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才存在》氷羽

4、凶案现场

　　“猴子，猴子～”隗息漪不依不饶的挥手要抓猴子，人方十见拦不住，只好把她抱在怀里，死死的捂住她的嘴退到柱子后面。

　　余光一下子瞥到车下的血迹，人方十抿嘴皱起眉，搂着隗息漪警惕的往后退。退到电梯前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好像完全不在意他们一样。

　　人方十皱了皱眉，把隗息漪推进打开的电梯，按了一下一楼楼层。等电梯门即将要关上，他才抽回手转身，独自面对猴子玩偶。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正准备冲去抓人，谁知道身后跑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直冲过去，一下子就把了玩偶撞得趴在车上，人方十的脸都惊得变成某名画‘呐喊’了。

　　“小十，小十，小十，你看大猴子。”

　　隗息漪抱着猴子对人方十大声嚷嚷，猴子玩偶趴在车身上，慢慢的以不可能的方式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人方十眨眨眼，这货的动作太慢了吧！

　　话说隗息漪你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他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拽下隗息漪，一脚把玩偶给踹在了地上。玩偶慢慢直起身体，扭头阴森森的看着他们，人方十把隗息漪护在身后，摆出要干架的架势。

　　刚要上去打，然而玩偶看了他们一眼爬起就跑，还超越了本应该有的速度。

　　“呼——”人方十松了一口气，低头想看看隗息漪有没有事，却发现她盯着自己的车看。

　　驾驶座上好像有人。

　　“站好了。”人方十把隗息漪推远一点，按着她的双肩让她站好，自己走向车子查看。

　　下意识伸手打开车门时他一愣，发现车门并没有锁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没有把门关好。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他把身体挡在开启的车门后，慢慢打开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车里的人已经死了。是位身穿灰色运动装的男子，年龄约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左右，面容有种安详中遭受到了痛楚，稍稍有些扭曲与恐慌，被撞扁的后脑冒出的血浆染红了座椅，枕头上还有些灰白色的脑浆。

　　该感叹一声又死人了，还是心疼自己的车子呢。

　　人方十砸了一下嘴，头疼的叹了一口气，摇头的空隙发现隗息漪歪着头在看。她双手背在后面，毫无害怕的脸上似乎是在神游，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和凶案现场，人方十甚至察觉不到她呼吸的幅度。

　　是吓到脑袋空白了吧。

　　“别看。”人方十将车门关上，走过去挡在她面前，同时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老大，木盛建设公司发生凶案，案发现场在地下车场。”

　　过了许久，警笛声呜呜的响声终于传来。

　　大概因为人一多空间就变得热起来，人方十烦躁的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他拉着隗息漪站在警戒线外，顿时凉意从她的手臂上传来。

　　人方十看了看只穿了件短衬衫的人，发挥着‘单亲爸爸’的本能，就随手把外套扔到隗息漪的头上。

　　“帮我拿着。”

　　“好的。”从游神中回过来的隗息漪抓着衣服，开心的点点头，就那样把衣服顶在头上。

　　尚思穿过人群，大步走向他们，脸上的胡子刮干净了呢。原本俊郎的大叔样形象也显现了出来，就是脸上依旧冷漠。

　　尚思一来就对人方十的头一拍，而后勾着他的脖子，拉近距离低声道:“不是让你尽快解决，必要时穿便服隐藏身份吗，现在怎么弄出这档事？”

　　“老大，这案子你们都快拖了一年了，我们才上手就破是不是有点为难啊。还有我们平常穿的就差不多算是便服好不好，再说了我不拿警察证，人家不让进啊。”

　　人方十无奈的泄气说着，如果衬衣西裤不算平常装，难道他得穿沙滩衬衫和短裤吗？

　　“得了，你小子再顶嘴试试！”

　　尚思瞪圆了眼睛怒视过去，人方十只好乖乖闭嘴，好好听上司教训:“我又没指望你那么快，但是你也别把自己给扯进去啊。你知道死的是谁吗？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啊！要不是因为你是警察，有我保你，早就把你抓起来审问了。”

　　“死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人方十一吓，没那么巧吧，自己刚要找老板，老板就出事了，到底是谁的运气差？

　　“对啊，你现在先回去分析案子，这里交给我。”尚思松开手把人方十往旁边一推，甩甩手示意他离开现场。

　　“不用看录像确认吗？”好歹让他看看凶手是怎么把人带过来，还故意糟蹋他的车啊！

　　“我会带回去的，别破坏现场，走吧。”尚思用手抵在人方十的胸口，制止他乱走动。

　　“哦。”既然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人方十也不好再找理由。

　　尚思拍拍人方十的肩示意他走人，人方十点点头，留恋了一下自己的车就走了，直到走到公司大门外才想起一件事。

　　“我好像忘了什么……”人方十挠挠后勺，瞥见自己的短袖才发觉是什么事，“隗息漪呢？！”

　　把最需要看住的人给弄丢了，人方十觉得明天真的要看到一个新闻了。不不，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不然尚思得砍了他。

　　“真是的，下次弄个绳子拴住吧。”人方十随口抱怨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隗息漪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手里拖着……没头的猴子玩偶装……

　　“……”

　　看着跑到自己面前，一脸让自己夸一下的隗息漪，人方十心里呵呵笑了，揪着她两边的脸颊说道:“哪儿来的？”

　　“呜呜——捡的。”隗息漪嘟囔着嘴回道。

　　“捡？那头呢？”呵呵，他怎么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跑了。”隗息漪眨巴着眼睛，很认真的说着。

　　“……”

　　人方十嘴角一抽，你经历了什么啊，继续扯着她的嘴巴问道:“讲清楚。”

　　“凶手脱…脱的时候……看见警车来了，就把……身体留下，戴着头套跑了。我……唔……看见了，就抓着拖过来了。”隗息漪的嘴巴被扯着，说话有些吐词不清，嘟嘟囔囔的。

　　人方十却没反应，依旧扯着:“看见样子了吗？”

　　隗息漪摇了摇头，道:“就…就看见猴子头跑了。”

　　“那你拖过来干嘛？”

　　“给你检查。”隗息漪举起玩偶的胳膊，把证物递到人方十面前。

　　真是谢谢你哦！人方十脸皮抽动。

　　“有专业人士检查，你瞎掺和什么！”人方十松开手，把玩偶装抱在怀里，眼睛骨碌一转把玩偶里面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低头闻了闻也没闻到什么味道，脑子里考虑着要不要送过去。

　　“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隗息漪歪头笑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天真无邪，同时把外套还了回去。

　　“废话，都被你破坏了。”人方十接过衣服穿上，无奈的摇头叹气，放弃把被破坏的证物还回去，“走吧，我们坐车回去。”

　　抱着玩偶坐上BRT，一开始人还蛮少的，后来人越来越多，人方十就站起让座。隗息漪仰头看着人方十，不时的去揪他怀里玩偶的毛，不一会儿就靠着玩偶睡着了。

　　过了会儿，上来一个比尚思大一些的大叔，他直径走向隗息漪的座位。隗息漪像是知道有人来了似的，晃晃悠悠地睁开眼，在对方没开口前就站了起来，挪到一边靠着玩偶继续睡。

　　“真是没礼貌。”人方十看着那大叔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连谢谢都没有，嘴里不由得小声嘟囔了一句。

　　车子摇摇晃晃的，也亏隗息漪能睡得安稳。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人方十只好搂着她的腰，把玩偶夹在他们之间。

　　看起小小的脑袋枕在玩偶边缘，有些稚嫩的脸显得安静。这一刻人方十觉得隗息漪没有那么讨人厌，反而有一丝丝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