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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好童话故事]白渺×沈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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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角色设定:国王攻×人偶(魂穿)受
正文1.0:
第1章:宫殿新来客
“可以再说清楚一些吗?关于你的那些臆想。”
“呃……”
沈郁艰难回忆:“枪、刀、还有炮弹炸膛的惨叫……不,是轰鸣声,炸膛的一瞬间很快,生命逝去的惨叫跟不上悲剧的发生……”
医生皱眉,有些担忧这位病人的状况。她小心引导着沈郁的回忆:“不要试图去纠正它,臆想总是没有常理的,你只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看到的就好。”
“好。”沈郁的声音有气无力,接着道,“除了战场的惨状之外,我还见过一片绿意的景象。那里被青草包被,虫鸟鸣叫,入目满是粗壮的老树,高耸的树冠入云,也从上至下被火焰焚烧殆尽……”
噢,自天而降的惩罚,一片焦土过后不复存在的生命……也许过一个春天就好了。
“又或是,灯光昏暗的医院内,瓷砖缝隙掺杂腥味。不同的脚步时隐时现,追赶、狂奔、拖拽、撕咬……最后在玻璃门上留下不明来处的红色手掌印,不管是门内还是门外的过客看到,都足矣让他们慌张一瞬,进而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医院和血腥味故事总是绝配,毕竟那里是命悬一线的经典场所……可惜从没人考虑过医务人员的感受。
心理医生细细思索,反复咀嚼这些描述里的线索……
“……沈郁先生,每次你看到这些臆想时,你处在一个怎样的身份呢?”
医生举了几个例子:“旁观者?受害者?或者说是,施暴者?还是其他的什么?”
“唔……”
沈郁烦乱的沉默了下来,低头,思索。他低头的方向非常巧妙,是一个刚好让他与窗外打进的阳光擦肩而过的角度,好让医生看不清他柔美的脸部轮廓线条之下潜藏的表情,以及深邃眸底中的负面情绪。
这些东西一闪而过,不作表述。
“我想……我是一个施暴者。”沈郁抬头道。
医生听到回答点一点头,叹气道:“这是悲哀,沈郁先生。虽然你的神志清醒,但病情还在不断恶化。”
“最糟的情况会是什么?”沈郁问。
医生严肃答道:“感情僵化,非情绪的癫狂占据身体主导地位——你会真正成为一个‘施暴者’。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将你监禁起来,严加看管,强硬治疗。”
“如果不想落到这个下场,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治疗。”
医生向他挑挑眉,眼神犀利,沈郁无奈移开与她相对的视线。要知道,被人解刨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哪怕只是精神上,没有对□□造成任何损伤。
他和医生告别,退出房间,这里实在有些压抑了。
疗室外的走廊是静谧的白色长廊,柱子周围的花纹全靠阳光下的阴影现显,搭配起绿植就会觉得有股清香在此处弥漫不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味。偶尔,还能从里面嗅出几分芬芳,或是醉酒之后的迷离虚幻……
等等,迷离虚幻?
这熟悉的朦胧感——唔,看来他离奇的臆想又要多一个场景……沈郁小幅度的左摇右晃,仅存的意识支撑着他靠到墙边……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先生!”
