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簿》月下哭魂

38、第五章 决战的前夜

　　那群痛苦的歌颂者们，不知来自何处，他们绝望地哭喊，乞求得到救赎，随后他们心怀感激地将每个企图帮助他们的人，推向堕落的深处……痛苦的歌颂者，越来越多了。
　　——摘自联邦历106年《自甘堕落》 戴高乐著
　　十一月二十四日，耶路撒冷，夜晚八点，气温九摄氏度，西南偏西风一级。
　　自从三个星期前，耶路撒冷当地防暴警察遭遇不明身份的神父以及轮椅孩童在眼前消失后，整座城市便开始戒严，通缉令开始散布在网络以及大街上。治安部队，甚至军队也开始在大街上巡逻。
　　市民们从来不知道他们所生活的城市竟然有如此规模的军力，在独立宣言发表的狂热过后，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战争要在眼前开始了吗？
　　而总理官邸的警戒人数亦是以往的三倍。已经和维多利亚联络过的维纳总理很清楚地明白如果对方想要做些什么，那么就必须在议员大选仪式开始前，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五日到来前开始行动。
　　三个星期前，他所排出的防暴警察向自己报告，那眼前的两个人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但是从当时的录像上看——三个人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当着防暴警察的面转身离开。
　　是的，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被看到的人，是一位拥有一头绿发的女仆。而根据报告的情况看，当那个女仆将手同时放到了莱特以及轮椅孩童身上的瞬间，防暴警察们似乎就失去了需要警戒的目标。
　　这是一名异能者，所有看过录像的人都明白这一点。能力似乎是让面前的人看不见自己，这是一个有些棘手的能力，这代表大部分的肉眼警戒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真正发动能力的，仅仅是那位女仆。那么另外两名只是普通人的概率自然已经无限地接近与零——尤其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孩童。
　　因为对方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旅游，没有必要带一个累赘过来做事。
　　至于那一名金发的欧洲人，他不久前还见过一面，他还记得这个男人和自己谈判时的样子，完全不畏惧战争，或者说，仿佛渴求着战争的样子。
　　但对方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到现在为止维纳总理依旧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想要完美地破坏自己的计划，一个对方是将此刻藏在亚洲的核弹找到，并且将核弹的关闭密码弄到手。
　　是的，如果不将密码弄到手，依旧不是完美的——因为核弹早就已经启动了。
　　如果无法关闭核弹，即便将其运至无人区，所引爆出来的能量也会造成巨大的影响，这种巨大的能量反应是无法让卫星检测忽视的，到时候其他几个洲议会全部都会知道——亚洲有核弹。
　　仅仅是这一条消息，就足够让亚洲议会遭受全世界的经济制裁以及政治谴责。让亚洲议会再也无力阻止中东独立。
　　而知道密码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也就是说，只要保证密码不从自己的嘴里冒出去，他就赢了！东洲就赢了！
　　所以他毫不掩饰对莱特等人的恶意，在城内大肆搜查。
　　可惜到目前为止，他一无所获，这导致他变得更加紧张，这由不得他不紧张，这是中东几代人的心血，可以说，这次是崛起最好的机会，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他最近的动作实在太大了，但亚洲方面的反应却实在太过平静，这不正常。
　　那三个人到底……
　　“总理。”门口的通讯器响起了官邸里老管家的声音，这名老管家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沉重，“有人入侵。”
　　“抓到了吗？”维纳总理问道。
　　“没有。”
　　维纳总理闻言皱了一皱眉头，“他们在哪？”
　　“不知道？”
　　“身份呢？”
　　“不知道……”
　　“有多少人？”
　　“不……”老管家似乎还想说不知道，但维纳总理阴着脸打断了他，“那你知道什么？”
　　“外围警戒的人死了，都死了，一个不剩。”老管家的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看上去都是自杀。”
