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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随笔之三途春千夜 ...

  •   三途春千夜

      暴雨肆虐的夜里,一辆艳红色的帕加尼风神Huayra在雨中疾驰。
      驾驶座的男人身子微微倾向左侧,手臂架在车窗上,指间夹着的雪茄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白烟。衬衫的袖子被主人整齐地卷到小臂,清晰可见的青筋从袖口内看不见的地方蜿蜒至手背。雨点随着车速的飙升打进车内,沾湿了小半截衬衫,他却并不在意,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离前方那座阴森的建筑越近,嘴角的弧度便又上翘一分。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洋房,屋外的墙壁上布满常青藤,似乎不常有人打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也显得阴森可怖。

      三途春千夜进门后并没有着急开灯,或许这种昏暗的环境才更适合做些让人兴奋的事情。他随意扯了扯领带,而后顺手将它搭在肩上,兴趣盎然地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尽管灰谷兰曾提醒过他,只有把人放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才是最万全的做法,但三途仍然不舍得把费劲辛苦才得来的宝贝藏在阴暗潮湿的暗室中。他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卧室,让她每天都能沐浴在阳光下,每天都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最重要的是,他要每时每刻都让她只存在于在自己的视线中。就像曾经,她日日伴在他身旁,陪他下棋,陪他看书,形影不离。

      要不是梵天临时下派了任务,他现在早该搂着你一起沉入梦境。

      随着卧室门上的锁一道一道被打开,三途推门而入。

      硕大的卧室中只是简单放置了一张中世纪风格的双人床和白桦木梳妆台,过于单调的配色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诡异。

      阳台门被打开了,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如恶鬼般张牙舞爪,雨水打湿了门边的羊绒地毯。长发披散的女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三途,只是愣着神对着窗外发呆。
      三途没有出声,只是缓步靠近,在离雪村寻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她猛地回头,脸上尽显惊恐之色,下意识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纤细的手腕上是泛着红的勒//痕,肩上的红痕在过白的肤色下显得暧昧又骇人。

      随着三途的靠近,雪村寻只是不断后退,直至后背触上冰冷潮湿的栏杆,一个冷颤后跪坐到地上,三途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好像眼前是一只被豢养的宠物。

      随后他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关上窗后抱着她坐在床沿。窗外雨水打在屋檐滴滴答答的响着,三途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理着她的长发。

      “呐,”
      “今天我去了六本木哦。”
      雪村寻的身体随着那句“六本木”轻颤起来,三途漫不经心绕着她的一缕头发,不顾她的反应继续开口。

      “去处理,剩下的人哦”

      “好可怜,被我一个接一个杀//掉了呢”

      “说起来他们本不用//死//的”

      “这都是因为”

      “寻酱哦?”

      三途观察着怀中人的反应,见她抖的越来越厉害,他的内心就越来越难以压抑那股异动。

      “都是因为寻酱舍不得让那小子去//死,才害的这么多人替他去//死//呢”

      “呐,寻酱”

      “这样好吗”

      “让他去//死/吧”

      “不要再害更多的人了”

      “这样寻酱就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

      “像小时候那样?”

      雪村寻没有回应,干脆侧过头伸手捂住耳朵不听,她不敢挣脱开三途的怀抱,昨晚因为这样她已经吃尽了苦头,身下仍在隐隐作痛。

      “欸——?”
      三途将尾音拉得很长,伸手把她的手拉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对上视线。雪村寻眉头微蹙,憋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他的掌心,她哭的梨花带雨,像猫一样呜咽着。三途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心爱的人在眼前为了别的男人哭的这样惨,这样可怜。

      “没关系,我会让他消失”

      “我要让你的身边只有我”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去//死,死///的多么不堪入目,多么恶心”

      “我要让你永远也不愿回忆起这个人”

      “我要让你的这颗心,永远只为我而跳动”

      这样想着,三途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他兴奋极了,一想到待会要让她亲眼目睹那个人渣去死,他就感觉身心愉悦,比磕药还爽。