周围的医务人员发现他的不对劲,慌忙将他扶起。
对沈郁来说,光线是最好的唤醒的方式。不仅是因为这对耳朵极其友好,更是因为沈郁对光线有一些格外的敏感。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或是不忍心……总之,沈郁醒了,在一个光线暗淡的房间里自然醒的。
他扫视这个房间,一股陌生的昂贵气息涌上心头。尽管他不清楚自己在哪,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经济实力——这绝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沈郁起身,向窗边走去拉开窗帘。今日的窗外没有太阳,但光线仍愿意大方的落下,照亮室内所有的装修设计:
这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贵典雅,颇似早期贵族间纷纷喜爱的经典装修风格。宽大的家具采用曲线突出美感,仿佛是在艺术之上追求舒适性。用材高档,布局通透,端庄华丽……是他不认识的地方。
沈郁无意识看向自己——就是身体上的衣物也不该属于自己。纯白色衬衫,抽褶袖搭配波浪领,没有更多的装饰,但单从布料的触感来说,应该是与此地气质大差不差的价格。
房门处忽然传来声响,门把手精准转过一个圆弧度的四分之一,就像是一位恰到好处的来者。沈郁下意识保持戒备,直到这扇胡桃木木门退出他的视线,露出它主人的面貌……
……这个人他也不认识。
摸不着边际的未知感让沈郁无尽的心慌,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对方对他的喜欢。男人从门外大步走向他,十分惊喜的看着沈郁。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语气颇为惊讶。
沈郁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这人……对方的个头比他高出不少,着装也比他更正式些,脸部的硬朗线条和随意垂落的柔软长发相得益彰。留着长发且是银色长发的男人不多见,如果他见过他那应该没有理由轻易忘记,至少也该有个印象……
可是没有,什么记忆都没有。
基于上述推断,沈郁向他问道:“你是谁?”
男人笑笑,沈郁的忽然存在于他而言似乎不是冒失的闯入,而是温柔的恩赐。
“也是,你还不认识我。我叫白渺。”
连名字也是如此陌生……
出于礼貌,沈郁回道:“你好,我叫沈郁。”随后,他马上又追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郁……白渺暗自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一边回复着沈郁的问题:“这是我的城堡,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啊?
这怎么可能?
沈郁马上摇摇头否定白渺的话:“不,我应该是有居所的,但不是这里。”
“哦?”白渺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如果你不住在这里,那你会住在哪呢?”
“住在……”沈郁卡顿住。
住在哪?他说不清。是高楼大厦还是破旧木屋?又或是云端之上,暮色湖边……他的记忆混乱,或许根本就没有过记忆,那些下意识的举动和推测只是……
……是什么呢?说不好,也说不出。
白渺始终带着笑容,轻声道:“看来你不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住处在哪里。”他轻轻勾住沈郁的手,“既然这样,这里就是你的住处。留下来不好吗?”
好……吗?
这里的确美轮美奂,无可挑剔,但沈郁的潜意识却无比抗拒着这些忽然出现的美好。免费的好处总是藏着无尽的坏处……他的直觉如此告诉他。
“我还是想离开。”沈郁答到。
闻言,白渺咽下一口闷气,默默咬牙,这个回答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你能去哪呢?”他冷笑一声问。
不等沈郁回答,白渺就拉着他离开了房间。
脱离富丽堂皇的城堡内,外面是一片奇异的交界处,自然的生机留在了城堡这一边,花儿绽放,小草微笑。而另一边是一片荒芜的裸露地皮,风过沙起,寸草不生,犹如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沈郁见此有些惆怅,也似乎发现了这个城堡的一些秘密。
“不是想出去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白渺道,“走到那片荒芜中去,你就能离开这里。”
然而沈郁并不着急行动,而是先看向白渺,随后淡然开口:
“我出不去的,是么?”
白渺的好心情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勾起嘴角答道:“的确如此。”
“如何,还是留在这比较好吧?”白渺追问着他。
沈郁忽略关于留下的问题,转移话题到眼前的景象来:“这里和那片荒地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沈郁不再嚷嚷着要离开,白渺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也带了几分欢愉:
“这里一开始就是一片毫无生机之地……直到我来到这里,建起这座城堡,又画出保护城堡的结界,这里才有了植物生长。不过也仅限于在结界的范围内,外面仍是一片荒地。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结界?他认定我不能出去是因为这个结界的作用吗?
那他呢?他不会被结界限制吗?
沈郁也不独自烦恼,直接向白渺问去:“这个结界限制了你,让你不能离开么?”
