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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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的地点在一家西式餐厅，乙骨忧太走在合泽千菜旁边，老师的另一边是真希同学。
合泽千菜是开车来的，一辆墨绿色的车，四个人有点挤，熊猫同学干脆坐在了后备箱。
“真的挤死了…熊猫，你坐后面去。”
“鲑鱼。”
“这已经是后座了啊真希！…你不会要我坐后备箱吧！…我知道了。”
乙骨忧太第一次坐副驾驶。
还是他最敬爱的老师的副驾驶。
他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一眼合泽千菜，卷翘的睫毛，双手握住的方向盘。合泽千菜换下了教师的制服，穿了一件早春的连衣裙，外面一件白色的披肩。
“嗯？怎么了吗？”
合泽千菜等红绿灯之际，对上他的眼眸。
“没，没什么！”
乙骨忧太心下一惊。愣愣盯着自己的老师看很久这种事情简直太冒昧了。所幸合泽千菜并不在意，没有再关注他。
路过一个又一个街道口，乙骨忧太看向窗外。
合泽千菜的车内没有任何装饰，不管是车的外形还是内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乙骨忧太国中放学时有经常看到停在附近女性使用的汽车大多会被装饰成好看的样子，或是在车头玻璃下的平面摆放些玩偶什么的。
但合泽千菜没有，是因为不喜欢那种装饰性过强的东西吗？
乙骨忧太漫无目的的想着。脑海中莫名浮现起在病房时合泽千菜的话。
“我相信忧太以后会变得很优秀的。”
被捏住的下颚，对上黑色温柔的瞳孔，额前被手指轻轻拂过的痒意…
乙骨忧太无意识的脸颊开始发烫。
“到了。”
合泽千菜关上导航，解开安全带。
一家闪烁着灯光欧式建筑的装饰，内部暖黄色的装饰，看上去有些金碧辉煌的意味。
“很贵的样子诶…”
熊猫抬头看了看餐厅的天花板。
他们被安排在包厢。
“超好吃的哦？”
合泽千菜眼光闪闪，示意再多拿几份菜单。
“算是我心中西餐排行前几的餐厅了，而且冰淇淋也很不错。”
“腌鱼子。”
狗卷棘眼睛亮了一瞬间。
“感觉都很不错啊，有点难选。”
真希左右翻看着菜单。
“这样吗…”
合泽千菜思索了几秒，对着拿着笔准备记录的小哥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推荐的菜品按差不多五人份的食量上一遍吧。”
正在低头纠缠菜品的四人震惊抬头。
…他的老师，好富裕！
乙骨忧太同样震惊抬头。
“高专老师工资这么高吗，千菜。”
“有一种这里坐的是五条悟的即视感。”
“鲑鱼。”
“诶…没有的啦。”
合泽千菜干笑两声。
“而且如果是五条的话，估计会不论人数食量，直接把菜单上的全部点一遍吧。”
“嘁…浪费粮食可耻。”
真希冷笑。
“话说，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执行完任务回来啊？”
“嗯？真希同学想五条了吗？”
合泽千菜笑眯眯。
“哈！？？”真希一拍桌子站起身，吓的一旁的狗卷棘手一抖。
“你在说什么啊千菜！你脑子坏掉吗！！”
“诶…真希的反应超级大诶。”
乙骨忧太看着合泽千菜。
依然是笑眯眯的表情，唯一不同的黑色的眼底带上了如上次他们站在树上一般——合泽千菜微笑着，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真希。
熊猫半拽着真希的衣襟，一边小声的嘘，一边拉着她坐下。
“五条差不多明天就回来啦，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
合泽千菜单手点了点手机屏幕。
“这么快吗？”
真希拿着餐具，谈了摊手。
