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风音》Jis

10、 义卖会·中

　　组织义卖会的几位太太穿着极端齐整的长裙，穿过门道直直的向安排点心的后屋走去。一路上催促姑娘们少妇们回到她们自己的摊位。而被迫前来的贝蒂姑妈不得不气喘呼呼的跟在她们后面。
　　随着音乐的响起，大厅突然活跃起来。那里到处都是女孩子，像一群蝴蝶纷纷飘进来。她们穿着美丽的长裙，露出小小的肩膀，裙子上的荷叶边随着她们的脚步微微颤抖。

　　姑娘们相互打着招呼，发现闺蜜时会小声尖叫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她们发现不少士官聚集在斯佳丽和梅勒妮的那个摊子那，于是相互交换一个眼神，用一种微妙的方法传递自己的不满之情，之后巧妙的走过去和熟悉的士官寒暄，然后将他们带离。
　　但这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效果，总会有人不愿意离开以及又有新的士官的加入。

　　这不仅使姑娘们着急，连太太们也对此十分关注，没多久梅里韦瑟太太走过去：“斯佳丽，梅勒妮，过来帮帮忙吧？我这边忙不开了。”
　　就在斯佳丽准备站起来时，梅勒妮按住了她：“你还不舒服呢！就坐在这吧，我去那边帮忙就好。”涌过来的军官们殷勤的笑容让梅勒妮有些窘迫。梅勒妮毕竟还在守丧，这样欢乐的地方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对已经逝去的哥哥感到愧疚。

　　因为梅勒妮过去给梅里韦瑟太太帮忙，所以斯佳丽不得不走到摊位前对着每一个来询问的人微笑。
　　浅浅的酒窝在她的脸上浮现，让她整个看起来越加生动。她看起来和那些刚成年的小姑娘不太一样，来自未来或者过去的经历让她身上有一种成熟的气质，混杂在身体还是十六岁的斯佳丽身上显得更加吸引人。
　　有不少军官开始邀请斯佳丽先在舞池上来一曲。但是斯佳丽只是以还要看守摊子为理由微笑着拒绝了他们，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心慌，因此提不起兴致去应付他们。

　　当男士们和姑娘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时，斯佳丽终于能够停下来，坐在椅子上好好地休息一会。
　　“奥哈拉小姐，又见面了。”一个带着调笑和些微恶意的低沉声音在斯佳丽身后响起。他那声音，让她听起来分外熟悉。这是一个上等人的节奏抑扬的调子，响亮而带有查尔斯顿人的平稳、和缓、悠长的韵味。

　　斯佳丽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必须用全部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不立刻转身，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仅仅是一个声音就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个男人确实在她的灵魂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斯佳丽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来，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随着扇动了两下，然后睁着她仿佛闪着水光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瑞德•巴特勒！
　　他穿着一身纯黑的衣服，一件带褶边的漂亮衬衫和一条笔挺的直罩脚背的裤子。高高个子的，凌驾于近旁那些军官之上，肩膀很宽，但往下便渐渐瘦削，脚上是铮亮的皮靴。明明穿着这样一身纨绔式的衣裳，但是仍然流露出隐隐的危险性。整个人的神情透露着自负的样子。

　　他凝望斯佳丽时那双放肆的眼睛有一种不怀好意的神色，微笑着又慢吞吞的向斯佳丽举了个躬。斯佳丽露出矜持的笑容，向瑞德轻轻回了一礼。
　　接着瑞德就挺直身子，朝着斯佳丽走了过去，他的声音是极为悦耳的男低音：“奥哈拉小姐，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斯佳丽微微笑了一下：“巴特勒先生让人印象深刻。”

　　瑞德轻笑了两声，但是接下来的话就让斯佳丽不那么愉快了：“为什么不去跳舞呢？美丽的姑娘。或者这里的士官们还不够优秀，比不上您心中的那位。”
　　对方稍显尖刻的话毫无疑问的撩拨起了斯佳丽的斗志，她微微把下颌抬了起来，眼神下扫，看起来有些傲慢的样子：“如果有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出现的话，我想我是不介意和他下场的。”
　　瑞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准备开口，却因为后面传来的声音而停止了。

　　梅勒妮走了过来，一面对瑞德伸出手来：“怎么……这是……是瑞德•巴特勒先生，不是吗？”
　　瑞德转过身去：“威尔克斯太太？您好，我曾见过您……在宣布你们订婚的喜庆日。”同时他低下头来吻她的手背。
　　“谢谢你还记得我。巴特勒先生，您是来亚特兰大办事情的吗？”
　　“为一桩生意上的麻烦事，威尔克斯太太。从今往后我就得在你们这个城市进进出出了，我发现我不仅得把货物运进来，而且得照料它们的处理情况。”

　　“运进来？”梅勒妮开始时皱起眉头，但随即露出欢快的微笑。“怎么，你一定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巴特勒船长——跑封锁线的人物了。这里每个女孩子都穿着你运进来的衣裳呢。斯佳丽，你不觉得激动吗……怎么了，亲爱的？”
　　“噢，是的，我也感到激动呢。”斯佳丽刻意调高自己的语气，一面抓住机会悄悄的转过头去呼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激动，毕竟她已经有太久没见过他，以至于一见到他就失去了理智，而梅勒妮的出现刚刚好，缓解了她的情绪。

　　这时乐队奏起了《美丽的蓝旗》，悦耳的音色从乐器中流露出来交织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跟着音调唱出歌曲。当第一段结束时，跟大家一起唱着的斯佳丽忽然听见梅勒妮的美妙女高音在背后飞扬起来，她的声音清脆、真诚和撼人心魄。斯佳丽转过身去，看见梅勒妮两手交叠着放在胸前，闭着眼仿佛献祭般的表情，小小的泪珠沿两颊簌簌而下。
　　斯佳丽向她那边走了两步，挽住了梅勒妮，因为想到悲催的未来而不忍去看她眼中闪耀的那种深情的近乎狂热的光辉。
　　斯佳丽下意识的望去周围，梅勒妮的表情几乎浮现在每一位太太或者小姐脸上。不论是那些经过岁月洗礼的面容或者是还娇嫩的脸蛋，上面都满是骄傲的泪水。

　　想起未来的景象，斯佳丽难以抑制的觉得悲伤，因为她知道，从此往后南方将慢慢走向没落。
　　然而眼前的她们都不知道，她们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并且无怨无悔。即使贫穷和死亡会紧紧的跟随她们，即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阴影会反复折磨她们，她们也不曾后悔。
　　一种坚定的信念渐渐在斯佳丽的脸上浮现起来的，在某些方面她是从不曾改变的，即使未来多么困难，她也不会放弃守护那些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人和事。

作者有话说

主要修改内容
·去掉了原著描绘的引用。

PS：从本章开始*表示原著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