白渺不屑的微微摇头:“结界就是我画的,怎么可能会限制我。”
好吧,沈郁老实闭嘴:看来被针对的只有自己。
在这里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白渺带着沈郁重新回到城堡里。
城堡的大厅与房间有所不同,这里更为空阔。巧妙的设计从家具移到了墙面上,精细的浮雕各异,形状奇特,可能有什么象征含义,也可能纯粹就是为了追求美观。长地毯在最中间的大门处丈量整个大厅的长度,其中繁杂的花纹与墙面相呼应,共同通向唯一的王座。
白渺向他伸出了手,沈郁冷漠看着他。
“我们是什么关系?”这是沈郁的回应。
“君臣?奴仆?还是仇人?”
白渺瞳孔微沉,随即一笑而过:“瞧你说的——我们是朋友。”
沈郁不屑一顾:“只是你如此认为吧。”
白渺脸色沉了下来,表达好意的手也是如此。他视线冰冷,薄唇轻启:“为什么这么说?”
沈郁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你也从未了解过我。”
白渺挑一挑眉:“所以呢?这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了么?”
“当然,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朋友——我们从未了解过彼此,你却一口咬定我们是朋友;你拥有统治整个城堡的能力,却不愿意放我自由。你口中的朋友只是一个摆设,只要不离开你,是谁都可以吧。”
“不然呢?”白渺的笑容变得凛冽,和现在相比,他之前的表情算得上是春风和煦。他缓缓逼近沈郁。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现在更是让沈郁没有逃跑的余地。
“一直相互陪伴难道不算朋友吗?”白渺逼问他。
沈郁与白渺身上这股压迫感很不对付,颇为无奈:“你对交朋友是有什么执念吗?非得是我吗……”
“这里是没有别人了吗?”
白渺神色一变,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眼中闪现过瞬间的茫然。
不过也只是一瞬。
“我一向欢迎来客,只是还从未有其他人踏足过这里。”
沈郁问:“为什么?”
白渺不屑,冷酷一笑:“其他人还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
也就是说,是你自己把其他人赶走的是吧。
第2章:孤独与寂静
——世界上彼此孤独的人都有着相似的影子,比如你和我。
第3章:荒诞合奏曲
——没有什么是虚幻的,他既然存在就证明他应该存在。
第4章:泪水是甜的
——“滚。”
这句话通常被列入不文明用语的行列里,但对白渺来说,这真的是非常非常绅士的一句话了。
因为他一般都是直接弄死对方的。
果断且迅速,不带一点杂音。
第5章:如果惩罚是一种美德
“嘿,难过什么呢?世界就是这样的——一个热衷于搜集喜剧的缺德小子。”
“这应该算不上是喜剧吧……”
“喜剧的核心不就是倒霉的悲剧么。”
“如果是这样,悲剧的核心又是什么呢?”
“是更加惨烈的悲剧——我们一般简化叫惨剧。”
1.0番外:关于这个故事的传唱
很久很久以前,在森林里的最深处是没有树木生长的。因为那里的天空常年漆黑,电闪雷鸣,高大树木被闪电劈倒,肥沃土地变得一片漆黑。
土地悄悄吸收树木的养分,它感谢树木的付出,并期待着有一天乌云散去,能让它重新孕育生命。
有一天,一个自私的人来到了这片土地。他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有灾难、有恐惧、还有荒芜和死气沉沉……他决定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城堡,他要成为这里地位最高的国王!