“啊啊…真麻烦啊，那岂不是以后不能和真菜一起训练了。”
“嗯？为什么？”
熊猫狂塞食物。
“你是笨蛋吗，因为五条悟那家伙会来和我们训练啊！”
“五条老师…很严格吗？”
乙骨忧太缓缓开口。
坐在他对面的三条视线朝他袭来。
“啧。”
真希皱眉。
“是啊！是的啊！五条悟那家伙既不会放水还会把他的任务丢给我们来做，还会说一些黏糊糊的话恶心你——所以别再炫耀你有合泽千菜了可以吗？！”
禅院真希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烦躁。
是因为合泽千菜不能再陪她训练了吗？
还是因为下午看见合泽千菜和每个人都说了当年与她类似的话？
“…抱、抱歉，真希同学…我没有那个意思…”
低下看着餐盘的头，小声却委屈的语气，因为紧张而紧握刀叉的泛白的手指。
以及低头那一瞬间有些湿漉漉的眼睛。
禅院真希：吗的…果然烦躁是因为他吧！？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合泽千菜打着圆场。
“并没有说五条回来了就不能陪你们一起训练什么的啦，我还是会多多来看你们的哦。”
“而且，忧太。”
温暖的手心触碰到他的头顶，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握住他发凉的手。
乙骨忧太感觉自己微妙的抖了一下，大脑迟缓的抬头。
“不要在意真希的话哦，你知道她没有恶意的。”
“真希只是单纯的讨厌五条而已，所以一切都是五条的错哦？”
合泽千菜依然微笑着，但不知道是不是熊猫的错觉，怎么感觉最后一句话…
合泽老师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个人主观想法进去了…
甚至说最后那一句话时笑容都有些腹黑起来了啊！
“真希也是，我会一直一直关注你的哦。”
合泽千菜站起身，拉过真希的手。
“所以，两位，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呢？”
真希的手叠放在他的手上，合泽千菜笑着拍了拍真希。
“啧…我知道了，那个…乙骨，我该不顾你身体体能强行要你训练，还…说你很菜，还……吼了你。”
真希别过脸，没有看他。
“没关系的真希同学…”
乙骨忧太扬起一个笑容，毕竟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过真希同学。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相反我知道…真希同学很厉害，是我自己体能太差了…
“总之，以后也请真希同学多多指教！”
大团圆结局。
合泽千菜欣慰，果然年少时期闹别扭的两个小孩最可爱了。
合泽千菜心情不错的切着牛排，默默的把亮起的手机倒扣。
快要结束之际，熊猫躺在椅子上摸了摸毛茸茸的肚子，一脸安详。
“真好吃啊。”
同样一脸安详的还有满满堆在桌子上冰淇淋纸盒的狗卷棘。
乙骨忧太小幅度的勾起一抹笑意。
真希同学和老师喝了一点红酒，虽然按照日本未成年人规定不允许，但老师还是一眼看出来真希跃跃欲试的眼神，把自己的酒杯递给她
“真的可以吗，我还以为你会像其他老师一样严令禁止呢。”
真希同学笑一下。
“你还真是…意外的没有师德啊。”
他的老师已经喝了大半瓶红酒，但依然没有醉的意思，只是从乙骨忧太的视角上看，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到耳垂微微有些红晕。
“噫…好难喝，涩涩的还很苦。”
真希同学放下酒杯。
“再喝一口…还是好苦。”
“好奇怪的味道…再喝一口…”
真希同学又喝了一口。
“酒都是这个味道吗，啤酒也一样吗？”
真希同学不知道喝了几口。
“差不多吧…烧酒会好一点？冬天的时候最舒服啦，一口下去整个胃都是暖暖的。”
合泽千菜撑着脸颊，脸也有些红红的。
“蜜汁柴鱼…”
