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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段秋嚼着肉串看过去,那胳膊的主人是个戴棒球帽的男生,正把袖子卷得更高:“怕啥?我这鳞比铁板还扛造!”说着还真往烤架边碰了碰,惹得周围人一阵起哄。

      “现在都这么疯了?”段秋把签子戳在纸杯里,眼底漫着笑。

      “憋一个月月了,不疯才怪。”孙嘉禧咬了口烤茄子,忽然往他身后努嘴,“哎,你家那俩‘门神’怎么没跟来?”

      段秋后背一僵,刚要回头,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怕你被烤串拐跑。”

      宗仕拎着杯冰奶茶递过来,指尖擦过他沾了油的唇角;柏尤则把一碟烤年糕放在桌上,语气淡得像水:“老板说这个刚烤好的。”

      孙嘉禧“哦豁”一声,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我去加串鸡脆骨,你们聊。”

      段秋捏着奶茶吸管,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连烤串的香味都变得有点“危险”。宗仕的指尖在桌下攥住他的手腕,指腹蹭过他的脉搏:“刚才那男生碰烤架,你别学。”
      柏尤则把烤年糕推到他面前:“这个不烫,你吃这个。”

      段秋咬着吸管叹气——这俩货连吃烤串都要抢“照顾权”,跟幼儿园小朋友抢糖似的。

      正闹着,旁边忽然有人拍他的肩:“段秋?”

      是隔壁班的班长,胳膊上爬着半透明的鳍膜,正晃着手里的烤串笑:“听说你跟实验室那边有关系?我们社团想搞个‘异变技能交流局’,你能来当顾问不?”

      段秋还没开口,宗仕先皱了眉:“他没空。”
      柏尤则把手机递过来:“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实验室的资料,比他专业。”

      班长看看宗仕黑着脸的样子,又看看柏尤笑里藏刀的表情,干笑两声:“那、那我先问问别人哈!”

      等班长跑远,段秋踹了宗仕一脚:“你吓着人家了。”

      宗仕把他的脚腕攥在手里,指尖蹭过他的裤脚:“他不该碰你。”

      柏尤则把最后一串烤翅塞到他手里:“吃完我们去操场走走,人少。”

      段秋嚼着烤翅,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好笑——以前总盼着解封后能自由撒欢,现在倒是自由了,可身边这俩“尾巴”比封控还让人“喘不过气”。

      吃完烤串往操场走,路上撞见好几个“奇形怪状”的同学:有人背后拖着半透明的翅膀,正扑棱着追飞远的气球;有人能用指尖凝出小冰碴,正往朋友脖子里塞;连宿管阿姨都晃着能发光的手指,在路灯下跳广场舞。

      “现在都这样了?”段秋看着那个追气球的同学,翅膀被风掀得像块薄纱。

      “国家出了新规,异变只要不伤人,就能自由展示。”宗仕把他的卫衣帽子往上拉了拉,“不过你还是别露的好。”

      柏尤则接话:“你的香气太招摇,容易被围堵。”

      段秋翻了个白眼:“合着就我得藏着?”

      话刚说完,就听见操场那边传来一阵欢呼——有人在主席台上搭了个简易舞台,正有人站在上面展示自己的异变: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手掌能喷出细碎的火花,正把一串棉花糖烤得焦香。

      台下的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喊:“再来个大的!”

      女生笑着晃了晃手,指尖的火花汇成小小的火球,在掌心转了个圈,惹得全场尖叫。

      段秋看得眼睛发亮,刚要往前挤,就被宗仕拽住了胳膊:“挤。”

      柏尤则直接把他扛到肩膀上,声音裹着笑:“这样能看见。”

      段秋趴在柏尤的肩膀上,能看见女生掌心的火球映得全场发亮,连风里都裹着棉花糖的甜香。他忽然想起封控时蹲在后院数草叶的日子,想起宗仕黑着脸搓他的手,想起柏尤翻阳台时带进来的月光——那些闷得发慌的日子,好像都被这晚的烟火气焐热了。