他用坚硬的岩石和长满毒刺的藤蔓搭建外墙,这样别人就进不来他的城堡;他用最美丽的玫瑰和月季装饰他的院子,这样他就拥有了香气四溢的城堡;他还用魔法石构建了一个保护城堡的结界,这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城堡……慢慢的,他伟大的城堡终于完成。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他相信,这个让他成为国王的城堡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城堡。
这片土地也很喜欢这座城堡,因为在城堡的温室里,它得到了孕育种子的机会,它培育着这里最美丽的也是唯一存在的生命。
又是很多很多年过去,来来往往的遇到困难的旅人路过这座华丽的城堡,他们向国王祈求帮助,国王则一一回绝。
“你的鞋子沾满泥土,会弄脏我的黄金地板。”
“你的声音太过粗糙,会吵到我的花朵休息。”
“你的长相实在丑陋,不适合进入我的城堡。”
为了彻底隔绝这些妄想打他城堡主意的人,国王在城堡外的森林里饲养魔物,凶狠的魔物吞食过往的人类,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城堡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后来,国王又觉得,一个人的城堡,似乎有些单调。
他的花儿不会陪他聊天,他的地板不会陪他舞蹈,而他的城堡更会不懂他想要什么。
国王意识到,他需要一个知心人来和他一起居住在城堡里。
此时,人们已经远离了这个邪恶的城堡以及他危险的森林,国王也不喜欢这些愚蠢的人类。他来到女巫的居所,用满满的一箱财宝向她交换一个可以了解自己心思的人偶。
女巫看了一眼国王的财宝,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你的财宝,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国王又拿来了一整箱的魔法书,向女巫交换一个听话的人偶。
女巫看了一眼国王的魔法书,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你的魔法书,你可以走了。”
第三天,国王则拿来了一朵月季和一朵玫瑰,向女巫交换一个普通的人偶。
这一次,女巫终于同意了国王的请求。女巫施展魔法,用国王送来的月季花变出人偶的身体,玫瑰花则成了人偶的心脏。刚刚出生的精致人偶漂浮在空中,沉睡不醒。
国王接过沉睡的人偶,向女巫询问:“这就是我的人偶?他能了解我的心思,能听我的话吗?”
“当你不在意他时,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偶,会一直沉睡;当你在意他时,他就会醒来,听你的话;而当你爱上他时,他就会了解你的心思。”女巫如此说到。
“但是,当你厌烦他时,他也会醒来厌恶你;当你憎恨他时,他也会醒来仇恨你。最后,他会逃出你的城堡,你会永远孤单。”
国王谨记女巫的话,将人偶带回了城堡。
他用最美丽的宝石装饰人偶的屋子;用最柔软的布料为人偶裁制新衣;他允许人偶与他一起用餐;他邀请人偶与他一起坐在最高的皇座上……足够的在意让人偶睁开了眼,结束了他漫长的沉睡。
国王很高兴,还为此特地在城堡里召开了一场舞会。他邀请了所有的人,可惜除了女巫和森林里的魔物,没人愿意相信他的邀请。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他的人偶。国王兴奋的拉着人偶在水晶灯下起舞,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第一支舞,相互送给彼此的舞。
醒来的人偶很听国王的话,他们一起在森林里散步;一起在花园里沐浴芳香;一起在书房里学习魔法……国王越发的喜欢这个人偶。在高台的皇座上,他真挚的亲吻人偶的手背:
“我的朋友,你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无论健康或是疾病,无论贫穷或是富有,我们都永不分离。”
人偶听话的点点头,与国王一起许下永不分离的诺言。
不过,人偶偶尔也会做一些国王预料之外的事出来。
他时常会眺望城堡外的远方,或是向国王询问关于城堡的许多问题,国王为他一一解答后,他却反而眉头皱得更紧。
他还会在城堡里到处乱逛,有时是发现通往地下室的小门,有时则是通往阁楼的楼梯……国王抓住他时,他总免不了国王的厉声质问。而后,国王又会紧紧抱住他唯一的朋友,害怕人偶离开。
国王从未失去过什么,因此他害怕失去,越是重要和珍贵的东西就越是让他害怕,而最容易失去的人偶恰恰是他最重要和珍贵的宝物。
——难道他的人偶在厌恶和仇恨自己么?
国王不明白人偶的这些感情从何而来。明明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人偶,可为什么人偶还是想着离开……
但他没有阻拦。
国王看着人偶的喜怒哀乐,那是无关他的情绪。他发现他的人偶似乎并不需要他的所有或是一切,人偶更喜欢的是自己。他自己找到的钥匙、自己发现的地图……那些情绪更真实和鲜明,也真真正正能感染到国王身上。
如果剥夺掉这些,那他的朋友还剩下什么呢?
