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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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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一靠近这房子,也隐隐觉得不舒服,正准备拿个纸人试探一下,却不想被陆吉星一把拦住,只见陆吉星从布袋中拿出一个罗盘,这罗盘只有手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八卦字符,中央一个黄色的铜盘,纤细的指针左摇右颤,吓的陆吉星小手颤抖,“这屋子里死气乱串,我们再多找些人来吧。”
随着罗盘上指针抖动的越来越厉害,陆吉星心里似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越来越喘不上气,原本红润的脸蛋一下子便的清白,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秋月白眉头一皱,一只手重重搭在陆吉星肩膀上,瞟了一眼陆吉星手里的罗盘,“小道长宝贝不少啊,这么精巧的罗盘也是世间难寻,可别告诉我是路上捡的?”
陆吉星回过神来,一把护住自己的罗盘,“这是我爹送我的,可不准你惦记!”
秋月白看陆吉星的样子觉的分外好玩,故意逗他,“小气,要不我让你帮我抓鬼,你把这罗盘当做酬劳送我?”
陆吉星此刻心思全在这罗盘上,扯着嗓子喊道,“哪有让我抓鬼还让我给你酬劳的道理!”
秋月白甩着自己脸上的小肥肉,幼稚的翻了个白眼,这才收回搭在陆吉星肩上手,只是片刻功夫,这手上竟然生出一层寒霜,好在秋月白掩藏的很好,并未让陆吉星看见。
另一边陆吉星气的跳脚,立马找司承告状,“爹,你这找的什么人啊,简直就是无赖。”
司承将陆吉星拉到身后,关心地问道,“你现在还害怕吗?”
陆吉星被这样一问,这才发现自己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感觉,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司承,老实的摇了摇头。
司承感激的看着一眼秋月白,吓的秋月白赶紧将那只挂了霜的手藏在了身后,但这么一做,反倒让司承察觉出秋月白的猫腻,只是司承也不想戳破,便当做自己没看到。
“要进去吗?”陆吉星躲在司承身后,探着脑袋问秋月白。
秋月白圆圆大脸盘上的小眼睛一弯,挺着大肚子也躲到了司承身后,一副抖抖索索的样子,“让你爹带我们进去吧。”
“哎!我爹一个武将,你让他冲锋陷阵我没意见,但是这屋子古怪的很,我爹又不是术士!”陆吉星护着司承,想要推开秋月白的胖身体。
但秋月白脸皮厚啊,死活抱着司承的腰就不肯,“你爹那是普通人吗!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眼力劲啊!”
这话一出,换司承疑惑地看着秋月白。
秋月白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松开抱着司承的手,不得不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受到恶鬼侵扰,但是在梅林和酒馆,只要你一出现,周围别说恶鬼,就连游魂都看不见一只,所以……你们懂吗?”
陆吉星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跟在爹爹身边都抓不到鬼,我还以为是我道行太高了,这些小鬼见我亮出法宝就跑了,所以……”陆吉星瞪着大眼睛看着秋月白,“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爹爹是一个超级大的桃木枝?”
“呃……这个……”秋月白错愕地看了看司承,“你是哪里捡的这娃子,以后千万别乱捡东西回家了。”
司承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怎么了?”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活的煞气体。”秋月白尴尬地一笑。
“煞气体?”陆吉星猛地叫出声来,“你说我爹是煞气体!”
“什么是煞气体?”司承问道。
“书上说,煞乃形肉不见之气汇合而成,煞成因不同,分为视煞,听煞,嗅煞,方位煞,数理煞,磁煞 ,天斩煞和静力煞等。”陆吉星顿了片刻,“但这些煞气往往所指的都是方位或者物。”
秋月白笑着接话,“小道长你师父一定没有教过你,这世界上还存在一种煞气,那就是人煞。”
“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煞这中东西!”陆吉星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人煞……”
秋月白无奈地继续解释道,“对……这能成为人煞的人,往往都是罪孽深重的人。”
“这更不可能了,我爹爹是将军,保家卫国!”陆吉星小脸涨的通红,只是此刻倒像是个护短的孩子。
司承摆了摆手,“我手下亡魂无数,确实是罪孽深重之人。”
“你胡说!”陆吉星指着秋月白,“书上说,人煞者,乃是葬在聚阴地里的死人,我爹还活着,怎么可能是人煞!”
