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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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阳光普照，正是昏昏欲睡好时节。
揉着几乎要折断的腰肢，米央很确定她昨晚被窗外飞来的一滴水珠给袭击了。之后她的记忆出现断篇，当然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喝酒。虽然她的确有那么点抓狂，想咬人。
瞥一眼自己有点销魂的躺姿，不是全身的酸痛叫嚣，她不介意多在上面睡一会儿。
肚子适时的来凑热闹，米央抽了下鼻子就地一滚。
房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一扇窗就是一张单人床。蓝色行礼箱放在门口，真应了一句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
伸手往地上的购物袋里掏出一袋方便面，捏碎一小块喂进嘴里。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把她的老人手机拿出来。未接来电一个木有，很好。短信，有三四条。尊敬的客户，您本月话费余额不足5.3元，请及时缴费……
消费记得她，送钱的事为什么不上门。
这是第几次丢掉工作，米央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她这个人长相太平凡，五官太正常，交友太随便，才会凑成这种时时好人卡事后被炮灰的局面。
认真反思自己的快去，还真是一大盆又一大盆的狗血。她爸和他妈是经人介绍相亲结的婚，到生了她姐和她后，两人天天为柴米油盐，你爸她妈诸如此类人情往来，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有一天他们突然想通了要去追寻他们的幸福。她姐跟了她爸，她跟了她妈。不过她妈很快又找到了她人生中重要的伴侣，后爸不喜欢她，亲爸不愿意担承这份他认为不该不属于他的责任，她就变成谁也不要拍搁手里烂掉的留守儿童了。
她妈天天给她灌输各种乖乖听话，回来给她买多少多少好吃的，听话的孩子讨人疼的乖乖女思想。她年纪小不知道大人的话是分分钟可以变卦的。老老实实的就听了亲妈的忽悠，在泥巴山野混就的老深山外婆家落了根。
从这之后她一直由外公外婆抚养着，她亲妈别说是回来看她，就是给几块钱的零花想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米央读书有点出息，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小舅是个有点笔墨的文人好面子，他出面从她亲妈那要来了她的高中学费。不过米央运气不太好，没有考上好大学，家里人不愿意再供她读书，米央去外面打工给人洗碗，老板看她做事仔细肯吃苦升了她做管理，做了一年米央回来复读。虽然还是没有考上本科，但她毅然不顾大家的反对去大专院校半工半读继续深造。
那时候她羡慕大姐能够上大学，憋着一股劲儿不想落她之后。但上大学并没有像她想象的全是好事，就如从入学毕业到现在，身后一片争吵骂声。她甚至也会想，那时候安安心心的做管理，会不会就不会活得像现在这么狼狈。
今年她已经25了，23岁大专毕业。出来工作两年，从一家公司跳到另一家公司，太认真了被人说傻没有加班费，遭遇公司倒闭老板跑路，所有努力全打水漂。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她就拧着行李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后来她进了一家工厂，从流水线做起，好不容易攒了几个钱准备邮寄回家赡养外公外婆，她的好朋友忽然说做手术要钱，她二话没说打给她，结果第二天对方关机了。
任她再迟钝也知道给人骗了。生活还是得继续，她想着花钱认清一个人也挺好的。结果呢，工厂淡季，老板开始裁员，原本也裁不到她的，谁让她长相普通又不会讨巧卖乖，给底下自己培养的人顶了。人生事事就是这么变化无常。
米央捂住自己的脸，吃得悲壮万分。昨天她姐打电话给她，让她端午的时候回去亲爸家，说她要结婚了姐夫做老板开宝马的云云。
