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何以纵横》月下萌狐狸

18、第十八章：纵横交错

　　在这点上，赵政与盖聂，他们或多或少算是一类人，所以，第二日赵政很明确的跟盖聂表示了自己如今的境地，虽然他心中明白能说动盖聂的几率不大。

　　“盖聂，眼下赵国我是回不去了，只能去秦国投奔亲戚，只是，如今，我伤势未愈，孤身前往大秦，怕是凶多吉少…。”那时候的赵政，想法很简单，他生于皇室，又在赵国做了这么多年的质子，对于人心的险恶，再清楚不过，可他对盖聂，不知为何，竟然打从心底的相信，相信盖聂不会害他，就像盖聂给他解毒药丸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吞了下去，虽然，他也想过那可能会要了他命的毒丸。

　　然而，事实证明他相信盖聂是正确的，因为经过一晚上的修养，赵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积累了十几年的毒素慢慢的淡了，这就说明盖聂给他的的确是能解百毒的药丸。

　　首先不说盖聂于数百敌军中将他救下，就这个药丸，与他而言，足以抵命，盖聂的厚恩，不是一句谢谢或是千恩万谢就能偿还的，他能做的，就是日后若他真能君临天下，必许他一世繁华。

　　盖聂心中有些乱，经过一个晚上的停留，盖聂清楚的知道就算他现在赶回鬼谷，也不一定能在明日决战之前赶到，他不后悔自己救下赵政，可他还是有些愧疚，小庄，你会不会怪师哥食言。

　　盖聂出鬼谷前与卫庄见过一面，他清楚的知道卫庄对于纵横终极决战的期待，他离开的时候，小庄还说：师哥，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盖聂，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如果你真的还有要事，那政便不做强求。”赵政在昨晚已经看出盖聂有心事，而刚才更是将盖聂眉目间一丝淡淡的烦忧看的清楚，他欣赏盖聂，想让盖聂随他回秦宫，只是，眼下并不是时候。

　　“赵..赵兄…。”盖聂张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赵政，或许，他可以像赵政称呼自己一样直呼其名“赵政”。

　　“阿政，盖聂，以后，你便这么叫，我就叫阿聂如何！”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般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说错话。

　　阿政，阿聂，盖聂，你可知道，这个名字我只允许你叫。

　　盖聂张口，却是没发出声音。

　　阿政，这个名字叫上去感觉好…好亲切…好像已经超越小庄的存在。

　　“阿…阿政。”盖聂试着叫了声，赵政的脸上浮出一点微微的波动：“我答应你。”

　　赵政一脸什么意思的问号，盖聂摇摇头，捡过一根树枝，将已经熄灭的篝火四下分散开，再用一些草木将已经黑了一片的土壤给盖上：“我送你去秦国。”

　　赵政的脸上有一抹未料到的惊讶，但一想到盖聂答应送他去秦国，心中更多的是一股甜甜的暖意。

　　两人将周遭伪装一番后，纷纷上了路，路上，盖聂将破碎的衣物换掉，赵政也将一身锦缎华服换成了平民的草布麻衣，两人伪装成兄弟，一路西行，穿过西安，直逼咸阳。

　　“阿聂，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路上两人无事的时候，总会聊天打发时间。

　　盖聂想了想，开口道：“天下归一，七国不再有战乱，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这句话，赵政记了一辈子，在他有生之年，不负他望，平定七国，一统天下，只是到了最后，天下还是他的天下，只是最初那个想平定天下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阿聂，你为了救我，折损一柄木剑，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送你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那年，古道边，荒草前，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谁也没有想到，终有那么一天，他真的送了他一柄绝世好剑。

　　“阿聂，咸阳的天很暖，比邯郸的要暖，等到了咸阳，我陪你去看牡丹。”

　　盖聂一脸淡然，倒是一向与人冷脸的赵政一路上与往日相差颇多，好似要把过去十几年没怎么说出口的话全部说完。

　　一转眼，几日过去，鬼谷的春天来的颇早，又是一年，花梨木开的洁白，决战的时间已经过去两日，卫庄站在花梨木下，一身黑色的袍子，将自己裹得严实，为数不多露在外面的面容已经比平日里冷了几分。