　　“什么？这太荒唐了！”维纳总理勃然变色，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士兵战死甚至逃跑，但他无法接受“自杀”这种奇特的理由，“官邸内部的巡逻队呢？你派出去了没有？”
　　“我让他们去看了……”老管家说到这里顿了顿，“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他们了，可能也已经……”
　　“该死！”维纳总理有些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咬着牙齿思索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打开所有监视录像，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找到人了立刻回话。”
　　老管家低声应了一声后，便挂了电话。
　　……
　　站在总理官邸的庭院中，莱特一头绿发，瞳孔变为了野狼般的竖瞳，当他看到了加洛摄像头不在呆板的转动，而是有计划性地摆动时，明白了对方已经找到了如何看到己方的破绽，“克丽丝，你的能力，似乎被他们找到破绽了。”
　　“没用的，再怎么找，就算机器里看得到，站在我们面前，他们还是看不到我们。”同样一头绿发的女仆克丽丝一手搭在莱特的肩膀，另一只手牵着吴迪，而吴迪则坐着轮椅，跟着克丽丝和莱特，她声音沉静，“机器没有盲点，但人不会。”
　　人原本便存在盲点，所谓的盲点是眼内视网膜的神经束汇集中心处，因为没有感光细胞导致这处没有视觉，但大多情况下仍旧会被另一只眼睛的视界所覆盖。
　　克丽丝的能力便是将距离超过五十厘米，所有直接看到自己的人的瞳孔中，制造出新的盲点，而盲点的位置，便是看向她，或者看向她所摸到事物的部分，并且可大可小。
　　也就是说，她拥有即便站在人面前，却依旧没法让人看到的能力。但可惜这项能力对机器的效果近乎与无，最多让人有一种可以将她忽视过去的既视感。
　　她曾经因为能力失控，让一整座商贸大楼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整整半个小时，而正因为那次事件，她从内局成员的外出自由名单上被划去了，她再也没有执行过外出的任务，而是做起了吴迪的女仆。
　　“但看来他们想到办法了。”莱特微笑着看到十几个人带着枪向这里小心地走了过来，枪口举起，其中有几把枪对准了他们三人。
　　而看到那些人茫然的表情，莱特知道他们依旧看不到自己，他轻叹着将手中的圣经翻开，以一种虔诚的态度，低吟圣经上那几乎已经被自己背出来的语句：“必有童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马内利……（摘自马太福音）”
　　这似乎就是一名普通的神父在赞美着上帝，对着所有人传播着上帝的光辉。但从莱特嘴里出现，似乎却不是这样——因为他面前那些拿着枪的人，表情都开始变得无比痛苦。
　　第一个人倒下了，借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拿着枪的人都倒下了。
　　所有人都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无边的痛苦，全部都在草地上抽搐着翻滚身躯，他们脸色涨红，仿佛瘾君子毒瘾发作一般干嚎，双手撕扯这自己的衣服，以及□□，他们脱掉了手套，用指甲在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他们似乎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而在他们痛苦挣扎的过程中，莱特脸上的表情变得怜悯，但配合他绿色竖瞳中那抹冷漠的光芒却显得无比诡异，他依旧在念着手上的书本的语句，语调变得愈加温和，“约瑟醒了，他起来了，他遵从主的吩咐，将妻子娶来，只是没有同房，等他的儿子出世，将起名为耶稣……”
　　“砰！”一名男子似乎忍受不住痛苦，将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嫣红的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将一片草地染成了地狱般的颜色，而那个男子脸上却带着一副解脱痛苦的幸福神色，仿佛真的得到了主的召唤……
　　“砰！”似乎因为第一声枪响激发了其他人的灵感，第二个人也用枪自杀了，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犹大地的伯利恒阿，你在犹大诸城中，并不是最小的，因为将来有一位君王、要从你那里出来、牧养我以色列民。”念到这里，莱特停下了读诵，因为他发现他的听众们已经事失去了生命，他看着他们满脸解脱感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自杀是没有办法上天堂的……在地狱中忏悔吧，愿上帝宽恕你们。”
