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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照顾 ...
“没有没有。”骆临溪生怕玩笑话传着传着变成谣言,立刻否认,“没有喜欢的人,校长您别乱说。”
“好好好,不乱说。”老校长看了眼钟翊,“钟总还是照例,去学校食堂吃晚餐?”
钟翊点头表示肯定,顺便对骆临溪发出邀请:“骆老师也一起吧?”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两人是初次见面,骆临溪纵使还生着气,也不好拒绝,只能远离钟翊,走在校长另一侧,当个沉默的陪衬。
然而校长没给骆临溪隐身的机会,努力寻找话题,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刚好这次《小书包》节目组在学校拍摄,如果钟总愿意的话,明天也可以出镜,就当是为钟氏做个宣传。”
“骆老师昨天来的时候还对你的公益项目大加赞赏,我看啊,把你们两个安排在一起录制就很好!”
不等钟翊开口,骆临溪抢先表示拒绝:“还是不了吧?临时打乱节目组安排是不是不太好?”
“节目组很乐意进行这样的宣传啊,正能量嘛。”为增强说服力,校长特意招手叫来导演,“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当然好啊!”导演见钟翊似乎没有不愿意,努力争取,“钟氏在公益事业上一直投入很多,我们节目稍微提一下,也是在号召更多企业加入进来,贡献力量嘛。”
“钟总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钟翊心里的算盘劈啪作响,“这次我也带了很多学习用品给学生,正打算明天发下去。”
“那我们明天就增加一个给孩子们发放物品的环节!”导演即刻下了决定,想了想,邀请离自己最近的骆临溪,“要不小骆老师就作为我们节目组的教师代表,和钟总一起完成这个环节?”
“我吗?”骆临溪望向钟翊,看到对方眼底因得逞而产生的窃喜,试图拒绝,“我明天上午还有一节课。”
“你是第一节课,不耽误发放物品。”导演翻开日程表,“其他嘉宾的课都排在后面,确实没什么时间。”
“好吧。”骆临溪只好答应下来。
食堂餐桌上已经摆好成份的晚餐,骆临溪反应迅速,抢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钟翊在校长的邀请下坐在靠中间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好暂缓自己的哄人行动,用余光关注骆临溪。
吃完晚餐,带钟翊回教师宿舍暂住的任务便落在顺路的骆临溪头上。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骆临溪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得飞快。
钟翊只好迈开大步,跟上发小脾气的人。
“还在生气?”他和骆临溪肩挨着肩,“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你理理我。”
“理你干什么?”骆临溪收着肩膀,和钟翊拉开距离,“明知道节目要来这个学校拍摄,却什么也没有提前告诉我。”
“要是一直让我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偏要搞这一出角色扮演是干什么。”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误以为拿到嘉宾资格是我在背后操作。”钟翊耐心解释,“至于昨天在电话里骗你……”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但听见你那样夸‘别人’,我有点……”
他咽下没说出口的吃醋二字。
“有点什么?”骆临溪停下来,看着钟翊,想要得到答案。
看着骆临溪只是单纯疑惑的目光,钟翊轻叹:“没什么。”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骆临溪看了眼来电号码,按下侧面的静音键。
“你先回去吧。”他对钟翊说,“我接个电话。”
钟翊瞟了眼骆临溪的手机屏幕,捕捉到对方躲闪的小动作,没多说什么。
待钟翊走远,骆临溪来到没人的角落:“什么事?”
“很要紧的事。”催债人卑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你父亲最近又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你得加紧还了。”
“你是说骆凌峰?”骆临溪说出自己一直不愿提起的名字,“他为什么又去赌?是你们诱导的?”
催债人才不肯承认自己的肮脏勾当:“少给我们泼脏水啊,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一会儿把账单发给你。”
“你现在也算是大明星了,还这点钱应该是轻轻松松吧?”
冬夜凛冽的寒风挂过,骆临溪脸颊生疼,声音也跟着颤抖:“他欠的钱,你们找他去要。”
“我只答应你们替他还之前欠的那些,现在的债务与我无关。”
“话不是这么说。”催债人抓着骆临溪的软肋,有恃无恐,“我们知道你是个狠人,但你说这些话之前,也得替妈妈和妹妹想想吧?”
骆临溪冷哼:“说得好像你们真的敢闹出人命一样。”
“闹不闹得出人命不是你说了算,这世界上每天都要发生那么多意外,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家人会不会遇上呢?”
“你们无耻。”骆临溪攥紧拳头,“骆凌峰现在在哪?”
