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何以纵横》月下萌狐狸

17、第十七章：决战前夕

　　二战以后，盖聂心中一直存着些许疑惑，或许师傅并没有看仔细，但盖聂清楚的知道，其实他刺小庄的那一剑并没有用尽全力，实打实来算也就用了七成功力，这样的力道对小庄来说根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也就是说小庄弃剑的机会仅有五成，但以小庄的身段以及灵敏，要避开那一剑并不是很难，可是，小庄选择了弃剑。

　　虽然结果是他赢了，但，盖聂并不认为真的是他赢了，他们之间已经比过两次，再有一次就是纵横终极之战，也就是师傅口中的命运之战，最后一战，必有一个人倒下，站着的那个人才会成为下一任鬼谷的继承者。

　　距离第三次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自从上次比试过后，他与小庄的课业并非仅仅只注重练剑，毕竟鬼谷是百家之首，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五行八卦，身为鬼谷传人，必须样样精通，在之前的两年，两人并非没有学习，只是大多时间都用来修习剑术了。

　　这天，两天刚在屋中研读过四书五经，休闲之余相约比赛上了风雪崖，经过一年多的磨练与进步，两人的脚步提升不少，原本需要一日的脚程，却是半日就到了，到了风雪崖的时候，刚好看到西边最后的那抹红日正慢慢的沉沦而下。

　　“师哥，你看，这像不像一个时代的变更？”

　　“小庄，世间之事，在于人为，并不是日月变更。”

　　“师哥，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所谓强者，就必须要站到最顶端吗？”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承认你，承认你是强者？”

　　“或许这真的就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

　　“我们虽是同门，却一样要争个你死我活，这就是天性？”

　　“这就是鬼谷的规矩，历代相传，只有站着的那个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霸者。”

　　“纵横天下。”

　　“没错，这不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然而，被这样的门规驱使着的我们，就算是强者了吗？”

　　“三年之期将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

　　“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这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师哥莫不是怕了？”

　　“小庄，我并不怕与你真正的决战。”我怕的是，我们之间必须要倒下一下才能停下。

　　“怕也好，不怕也罢，总之，决战那一天，我们之间必定有个人先倒下。”至于倒下的那个人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那就不一定了。

　　两人的心思，都没有被对方揣摩过去，风雪崖的边上，两个少年的脸上，各自划过不同的神采，一个是满心担忧，一个是自信满满，或许这条路，在一开始，他们选择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

　　决战之日将满，鬼谷子赵一潜盖聂与卫庄各自三天假期，算是去给自己的最后人生做个了解，卫庄原本已无什么牵挂，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件事，一件在韩国，一件在鬼谷，无论是哪一件，都不是他现在能办到的，所以，赵一给的这三天假，对卫庄而言，并无用处，而盖聂，得到假期后，就辞别了赵一与卫庄，独自下了山，至于要做是，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盖聂出了鬼谷，一时间竟不是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自从随师傅去了鬼谷，就连老家也未曾回去探望，盖聂想，虽然剑王世家已经不在，但他总归是剑王世家的传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盖聂的老家在赵国，他算了一下脚程，如果不出意外，三日后应该可以赶回来，这样想着，盖聂在附近的驿站买了匹马，快马加鞭的往赵国的领土赶去。

　　赵国居于北上，盖聂马不停蹄的在第二天的中午终于感到了赵国的都城，这个天气，赵国有些寒冷，盖聂从鬼谷出来的时候不曾加衣，一到赵国就感觉有寒意袭来，还好盖聂在鬼谷修习了鬼谷吐纳术，他连忙运起鬼谷吐纳，不一会，那股寒意就被压了下去。

　　盖聂跳下马，一手牵着马绳，看了眼赵国的都成邯郸，有些旧事一涌而出。

　　邯郸的天气有些恶劣，北风呼啸，卷起一地尘土，盖聂牵着马匹准备进城，就在这时，城门的守卫立马严肃起来，接着，有一对将领从城内走出，两人四下打量一番，开口道：“王上有令，今日封城，一律不许出入。”

　　盖聂前方等着排队进城的还有不少人，一听说要封城，立马骚乱起来，三三两两的开口求着那前来下旨的将领，将领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一位与他求情的老阿叔给推开。又继续开口道：“我告诉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王令，违者别怪本将无情。”

　　老阿叔年纪老迈，又经过那将领如此一推，立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周围闹着要进城的人看到这里，也都寂静一片，不敢再造次，盖聂有些看不过，那老阿叔一把年纪，哪能经得起那将领的一个推跌，他放开马匹，蓦然走了过去，伸手搭过老阿叔的脉搏，脉搏越来越弱，再拖下去，怕是救人无望，盖聂正想托起老阿叔进城，就听到刚才说话的将近又大声喊道：“臭老头子，都要死了的人了，还来都城成，真是晦气。”

