爹调走了一部分守城兵力北伐，但他也以舟兵尽虏禁等步骑三万送江陵，我们只要发动起这三万曹魏降卒，兵力是足够的；最后东吴的攻城能力一向捉鸡，先前周瑜打曹仁驻守的江陵，就是打了一年多，自己还中箭差点丧命，孙十万本人更是五次亲攻合肥而不下，总之吴狗的战力不足为虑，国舅为何要弃城而逃呢？”
　　糜芳听了，疑惑的问：“四年前孙权确实率领十万兵攻打合肥，被张辽击退，之前也有过一次攻合肥折了太史慈而不成，但总共也只有两次啊，三小姐说的五次攻合肥从何而来？”
　　厉合脸上一红，心说后世的自己在网上黑东吴、黑孙权习惯了，孙十万、五攻合肥之类的话顺嘴就说出，却忘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现在的时间点上还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孙权五攻合肥，于是连忙掩饰道：“我所说的五次是个虚数，形容多次，不是实指，再说这也不是重点。糜国舅还是赶紧想想御敌之策吧。”
　　糜芳摇摇头说：“我已经是力屈智穷了，如果三小姐不准我逃跑，我也只能投降东吴了。”
　　虽然最终还是不出所料亲耳听到糜芳说出了投降这句话，但厉合还是气愤不已，她大步走到糜芳面前怒斥：“糜芳，你是世子爷刘禅的亲舅舅，是名副其实的国舅，你亲哥哥糜竺现在是安汉将军，位在军师将军诸葛亮之右，你自己也是南郡太守，整个荆州除了我爹爹你是第二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投降孙权，孙权又能给你多少好处，能和你现在相比吗？再说当年在徐州的时候曹操表你哥糜竺领嬴郡太守，你本人为彭城相，你兄弟二人皆去官，随汉中王周旋，生死相伴二十多年，难道你都忘了吗？”
　　厉合的话完全没有打动糜芳，他凄然一笑道：“吾日暮途穷，吾故倒行而逆施之。我主意已定了，三小姐你走吧。”
　　见糜芳如此冥顽不化，身为蜀汉脑残粉的厉合，对他原有的一点好感也迅速消失殆尽。此时的厉合也不想跟糜芳啰嗦后者的降吴缘由了，她只想除之而后快。于是厉合举起右拳，喊叫一声“你去死吧。”已经正中了糜芳面门。
　　厉合本以为，自己承蒙关羽赵云两大虎将亲授武功，这一拳即便不能将糜芳的脑袋打碎，也足以打得他昏死过去。然而打中对方后厉合才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居然如此绵软无力，力度比蚊子叮咬强不了多少。厉合大惊失色，心说就算关银屏没学到关羽赵云的内功，但自己前生可是在农村摸爬滚打了数年，气力和一般的农村老娘们差不了多少，就算赶不上壮汉，可比肖战那样的小鲜肉有力多了，今天怎么会如此无力？
　　这时中了一拳却毫发无损的糜芳关心的问道：“三小姐稍安勿躁。你此时是否感觉到力气在快速流失，浑身绵软无力，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厉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糜芳所言，厉合大声骂道：“糜芳，你这个狗叛徒，你对本小姐做了什么？”
　　糜芳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厉合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她见过的贴身丫环凤儿。
　　“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厉合大惑不解。
　　“小姐，是我按照糜老爷的吩咐，把麻药放入人参汤中，再劝你服下的。麻药服下后，全身就会变得绵软无力，就像现在的小姐一样。”
　　厉合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凤儿捧着一碗汤进门，又在糜芳紧急召唤自己的时候硬是劝自己喝下了那碗人参汤，原来这一切都是糜芳的诡计。厉合悲愤得说：“凤儿，你是我的贴身丫环，为何要背叛我？”
