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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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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磨过去,封禁还没解除,段秋只能在家和实验室之间两头跑——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调配试剂上,想找出能压制那股诱人气味的办法。
他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盯着花园里开得发蔫的月季,抓了抓头发叹气:这日子闷得像封在罐子里,唯一的消遣就是蹲在后院数草叶。
后院已经被他折腾出两个浅坑,里面埋了从厨房翻出来的菜种——现在菜苗刚冒芽,嫩生生的绿戳在土里,倒成了这沉闷日子里唯一的活气。
网上的风向也变了,起初是铺天盖地的恐慌,词条里全是“世界末日”“异变失控”,连刷三条都是哭着求物资的帖子。
后来国家开了官方直播间,每天讲异变防护和基础常识,现在大家一边蹲在直播间记笔记,一边在评论区催“解封”,一边在评论区催“解封”,吐槽都蔫了吧唧带点乐子——有人发“今天数了八百片瓷砖,明天准备数墙皮”,底下一排“我数了一千根头发,现在快秃了”的回复。
现在一刷一个帖子都是感觉精神状态不太好。
可再怎么消遣,这日子还是闷得慌。
更麻烦的是,他不能在院子里待太久——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磁石,总能引来附近的动物。
上次不知道谁家的柯基不知道怎么扒开了栅栏,见院门关着,居然在月季丛旁边刨了个洞钻进来,凑到他手边蹭了蹭,软乎乎的爪子搭在他膝盖上。段秋正稀罕这“活物”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宠物,可以打发时间,结果没一会儿刚摸了一会,他就开始抱着他的手骑。
宗仕就黑着脸从屋里出来,拎着狗颈圈把柯基丢回了洞外,叫来了保安让他们找是谁家的狗,还拽着他进了洗手间,挤了满手洗手液搓了十分钟,指尖都搓得发红,才皱眉道:“脏。”差点给他的手都洗破
这还不算完。
最近宗仕和柏尤像约好了似的,半夜轮流往他房间钻。锁门没用,宗仕能直接拧开锁芯,柏尤则翻阳台进来。
两人一个坐床沿一个靠窗台,盯着他睡觉,挤得他连翻身都费劲。段秋抱着枕头叹气,真想念学校宿舍那张小床,至少能安安稳稳睡个整觉。
孙嘉禧发消息说,学校里也快闷疯了,但好在有舍友凑着打牌,输了的人去走廊接热水,也算有点乐子。段秋盯着屏幕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口袋,蹲下来抠了抠后院的土——指尖沾了点湿软的泥,凉丝丝的。
“脏不脏?”
宗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秋还没回头,就被拦腰抱了起来,他下意识攥住对方的衣领,听见宗仕皱着眉道:“玩土像什么样子。”
段秋把沾了泥的指尖戳在他衬衫上,笑出了声:“这不是闷得慌嘛。”
宗仕的眉头松了松,用指腹把他指节的泥擦干净,语气软下来:“快了,实验室那边说,这几天就能解封。”
“真的?”段秋眼睛亮了亮,连指尖的泥都顾不上擦。
宗仕拍了拍他的头,抱着他往客厅走:“骗你干什么?我还想带你出去吃烤串呢。”
“ 不觉得,不干净了” 段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嗯,在家待了这么久,放你出去一天。”
段秋窝在沙发里,看宗仕坐在旁边敲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跳得飞快,屏幕反光映着他的侧脸。正发呆,阳台忽然传来“咚”的轻响——柏尤翻了进来,手里还拎着袋洗好的草莓,看见段秋眼睛弯了弯:“刚在楼下摘的,洗干净了。”
段秋刚伸手去接,宗仕就把草莓袋抢过去,挑了颗最大的塞进段秋嘴里:“他洗的不干净,我重新冲过了。”
柏尤恼火的白了他一眼,坐在地毯上把草莓往段秋手边推:“多吃点,解封了就能出去买蛋糕了。”
段秋叼着草莓,看这俩人一个坐沙发扶手一个蹲地毯,眼神“噼里啪啦”地较劲,忽然觉得这闷日子也没那么难熬——至少有草莓吃,还有人抢着给洗水果。两人还会吵架也挺有趣。
“哈哈哈”话说早了看着眼前两个像门神一样的站在他房门前的两人,这次演都不演了,直接就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了,也不翻窗了。
段秋看着他们:“你们能不能自己睡,三个人太挤了?”
每次一到晚上就这样失控
两人双眼失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宗仕紧紧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深深嗅了嗅,柏尤不甘示弱的抓着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感受着他与他肌肤的接触,抓住他微凉的手紧紧贴住他灼热的肌肤,克制不住的喘了一声。
宗仕听着耳边的声音猛地推开柏尤,撩起衣服,段秋震惊的看着他的胸口,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打的ru钉?”