　　克丽丝面无表情，这种情况她以前见过不少，甚至有不少是她利用能力才善后的，所以并没有让她产生太多的感慨。倒是吴迪眉间悲伤地皱起，满脸的不忍，却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没有转头，莱特也知道旁边的人是什么反应，但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两个人一个已经见惯了，一个则是能接受眼前所见，一切丑恶的现实。
　　他们都不需要多余的宽慰，那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和恶心。
　　“左边的走廊，那边可以直接通向总理官邸。”吴迪这时轻声说了一句，“但那里人可能会多一些，而且好像有异能者，那些人自杀之前曾有让那名异能者来救自己的想法。”
　　莱特闻言，眉间微皱，“异能者？知道能力吗？是我这种人造型？还是你这种天生的？”
　　“应该不是我这种。”吴迪摇了摇头，“他的发色会变，他的能力，似乎和电有关系。”
　　“是伊扎克·佩雷斯。”莱特心中浮现了上次来到中东谈判，站在维纳总理身边保护的中年人，“好像是和理查德一样是雇佣兵，但也会兼职保镖，所以他们还交过手……”
　　“很厉害？”克丽丝开口问道。
　　莱特点点头，“理查德差点死了……不过对方也没好过。”
　　别看理查德被莱特吃得死死的，那是因为莱特手段过于诡异，并且手段高超，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正面交锋的类型。别说理查德，整个内局包括林雪在内，都对莱特有着一抹恐惧或是戒备。而若仅仅论战争场合的战斗，整个内局没人是理查德对手。
　　如果说樱井贤治是比武的达人，那么理查德就是天生该活在战场上的专家。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尤其是拥有训练有素的军人作为手下的话，理查德这类人仅仅凭借经验就可以杀死大量类似樱井贤治这样武斗派的异能者。
　　“理查德他从没和我说过。”克丽丝摇摇头，好像在无声地嘲笑某人吃亏不吭声，死要面子的德行，“看来不是我和他搭档的时期。”
　　“嗯，是巴布鲁顶替你之后的事。”
　　“有把握吗？”吴迪看着莱特问了一声，然后没等莱特说话，他便有些不忍地点点头，“要杀光他们？我明白了。”
　　……
　　同一时间，亚洲一区，凌晨两点（与耶路撒冷有六小时的差距）。
　　理查德面无表情地将一块芯片丢给坐在电脑前的林雪，“这是那些炸药的来源，这种炸药不算先进，技术上说甚至还很落后，但威力巨大并且敏感，用起来比较危险……比较受中东空军的青睐。”
　　林雪用手指捻起了芯片，看了一眼理查德，扬了扬下巴，“不错，看来你没在那里白待四年。”
　　“我参战第十六天时因为这种从天而降的炸药倒了大霉，但终究还是没死。”理查德傲然地挺起胸膛，显然他认为男人的勋章就是伤疤。
　　“蠢货都是靠疼痛记住教训的。”但很遗憾林雪尤其看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骄傲，所以他冷笑地说了一句略有杀伤力的话，这让理查德脸色一沉，“你没死，就更证明了，蠢货活下来最大的依靠是身体，而不是脑子。”
　　林雪看着理查德那想要掐死自己的眼神，只觉得胸口无比畅快，于是他哼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苏格兰小调，将那枚芯片放到了电脑一边的存放凹槽中，开始读取信息。
　　“嘿……这两年他们空军发展得已经超过亚洲议会料想的规模了，老头子该头疼了吧？”林雪此刻显然幸灾乐祸，然后他突然皱起了眉，“这种炸药亚洲政府有多少？”
　　“没有。”理查德摇摇头，“这种炸药技术落后并且太危险，很早就放弃使用了。”
　　“真没情趣。”林雪撇了撇嘴，看上去他此刻很不满这个只生活在安全套内社会，即便此刻是凌晨两点，他还是使劲地在寻找一种刺激。
　　“你之前说知道核弹在哪，但你还找不到，那你现在到底找到没有。”樱井贤治走了进来，他这几天似乎没有睡好，神情疲惫，“今天就是议员大选仪式了，各界人士基本都已经到达，核弹随时有可能在下一秒爆炸，你能不能别那么悠闲？”
　　“你又说长句了。”林雪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夸张，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儿童接二连三做出微积分的高等数学题，但是他很快做出了对某人的逻辑能力充满惋惜的表情，“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天，你已经知道，如果要找到核弹，必须在议员大选当天才行……看来我又再次低估了你的愚蠢度，我道歉。”