秋月白退了一步,“我也不敢确定,本来能成为人煞的人就极为稀少,活着的人煞,更是万年难遇,我只是猜测,真要下判断还是得找我大师父。”
司承对这些并不在意,无论是不是人煞,对于司承来说都无关紧要,听秋月白的言外之意,这煞气体能驱鬼,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最起码自己不会再像儿时那样,整天被鬼怪吓的哭鼻子。
“你们站到我身后。”司承直接推开眼前小院的木门,随即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派死气,鸡鸭的尸体杂乱地躺了一地。
陆吉星手中罗盘越转越厉,啪的一声指向前方,“不好,对面屋子里最后一丝生气快没了!”
秋月白隐隐听见那屋子里传出女人细弱的声音,背脊一凉,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院子,一脚踹开房门,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直挺挺地悬挂在房梁上,黑青的脸,双眼凸出,舌头伸出老长,尸体随着吹进门的风轻微摇晃,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呕~”陆吉星被屋里窜出来的味冲的连连后退,“太恶心人了!”
秋月白随手扯过衣袖捂住鼻子,这屋子里除了尸体的腐臭味,夹着一股特殊的臭味,闻着确实令人作呕。
“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先退出来,等这气味散散再进去吧。”陆吉星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捂着嘴跑角落吐去了。
秋月白细细勘察整个房间,厚厚的积灰,丝毫没有生活痕迹,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折好,但墙角却杂乱的堆满了破败的棉被,上面黑黝黝的一层人油,就在墙角与床的夹缝处,一大滩黑色的液体,上面蠕动着无数白色的蛆,“司承,你有没有觉的这个房间……”
司承轻轻嗯了一声,径直走向那堆破棉被旁的桌子,蹲了下来。
秋月白捏着鼻子跟了过去,只见司承拿了一块布裹在手上,手指在一个桌脚上反复摩擦了几遍,原本覆盖在上面的黑色物质被他抹掉,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铁链栓过的痕迹?”秋月白不由抬头看了看挂在房梁上的女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承起身,来到女尸旁边,掀开女尸的裤脚,露出里面已经风干的脚踝,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依旧能看出被栓过的痕迹。
“刚看到她时,还以为她是为了殉情上吊自杀的,但这些痕迹又说明她身前被人囚禁过,难道……”秋月白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司承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秋月白的猜想,“不是秋盛晨,他喜欢美女不假,但你觉的依他的性子,愿意对一个蓬头垢面,肮脏不堪的女人下手吗。”
秋月白一想到秋盛晨每天打扮的跟花蝴蝶一样,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那会是谁?除了秋盛晨,这赵小玉还能与谁结怨这么深。”
司承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整齐的床,“也不一定是人。”
秋月白恍然大悟,“用铁链拴住自己,躲在房间角落,那堆被子……是鬼怪侵扰?”
这边两人正陷入谜团,门外传来陆吉星一声尖叫,两人顿觉不妙,赶忙冲了出去,只见陆吉星跌坐在地,嘴里骂骂咧咧道,“救命!这啥玩意啊!”
司承走进一看,墙角团着一个脸盆大小的东西,绿油油的中间又留着黑乎乎的液体。
秋月白捡了根木棍,捣鼓着眼前的那团东西“奇怪,这么粗的蜈蚣怎么会跟这恶心巴拉的蟾蜍死在这?”秋月白挑开蜈蚣的身子,发现它竟然是从蟾蜍肚子里钻出来的,而尾巴还挂在蟾蜍眼睛里,不过蟾蜍也没让它好到哪里去,那蜈蚣全身被蟾蜍的毒液侵蚀,半截身子已经化了,地上那一滩的臭水估计就是它化掉的尸体。
“欧~,这么恶心的东西……呕!你怎么下的去手啊……”陆吉星扶墙,一阵干呕。
“是金头蜈蚣和海蟾蜍!”秋月白突然想起,这两样东西自己曾在大师父的藏书阁中见过,是至阴至毒的玩意,不由背脊一凉,竟没有察觉到背后吊着的死尸已经幽幽摇晃起来。
“这房子阴气太重,呕~这些毒物估计是嗅到这里的死气跑过来的,可能没想到会碰到对手,这不就窝里斗了,呕~”陆吉星恶心的两眼翻白,自己果然缺少历练,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臭的味道,这么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