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战士高达00 X》江*寒

32、再临

　　“……我联邦政府，为消灭反政府势力，已派遣政府直属的治安维持部队开始行动。治安维持部队将与联邦保安局携手，更有效率地进行作战。”
　　黑发及肩的年轻女子眯着眼睛，使劲嗅着“格瓦斯”的香气，左手食指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无声敲击。
　　端坐在她对面的棕发青年目不斜视地盯住自己的杯子。
　　“其实，a-laws有一点不好——制服难看。”
　　青年嘴角抽搐：“这是中国人的幽默感？”
　　“小熊，冷笑话是没有国界之分的。”
　　“说过多少次了，请不要称我为‘小熊’。”青年皱眉。
　　“熊不是你们俄罗斯的象征么？”女子调皮地眨眼。“而且，小熊是多么可爱的动物啊——是不是，安德列？”
　　安德列郁闷地默认了黑发女子的意见。
　　他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她就脱口唤他“小熊”，后来更是屡教不改。据她所说，这幼稚的绰号来源于他父亲的绰号“俄罗斯的暴熊”，所以他又有一种被父亲的阴影所束缚的不快。
　　“对了，今天的主题是庆祝你加入a-laws啊——虽然我个人是不觉得这有啥好，不过千金难买你高兴嘛。”她举起杯子。
　　安德列也举起杯子，“多谢你，刘。”
　　“你们都喜欢叫姓氏多于名字？”
　　“好吧，卡琳。”
　　“其实我也知道，你为啥不喜欢我给你取的绰号。”

　　十六年前，在“太阳能发电纷争”期间，安德列的父母——谢尔盖与何莉斯密卢诺夫都是在“非洲塔”轨道电梯建筑工地附近的非州西北部森林镇守的军人。
　　“作战总部发来指令，于00:30放弃B战线，后退至最终防卫线。”电讯联络兵向指挥官报告。
　　“给第四小队派增援去。”指挥官哈库里立刻下令。
　　“全军开始后退。”谢尔盖否决道。
　　“别放弃！”哈库里不赞同好友的发言。
　　“不死守住最终防卫线的话，会给建造轨道电梯的大量技术人员及其家属造成危险。保护他们，才是身为军人的我们的使命。”谢尔盖沉稳地说明。
　　哈库里咬牙反驳：“但是，在第四小队的何莉，她……”
　　“她也是军人。早就有思想准备了。”

　　“没能找到母亲的遗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和父亲好好说过话。父亲遵守了军纪，却害死母亲。”
　　此时一阵音乐声响起。卡琳取出手机一看，脸色就变了：“天哪，我也被调去a-laws了。”
　　“噗，恭喜你。”
　　“你就幸灾乐祸吧……我不想穿那么难看的制服啊！”
　　安德列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扭曲。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该去接人了。”
　　“哦，是索玛碧利斯吧。”卡琳一口喝干了杯中剩下的格瓦斯。“她在令尊的住处。”
　　安德列迷惑地审视卡琳。

　　“联邦的新建航空巡洋舰已朝拉格朗日四出航”这才是卡琳所受到的真正讯息。只可惜，此时还在地面上的她并不能帮上忙。
　　前往目的地的列车上播映着新闻。
　　“独立治安维持部队和新的高达发生接触——虽然还未确认高达是否隶属于天人，联邦政府……”
　　“高达吗……”安德列保持端正的坐姿，紧盯荧屏。
　　“你对高达及天人组织的看法是？”卡琳忍不住发问。
　　“天人组织是凶恶的恐怖分子。高达是他们的强大武力。”
　　“……很标准的教科书答案。”

　　安德列向开门迎接到访者的屋主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地球联邦军独立治安维持部队，前来迎接索玛碧利斯中尉。在下是第五MS中队的安德列斯密卢诺夫少尉。”
　　谢尔盖斯密卢诺夫上校——安德列的父亲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安、安德列？什么时候加入a-laws的？”
　　索玛碧利斯闻声而出。
　　卡琳站在安德列身边，舔干净刚买的冰激凌。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父亲——不，谢尔盖斯密卢诺夫上校。”
　　“父亲？”索玛明显地表达疑问。
　　安德列以沉默回应。
　　“幸会。在下卡琳刘，也是第五MS中队……不，天人组织的红色高达padma的驾驶员。哦，别在自己身上乱摸了，小熊，我知道你没带武器。”卡琳盯着动作僵住的安德列。
　　安德列的表情混合着惊讶与恼怒。
　　“你也不必浪费力气，超兵——玛丽帕法希。”
　　卡琳向身后马路上飞奔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辆无牌白色小车疾驰而来，后门打开，恰好将扑出的卡琳载了，扬长而去。
　　安德列大惊之下追出了几步，却又刹住站定。深呼吸后，他转回身，“请随我去军营，索玛碧利斯中尉，时间不早了。”
　　如果谢尔盖此时还察觉不出安德列的动摇，以及那语句中蕴含紊乱而急迫的去意，他也就不配被称为“俄罗斯的暴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