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国之妖妃关银屏》程蝶仙

15、十五 人情贱恩旧

　　这时候争夺中驷马的战斗又开始了。和只有蔡宝奇、陈国汉区区两人争夺下驷马不同，报名抢夺中马的竟有五人之多，换句话说剩下的争夺上驷马的三人，才是对自身实力有绝对自信的顶尖高手。
　　看着大家一窝蜂抢中驷马，厉合不禁感叹，怪不得在现代的相亲市场上，一二分的低质量女性和八九分的高质量女性都乏人问津，真正吸引大众的反而是四五分的中阶层女孩呢，看来抢老婆和抢马是一个道理，怪不得封建社会有句话叫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这种压迫女性的窒息大环境，就算是小红楼里的现代女孩姚依依穿越而来，也会被摧残得性情大变；而原本熟读八种荣誉八种耻辱，经常两个学习一个作为的自己穿越来，也要随波逐流枉杀小猴蛮了。
　　话说争夺中驷马的五人中，有一人和沙摩柯沾亲带故，算得上是沙摩柯酋长的族叔，因此为了表示对王族的敬意，其余四人先捉对厮杀。一番比斗下来，获胜的两人正好是亲兄弟，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那哥哥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这个兄弟，更是利害，也有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有时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有一篇《西江月》，单道他弟兄的好处：
　　世本五溪猎户，生来骁勇英豪。穿山越岭健如猱，麋鹿见时惊倒。手执莲花铁剑，腰悬蒲叶尖刀。豹皮裙子虎筋绦，南蛮二难年少。
　　这兄弟二人，弟弟武功略胜，两个便商量了，先让弟弟去挑战族叔，若是胜了，则接下来兄弟之争则无所谓输赢了。
　　他们计议已定，沙族叔却说道：“你刚刚鏖战了一场，我却是以逸待劳，你若接着再跟我斗，显得我占了你好大便宜。不如你们兄弟两个一起上吧，还痛快干脆些。”
　　兄弟两个听了笑道：“族叔爷，您要一对二同时打我们两个，我没意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兄弟自幼成长在一起，心意相通，珠联璧合，一加一或许大于二，对您老人家不利得很。”
　　沙族叔冷笑道：“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兄弟两个见对手坚持，便不再言语，两个对视了一眼，突然同时扑了上去。武功略差的哥哥直取中央胸口，略胜一筹的弟弟却攻向了沙族叔的右膝。沙族叔见上下左右都是敌方的攻击范围，难以躲闪，干脆一声大吼，拳脚同时出击，以攻代守，一时倒也逼退了兄弟俩，三人遂战在一处。
　　台下的厉合冷眼看去，这兄弟俩虽说刚才都经历了一番打斗，体力略处下风，但他两个自幼成长在一起，每日里斗熊杀虎，狩猎百兽，两人的默契和互补真达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他们自称一加一大于二，的确没有夸口。就拿刚才那一招来说吧，弟弟去攻膝盖，却让武功略逊的哥哥直打心口要害，看似有悖常理，其实更方便两人虚实转换。而沙族叔武功虽高，看样子也要为自己的托大付出代价了。
　　沙族叔也意识到自身处境的险恶，形势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险招，便一声呐喊，首先右转蹬腿，一个丁步砸击，弓下身去。高手对垒，身材高大的一方，往往占据很大优势，这是常识，然而现在沙族叔自己弓下腰去自曝其短，台下观看的众蛮兵，都大惑不解。厉合却看明白了，若敌人一直挺身和两兄弟对打，两兄弟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战斗，自然默契十足，而现在沙族叔弓下腰去，至少不与对方在同一水平线上对峙了，或许有助于搅乱对方的视线、进攻部位和默契程度。
　　果然两兄弟中的弟弟年轻气盛，自负功高，他也不想对方突然改变身躯的用意，只顾一味进攻。他刚抵过族叔的一招来拳，就想还击，不料对方飞快弓步低蹲，拳掌进攻不便，只能狠狠朝对方支撑脚踹去。沙族叔知道对手已经中计，便迅速缩脚，趁势一个左传弹腿，直取对方腹部。弟弟恍悟，连忙用拳抵挡这一脚。沙族叔见腿被对方防下了，又变招摘星换斗，一个冲拳直攻弟弟面门。弟弟这时已无法防御，干脆同时也出一拳，以求拼个两败俱伤。优势下的沙族叔自是不肯，他头颈一缩让过这拳，一个交叉十字架住，又一个右转打虎，飞脚踢向弟弟右肋。这一脚又刁又狠，迅若疾风，弟弟仅仅来得及下意识用肘弯护住肋骨，便被族叔的右脚踹中了，他一下退了四步。
　　沙族叔虽然一击得手，却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原来他们兄弟两个无数次共同对敌，早已形成默契：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宁愿一个人付出些伤损代价，也要为另一个人的进攻提供机会。而沙族叔又一心想赶紧打翻一个，一味进攻，疏于防守，正好给了哥哥天大的进攻良机。他刚刚踢中弟弟，还不及回身，就被哥哥的重腿踢翻在地。