放弃抵抗的国王像是走上了一条通往悬崖的路,看着人偶像是回头看着自己来时的路,一步步走远,明知是死路却始终不愿意回头……
这就是“爱”吗?
现在,他已经爱上了他的人偶,他的人偶要什么时候能听见他的心声呢?
终于,城堡的大门打开,他的人偶要离开了。
国王艰难的欢笑送别他的人偶,一个用他精心养护的月季和玫瑰交换的朋友,一个浇灌了他所有的感情与真心的爱人。
漆黑一片的天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城堡又要变得死气沉沉了……
忽然——一道光线突如其来,照射进国王昏暗的城堡……原本布满天空的乌云已经散开,久违的阳光重新笼罩这片森林。
“果然,今天是个好天气。”他的人偶如此道。
对于眼前的美景,人偶忽然愣了愣,低着头转向国王,出神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算了。”
他抬头,看向国王,这个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就一直陪着他的人,这个世界他最初拥有的朋友,最后希望他能成为唯一的爱人。
人偶向国王伸出了手。
“和我出去走走吧,下一次的晴天也许又要等很久。”
“……”
国王笨拙的上前,他好像很久没有接触过如此明亮的世界了……以及,见到如此鲜活的人。
他不自觉的笑笑:“不会等很久的。”
只要他们握住手,这一刻就可以成为永远。
————
故事的最后,是这片土地与蒲公英种子的对话。
城堡已经不再光鲜亮丽,因为它的主人们已经去往了更广阔的地方寻找他们所谓不用等待的晴天。风吹雨打之下,城堡已经逐渐成了废墟,花儿们也因为温室的消失而枯萎。
这片土地最后还是没能达成它的使命,孕育生命。
凄凉的风呼啸而过,马上,雨就要来了。
土地独自伤心着,怀念城堡还辉煌时那些美丽的花儿们,意外的发现这阵雨前的狂风刮来了蒲公英的种子,土地向上看,一大片的蒲公英种子正在上面飞舞,像是一场模糊阴天的幻影。
“你好啊。”一颗蒲公英种子落下,和土地打起招呼。
蒲公英:“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请多多关照。”
尽管有些打击,但土地还是开口了:“你活不了多久的。”土地悲伤的说,“这里连一颗树木都活不下来,跟何况你只是一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
“我会活下来的,我生命力可顽强了!”蒲公英不服气道。
谁会这么聊天的啊!
“而且,要想有树,就要先有小草小花长起来才行吧!然后是隐藏在草地里的小树芽,然后是小树苗,最后是大树苗……”
蒲公英已经完全沉浸再来自己的世界里,土地根本插不进嘴。
那你慢慢加油吧……它只能暗暗祝愿蒲公英种子能努力长大。
成长的历练并不简单,土地看着这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在晴天发芽,在雨天成长,在阴天开花散开,然后在某一天和它彻底告别……
它真的做到了,在一旁荒芜的土地上播撒出它的种子,完成它的使命。
后来,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后,土地都不再怀念那个城堡的样子。虽然它失去了温室里的花,但它换来了一整片生机盎然的绿地,这是比那些花儿们更坚强的存在。
它要感谢蒲公英,感谢每一个敢于随风飘荡去往远方的伟大种子,它们载着希望,在每一片土地上努力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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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角色设定:城堡怪物攻×城堡主人受
2.0剧情走向:
受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旁边是攻在照顾他。攻告诉他他被怪物攻击受伤,其他人带他回来的,受表示不记得他们所有人和事,攻表示这是攻击后造成的副作用。
攻向受解释道:这个城堡里有许多怪物,他们要在这个城堡里生存下去。打败这里的怪物可以获得生存资源,比如他们现在的这个房间。
因为特殊效果原因,攻需要一直在房间里不能出去,所以一般是受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打败怪物获取生活资源。
(受:咩啊?我打怪兽?真的假的?)