　　经过那将领一说，周围要进城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盖聂不说话，默默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子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放进了老阿叔的嘴里运气让他吞下，而后站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盖聂轻步缓缓的向着那首领走去，一开始，盖聂并没有打算要管此事，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这种事情可谓如家常便饭一般平常无奇，他看不惯的是，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出言不逊的骂老阿叔。

　　试想，若是能够幸福安稳，谁又愿颠倒流离，何况老阿叔那般大的年纪。

　　盖聂平日里一副温和的性子，一般无事的情况，他周身的气息都会被收敛的一丝不剩，而此刻，将领却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与恐惧。

　　那个看似毫无危害的少年，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强烈的杀气，难道他竟是一名剑客。

　　盖聂一步步毕竟，将领无奈的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周围要进城的人都被这一幕给闹糊涂了，这个年轻人倒地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将领逼得惊恐退避不止。

　　盖聂随着越来越近的步伐，伸手摸起腰间的木剑，眼看一副血腥的场面又要上演，忽然邯郸城的入口又有大喝声传来：“快，快关城门，别让他出城。”

　　盖聂头一转，看见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往城门奔来，少年的身上自带的散发一种光芒，这种光芒与小庄的贵族气场相仿，只是，少年的似乎更强大一些。

　　盖聂尚未来拔剑，守在城门的将领与士兵已经进入作战的准备，而门闸也在渐渐合上，盖聂看到那个离城门不到几丈远的少年脸上的希翼也渐渐被失望所掩盖，那一瞬间，盖聂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经握在手中的木剑，没有犹豫，唰的一声，木剑出鞘，在他身边那位已经忘记他存在而全力戒严的将领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下一次的旭日东升。

　　盖聂这是第一次为一个毫无瓜葛的人拔剑，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并不后悔，从鬼谷带出来的木剑在战斗中已经折断，原是未染半分尘埃的衣袍也已经零碎不堪，上面左一剑右一剑的划痕很是刺眼，有的穿过衣物划伤了皮肉，有的只是划伤衣物，而现在在他背上趴着的少年已经昏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确定身后的追兵已经追不到自己的情况下，盖聂将背上的人放了下下来，自己坐在一旁的小溪边上，喝了两口溪水，洗了把脸，随手从一旁的草叶上摘下一片叶子，用叶子装过一些水，喂进了已经昏迷的少年唇瓣。

　　或许是感觉到了水的清润，昏过去的少年舔了舔唇瓣，将盖聂用叶子装过去的溪水喝了大半，少年喝完，盖聂再去溪水边装些过来，如此循环几下，盖聂约莫少年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在他一旁坐了下来。

　　这时候，日落西暮，残阳如血一般染红大地，鬼谷的天气已经入春，而赵国的邯郸却还没有出冬，山涧一片稀疏明朗，看不出岁月痕迹，只有冷冷的北风，不停的呼啸，将原本暗下来的四周衬托的更加孤寂阴冷，盖聂穿的少，刚洗过脸，立马感觉有什么从脸上划过，他将少年移到一块石头的边上靠着，自己在四周找了些许干柴，架了个火堆，坐在一边。

　　盖聂想到后天就是他与卫庄的三年之约，纵横之战，如果现在他离开，应该在后天的时候可以赶回鬼谷，可如果，他现在离开，那他幸苦救下来的这位少年就不一定能活着，盖聂思虑良久，终究决定还是留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一留，他与卫庄的一切都变了。

　　昏睡的少年在夜里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他旁边的盖聂，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暖意，这是他在过去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暖意，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懂什么的‘暖’。没曾想，就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肯挺身而出，不计后果，将你从敌军百人中救了出来。

　　“谢谢你。”这句话，也是他从没想过会说出口的。

　　“无事。”很淡的两个字，盖聂说的极轻。

　　少年刚想再说什么，一股莫名的腥甜涌上喉咙，他一侧，吐出两口鲜血，血中有几缕黑色的血丝，盖聂看了眼，就知道，他是中毒了。

　　“你中毒了。”不知询问，还是确定，少年有些虚弱苍白的脸很是不好看，他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说道：“我在赵国这些年，一直被他们用毒控制，已经习惯了。”

　　用毒控制，好残忍的手法，盖聂想到什么，从腰间秘制的口袋中摸出啦一颗黑色的药丸，他记得，这是上次小庄中毒的时候，荆轲赠与的。

　　荆轲曾说过，这个药丸，可解百毒，虽然小庄没有用上，但他一直呆在身边，看样子，这个少年与这个药丸有缘。

　　“在下盖聂，途经于此，还不知阁下名讳。”盖聂说着又将摸出来的黑色药丸递了过去：“对了，这是在下一位友人赠与在下的，说是可解百毒。”

　　少年没有迟疑一秒，接过盖聂手中的黑色药丸，一把闷进口中咽了下去：“赵政，多谢相救。”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用来救命的。”盖聂从不是侨情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就会从一而终，即使结果很渺小，他也不会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