　　樱井贤治沉默，这种沉默在林雪眼中很危险——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樱井贤治的手中不止何时出现了前段时间刚赔给林雪的游戏机，随后在林雪悲痛欲绝的目光中，双手握着两端，使劲一折……
　　“咔嚓！”
　　林雪发出一声尖叫，从椅子上跳起朝樱井贤治扑了过去。如果是动脑，十个樱井贤治也不会被林雪放在眼里，但若论动手……恐怕林雪除了再投一次胎，其他任何手段大概都是没戏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林雪郁闷地在客厅一旁抽餐巾纸，塞住流出鼻血的鼻孔，并且开始阐述自己的判断，“他们之所以要选择今天，是为了杀死最多数量，参加议员大选仪式的各界人士以及议员，而在议员大选仪式开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人基本都已经到了。”樱井贤治冷冷地说道：“核弹的威力是灭世级的，加上现在的技术，其威力必然史无前例，他们随时可以启动核弹爆炸，我们都会死。”
　　“最后一个受邀者在昨天晚上八点已经入住了酒店，如果你的推断是对的，那么我们此刻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林雪冷笑着讽刺了一下樱井贤治的推论，这让某人脸上的表情因为尴尬而有些僵硬。
　　好在林雪并没有过分停留在嘲笑他人这个阶段上。
　　“我小时候曾经看到街边有一个烤肉摊，肉很香，我从来没闻过那种味道，感觉一定很好吃……但林风说那太脏，吃了会拉肚子，会住院还要打针。”林雪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口气却慢悠悠的，“所以我在七岁前一直不敢去买来尝尝，但有一回实在忍不住了，就去试着吃了一口……那是我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东西，所以我马上就明白了林风当时一定只是舍不得自己的零花钱。”
　　“你在说什么？”樱井贤治一脸茫然，他完全不明白核弹和烤肉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是说，核弹虽然是危险性较大的武器，并且受教育影响，将其称为灭世武器……但其本身的瞬间杀伤力并没有大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别被政府宣传洗脑了，呆子。”不轻不重地损了一句樱井贤治，之后林雪见其眼神微冷，便立刻说了下去：“核弹虽然有多种方面的攻击能力，但瞬间破坏杀伤的只有依靠早期核辐射，冲击波以及光辐射，而其他的虽然也会造成巨大的杀伤，但却不能保证特定目标的死亡，以现在的技术，相当多的人依旧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说到这里，林雪打开了电脑投影，一道虚拟3D的地图出现在房间内，林雪用一只手快速地在电脑上输出数值。
　　“人类历史上最大威力的一次核爆是西元历1961年，苏联的‘沙皇伊巴’，五千万吨TNT当量，当时的爆炸所产生的电脉冲让全世界的仪器受到不同程度的失常，比如美军所有通讯设备暂时全部瘫痪，所以即便之后大黑暗时代核弹遍地开花，为了其他武器设备不受干扰能够正常使用，核弹也没有超过那个范畴……而这次，在我们手上的那个核弹经过鉴定，初步推断是一亿吨TNT当量，已经超越了这个记录，而另一枚核弹也极有可能是这个级别的……这群中东人还真会玩，都不考虑会不会引发海啸了。”
　　“有效杀伤距离 = 比例常数C * 爆炸当量^(1/3)，假设比例常数为1.493885……有效杀伤半径 = 1.493885 * 10000^(1/3) = 32.18公里，有效杀伤面积 = pi * 32.18 * 32.18 = 3257平方公里（网络数据，仅供参考）。也就是说，即便在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距离三十二公里外，就已经脱离核弹瞬间杀伤的范围了，当然这仅仅是瞬间杀伤……可瞬间杀伤对中东人来说才是最明确的。”
　　林雪说到这里，右手手指轻按键盘，3D虚拟地图上以议会大厦为圆心，32.18为半径画出了一个红色圆形区域，“那么到了这个阶段，核弹便可以初步锁定在这个红色范围内。”
　　樱井贤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疑团没有变少，反而变得更多，所以他没有插话，依旧静静地聆听着。
　　“而当今社会的建筑科技根本不是百年前可比的，而且这里是亚洲首府，各方面设施健全并且质量优良，只靠建筑阻挡冲击波之类的能量将会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也就是说……这种古老的武器在这个地方所发挥出的瞬间破坏力，是有限的，不在一定的距离内，他们根本无法保证议会大厦内部的所有人会被一个不剩的杀死，毕竟议会大厦是特别加固过的特殊建筑。”