　　师哥，你说过的，无论如何，你会回来的。

　　木屋中的鬼谷子盯着那个黑影看了又看，已经一夜里了，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难道聂儿他真的放弃这场决战了吗？

　　这些年的辛苦，这些年的教养，这些年的恩泽，真的就不管不顾，毫无留念的离开了吗？

　　那日，聂儿下山前，来看他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要出事情，聂儿下山后，他替聂儿卜了一卦，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聂儿这次出谷，会遇到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人，而且，那人还有帝王之相，鬼谷子叹口气，将一直随身携带的‘百步飞剑’的剑谱拿了出来。

　　“小庄，聂儿他失约了，这鬼谷，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鬼谷子失望的摇摇头，将‘百步飞剑’的剑谱递给站在院中的卫庄，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无色，卫庄知道，对于盖聂没有如约回来，不仅伤了他的心，更痛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心。

　　果然，第二日，已经反过来的卫庄，再也没能见到鬼谷子，他已经不再谷内，留书离开，并宣布他成为下一任鬼谷子。

　　这一年，卫庄在鬼谷默默的等候数月之久，依然不见盖聂归来，离开前，卫庄将纵横剑法合二为一，演习一遍，笑的可怖，似乎历尽沧桑，再也没有最初的那种真诚，余下的尽是悲凉。

　　盖聂，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咸阳是一个热闹的都成，盖聂在陪赵政来的那一天就知道，赵政进了咸阳就与他分道扬镳，去找他所谓的亲戚，而盖聂因为已经错失回鬼谷的时间，觉得无颜面对卫庄，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回去，答应赵政在咸阳陪他数月。

　　这数月的时间，赵政来见他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三五日也不曾见上一面，盖聂闲暇之余就在茶馆坐上半日，听听一些道听途说的八卦。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这几日，咸阳宫易主，一直流落在外的秦襄王中子嬴政回了都城，秦襄王驾崩，传位与嬴政，而一直把持朝政的吕不韦被封为丞相。

　　盖聂听到‘嬴政’这两个字的时候，脑中划过的是‘赵政’二字。

　　嬴政，赵政，赵是秦国的国姓，那么赵政岂不就是嬴政。

　　流落在外，赵国相识，邯郸，质子，似乎什么都说通了，原来他竟是秦襄王的儿子嬴政。

　　盖聂付了茶钱，想都没想赶忙出了咸阳，就在盖聂出咸阳的同时，咸阳宫的主人刚换下王袍，欣喜的偷偷溜出了宫门。

　　盖聂，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一个没有战乱的太平天下。

　　回到鬼谷的时候，已是深夜，盖聂看到一片漆黑的鬼谷，心中有些焦虑不安，他要如何与小庄解释失约之事，他要如何面对师傅多年的教导与培养。

　　盖聂不知道的是，他如今面前的鬼谷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鬼谷，现在的鬼谷已经人去楼空，再也没有一个人，就在他决定回鬼谷的前一天，这里默默等候的最后一个人，也漠然离开。

　　明月皎洁，将鬼谷的院落照的清雪通透，盖聂清楚的看见，院中的那颗花梨木被利剑横过，不留痕迹，没了生机，难道这是小庄的杰作。

　　小庄他…他…盖聂有些不相信的想着，来到昔日卫庄的住所，盖聂没有看到睡榻之上有人，他立马有种不安，小庄不在，盖聂又去了鬼谷子赵一的房间，依然没有人，盖聂将师徒三人日常住的小居全部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半个身影。

　　就连后山，盖聂也就找了，依然没有人，再次回到鬼谷的时候，天际微微泛白，盖聂无神的促倒在木廊下，小庄和师傅都不在，他们去哪了？

　　这一年，盖聂一个人守着鬼谷待了半年，纵剑九式在非正常的刻苦下，已经达到非一般的境界，他最后看了眼鬼谷，去走他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