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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我在红楼当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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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为府上没有得用的主母,老太太谢氏决定把荣国府一些院子封起来,还把两个儿媳生前得用的仆从调派到其他院子,甚至分给宁国府。
说真的,经过荣国公对府上两次人员大清洗(第一次是收走史氏的管家权时,第二次是大房巫蛊之祸后),府上的人手就少了大半。虽是如此,但荣国府上下还是有三百多人服侍七个主子,堪堪够维持国公门第的排场。
乌嬷嬷见到贾代善来了,一脸的欢喜慈爱,福身请安道:“老奴见过国公爷,老太太正/念叨着国公爷您什么来呢?”贾代善点点头,略微满意地看了看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大步跨进满是药香的屋内。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了几声,一次年节,两场丧礼,终于让老太太劳累地倒下,人也愈发老态龙钟了。
贾代善坐在床边握住老太太的手,忧心忡忡道:“母亲,您身体怎么样了?”
老太太无力地拍了拍他的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母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三人。如今你们身边都没有能当家做主的夫人,老婆子不敢就这么撒手不管,不然你们可怎么办啊?”
贾代善皱眉道:“儿子的事急不得,就是一年后恩候和存周出了妻孝,是该考虑娶什么样的妻子,这里儿子不清楚京中贵女情况,还请母亲襄助一二。”
“这事不急……老婆子琢磨了许久,咱们四王八公,联络有亲,之前有史氏和王氏作为桥梁,咱们与那几家的关系还算亲密。只是……如今史氏成了那样,史家也是对我们贾家有微词。至于王家,想必对我们荣国府也是有隔阂的。”老太太虚弱地叹了口气。
贾代善就是因为这样,才想问问老太太的想法,作为一个超品国公爷,他处事算是决断,心中早有主意。但为了以防万一,有些时候还是需要老太太出面处理的。
“王家说想再嫁一个王家女给我们。”
老太太眯着眼,沉吟半响,才道:“王家嫡支没有嫡女了吧?王子胜的妻子倒是怀孕了,可跟赦哥儿政哥儿不是一个辈的,难道是想把旁支充作嫡女?这个方法倒是可以商量,就是不知道那女子会不会跟王氏一个脾性。”
“百样米养百样人,这个小王氏也不一定就会一个样。”
贾代善也觉得挺憋屈得。因为近期那些不利贾家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的,愿意与荣国府结亲、且门当户对的人少之又少,剩下都是想攀附贾家的低阶官吏,或是与荣国府不是一个派系的,根本打破不了贾家的僵局。
王家势头算好,把贾政娶小王氏也不算辱没了他,毕竟贾政身上一点功名也没有,等将来分了家,这府上个爵位也不会传给他,到时贾政他可是一介白身了。
一个贾家旁支娶一个王家旁支,算是天作之合……啊呸!王家这是吃定了贾家啊,贾政就算再怎么差,那他也是超品国公爷之子,王家太瞧不起人了!
贾代善霍地站起身,不耐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老太太也有些烦躁,便道:“听闻南安王有个嫡幼女,比政哥儿小了近六岁,因为那姑娘的未婚夫意外身亡,就一直没嫁出去。我见过一次,长得比王氏还明艳大方,就是有点……娇蛮任性。”
说娇蛮任性还算轻了,应该说是嚣张跋扈。
听闻那小姑娘因为自己未婚夫与友人去秦楼楚馆喝酒,她就带着仆卫把那家店铺给砸了,还放话说若有一家女支馆接待她的未婚夫,她就砸一间!总之这事把那姑娘家的名声全毁了。
后来那未婚夫死了,未婚夫的家人就要求那姑娘殉葬,说是两人既然是未婚夫妻,就应该下去陪伴自己的丈夫。可是那姑娘不肯啊,别看她砸店铺砸的挺欢的,涉及自身性命,肯定不乐意啊!
总之,两家人就这事扯皮扯了多久,京城人就看了多久的笑话。至于那姑娘,没有一个男子或着婆婆会喜欢的。
贾代善坐回凳子上,也有些头疼,女方不是身份太低了,就是性情不妥。他倒是不介意那姑娘贪生怕死,就是怕那姑娘嫁进贾家,那刚生下来的珠哥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后母手下保住命来?最后贾代善还是决定再等等,说不定之后事情会有转机呢?
与老太太又说了会话,贾代善见老太太神情疲倦,就叫乌嬷嬷服侍好老太太,自己告辞退下。
二房。忧古堂。
傅洪家的敲打了众奴仆一番,匆匆赶回梨香院复命。成为贾政身边一等大丫鬟的铜簪见人走了,轻轻走近床前,低声唤道:“二爷?二爷?该起身喝药了?”