反正就这么和别人出去熟悉一下打怪兽的流程了。(攻警告受别人可能会对他们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遭人陷害(对方想要他们家的房子),受一个人孤立无援,在这时遇上了怪物形态攻。
怪物攻一言不合就开车(老婆好不容易复活了那不好好啃一顿!)(其实是为了恢复力量了,毕竟吃人也是需要力气的,还不好吃),受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被人陷害还连清白也没了!在这样的心态下被做晕了过去,醒来后那个占人便宜的怪物攻已经消失不见,身边还多了物资。(一个漂亮的宝箱,攻说过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受抱着物资自己摸索回家,可惜实在太笨,后来怪物攻化出了一只猫才把人带回家。
(补:陷害受的那群人后来被怪物攻亲自收拾了。都是复活受的养料。)
回家后攻发现了受身上的酱酱酿酿印记,虽然心疼但表示这是怪物留下的伤痕,要是自己也能出去就能帮到受了……
(受:好像一下就理解了之前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人同居了。)
这次物资不少,夸赞了一下就算失忆了也很厉害的受后攻表示可以撑带下一次会议了。
解释会议:一个月一次的集合,所有活着的人都要参加,这是城堡主人的规定。在这个时间段里,怪物都会消失,禁止内部斗争,直到会议介绍大家都重新回到房间后才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直到下一次会议。
受问城堡主人是什么样的。
攻表示没人见过,会议上城堡主人也从不露面,只有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这段时间描述两人相处模式。攻很喜欢在受睡着后变回原样然后酱酱酿酿(补充体力然后去吃其他人),因为怪物攻的技能原因,受基本不会醒来,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有的。
(受:为什么每天醒来都腰酸背痛?)
很快,到了会议时间。看倒各种伤亡惨重的其他人后,受忽然觉得被占了点便宜而已好像也不是不行了……
受既同情又好奇,问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攻回答,直到有人逃离城堡的时候。听说外面有人觊觎这座城堡,只要能出去,就能让其他人来对付这里的怪物了。
但是在这的前提是活下去,为了生存,大部分人都已经忘了还有逃出去这么一条可以救所有人的路。
为了一劳永逸,受决定以逃出城堡为目标。攻为他提供情报帮助,(后来又得到了一个可以远程交流的小道具),受在解锁新地图的途中又遇上小猫,有了小猫的指引,在两次会议后受找到了城堡的大门。经历一系列复杂的打开步骤,结果放出了被囚禁的攻。(又一次剧烈的运动)所有人都被吃掉消化。
攻解释道城堡主人就是受。为了养攻他在骗人进来吃掉。两边恩怨就此结下,最后他们请来了一队勇者,成功杀掉受。攻一气之下把城堡全部封闭,然后抢回受的尸体试图复活(这让攻失去了许多力气,无法与这群人正面对抗),复活受的途中也一直被这群人阻挠,好在最后成功复活!(攻:绝地反击!)
受脑子乱了。(所以,我才是那个大boss???)
那觊觎城堡的人呢?
攻:刚刚吃掉的都是觊觎城堡的人啊。(笑)
这样,这里就又和以前一样了……
番外①:
受表示,现在周边都没有人住了,咱又不会打猎,问攻不会饿吗?
攻表示:其实也不用,之前是因为受不肯跟他酱酱酿酿补充体力,如果以后可以继续酱酱酿酿的话,他可以不吃东西。
受:但是我饿啊!我要吃肉!
在发现了城堡的大量魔法图书之后,受觉得可以学习一下以后用得着,比如这个变出美食的魔法。
但是复活的受明显没有把自己的魔法天赋一起复制过来……
后来攻告诉他城堡里还有道具可以用。
受:那我前两天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文案2.1:
刚一睁眼,沈郁就蒙了。
这是哪?我是谁?我怎么在这???
