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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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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们会尽量解决,在我们找到交接班的阿姨前,还请你能够继续这份工作。”
看这个老板说话还算客气,米央的表情缓和了一点。“这段时间我暂时可以胜任,只要工资没问题。”再像今天晚上这么忙的话,她一个小时都做不了。
回去租房,门上贴着纸条,房东让她自己上去交电费。米央拿着条子进门看了下水表,合在一起这个月又是五十几。手机又停机了,明天还要交话费,这日子真难过。
脱掉鞋子,看到后脚跟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袜子,米央吸了两口气,拿毛巾打湿慢慢的脱下来。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她差不多习惯工作带来的大伤小伤了,只怪她的皮肤太嫩,这么点摩擦都能起泡脱皮出血。
再度进到空间里,光着脚仰躺在草地上。这里没有黑夜,永远的柔亮、温和的绿以及星点点的黄白紫红花朵,就跟天上迷魅的星河似的,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住在这里。
眯了会儿眼差点睡着,米央揉了揉眼睛出了空间。
忙了一个星期,店铺的洗碗工招齐,米央正式和洗碗的这份工作告别了。不过,她又找到了一份周末兼职家教的工作。一节课25元,周末两个下午六个小时,300块钱很轻松。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点别的事了。
突然之间闲下来,米央就去郊区农贸市场晃荡,终于在那里找到了一些鸡苗。只是是肉鸡和三黄鸡苗,一只4块。米央买下25只三黄鸡,让摊主送了一只。拧着到厕所里,把鸡苗放进空间里。
看到小鸡没有异常,她微微舒了一口气。重新回到郊区农贸市场,米央买了点蔬菜种子,她还是没有放弃种植的想法。
下午回到市区租房,进去空间看小鸡没有异样。她把在郊区山上挖来的几大袋子土,装进剪了横面三分之一的大瓶空的矿泉水瓶子里,均匀的撒上水。待湿透挖两个洞种上四粒辣椒种子,再薄薄的撒一层土沫沫。
她以前喝剩下的大矿泉水瓶子很多,整条排下来有三四十个。土不够,只用了十来个瓶子。
忙完,她衬着下巴坐在草地上。不想外面的纷扰杂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平静。
空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蔬菜该几天发芽还是几天发芽,小鸡也没有基因突变。除了那些青草似乎没有减少过,这些倒让米央的心更为平和了。
一个正常的空间,这样也很好。
这几天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过光家教费也够用。一个月的开销,一共也就七八百,每天早上吃包子中午自己做饭,晚上随便吃点,工资还能剩下一小半存起来。
不过多余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她捡起以前没功夫做的事情,开始给自己减肥。跳绳儿,围着空间跑步,瑜伽,在每天起床后来一遍。不冷不热没有哪里比空间更适合做运动。
一个月,她发现腰上的肥肉消下去了,脸上五官有了层次感。而她空间里的小鸡,已经换了羽毛变得有拳头大小了。矿泉瓶里的蔬菜,在她网购了几次肥料和营养土后,已经长得绿色喜人。大蒜和葱她自己炒吃了两次,味道很不错。
又一个月,她的体重终于下了一百斤,小鸡长成了半大鸡,青菜可以天天摘来吃。就是鸡群老是祸害蔬菜,逼得她不得不想办法买了一些竹子在四周拦上一圈网子。蔬菜渐渐她一个人吃不完,快要老掉的拔出来扔给鸡吃,尝到种菜的滋味,她在废品店掏了几只桶一个大澡盆,种起了土豆和南瓜。
又是半月离端午越来越近,那几十只鸡已经可以分出公母,她似乎不太幸运,才七只母鸡,其余的全是公鸡。不过这个月她接了几次兼职,一次发传单,一次穿公仔服做儿童乐园店铺的宣传,还有一次是给一家幼儿园做代课老师。
米央感觉生活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充实,尽管还是没有挣到什么钱,但是她从精神上感觉到了快乐。
“老师,这次模考我数学考了87分哦!”读四年级的学生黄粤在米央推开门的时候露出大笑脸。
“呀,不错啊!离90分很近了!”
