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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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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吉安先生,我的建议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跟着吉安走进书房的男子随意地望了望房间,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马尔科先生是吗?我不知道你怎样找到我的,但是条件我刚才已经说了。”吉安拿着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放在马尔科的面前,随即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不觉得你的价开得太高了嘛?胃口太大可不是件好事。”
“因为它值这个价。至少先生不就是迫切地想拿到它。”
“你……”
马尔科被吉安噎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也不由地上升。如果不是有非得到不可的理由,他也不会亲自跑来找这个富家子。本以为这小子的目的只是钱而已,对于开出的价格他有绝对的自信,不想吉安竟然狮子大开口,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深吸一口气,他收敛起之前漫不经心的笑容,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面容。
“3000万美金,我想你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即使拍卖也绝不会有这么高的价钱。年轻人要懂得知足。”
“拍卖还没有开始,马尔科先生怎知道不会有更高的价钱呢?”
“小子,我在这个圈子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幅书信到底值多少,我们心知肚明。我能够出2000万,相信不会有人出得更高了。”
窗帘后的白玉堂听到马尔科的出价,心中一阵诧异。据他了解,马尔科最多倒卖二等艺术品,虽然有些□□背景平常行事作风也还算低调,出手这么大方在他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能让艺术贩子这么狠下血本,看来夺宝游戏越来越精彩了。他冷眼看着还在争论的两人,嘴角那冷酷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马尔科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何想得到这封书信也没兴趣知道。但是3000万美金,不可能再少了。”
“我倒要看看谁会出3000万美金买这封书信,别到时候一半的价都没有那再哭就来不及了。”
“那就拭目以待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谈不下去,那马尔科先生就不送了。”
听着吉安毫不客气的逐客令,马尔科气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富家子竟然这么难缠绕了半天丝毫不愿意松口,一脸笃定的神情让他有忍不住揍人的冲动。
“吉安,难道你不怕我干脆抢了书信。能找到你我就是有备而来的。让陌生人进屋你实在太大意了。”
白玉堂心中冷笑,马尔科讨不到便宜竟然玩起了虚张声势,早在他们争论的时候他就观察过四周的情形,很确定这家伙是独自前来的,估计是觉得富家子很容易搞定没料到却碰到了个难缠的角色。吉安自信的模样让白玉堂了解到还有些事情是他所忽略的,不过吉安面对威胁时的反应倒令他欣赏,还不算太孬。
“马尔科先生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把书信放在这间屋子里吧。”吉安轻易地看穿了对方的策略,他在出酒吧后就一直留心观察,确定这个人是独自一人才放心带他来别墅的。
“你不怕我抓了你,相信你的父母很愿意拿书信来换你的。”
“哈哈哈,你觉得为什么我在酒吧会喝醉到摔碎酒杯呢?”
马尔科慢慢冷静了下来,眼前的男子绝不是简单的富家子,至少他缜密的心思周全的安排让他如果动手绝对没办法全身而退。是他太轻敌,这一次交锋输了不怪他人。
“那吉安先生,我先告辞了。”既然认清了形势他也就不会多做纠缠,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不送了。如果马尔科先生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
马尔科点点头,拉开门走出了书房。一路上他不断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出师不利使得他心情烦躁,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尾随自己的影子在他开车离开后,才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
马尔科在空荡的街道上飞快地开着车,想着刚才的谈话心中又是一阵怒气忍不住猛捶了一下方向盘。真是该死,没想到这封书信这么棘手,如果不尽快拿到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正当他努力发泄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喂。”
“先生,阿佐先生刚才来电话说老爷想见你,让你立即过去说是再等。”
“知道了。”
马尔科再次用手狠狠砸了下方向盘,调转车头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该来的总会要来,怎样也躲不掉……
30分钟后,马尔科的车停在了一所三层别墅的门前。外表看来,只是一座普通的乡间别墅,谁也不会想到里面住着的是整个意大利东部的□□教父。
“马尔科先生,请随我进来,老爷等你很久了。”阿佐作为老爷的贴身秘书,尽责地在大厅等候着。
“不好意思来晚了,让阿佐先生久等。”马尔科歉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没关系,别让老爷久等才是。”冰冷机械的声音在马尔科耳边响起,让他的心不禁一沉,看来今天不好对付啊。
“扣——扣——”
“进来。”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让马尔科还没有进门,心里已胆怯了三分。
“老爷,马尔科先生来了。”阿佐朝着沙发上的身影欠了欠身站到了沙发的背后。
“过来坐。”示意马尔科坐到自己的对面。
“老爷,不知道你这么晚叫我来是为了何事?”马尔科恭敬得坐在男人的对面,双手紧紧地交握着,轻易地就泄露了心中的紧张。
“人老了就睡得少,想找人聊聊天。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着呢,不愿意搭理老人家了。”
“老爷你别这么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马尔科战战兢兢地小心应付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赔上了性命还不知道原因。
巴里多奥也不说话手里拿着怀表把玩着,脸上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藏着谁也读不懂的情绪。许久,他开口了——
“我听说你对最近出现的那封书信很有兴趣?”