　　哥哥见敌人已经倒地，立刻再接再厉，重拳直攻对手头部。这时旁边的裁判小猴蛮却高叫一声：“不可以了！”飞身上前挡住族叔。哥哥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南蛮的比武，向来都是不死不休，即使对方倒地也照攻不误，因此自己刚才继续进攻。却忘了李老头刚刚颁布的倒地计数的新规则了。醒悟之下，连忙收拳，却也来不及了，一只重拳结结实实打在小猴蛮身上，打得他口吐鲜血。也幸亏自己收了力道，对方也有些功底，好歹无大碍。
　　看到小猴蛮被误伤，台下的厉合原本还有些窃喜，自己终于不用手上沾血去杀他了，后来发现他只是受了轻伤，又有些失落，自己的杀戮之业终究躲不过去啊。当然小猴蛮对比一无所知，受伤的他仍然坚持裁判的职责，开始给仍然倒在地上的沙族叔计数：“一，二。。。”
　　小猴蛮三字还没吐出口，沙族叔已经腾空而起，一记重拳击向哥哥面部。哥哥误伤无辜，满心愧疚，一时之间呆呆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眼见拳头打来，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身武功就弱，吃了这结结实实的一击，顿时昏死过去。
　　原本被踢中的弟弟，正在暗自疗伤，见哥哥被打翻，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又杀了过来。打倒哥哥的沙族叔，自己也是一愣，见弟弟攻了上来，随便抵挡了两招，便跳出圈外，说一声：“我认输了。”
　　此言一出，弟弟、小猴蛮以及台下的两千蛮兵均是大惑不解。裁判小猴蛮代表大家问道：“沙族叔你说要认输，是真的吗？”
　　“是真的，大王的中驷马我也不再争夺了。”
　　“可是你刚打翻了哥哥，形势大好，为何中途认输？”台上的李老头突然接过了话茬，不等对方回答，他又令随从赶紧救治哥哥。
　　“启禀李先生，”沙族叔恭恭敬敬地说，李老头也连说不敢，“我刚才击倒哥哥，是因为看他愣住了神，门户大开，而武者都有趁虚而进的本能。但打完之后我才想到，如果不是新规则，倒地的我早就被他一气击败了，再说他之所以愣在当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熟悉，不适应新的比赛规则，而不是我的武功更高，我借助规则，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心中有愧。”
　　这时候那弟弟也说话了：“沙族叔不必自责，新规则对双方都是公平的。我那哥哥不能适应新规则，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到任何人头上。你刚才的认输不能算数，我们二人还是继续这场比赛吧。”
　　沙族叔却摇摇头：“即使是这样，我不伤裁判，裁判小猴蛮却因我而伤，我过意不去，情愿认输。”
　　双方还要争执，李老头却一槌定音：“比赛就是比赛，不管因为什么理由认输，都算是输了，那弟弟，你把中驷马牵回你家去吧。”说完又良久看了沙族叔一眼。
　　弟弟不敢违背李先生之令，只得谢了沙大王的赏赐，又对沙族叔说：“族叔大人，此战虽然判我赢了，但阁下的气量宽宏，却令兄弟佩服得紧，你这个朋友我们哥俩都交定了。”
　　台下观战的众人也议论纷纷，“能放弃到手的战马这么一大笔财富，也算了不起了。”厉合这样想到，因为熟读历史的她，当然知道在百年战争前期，雇佣一名重装骑士（包括方旗骑士）日佣金4先令，下级骑士2先令，而作为长弓手的顶端，骑射手日佣金6便士，在当时1先令等于12便士。就是说一名重装骑士的钱可以雇佣8个骑射手。装备短剑和标枪的轻装步兵就更便宜了，日佣金是2便士，在价格上一个骑士=24个轻装步兵。也就是说这位沙族叔轻易放弃了自己身价提升二十多倍的机会。
　　此时的厉合有了兴致，仔细端详这位族叔，才发现对方虽然辈分大，年龄却只有二十多岁。虽然家贫购置不了战马，却依然有王族特有的贵气，明明相貌说不上英俊，却让厉合越看越觉得顺眼。
　　啊，这样下去就会变成见一个爱一个的痴女了！厉合赶紧自我警醒，自己上辈子也没这么花痴啊，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不过，自己上辈子真的动心忍性了吗？那为什么自己明明已是人妇了，还会对网友章碧梧一首狗屁不通的歪诗感兴趣：那首歪诗的词牌名是五彩结同心，自己明明知道宋词的词牌名没有实际意义，却总是一厢情愿觉得对方用这个词牌名是真要同自己“结同心”。
　　或许自己并没有改变，只是上辈子的自己相貌平庸，很多非分之想只能压在心底；而穿越成为关银屏后，继承了她的美貌与性感，就有浪的资本放飞自我了。