真想回她一百二十句，老娘不回。
事实上，只要她说没空，后妈那边的口诛笔伐绝对会让她后悔活在世上。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变/态，明明讨厌她讨厌得要死，为了芝麻绿豆点儿的自我优越感，强装大度的粉饰太平。如果不让她满足，她会记恨你记恨得超过她三辈子的仇人。
米央还想颓废三分钟，忽然一睁眼看到了一大片的绿色草地。她甚至能闻到青草野花的香味。
出幻觉了？
掐了一把，米央疼得眼泪往外挤。
嘶嘶，下手太重了。可是，草地没有消失诶，它是真的？
米央混乱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走狗屎运这种玄幻的东西真会降临到她头上？没搞错吧，就她这倒霉体质，做梦比较像！
“咚咚咚！”
“靓妹，在家不？”
好像是房东老板娘的声音。米央一个激灵站起来。糟糕，今天要交水电费了。最讨厌月头月底了，她在裤兜里掏了掏，只有107块，交了钱她吃什么，要不当她不在家算了。
“靓妹!靓妹!”外面还在叫。
听得跟催命符似的，米央走了两个圈，惊醒自己还在草地上，两只眼睛一下直了。空间，这是一个空间呀！不是也许，而是她真的人品大爆发了。昨天那个水滴，或许就是空间的载体。
她没法再按捺心中的窃喜，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两声听见外面老板娘的咕哝声，她两只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妹仔，出门也太早了，我还想跟她说我家里今天没人明天再收电费的……”
听完，米央为自己的小人行径大感愧疚。静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估计老板娘走了，米央没有了之前的窃喜，她看着空间默念出去。一眨眼她就站在了地板砖上。
窗户上有几盆大蒜葱，拔了几根，米央想着青草地默念进去。眼前一晃，四周的景物果然变了。米央微弯了嘴角，蹲下身子扒开青草。
草皮很厚，一层又一层的青草根织在一起，用手抠都抠不动，根本看不见泥土。曲腿跳了跳，很柔软很有弹性，好像踩在厚厚的棉被上。不知道这草长了有多厚，想要种点什么，看样子是不行。
难道拿着空间当鸡肋？米央不甘心的走来走去。做个菜农是没指望，这好像不是种植空间，不知道能不能养动物。牛呀羊呀什么的都是吃草的，这里的面积有一二十亩，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想到这里米央看到了缀着草籽的植株，想起有些鸡是吃草籽的。心下微动，她立即出了空间。
这里附近有农贸市场，鸡鸭鱼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鸡崽儿鸭崽儿。米央逛完一圈猛敲自己的额头。她真是喜傻了，这是城市又不是乡下。想要买这些，得去郊区的孵化养殖场。他们卖出还得批量，一般的单人家都不接。
再一个，她100块钱够买什么。在这里三根青菜四五块，买一打鸡蛋都得二三十。当务之急，还是得找点钱来。
拿着空间用不了，大概没人像她这样憋闷了。
米央在街上走着，一路看着四周的店铺门边，不管是什么，她就想赶紧找一份工作。
招聘卖衣服的，她才刚开口，人家小姑娘就挺着胸/脯跟她说：“我们这里身高要求1米60以上，形象气质佳。”
看一看自己的圆润身材，1米56的个儿，米央笑笑走了。
哎，这社会她不挑工作，工作还来挑她。大专文凭还得在外面饿死，想想有点不平衡。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其他的招聘广告，米央充20块钱进了网吧，在网站上找到一条店铺收兼职送外卖的服务员工作，一个小时8块钱离这里几步远。米央立即打电话过去。
那人知道她是应聘的也不挑，让她先过去试试看。
这是一家做面条，云吞，饺子的面食馆子。里面的员工都是18、19岁，她沉了一口气往那儿一站，人家应聘的主管看她都愣神了一会儿。
“你真的来应聘临时服务员？”
“如果你们这儿招洗碗工我也可以兼职，我没关系的！”米央深知有些事多说没用，别人要人看简历那是大公司的谱，真要缺人就是来只鬼他们也照收不误。
“你不说，我们这儿还真缺洗碗阿姨。一个月工资1500，包吃包住你干不干？”
嘴角抽了抽，米央真想扭头走人。妹的，姑娘虽然不在花季，可也是一青春正好没缺哪里算不上超大龄的五好青年一枚。怎么称呼也轮不到喊阿姨吧？一个月1500那是死钱，搞得不好还迟迟不发工资，不如兼职灵活性好。