　　凤儿猛地撕下自己的一处衣衫，露出一片淤青黑紫的皮肤：“小姐，你拿我当过丫环看待吗？你拿我当过人看待吗？你自己平日喜欢习武，就拿我当人肉沙包，我早已经被你打得遍体鳞伤了。这一片片淤伤，就是你平日怎么对待我的见证。”
　　没想到关三小姐关银屏本尊，居然是这样一个野蛮女友。厉合看红楼梦的时候，就知道像贾探春那样的贵族小姐，都不拿丫环当人，只把她们看作猫儿狗儿一样的畜牲，看来那个关银屏，也和贾探春一样的德性。更严重的是，关小姐恐怕还学些了她张三叔的作风，张飞暴而无恩，刑杀既过差，又日鞭挞健儿，关银屏也跟着虐打起丫头来了，没想到关银屏造的孽，要让穿越后的自己来承担。
　　这时候糜芳说道：“你下去吧。”凤儿含恨退下。糜芳又对厉合说：“三小姐，你记得吗？你小时候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见多识广的厉合，马上想起糜芳这句话，和神雕侠侣中的杨过跟郭襄说的话，有几分相似，女孩子家天生的敏感性格，让她生出一阵恶寒。然而此时已经无力反抗的她，只能战战兢兢得说：“糜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胆敢伤害我一点，我爹汉寿亭侯我大伯汉中王我三叔车骑将军我师傅翊军将军赵子龙我师公诸葛军师都不会放过你的。”
　　糜芳却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死心塌地要投降东吴，好，我现在告诉你，都是因为你！从你呱呱坠地的时候，我就感到你在我生命中的地位。你襁褓的时候我抱过你，你走路的时候我扶过你，你学武的时候我看过你，你现在长成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我也早已爱上了你。我在徐州的时候见过绝代佳人貂蝉，我也见过河北的甄妃，江东的二乔，然而在我看来这些闻名天下的美女都赶不上你的一丝一毫。然而我恨自己无能，武功赶不上赵云，当不了你的武学师傅；我恨自己无能，八卦赶不上黄月英，当不了你的阴阳师傅。我更恨我那个妹夫刘大耳，他为什么要招集了这么多高人能人，才显得我卑微无能，泯然众人，与你的距离才如此的天隔地远。
　　“当然我也恨你那个眼高于顶的老爹关羽，他平日待我不好就不说了，更过分的是，他悍然拒绝了孙权的提亲，如果吴侯孙权的世子孙登都配不上你，那么你老爹关羽还能把你许配给谁？也只能是我那个外甥刘禅了。一想到我这么爱你却没有半点机会，我那个傻外甥刘禅却肯定能抱你而归，我就气得要发疯，我一定要报复，我也一定要得到你。
　　“现在你爹关羽的北伐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江陵城中我大权独揽，你又在江陵城里，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所以你爹一出军，我就暗中联络了东吴。三小姐，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太过卑劣，但我别无选择，为了得到你，哪怕要我抛弃高官厚禄，要我背上千秋万载的后世骂名，我也在所不辞。”
　　说完糜芳上前抱住了厉合，采用现代称为公主抱的姿势，把厉合抱向了屏风后，屏风后面早已安排了牙床锦被。此时全身已无半点力气的厉合，放弃了挣扎，只能任由糜芳解开了她身上的青云流鳞甲。没想到后世猜了千百年的糜芳降吴之谜，居然是这样一个狗血的理由，也难怪后世史书对比语焉不详。吴国的史书当然不便明言，就是蜀国的史书，也对比羞于提及吧，就像宋史不会详述靖康之变中，被金兵掳入浣衣局的太后皇后贵妃公主帝姬命妇的遭遇吧。
　　所谓的英雄辈出，气概流芳的三国时代，战争的后果还不是要自己一个弱女子的清白来承担。当糜芳扑上身来施暴的那一刻，原本一直是蜀汉脑残死忠粉的厉合，突然对所谓的三国时代产生了一种幻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