      “看够了?”宗仕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指尖戳了戳他的膝盖。

      段秋刚要点头,就看见女生忽然把火球往天上抛——火球在夜空中炸开,变成细碎的火星,像落了场暖烘烘的雨。

      全场的人都抬起头,有人欢呼,有人吹口哨,连宿管阿姨都拍着手笑。段秋趴在柏尤的肩膀上,火星落在他的卫衣帽子上,凉丝丝的,又带着点暖。

      “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火星。

      宗仕攥着他的脚踝,指尖带着点温:“有我在,不会糟。”

      柏柏尤把他放下来时,指尖擦过他帽檐上沾的火星——那点细碎的光屑落在指腹,像沾了点暖烘烘的星子。他看着段秋的眼睛弯了弯:“我也会盯着你的。”

      整个学校跟被按了“撒欢开关”似的,热闹到快十二点才消下去。段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瞥了瞥跟在身后、活像两条“人形尾巴”的宗仕和柏尤,终于在宿舍楼下停了脚。

      “我要回宿舍了啊。”

      他话音落了半天,那俩人跟没听见似的,直勾勾盯着他,眼神里写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段秋扶额,又放大音量重复一遍:“二位,我宿舍到了,你们该回家了。”

      宗仕忽然上前一步,把他裹进怀里——带着点夜风的凉,又裹着点刚烤串的烟火气:“宝宝,回家住好不好?学校人太杂,不安全。”

      柏尤也跟着凑过来,指尖碰了碰他的卫衣袖子:“你身上那香气还没压住,万一引来什么……”

      段秋拍了拍宗仕的背,把他推开半寸:“哥,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我在家的时候,你们俩抢我床抢得比谁都凶,那才叫‘不安全’好吗?而且我武力值多少,你们心里没数?”

      看这俩人还想磨叽,段秋干脆撸起袖子,一手拽一个,跟拎小鸡似的把他俩拖到校门口,塞进了宗仕那辆黑车里。关车门之前,他还扒着车窗叮嘱:“路上开慢点,还有——你们俩别在车里打架啊!”

      看着车尾灯拐出校门,段秋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宿舍跑——刚踏进楼道,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俩货,跟幼儿园小朋友黏着家长似的,也太能缠人了。

      “芜湖——”

      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段秋直接瘫在自己床上,伸了个能把骨头都抻开的懒腰,“终于能睡个没人围观的觉了!”

      宿舍静得只剩风擦过窗框的轻响,仇飞舟的床铺得一丝不苟,黑色床单熨得没有半道褶皱,行李箱敞着口露出几件高定衬衫,连袖口的珍珠纽扣都泛着柔光——人却不见踪影。段秋摸出手机想发消息,指尖刚点进聊天框,浴室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轻得像羽毛扫过瓷面,他挑了挑眉,把手机往枕头一扔:得,在洗澡。

      他刚把沾了点烟火气的卫衣搭在椅背上,浴室门“咔哒”一声轻响着开了——仇飞舟裹着浅灰浴巾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线条干净的下颌滑进领口,晕开一小片湿痕。看见段秋时,他眼尾弯出温和的弧度,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浴巾边缘:“好久不见,段秋。”那笑里裹着点若有若无的黏,像糖丝缠在骨头上,偏又温和得让人挑不出错。

      段秋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刚在宿舍住一个星期,结果回家待了一个月。”

      段秋往床里缩了缩,拍了拍旁边的软垫:“你家花园的玫瑰该开得正好吧?怎么这么早跑宿舍遭罪?”