贾政趴在床上没有反应,铜簪又叫了几声,贾政才悠悠醒来,刚开始还不知今夕是何年,见到是铜簪,心中的火气大盛,声音沙哑,骂道:“你不是王氏身边的人吗?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这服侍的?!”
铜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朦胧道:“奴婢是府上的家生子,被傅洪家的派到二奶奶身边服侍。二奶奶去了,是老太太做主让奴婢服侍二爷的。”
这话偷换概念,狡猾多端,反正贾政也不可能去验证真假。一番话下来成功把他的火气给消了大半。
贾政打量眼前这个新丫头,长得比不上端庄贤淑的王氏,更比不上妖娆艳丽的周氏,手脚马马虎虎。既然是老祖宗安排的人,算了,就由着她服侍吧。
铜簪是个有志向的,府上如今没有女主人,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准也能像昔日的琥珀如今的周姨娘那样成为半个主子呢!因而,铜簪对贾政愈加温柔体贴,希望能趁这个侍汤奉药的机会拿下二爷!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盖,褪下贾政的亵裤,小手若有似无地在臀上触碰,一圈又一圈。贾政皱眉抱着枕头,心里乱七八糟的,有时想起王氏难产而亡一事,有时想起父亲杖责吒他一事。
许久,皮肤上的药膏都热了,铜簪红着脸收回手,去脸盆净了手,这才给贾政端汤药。
可怜的贾政,不管刚刚铜簪怎么撩拨,他的小兄弟都没反应,可惜他没有发现这一点。应该说,负责诊治杖伤的王太医也没有发现贾政被人下了绝育药。
至于是谁下的?当然是王氏发疯那次干的。
梨香院。
这时,冯二从府外回来禀报。
“国公爷,小的查到是谁放出那些流言的。”
“哦?那你快说吧。”贾代善从蓬寿堂那儿回来,被下人服侍更衣洗漱,然后从赵嬷嬷怀里抱起小贾琏,一边逗弄小贾琏,一边问。
冯二见怪不怪,躬身道:“有忠义郡王、忠诚亲王的门人……还有王家的奴仆。”
听到“王家”,贾代善顿住,而后继续抱着小贾琏,“前几个跟贾家立场不一,想搅浑水倒是情有可原,为什么有王家?”
冯二道:“王家下人说,是王老太太跟儿媳抱怨了几句,后来那些话不知怎地被碎嘴婆子给传了出去,然后就是忠义郡王等人的推波助澜,才会让咱们荣国府这个不祥的名头越传越烈。”
贾代善摸了摸小贾琏的胎发,漫不经心道:“无妨,男子娶妻晚点没关系,也省得娶回来个不省心的。这期间你去搜罗各家资料,看看有没有贤惠明理的好姑娘,一年半载的,等流言散了,荣国府会越来越兴旺的。”
冯二躬身应是。
“通教禅林那儿有没有新的消息?”
小贾琏伸手去扳荣国公手上的翠玉扳指,贾代善也随着他去。赵嬷嬷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而周嬷嬷更是诧异自家姑娘所生的哥儿竟然这么受宠。
那一刻,周嬷嬷真是百感交集,真希望自家姑娘也能看见这一幕。
冯二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的人,贾代善打发了下人。
周嬷嬷心里却在想:国公爷为何要关注通教禅林?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周嬷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只能按捺心中的疑惑,随着众奴仆都出去了。
“回国公爷,徐氏今日在禅院研制出佛佑香,近期并没外出的举动。此外,二月十八那日,徐氏在外面的茶楼买了素菜给清慧大师。不过……”冯二迟疑了下,“徐居士似乎有剃度出家的念头。”
荣国公吩咐他去监视一名女子那么长的时间,他自然是明白国公爷对那女子有什么心思,虽不明白国公爷看上了徐氏哪点,但身为下人,多做少说才是正理。
如果那徐氏真的剃度了,自家老爷就再也没机会了,毕竟那徐氏跟昌明长公主的关系真的非常好。若是强取豪夺,荣国公也讨不了好,没准会把整个荣国府拖下水。身为荣国府的家生子,冯二自然不希望会变成那样。
贾代善愣愣地望着眼前咿呀咿呀的小贾琏,突然生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慨,良久才道:“你去安排一下,我想见见那个徐氏。”
通教禅林里的幸妖打了好几个喷嚏,清慧大师担忧地问:“是不是着凉了?”
幸妖笑如春花开,道:“大师,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