　　“核弹是百年不用的武器，所有的数据都是靠史料来推断，他们根本没有把握远距离将亚州政府科技含量最高的议会大厦破坏掉。”林雪满脸的笑意，似乎在想象对手纠结如何使用核弹的样子，“所以，如果他们想要引爆，那么就得在离议会大厦处尽可能近的地方引爆，并且最好中间没有遮挡物，可以直接让议会大厦承受攻击，才能造成所有重要目标的当场死亡。”
　　林雪说到这里露出了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计算距离的嘴脸，修长的手指仿佛钢琴家优雅地演奏乐谱般灵动，3D虚拟地图的红色区域开始出现了颜色渐变，圆心处红得让人眼睛不适，而边缘处却已经淡化近至虚无，“所以，距离议会大厦越近，找到核弹的几率也会变大。”
　　“他们混不进去，议会大厦附近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人员检查也相当齐全，就算是议会搭讪附近的建筑，也不是轻易可以混进去的。”樱井贤治摇摇头，他虽然听着有礼，但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性实在太低，“距离越近，守备也越严格。”
　　“那个疑似人格分裂的中东女人以前客串过文化宣传部部长，而且她那天还给了提示，‘我不知道第二枚核弹在哪，但我在需要的时候，便可以找到它。’”林雪眨了眨眼睛，提醒了一下樱井贤治，“懂了吗？”
　　樱井贤治低头想了想，最终老实地说道：“不懂。”
　　看着樱井贤治说那句不懂说得分外理直气壮，丝毫不以无知为耻，这让林雪仰天翻了个白眼，然后他开始有些愤怒地挥着手臂，看上去像个业余的音乐指挥家，“不懂？这你也能不懂？你在全联邦中唯一的天才身边那么久，大脑就没有一点长进吗？好吧，你能保持住就已经不错了，如果你跟那头名字叫做理查德，来自欧洲的利比里亚黑猪混的话，弄不好已经退化回三叶虫……”
　　“你房间里还有游戏碟。”樱井贤治冷着脸吐出一句话让林雪硬生生地将之后的咒骂咽回了肚子，让他颇有一种便秘般的不适感。
　　“她说她不知道在哪，但随时可以找到它……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一个，核弹会移动，也就是说，有人带着核弹乱跑，但这自然不可能抱着核弹在大街上乱晃……所以核弹应该是藏在一个交通工具中比较安全，而最安全并且最方便的，无疑是官方新闻部的悬浮式直升机，只要不落地，直升机就不会接受人员检查，只要身份ID监测过关，直升机就畅通无阻。”
　　林雪阴着脸，他觉得自己此刻像个被无脑资本家压榨的智慧型劳动人群。
　　“有着官方新闻部采访的名义，他们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接近议会大厦，所以从一个月前开始，核弹一直在新闻部的悬浮式直升机上。”林雪再次在键盘上轻点，3D地图上顿时出现了一组清单，“我看了现有的新闻部直升机现役清单，编号来看应该少了三架，所以我还查了更早之前的记录，两个月前，共有三架悬浮式直升机申请维修……而新闻部申请了采访权利，但申请的直升机编号却没有记录，也就是没有限定。”
　　“核弹在这一个月中一直就在天上，所以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说到这里，林雪突然脱离了被压榨的郁闷，他看上去很欣赏对方的创意，他带着一脸喜意，“三架直升机在空中轮流悬停，或者直接在空中补给，而这座城市的天空上有几架采访型的直升机就算一直在我们脑袋上，所有人都不会在意，因为这些直升机无论飞哪里都不会显得不自然……太棒了，我爱死这个主意了！”
　　樱井贤治顿时恍然大悟，“他们准备直接用直升机投放？”
　　“拜托想法别那么无趣，直接在直升机内部爆炸不是更具有隐蔽性吗？而且空中爆炸可以直接对议会大厦造成最大的冲击，确保每个人都能见上帝，包括飞行员自己在内。”林雪轻轻笑着，但樱井贤治却听不出其中丝毫的笑意，“既然准备扔核弹，那么直接按下启动开关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想活着回去了，核弹爆炸会让他瞬间汽化，到时候连DNA采样也做不到，无法确认身份，中东甚至不会承认拥有核弹，完全可以推说是亚洲内部的问题——没有这种觉悟，是没资格参与这个计划的。”
　　樱井贤治这时却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容不得他忽视，“但你不知道是哪一架直升机上有核弹对吗？”
　　“只是暂时不知道而已。”林雪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只有扣了扳机，你才知道究竟是哪把枪里放的是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