“不知道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催债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骆临溪却毫无动作,直到手臂举得发酸,才把手放回口袋。
他仰起头,等眼角的凉意散去,鼻腔又泛起酸涩。
来回踱了几圈,勉强平复心情,骆临溪回到操场,发现钟翊还站在刚刚两人分开的地方。
他眨眨眼睛,走过去,发现对方手里多了个透明水瓶。
“你怎么还在这儿?”骆临溪的嗓音微微发哑。
钟翊面不改色地撒谎:“刚才回去了,发现你好久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他把瓶子塞进骆临溪手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瓶子里装的热水,温度缓缓传进手心,温暖冻得僵硬的手指。
“没什么。”骆临溪不愿提起家里的事,来回摆弄着水瓶,发现上面印着的图案。
“这是你带来要发给学生们的东西吧?怎么给我了?”
“有多的几份。”钟翊还是没忍住,用指腹抹了下骆临溪泛红的眼角,然后轻轻笼住他的手背,“你好像很难过。”
“没事。”骆临溪蜷缩手指,最后还是没躲开手背上的热源,“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钟翊嗯了一声,看着骆临溪有些空洞的眼神,想到刚才听见的通话内容,心想他这一晚大概是睡不好的。
.
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夜,骆临溪在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起床,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
钟翊已经等在门口,看见他出来,塞了个瓶子在他手里。
看着眼熟的瓶子,骆临溪回头,发现昨晚装热水的那个确实还摆在自己桌上。
“这是另一个。”钟翊主动解释,“里面是咖啡,但这边条件有限,只有小刘带来的速溶的。”
“谢谢你。”骆临溪打了个哈欠,蔫哒哒地跟在钟翊身后。
“还好吗?”钟翊带着人往食堂走,“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要不然和其他嘉宾串个课,上午给学生发物品的环节也不要参加了。”
“没事。”骆临溪按住钟翊已经打开和小刘聊天页面的手机,“就是没睡好而已,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耽误节目录制。”
哪里是小事。钟翊在心底反驳。
但他尊重骆临溪的选择,陪人去食堂吃完早餐,又一路送到教学楼。
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骆临溪看了眼班级里正在早读的学生,回头问钟翊:“你还跟着干什么?”
“多陪你一会儿。”面对情绪不高的骆临溪,他选择打直球。
骆临溪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陪我干什么?你去准备一会儿的环节吧。”
“好,那你安心上课。”钟翊把人送到教室,转身去找小刘。
小刘正在操场准备要给孩子们发放的文具,见钟翊过来,立刻迎上去汇报。
钟翊打断小刘的话,交代其他事情:“你去查一下骆临溪母亲和妹妹的情况,尽量详细。”
“好的。”小刘应声去办。
等待消息的空隙,钟翊又回到骆临溪所在的教室外,透过和走廊相连的玻璃窗向里看。
他早上递出去的咖啡已经见了底,瓶子被放在讲桌上,紧挨着教案。
骆临溪的教学能力完全没有受到情绪影响,尽管面色憔悴,但还是笑着和孩子们互动。
有坐在后排的学生走神,目光游移到窗户外,对上钟翊的视线。
钟翊勾起唇角对他笑了下,指了指讲台,示意小朋友专心听课。
临下课时,小刘送来资料,钟翊仔细看完,结合上次骆临溪醉酒后透露的信息和前一晚的通话,大概还原出整个事情。
“派人去医院和学校外盯着,防止有人找麻烦。”他叮嘱小刘。
“是。”小刘接过文件夹,还是忍不住关心,“骆先生最近遇到麻烦了吗?还是说在圈子里有什么对家,想要从骆先生的家庭做文章?”
“不是。”钟翊揉了揉额角,“是我自作主张。你让他们做得隐蔽些,别让任何人知道。”
下课铃响,小刘自觉离开,钟翊则走到教室门口,等着骆临溪出来。
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骆临溪已经收获了所有孩子的喜欢,他合起书本和教案的功夫,就被从讲桌周围冒出的一群小脑袋团团围住。
稚气的声音一口一个骆老师、骆哥哥地叫,有要他解答问题的,还有单纯表达自己的喜欢的。
课堂上溜号的小男孩挤在最前面,看到教室门外站着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骆老师!这个叔叔是谁呀!他站在外面看你好久了!”
孩子们叫骆骆哥哥,叫钟翊叔叔,显然差辈了哈哈哈。
钟翊:难道我真的是老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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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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