好在身边有个好心人给他介绍了一下当下情形。
好心人叫白渺,据他的描述,有人将他们骗到了这座城堡里进行打扫工作。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全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来这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还打扫什么打扫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打怪物,升经验,开宝箱,一起努力通过这个怪物城堡的副本……他们来到最后,在沈郁终于打开城堡大门之时,却是放出了这个城堡最后也是最凶狠的怪物——
怎么是你啊!
看着粘稠的黑色液状怪物逐渐变化成白渺的样子,沈郁简直想一整个裂开。
白渺笑嘻嘻地将沈郁推离大门,走回城堡深处:“走去哪里?这就是你的家啊。”
2.1版剧情走向:
失忆的受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攻在旁边照顾他。他告诉受他受伤昏迷了许久,现在终于醒来。
这里是一座城堡,他们受城堡主人请求来到这里清扫城堡,但这里盘踞这无数的怪物,他们这才明白,清扫只是表象,让他们成为怪物的盘中餐才是城堡主人的目的。
现在,他们要活下来,还要逃出去。
攻告诉受打败这里的怪物可以获得宝箱物资,他们就一直靠着这个活着。因为要保护房间的缘故,攻出不去房间,所以一直都是受去打怪获取物资。
(受:咩啊?我打怪兽?真的假的?)
总之,为了活下去,受勇敢出发了。
出发前攻提醒,被困住的不止他们一人,但因为当下情形的缘故,其他人都未必会对他真心相待,需要小心。
路上,受不出意外的遇上了其他人,和攻料想的一样,这群人一言不合就冲上来打他,受只能落荒而逃。成功甩掉那群人后,受也成功迷路。遇上怪物攻(液体),怪物攻一言不发的将他吃干抹净(补充魔力维持生命),受受不住的晕倒,醒来后怪物攻已经消失,身边还多了宝箱物资。
难道我晕过去的时候唤醒了第二人格将怪物打倒了?
不管怎么样,先拿着物资跑路吧!
左拐右拐,在暗地里的怪物攻实在看不下去了,化成一只黑猫把人引回了家。
这次的收获还算不错,但为了逃出去,他们还不能懈怠。受在房间里窝了两天(被攻酱酱酿酿补充魔力维持生命),休息好后再次出发寻找物资并试图找到城堡大门。很不巧,受有一次遇到了之前追着他打的那群人,好在有遇上了黑猫跳到他们脸上拦住他们,又逃过一劫。
这回他找到了城堡大门,可惜门上有封印。受继续乱走,意外捡到宝箱后有回到房间和攻报告最新情况。攻告诉他在城堡的西边有一间藏书阁,那里应该有线索。
宝箱里开出一个远程沟通的相互定位道具,两人就用这个联系。根据攻的指示,受成功来到藏书阁,并在指示下成功找到破解封印的魔法书。受立马前往大门去破解封印,可惜又又又遇上那群人,他一路狂奔,按着攻的指示念出咒语打开大门,却是放出来怪物攻!
液体的怪物攻迅速涌出,就在受以为自己这次要死掉时,液体却避开了受后将其他人一起杀掉,然后液体逐渐化成了攻……
怎么是你?!受感到不可思议。
攻和他解释:其实受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他引诱人类过来滋养城堡的怪物,却被不知死活的人类讨伐以至于落入死地。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受将城堡封印让他们无法离开,而攻则因为无法死掉的缘故被封印,因为封印的缘故,攻的大部分力量也无法使用,在万难下,他还是成功复活了受,但可能是出了点意外的缘故,受的记忆没有恢复,不过帮助他们怪物恢复力量的能力还是有的。攻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吸取受的魔力存活,终于熬到封印解开的这一天!
攻无比激动,受一脸的不可置信。
攻表示只是记忆的问题,现在的他可以帮受恢复记忆,然后不顾受的抗拒攻于他额头相贴,受的记忆也全部涌上心头——他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是这个世界的魔王。
受冷下脸,粗暴凶狠的拽下挨着自己的攻:“我没记忆这几天,你倒是很放肆啊。”
“明明简单身体接触就会有力量流进你身体里,非要把我全身都咬一遍吗?”
