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3.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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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被绿树包围的住院楼从第四层看下去，尖尖的树梢几乎探手可得，起风的时候，层叠的叶片簌簌抖动，就像翻涌的浪。
——的确很漂亮很心旷神怡，但是……我真的非常厌恶医院啊啊啊！Spencer你快来救我！！
Winger攀着窗框尔康手，满心忧郁。
走进住院部的博士抬头时正好看到这幅画面。
少女倚在窗边，伸出的手似乎在盛接阳光，原本黯淡的目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那天她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身影再次浮现，对比起现在的样子，Reid不由得从心底感到庆幸。他脚步一顿，勾起嘴角回以微笑，加快速度走进了住院楼。
仿佛看到了脱离苦海的希望，Winger欣喜若狂，赶紧搜肠刮肚地编写理由，以期打动惯常很好说话却在出院这件事上死不松口的博士。
腹稿打到一半，病房的门开了。
Reid将带来的蓝色的风信子花束放进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换下了有些枯萎的同种花朵，问她：“感觉怎么样？”
有些疑惑为什么送来的还是一模一样的风信子，不过迫切出院的Winger转瞬间就把这件小事扔到了脑后，拽住Reid的袖子情深意切地说：“——非常不好！简直遭透了！”
看到少女毫无反应地瞥了眼花束，博士眼里滑过小小的失望，接着听到她情绪激昂地控诉。
“我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整整两个月了！两个月！感谢梅——上帝，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变成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
Winger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凄惨而诚恳，就差挤出两滴热泪，她可怜巴巴地握住Reid的手，乞求。
“求你了Spencer，赶快带我回家吧。”
——赶快带我回家吧。
这句话重重撞进心口，让他呆了呆，思绪翻涌，好一会才在Winger逐渐丧气的眼神里开口。
“……后天吧。”
Winger瞬间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他，Reid僵了一瞬，有点笨拙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真可惜女巫还不知道博士原本就打算让她出院了呢。
……
楼道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原本溅了满墙的血迹消失一空，仿佛当初的惊心动魄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静谧的阳光从走廊间的百叶窗里斜照进来，在每节楼梯的前端抹上亮色。
Winger跟着Reid的步子，疑惑地问道：“Spencer？我们已经过了一楼了。”
博士牵着她的手，只是安抚性地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在23号门前停下。
“带我来你家干什么？”不解的Winger看了看一脸神秘——也许还有点紧张？——的Reid，顺着他邀请的手势踏进了门——
“Surprise！”
伴着爆破声，纷纷扬扬的彩带落满了少女的头发和肩膀，Garcia笑意盎然的脸出现在了门后，另一边站着的Elle也接着拉开了礼宾花【注】，笑着说：“生日快乐！”
惊讶的Winger忍不住捂住嘴，睁大了眼睛。
被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屋子里，JJ正在往摆在桌面的大蛋糕上插蜡烛，回过头对她微笑；脱了外套挽着衬衣袖子的Hotch正在往天花板上挂气球，Gideon在一旁对比着哪个颜色搭配更合理；翻箱倒柜的Morgan回过头，对门口的Reid喊：“Hey伙计，你说的红酒到底放哪了？”
“——就在左边的抽屉里……”博士紧张地咳了咳，看向呆住的Winger，“——为了庆祝你出院和十八岁生日，我、我们就办了这个聚会——”
感动得都快说不出话的Winger张了张嘴，语无伦次地道：“这真是、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我没想过……”
Reid悄悄握紧裤兜里的拳头，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抵住唇，眼神柔和。
“……你喜欢就好。”
两人并肩进屋。
Garcia丢开空了的礼宾花，高呼。
“伙计们，派对要开始了——”
……
一群人直接闹到了夜幕降临，最后可怜的蛋糕阵亡在了互相抹奶油的凶残游戏里，几乎蹭得满屋都是。
Winger好不容易摆脱Elle和Garcia的夹击，赶紧冲到了卧室里关上门。她靠着门平复呼吸，伸手摸摸脸颊上大片的白色，忍不住笑，抬头看向Reid。
博士因为不幸被一块蛋糕砸中脸，只好休战退回房间整理，这时还在用纸巾擦着眼睛上的奶油。
“Spencer，你不在我就成了孤军作战了。”Winger假装抱怨，走过去抽出纸巾按上头发。
好歹清理完毕的Reid帮她擦掉额头上的痕迹，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去翻床头柜，拿出一个蓝色小礼盒。他把礼盒递给她，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买的东西可能不怎么合你心意——生日快乐，Winger。”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Winger一边拆盒子一边问。