      “家里太静了。”仇飞舟在床沿坐下,浴巾角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指尖却悄悄蹭过段秋的床单,他说着,眼底的温和漫开,却有极淡的暗光在瞳仁里晃了晃——像藏了把没出鞘的刀。

      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段秋的手机忽然在枕头底下震动起来,是宗仕的视频通话。刚接起来,屏幕里先撞进宗仕冷硬的下颌线,他皱着眉举着杯牛奶:“宝宝,你宿舍灯够亮?我让助理送了暖光台灯过来。

      仇飞舟在旁边凑过来,眼底的温和又深了些,却笑着问:“这是你的朋友?看着很在意你。”

      段秋赶紧把他的脸按下去,对着屏幕咳了两声:“灯够亮!什么都不缺,你别折腾助理了!”
      段秋劝了半天才劝回去,嗓子都有点哑了。

      仇飞舟递过来一杯温凉刚好的水,指尖轻轻碰过他的手腕——那触感像羽毛扫过,轻得几乎让人忽略,却又带着点缠人的软:“先喝点水缓缓吧。”他说着,弯腰把段秋散在床沿的抱枕摆回原位,指尖拂过床单时,又极轻地顿了顿,像在描摹什么痕迹。

      段秋坐起来喝水,看见仇飞舟正把他皱成一团的被子轻轻抚平,动作温柔得像在打理易碎的瓷器:“你也太讲究了,宿舍又不是你家客厅。”

      “习惯了。”仇飞舟笑了笑,眼底的温和漫开,却在段秋低头喝水时,悄悄抬眼望他——那眼神像裹了层软糖,甜得发黏,又藏着点让人抓不住的暗,“总觉得乱着,心里不踏实。”

      他说着,指尖碰过段秋搭在椅背上的卫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布料上的褶皱:“你这衣服沾了点灰,我帮你挂到阳台吹吹?”
      段秋没多想,把杯子递给他:“行啊,麻烦你了。”

      仇飞舟拿着卫衣往阳台走,路过窗边时,忽然停下脚步——窗外的路灯刚亮,暖黄的光裹着他的侧脸,却让他眼底的笑淡了些。他指尖捏着卫衣的领口,像捏着什么稀有的宝贝,指腹轻轻蹭过布料上沾的烟火气,又极快地收了手,转身时,眼底的温和已经重新裹了回来。

      等他把卫衣挂好,段秋已经半眯着眼靠在枕头上,声音发蔫:“还是宿舍好,没人抢被子没人盯……”

      仇飞舟走回来,指尖碰了碰他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快睡吧,明天还有课呢,听说有新课要重新上。”他说着,抬手关了宿舍的大灯,只留了盏床头的小夜灯——暖黄的光裹着段秋的侧脸,连他皱着的眉都软了下来。

      仇飞舟坐在自己的床沿,看着段秋慢慢睡熟的样子,眼底的温和里浸出点极淡的笑意。他指尖在床单上轻轻敲着,节奏慢而轻,像在数段秋的呼吸声。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响,没人看见,他正盯着段秋露在被子外的手腕,眼底缠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占有欲。

      段秋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熟了,被子被他踹得卷成一团,露出半截小臂搭在床沿。仇飞舟放下手里的书,轻手轻脚走过去,指尖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凉。

      他弯腰把被子慢慢展开,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什么,指尖顺着段秋的胳膊往下,把被子掖到他颈边,连露出的发丝都轻轻捋到耳后。暖黄的小夜灯裹着他的侧脸,眼底的温和漫得像化不开的糖,可指尖离开段秋衣领时,却极快地顿了顿,指腹悄悄蹭过他的锁骨,又像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做完这一切,他没立刻回自己的床,反而坐在段秋床边的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指尖抵着唇——那眼神裹着温柔,却又像张轻软的网,悄无声息地笼住了睡熟的段秋。窗外的月光漏进来,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没人看见,那温柔的眼底,正藏着点近乎偏执的专注,像在描摹一件独属于自己的藏品。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起身,走回自己的床沿坐下,却没关灯,只是拿起书,视线却总往段秋的方向飘——每一次抬眼,都像在确认什么,连那点危险的暗,都裹在温柔的壳里,妥帖得让人毫无察觉。

      直到后半夜,段秋翻了个身,他才合上书,关了自己床头的灯,只留着段秋那边的小夜灯亮着——暖黄的光裹着段秋的侧脸,也裹着仇飞舟眼底的温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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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明天开始随榜日更哇,更到榜单结束~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