　　上辈子厉合看电视剧《凤囚凰》时，就对瓜尔佳晓彤格格饰演的拥有无数美男门客的山阴公主刘楚玉十分羡慕，更是佩服瓜尔佳晓彤饰演的刘楚玉能大胆说出：陛下后宫三千，我只有一个驸马，这不公平，所以你说，怎么办呢？这句台词。等到真的统一天下复兴汉室的那一天，身为大功臣的自己也要向刘备（或刘禅？）提出同样的要求。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集邮美男，而是复兴汉室。厉合到底还是不忘初心，牢记穿越的使命。
　　这时李老头又对小猴蛮说：“说起来也算是我的新规则害了你，我老大不忍，事后我定重重赏你。只不过现在你是否需要下台疗伤，还能否继续裁判的职责？”
　　小猴蛮当然逞强到底：“李先生客气了，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也是我自己武艺粗疏，没接下这一招，怪不到先生头上。”
　　李老头到底不忍，便令争夺上驷马的三人一同上台混合较技，谁留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这也是为了照顾裁判小猴蛮，加快进程的举动。
　　“这倒有点意思，动漫《七龙珠》里，第25届武道会的冠军，就是撒旦先生、人造人18号、蒙面客等人最后一起混战决出的；而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也有欧阳锋周伯通裘千仞郭靖四人混战的情节，现在这蛮族的三大高手也要混战了，能打成什么样子呢？”台下的厉合这样想着。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以为苗蛮三强混战，会打成不死不休的千日之战，谁知其中一人武功明显高出一筹，三下五除二就将剩下的两大高手战败了。这一下不仅台下的两千蛮兵齐声喝彩，就连一直坐在银交椅不动声色的沙摩柯大王也喜形于色，他亲自走下场来，连声夸赞冠军，又准备将上驷马颁布给后者。
　　正在全场庄严肃穆的这个当口，突然听得有人乱嚷乱叫说：“谁放了小柳儿走了！小柳儿在哪里？”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国舅爷携去洞主还带着三分酒气来到了，后面的随从樊伷拉扯不住。
　　沙摩柯看舅舅闯来了，皱了皱眉头，给副将蟒牙长使了个眼色。蟒牙长连忙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国舅爷早上好，您老要找什么人，只管吩咐小的，只是现在沙摩柯大王正在整顿军务，还请国舅爷留步。”
　　携去洞主见自己被蟒牙长拦住去路，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你这个狗奴才也敢挡爷的路。你不过是我姐嫁到酉溪来时带来的随从罢了，我姐抬举你，才赏了你个副将，你不报我的恩，反而跟我充大，看我打不死你。”说着又要上前去打，众人慌忙拦住，国舅爷又说：“你们都给我找小柳去，都给我找去。”
　　厉合看这情势，自己也是非出面不可了，只能站出来说：“国舅爷可是在找我？”
　　携去洞主忽见厉合走出来，如得了珍宝，忙趔趄着上来一把拉住，笑道：“我的兄弟，你往那里去了？昨晚咱俩又对诗，又喝酒，我喝醉了，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该悄没声走了，害的我今早一起床就满细柳营找你，走，咱俩再去喝酒。”
　　在众目睽睽下被拉住，厉合羞红了脸，她急中生智，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国舅爷且慢，现在全场人正在比赛争夺战马，您可有兴致参赛？”边说边向樊伷使眼色。樊伷领会到她的意思，连忙说：“对啊国舅爷，俗话说得好，宝马配英雄，您老人家还没有匹好马代步呢，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还在醉醺醺的携去洞主哈哈大笑：“你们说的有道理，看我国舅爷亲自下场，什么好马抢不到？”这时他看到了台上那匹上驷马，笑道：“这马有点意思，我就要它了。你们大家都听着，谁敢跟我比赛，抢夺这匹马？”
　　携去洞主这一番搅和，让正准备给冠军颁奖的沙摩柯失了面子，他正待发作，李老头却连忙站出来说道：“国舅爷有所不知，这匹马已经是这位冠军得了，您老若是喜欢马，在下再为您老找一匹好马如何？”
　　“废话，”携去洞主勃然大怒，“你给我滚开，老子就看上这匹马了。你说这厮也想夺马，来来来，让他跟本大爷比划比划。”
　　携去洞主虽然蛮横无理，但上驷马本来就应该归比赛胜者所得，所以现在携去洞主想挑战冠军，也不能说违背了规则，因此台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蛮兵都鼓噪起来，要看打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携去洞主虽然也会两把刷子，但武功不可能跟一千九百人中的第一高手相提并论，唯一的疑问是，携去洞主仗着他姐姐太后的威风，一向横行霸道，刚才连蟒牙长副将都打了，冠军敢得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