“你做的时间长了，我们还可以加工资的。”
就看准了她一辈子要在洗碗上做到头了？米央内心血流成河。伸出她饱满的手指说：“不必，我只做兼职。”
主管对着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阿姨”略显得局促，搞不清楚这人是真的来应聘的还是来挑事儿的。怎么看她身上的穿着，也不是做洗碗这块的人。
米央不知道她穿的旧衣服引起了别人异样的眼光，这是她那时候坐办公室穿的西装套装，黑色比较耐脏，她平时拿来当休闲服穿的。
说清楚结算和上工的要求，米央打卡领了长身围裙和手套，进入了后堂。一堆没来得及清理的碗碟，把三个池子全部堆满了，还在地上堆了三四盆。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阿姨，戴着口罩和帽子，埋头奋力的在唯一空出一半的池子里清洗着。
一看，米央知道他们大概是新开的店铺不知道方法。她也懒得多说，站到一个池子边做活。
这家店的生意很好，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10点，中间米央吃了两顿店铺提供的面，除了一碗汤和一根火腿肠，一片青菜都没有。
领到将近90块钱，主管小姑娘一再问她明天是不是还来。米央想着这点钱还是不够用，就点点头。
“那明天早上7点我们上班，你8点赶到没问题吧？”
米央嗯了一声，和她告别。好久没像这样累过了，动一动骨头就响，不过能立即拿到工资没什么比这更能安慰她了。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回到出租房里，米央用电热壶烧水给自己冲了一盒泡面。
空间里绿油油的一片，重重的呼出几口气，米央摊手摊脚的坐在地上。如果这里能够种植该多好，这个念头一过她摇了摇头。自己太贪心了，这种依赖情绪是很危险的。有这么一片安宁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也很好。
坐了一会儿，胸口没有那么闷了，出来消灭掉泡面，就着冷水洗了个澡。海城这边的温度比较高，即使是春天也有2、30度，除非身上来好朋友，一般情况下米央都不会烧热水洗澡。
累的关系，睡觉不担心失眠。中间连梦都没有，仿佛一睁眼一闭眼，外面就日月轮换了。
洗脸刷牙，急匆匆的出门，在农贸市场附近买了两块钱的小笼包一块钱的豆浆，一边吃一边晃到面馆里。
他们也才开门，大家都忙着打扫，她没什么事，也不急打卡，免得因为计时算工资给人家主管小姑娘带来麻烦。
看着估计要一会儿才会有事情，她无聊的去外面步行街上转了转，这一块连着服装城，批发衣服的店铺很多。几块一件几十一斤，一路看过去全是这样的标语。至于质量，大都属于地摊货。高质量的得去贸易大厦里面。
好久没买新衣服了，看着玲琅满目的服装，米央眼馋。她知道自己的身材穿了好看的也是糟蹋，全当欣赏，过过眼瘾。
回到店铺九点多，上午两个小时稍微轻松一点，一过10点就开始忙了。一盆又一盆的碗碟送进来，连个喘气的时间都难得，忙到下午两点，她吃了点店铺提供的盒饭，看到水池满了，又埋头做活。工作间没有凳子，休息只能靠在墙上。对面的阿姨似乎吃不消，下午连连靠在墙上喘息。
过了晚饭点，晚上还有一波高峰期，米央感觉后脚跟疼得厉害，鞋子针一样的刮着皮肤。吃了晚饭后，那个阿姨没来，主管隔了一会儿进来，告诉米央那个阿姨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这下落在她身上的任务更重了，米央晚上11点忍不住对主管和喜气洋洋的老板吐槽。
“你们再给我这么重的活儿，明天我就不来了。里面热得要死，没把风扇不说，连个椅子都没有，是个铁打的人挣这份钱，以后买药都不够。”
她反正不是正式员工，今天的工钱也到手了，才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刚才主管和收银员计算收入，今天当天的进账九千多，昨天七千五，米央平均给算下来，每个月少说也有23万。房租再贵也贵不到每月10万，人工和材料费加起来还不到5万，老板赚的钱实在是够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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