“——那次在机场捡到你的身份证之后，我就知道了。”Reid回答。
盒子里是个古铜色的搪瓷茶杯，杯壁上浮雕着一只猫头鹰，嵌着黄水晶的圆眼睛熠熠生辉，就像真的有了生命一样。
少女静静地看着它，将它捧在手心里，抬头看着Reid，眼角泛红。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谢谢你，Spencer。”
……
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
“……Spencer这已经是第四个月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了。”
Winger拿着手机一面说着，一面对着手里的地图比划，抬头打量所在的地区。
“我只是去看望一个朋友，不是出BAU的外勤——”
她哭笑不得，好一会才挂掉电话。
——自从楼道遇袭后，博士每天必定一个电话打卡，对她的任何危险举动都显得紧张兮兮的。
……虽然女巫的确对这种行为心头窃喜，但偶尔也会觉得无奈。
比如现在。
Winger收起手机，敲响了目的地的房门，很快，记忆深刻的面容就出现在了眼前。
“——好久不见，Sarah。”她微笑着，这样说道。
……
剪成了短发的Sarah·Jean看起来气色非常好，端着一杯咖啡出来递给了Winger。
两室一厅的小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用心。
Sarah在她身旁坐下，神情平和。
“Bryan竟然选了杰克逊维尔大学的法学系，真是让人意外，我原本还以为他会考音乐系呢。”Winger说。
Sarah笑了笑：“未来是由他自己选的，他喜欢就好。”
“说的也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在杰克逊维尔大学里找了份工作，经常能够看到他。”Sarah微笑，“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活了。”
Winger凝视着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
少女没有在这儿呆太久，很快就起身告辞。她还要去杰克逊维尔大学拜访Bryan。
Sarah租的公寓比较僻静，Winger下来时只有寥寥一两个行人在散步。她打电话给Bryan，想知道在哪儿碰面，正聊着天，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跑步的金发少女停下来走了过去。
也许是问路。
Winger漫不经心地想着，继续讲电话。
一声低低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彻底发出，金发少女就被戴着帽子的男人拖进了车里——
“……哇哦，Bryan，我今天大概不能来了。”
没等那头的人说完，女巫果断挂了电话，从衣兜里抽出魔杖。
魔咒的光芒在烈日下并不显眼，眨眼间击中了发动的车胎，仿佛戳破气球那样让它瘪了下去。
车辆在马路上滑行了一段，女巫三两步跑了上去。
……
“说真的，BAU不打算给我发点幸苦费吗？”
这是打了911报案后，意外见到侧写师们的Winger说的第一句话，语气一本正经。
明明破了案，Reid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皱着眉眼神复杂。Winger怔了怔，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怎么了，Spencer？”
博士抿着唇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开口。
“……Winger，以后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他们有两个人，还带了枪，万一出了意外……”
Winger被他难掩余悸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重，压上沉甸甸的暖意，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莫名心虚，呐呐回答：“我记住了。”
博士神色一松，总算恢复以往无辜呆萌易推倒的样子，可惜出口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封锁线外的喊声打断了。
“——Winger！你没事吧？”
匆匆赶来的Bryan被挡在黄线之外，只能举高手示意。没想到他会找来的Winger有点吃惊地走了过去。
“Bryan？你怎么会来？”
“你突然挂了电话，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Bryan打量了一眼周围的警车，紧张道：“你没事吧？”
“没事。”不好意思的Winger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一切正常。
“那就好。”Bryan说，“你等会还有事吗？”
“——Miss.Sheffield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恐怕没有时间去干别的事情。”
被入侵领地的陌生雄性激发了威胁感的博士全神戒备，干脆地插话打断了黑发男人的邀请，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强硬。
Winger看了Reid一眼，眨了眨眼，顺着他的话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就像Dr.Reid说的那样，Bryan，我估计不能和你去逛杰克逊维尔大学了。”
少女不知道因为什么心情特别好，笑意盈盈。
“还是下次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3.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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