“棘说他也想喝。”
“可以哦。”
合泽千菜笑眯眯。真希已经有些醉了，上脸很快，她打了一个嗝，脸色微红瞄了一眼合泽千菜，递给她酒杯。
“但是狗卷同学要少喝一点点哦？只能小小抿一口哦？”
“腌鱼子腌鱼子！”
只留有底部一点的酒杯再次被填至一半，乙骨忧太看见合泽千菜很好看的手轻轻晃了晃，递给狗卷同学。
狗卷同学看了看熊猫同学，在熊猫同学的鼓舞下，缓缓张开口。
等等…狗卷同学与合泽老师是…共用一个杯子…？
他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狗卷同学已经扬起头，在伴随着熊猫同学的“怎么样怎么样”中缓缓竖起大拇指。
熊猫同学也喝了一口。
酒红色的液体，还剩下三分之一。
“老师…”
乙骨忧太的耳边又传来砰击声。
明明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想。
合泽千菜扭头，弯弯的眉眼，亮晃晃的黑色瞳孔，撑在脸颊边粉嫩指甲。
“忧太也想喝吗？”
“嗯…”
只是聚会对吧，只是大家都尝了，他也好奇而已对吧…
“这是大人才可以喝的东西哦？忧太同学是想变成大人吗？”
“大、大人…？”
乙骨忧太有一瞬间乱了，尤其他对上合泽千菜那双眼眸，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只是最普通的黑色，为什么一直感觉亮亮的像在发光一样？
合泽千菜加深了笑容，她转过身，胳膊靠在乙骨忧太椅子的靠背上。
“但是——不可以哦？”
“忧太同学不可以喝哦，身体才刚刚好的人是不可以喝酒的。”
合泽千菜拿过放在熊猫面前的酒杯，侧仰着头一饮而尽。
雪白的脖颈，上下滚动的喉咙。
乙骨忧太愣愣。
是在关心他吗…还是说对他和对其他学生不一样…因为自己是合泽千菜唯一的、直系学生吗？
乙骨忧太想到第一天见面合泽千菜，五条老师说的话。
唯一的——
唯一。
“不要再逗他了，千菜。”
真希靠在椅子上笑。
“啊…一想到明天训练就不能看见你了还多少有点难过呢…”
真希看着合泽千菜，她似乎有些醉了，断断续续喝了很多口，眼尾都染上几丝红。
“所有老师里，我果然最喜欢的还是你啊，合泽千菜。”
合泽千菜笑而不语。
“鲑鱼。”
“？你们在说什么，刚才问到了学校里最喜欢的老师是谁吗？虽然五条老师我没什么意见…啊，还是合泽老师吧，因为合泽老师很有女人味啊…”
熊猫似乎有认真的想了一下，最终在五条和合泽中做出选择。
“呀，这样吗？”
合泽千菜捂住脸颊，显得受宠若惊。
“那么…多谢喜欢？我很开心哦？”
“对嘛，你说呢忧太？”
熊猫看向乙骨忧太。
“诶？”
突然被点到名字，乙骨忧太一惊。
“啊，我说合泽老师很有女人味的对吧。”
“你也太冒犯吧，熊猫。”
真希不满，因为是酒精的作用，大家都显得怪怪的，真希靠着椅子笑一下。
“不过我说，也是啊。”
“对吧，忧太，果然你也这么觉得吧。”
熊猫似乎没有意识到刚才是真希说话，继续自说自的。
合泽老师有女人味这个问题吗…
乙骨忧太悄悄看了一眼合泽千菜。
漂亮的脖颈，纤细的手腕，明显的碎骨，因笑意而明显的卧蚕。
保护他的老师，帮助他的老师，对他笑，帮他切牛排放在餐盘里的老师，温柔的抚摸着他发丝的老师，给予他鼓励的老师…
幼年时期的昏暗，在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
在被四周粘稠、包裹着恶心的花液中。
在那样痛苦、不堪回首的记忆中，真的会再次得到温暖吗…
再次…被阳光所爱抚吗…？
乙骨忧太的左手握住自己口袋里那枚项链上的戒指。
里香…
里香。
上帝是否真的这次能接受我的虔诚。
乙骨忧太说不出关于他的老师是不是有女人味这种冒犯的问题。
但是他可以回答另一个问题。
“嗯！”
乙骨忧太看向合泽千菜露出大大的笑容。
“合泽老师也是忧太最喜欢的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