      他将她放在床上,起身打给灰谷兰。
      他站在窗前,遮挡住本就细碎的光亮,将她彻底笼罩在黑暗中。
      “动手吧”

      雪村寻停下抽噎,不可置信地抬头,随后跌跌撞撞往三途的方向去,下床时脚下失了力跌坐在地毯上,没等起身,电话那头传来的枪//声好像穿过半个日本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静止了。她想喊,可嗓子早已嘶哑,想逃,可所牵连的是对此一无所知人在国外的雪村诚,她只能仰着一张惨白的脸,瞪大双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一小片地毯。

      好半晌,三途打开免提,隐约能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呻//吟声,痛苦又悲伤。

      雪村寻来不及反应,三途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勾起的嘴角宣布着今晚最令人期待的节目开场了。

      “还没//死/哦”
      “那小子好像挣扎了一下,打中了肩膀”

      三途笑得恶劣,好像对方生//死与否都与他无关,干这种谋财害命的勾当对他来说就像赏花喝茶那样习以为常。

      “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来保住他的小命”

      三途说完便歪头撑着下巴靠在沙发里,不再出声,就这么笑着。

      雪村寻擦擦脸,缓缓站起身。
      一只腿弯起跪在三途双腿之间,双手覆上他的肩膀,俯下身轻轻吻在他的双唇,而后直起身和他对视,三途好整似暇的笑着,那双墨绿的眸子此时只剩下玩味和戏谑。
      “就这样?”
      “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么”

      她愣了愣,接着握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后腰,再次倾身下去,吻住他的同时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滑落到嘴角时被他伸出舌舔舐。
      “啧,好苦”
      他猛地站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掐住她的脖子,欺身而下,这个吻暴戾又缱绻。
      “把眼泪憋回去”
      “别再让我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哭成这样”

      雪村寻强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呼吸被扼住,强烈的充血感让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临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个熟悉的声音,昔日的枕边人曾经不厌其烦的对她许下誓言
      “阿寻,我会挣很多很多钱”
      “阿寻,我会保护你的”
      “阿寻,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没关系,再忍忍,为了救阿源这都不算什么,我不会让阿源死掉的。

      耳边的哀嚎声不曾停下,灰谷兰似乎也是觉得刺耳,不耐烦道
      “别叫了,要不是三途对你老婆有意思,早就一枪崩了你了。”

      嘶喊声停了一瞬,随即是男人充满希冀的声音
      “我老婆?”
      “送给你们了,求你们放过我”
      “她很听话的,只要我让她去跟你们她绝对会去的”
      “放过我吧”

      先她一步出声的是三途。他松开手直起身子,雪村寻大口呼吸着,大脑逐渐回过神来,才明白刚刚都听到了些什么,她呆呆地陷在沙发里,整个人好像掉进海里般不住地下沉,逐渐无法呼吸。

      “灰谷,”三途薄唇轻启,阴沉着脸。

      “嗯?”

      “这一枪瞄准了,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话”

      “啊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灰谷兰笑起来。“去//死/吧。”

      这一枪贯穿了他的口腔和后脑。
      三途挂了电话,雪村寻对于刚刚那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盯着天花板出神,脑海中不再是那个名为阿源的男人,而是眼前的三途春千夜。

      整个少年时期,他们形影不离。

      春分,他带她去整个东京最漂亮的花田,告诉她这世上最漂亮的花都不及她万分之一娇艳。

      夏至,他带她去冲绳的海边,亲自为她做了一条独一无二的珍珠项链。

      霜降,她随意捡起的枫叶至今仍然夹在他那年的日记中。

      立冬,大雪飘飘洒洒,他们在教堂前的银杏树下共白头。

      她回过神来,与他对视,眼神逐渐清明。

      三途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正准备开口,却被他勾着脖子整个人弯下腰来。

      “对不起,春千夜”

      三途整个人怔住了,随后反应过来,笑的餍足

      “现在道歉未免也太迟了”

      “呐,现在该知道究竟谁对你最好了吧”

      “寻酱?”

      “好了,现在告诉我”

      “你喜欢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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