“老爷,我知道你一直对中国艺术品很有兴趣,所以就打算弄来孝敬你的。”
“哦——”巴里多奥戏谑地盯着马尔科,“你怎么知道我对中国的东西有兴趣,看来你小子平时很关心老头子啊。”
“不敢当,老爷,我……”马尔科僵硬着身子擦着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水,他怎么敢告诉老爷消息的来源呢。
对面坐立不安的男人让巴里多奥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冷静地抛出了一句与刚才话题毫不相关的话语,“你该知道,爱西亚是我的女人。”
简单的话语听在马尔科的耳里,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他抖着双腿跪在男人的面前,低垂着头急切地分辨着,“老爷,我不知道,是真的,我不知道。我认识爱西亚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你的女人。”
巴里多奥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我好像记得前天你还和她在一起吧。”
“老爷,都是我的错,跟爱西亚没关系。是我喜欢她,您别怪她。”
“你不怕我杀了你?敢当众表示喜欢我的东西,你胆子不小。”
“老爷,你随便怎样处置我都行,求您放过爱西亚。”
马尔科听天由命地闭上双眼,自从知道了爱西亚的身份之后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是他不后悔。能够遇见爱西亚,即使是赔上性命他也觉得值。
等了许久预料中的枪声并没有想起,马尔科睁开了双眼,只见男人依然稳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紧盯着自己,却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他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的感觉。
“马尔科,虽然我不是很欣赏你,不过看在你对爱西亚还算真心的份上,这一次我放过你。但是,那封书信……”
“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那封书信的,但是爱西亚……”
“她的事你轮不到管。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巴里多奥挥挥手,示意马尔科可以离开了。
马尔科只觉得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这间好像梦魇般的别墅,黑暗冷清的街道,让他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老爷,你明明不打算追究爱西亚小姐的事,为何又给马尔科这么大的压力。”
“他敢勾引我的人当然要给他个教训,顺便考验下他的能力,爱西亚那小妮子动了真心了。”
等马尔科离开后房间里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教父难得露出轻松的笑容和他的秘书闲聊着。
“老爷,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会……”
“怎样?杀了马尔科那小子。”巴里多奥哈哈大笑地看着跟了他三十年的秘书,“以前年轻气盛的,现在年纪大了什么都看开了。何况爱西亚跟了我不少年。”
“老爷,属下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想要那封书信,何必通过马尔科,只要跟杜乔打个招呼就好。”
“那还有什么乐趣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着四小子干了些什么,邀请函都给他了吧。”看着阿佐脸上被揭穿得尴尬神情,巴里多奥觉得心情大好,真是很难得才能见到一本正经的秘书变脸来着。
“四小子打听这些消息,铁定是为了五小子。”
“我知道老爷特别欣赏玉堂少爷,所以……”
“哼,你明明比我还心疼这几个小子,倒是这一次正好看看五小子的能耐。”
“佛罗伦萨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要看戏就好。”
“老爷说的是。”
“对了,替我打个电话给杜乔,告诉他这次的拍卖我不插手,让他随意。”
“是。”
阿佐恭送着巴里多奥走出了房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Ale, ale, ale GO GO GO”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安静的房间中嘶鸣了起来,被窝中伸出了一只手胡乱摸索着床头柜,刚拿到手机就迅速地缩回了被窝。
“喂。”
“贝尼托?”
“我是,你是?”
“故人之子。”电话中似乎传来一个含糊的名字。
“啊,是你。”贝尼托由于震惊,直接从被窝中坐了起来。
“这么晚还打搅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到佛罗伦萨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
“不急,约个时间见面谈。”
“好,时间您定就可以了。”
贝尼托挂上了电话,才发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寒冷,赶紧缩回了被窝。瞄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四点,正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机场依然灯火通明,来往的人流虽然比不上白天的热闹却也不算少。赵虎挂上电话,拿着简单的行李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虽然凌晨时分打扰老大的睡眠不太厚道,不过谁让他不懂意大利语,英语也只能算马马虎虎,还是乖乖等老大来接人吧。
他无聊地望着四周,突然瞄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等他再想看清楚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赵虎摇摇头暗自笑着自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出现幻觉了吧,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里可是千里之外的佛罗伦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