“哼”轻点宝宝他的眸里满是欲望与期待灼热的气息缠绕在他身边:“下午刚打喜欢嘛?”
轻轻抚摸了一下,相比于昨天见面红肿了不少,比玩完之后的还有红肿连带周边都变成了粉色,怜惜的碰了碰。
往后退一步站在门口怜惜道:“刚打,好好休息哦,哥哥,今天不许来我房间”然后“bang”的一声关上来房间门。
宗仕愣在门外。
柏尤嘴角不经意翘起,“某些人,想色诱也不行啊。”撞开他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秋……”刚开口,门内便传来段秋闷闷的声音:“你也是,回隔壁自己睡。”
宗仕原本有些委屈的眼神瞬间平静下来,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在柏尤看过了时朝他微微一笑:“看了某些人也不行。”转身打开隔壁的房门,:“噢对了,你还要回隔壁呢。”
接下来的两天,段秋拿回了自己房间的单独使用权。
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床上翻滚,但半夜还是感觉有人时不时的看着他,每天起来都可以在身上找到红痕,床上也会随机出现一两个鳞片。
剩下的日子段秋简直是数着秒过的。他把压箱底的外套翻出来熨平,连背包都提前装好了零食。
但一天拖一天本来说好了三天解封结果又三天。
第五个三天早上,手机“嗡”的一声震个不停——是班级群的通知:“解封了!在家的下午就可以返校了”
段秋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拽着宗仕的胳膊晃:“解封了!能回学校了!”
宗仕被他晃得键盘都按错了键,却笑着把他按进怀里:“知道了,下午送你去。”
柏尤则拎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站在门口:“我跟你们一起。”
下午出门时,段秋把连帽衫拉链拉到顶,却还是忍不住把脸探出车窗——小区门口的栅栏已经拉开,保安大叔正跟来往的人说笑,路边的树都像是比昨天绿了点。段秋扒着车窗看,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踏进校门的瞬间,段秋那口气松得差点顺拐——这关了快一个月的“大笼子”终于敞了门,满校园都是撒欢的人,跟把动物园闸门拉开似的。
明明是待了两年的地方,现在看啥都新鲜,路边的月季花瓣要蹲下来扒拉两下,连地上掉的枯枝都得捡起来端详——跟刚放出来的的每两样。
一开始有异变的同学还揣着小心思,穿长款外套裹得严严实实,露个尖耳朵都要飞快捂上,生怕被当怪物看。结果刚走两步,就有人凑过来眼睛发亮:“你这尾巴是猫科的吧?摸起来软不软?”
甚至有人扒开袖子炫自己泛着鳞光的小臂:“看!防水的!下雨都不用打伞!”
这下好了,遮遮掩掩的全放开了——有人晃着狐耳接传单,有人用藤蔓似的手指拎奶茶,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亮了亮能发光的指甲:“同学要哪个菜?阿姨给你多盛点!”
没了膈应,全校人跟憋疯的哈士奇似的撒欢,食堂挤得连打饭勺都抡不开,校门口的小吃摊前,排队的人能从街这头绕到那头,烤冷面的香气裹着炸串味飘半条街,闹哄哄的能掀翻屋顶。
连附近的居民都集体“出狱”了,老头老太太拎着菜篮子在人群里挤,念叨着“可算能出来了”,跟蹲久了刚放风似的——明明才一个月,却像过了半辈子。
段秋拽着孙嘉禧扎进常去的烧烤摊,老板正用藤蔓缠着火炭翻面,那绿藤跟活的似的,还能顺手递串烤翅。有人起哄:“老板,你这藤碰火不烧啊?”
老板晃了晃手腕,藤尖卷着瓶可乐抛过来:“烧是烧,但我能长新的——就是疼点,跟你们抠破手差不多!”
烟味儿裹着肉香飘过来,段秋咬了口烤得焦香的肉串,忽然觉得:世界是变了点,可挤在人堆里抢串、听老板贫嘴的感觉,跟以前没两样——好像不管怎么变,日子总能热热闹闹地接着过。
肉串的油香裹着烟火气钻进鼻腔,段秋咬到焦脆的烤筋,烫得嘶了一声,孙嘉禧在旁边笑:“急什么?老板还能把串吃了?”
话音刚落,旁边桌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把带鳞的胳膊往烤炉边伸,鳞甲反光晃得人眼晕,老板拿藤条抽了下他的手背:“别闹!烫坏了我可赔不起新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