“是吧老师,我们班上这次只有六个同学比我分数高。”
黄粤小朋友只差高兴得摇尾巴了,他的弟弟和表弟今天没课,整个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客厅里的黄奶奶,米央已经打过招呼,知道他的父母带两个小的出国玩去了。
“老师老师,我告诉你哦,我妈妈答应给我买一只拉布拉多犬,只要我下次考试两科都满八十分以上。”
看着他笑眼弯弯的样子,米央好笑的说:“这么说,你这次的语文考试没达标咯?”
说着这个问题,黄粤耷拉了脑袋。“作文太难写,写生活中的一件小事。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生活中最多的事就是读书了,最讨厌语文,最怕写作文。”
“这其实就是作文啊,你可以写你是怎么抗拒它的,然后再写你是怎么慢慢转变想法的。我记得你一开始很讨厌背书,现在不也习惯得很好吗?写你的心理想法和转变过程,其实这就是一篇作文。”
黄粤一扬脸蛋,天真的问:“都是被我妈念的,不做好功课就不让我出去玩!我真的可以写她是个恶婆婆?”
嗓子一噎,米央差点没喷笑出来。这孩子除开在吐槽的时候异常有文采,该用文采的时候直接变挤牙膏。她对他这一点也很是无奈,每次布置完任务课上训练后,当时他会好一点,过两天又会变成卡螺丝。
为此,米央找了很多小学生课外读物让他看让他背。不过他也有一个优点,任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像他的弟弟老是阴奉阳违。
“老师老师,妈妈说你下周不能来,你要出国玩吗?”
“嗯,我回……去处理一点私事,还会回来的。”他的爸爸妈妈一个做公司经理,一个自己开美容店铺,工资属于白领阶层。每年出国的次数比带孩子回老家的次数还要多,所以在黄粤的观念里,请假等于出国。
黄粤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小大人的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妈又得给我换老师。遇到很凶的我就惨了。”
“少贫,放松的时间已经过了,我们该做作业了。”米央竖目做出严肃的样子。
黄粤咯咯大笑,不过还是老实的找出试卷。米老师厉害起来的时候,布置的任务比他们最变态的数学老师还狠,有次他不听话被米老师说要送回老家锻炼独立,还要送那种全托管的私立学校。自己打水洗澡洗脸不说,还要自己洗衣服。除了周末能回家,其余时间都要住在学校,最可怕的是早上六点多就要起床。一想到妈妈什么都听米老师的,他当时就吓得不敢吱声了,他相信他妈真做得出来那种残忍的事。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小瞧米老师。
上完课天黑了,黄奶奶留吃饭米央没同意,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回去的路上,一家ktv里有人闹事,两帮人打到大路上来了,飞来的塑料椅子从人群中飞出来,差点砸到她的头。就这样也没人来过问,经理保安全在里面劝架。听旁边围观的人说,有人喝醉酒了闹事。
米央怕再受到波及,她从小就讨厌吵闹打架,也许是幼时父母带来的影响。一次她亲爸吃菜太响,她亲妈就说了亲爸一句,结果亲爸吃得更响,亲妈一气之下把菜碗给掀了,亲爸见着也砸了碗,害得他们晚上一起饿肚子。夜里只能忍着不能哭,要哭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一起生活的日子不长,可那种记忆好像刻到了骨子里怎么都无法忘记。
米央收拾了行李,她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搭上去中部幼时老家的火车,路程很长,硬座上人不多,可是坐久了总觉得胸闷气短,跨越两个省,从上午坐到天黑,一直到晚上九点。
米央到站前给她姐米雪打了电话,她一开始答应叫亲爸开车过来接她,到米央到站时候又说:“太晚了,家里来了好多亲戚房间住满了,要不你打车回来,我给你出钱?”
这话听得米央不大舒服,房间住满了让她过去睡哪?她不需要那点打车的钱,如果不欢迎大可以直说。
“不用了,明早我再过来!”
“明天来不及吧,你还是过来吧,我们两姐妹有好久没见了,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这都晚上十点了还陪什么陪,她才不信她房间里没人陪。好久不见也不见她给自己打电话,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不觉得心慌吗?
“我还没吃饭,累了,不想坐车!”干巴巴的说出几个字,米央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会来的,先挂了啊!”
“哎——你不回家,你待哪儿……”
直接关机,恼人的嗡嗡声总算没有了。米央挥手打的到附近的宾馆,洗了个热水澡什么都没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