攻恬不知耻的狼狈笑笑:“机会难得,不吃干抹净也太对不起我在你这受的委屈了。”
受不屑的走掉,城堡重新开放,散发出灭世的怨气。
“看来需要整顿一下人族的纪律了。”
番外①:
恢复记忆后,受已经没有了和攻过家家时的心境,这让攻很是想念。
要不再让他失忆一次?
这点小心思被一旁处理公务的受察觉到,受让他低头靠过来,轻轻吻了他一下。
攻愣住,下一秒将人扑倒在座椅上。
“现在可以要你吗?”
受皱皱眉,这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现在?”
“是你先勾引我的。”
……也有道理。
“别在这里,回房间。”
后来,攻在缠着受的时候,受就直接把人变成黑猫撸了。
3.0正文:
“——就用这把正义之剑,将你彻底消灭!”
勇者将利剑刺入魔王的心脏,在鲜血四溅与剑影寒光之中,魔王慌张的神色映入勇者的眼帘。受到重创的魔王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地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眼见已经落入末路。
勇者的其他同伴也在这时赶来,见证着历史性的一幕。
“我们成功了吗?魔王要死掉了?”有人发问。
“哼,死掉?”魔王邪魅一笑,悄然拉扯出自己身体的全部魔力:
“就算是死,我也要你们跟着我一起陪葬!”
勇者小队顿时警惕起来,聚精会神提防着魔王妄想同归于尽的攻击。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些攻击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法师看出了其中门道,惊呼:“是禁锢魔法!他想把整个魔王堡封闭起来,那样我们就算打败他也出不去的。”
“现在该怎么办?”勇者连忙向法师询问去。
法师把法杖对准魔王:“在魔法完成之前,击败他!”
其他人顿时了然,纷纷将武器对准魔王。勇者也举起剑,锋利的剑刃似乎下一秒将要将魔王劈成两半。
“好,大家一起上吧!”
勇者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弹起冲刺,直奔邪恶源头施展攻击招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黑影一晃而过,吞噬掉他们所有的攻击。大家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黑影,分明就是魔王爪下的高级魔物——黑洞史莱姆!
吞噬掉他们的攻击后,黑洞史莱姆倏然变大,随之一同变大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瞪紧他们,俨然成了魔王的结实盾牌。
牧师惊讶:“这只魔物不是刚刚被我们消灭了吗?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法师立马下了判断:“看来是没法杀死的概念魔物。”随后又马上做出决断,“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将这只魔物封印的同时抵抗魔王的禁锢魔法!”
“好!”
大家将魔力汇聚到法师身上,巨大的魔力在他身体内流转,随着他的牵引在魔物周围构造出禁锢魔法阵——与此同时,魔王的魔力也终于将整个魔王堡笼罩起来。
——“伟大的创造之神,”
——“无想的寂灭之神,”
“我为你倾倒;我将你供奉;我与你共生,”
“我为你冠冕;我将你创造;我予你永恒,”
“你的信徒在此诚恳的请求——”
“你的主人在此高声的命令——”
法师与魔王的声音重叠,两股魔力交织,成了猫咪抓过的一团毛线——
“与此,禁锢!”
巨大魔力之间的对抗产生出让人睁不开眼的光爆炸,视线一片空白的时间似乎很长很长,一切才尘埃落定。
“……这下,是真的结束了吧。”
勇者小队眼前魔物和魔王都已消失,阳光照进窗内,连留下的影子都是明媚的。法师警惕地触碰身边的墙体,在上面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
“一半一半吧,”法师道,“我们的魔法确实生效了,但魔王也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我们回不去了吗?”牧师道出了法师话里的真相。
法师点点头,给在场所有人的喜悦浇了一盆冷水。
勇者最先恢复过来,立马安慰大家道:“大家不用这么难过。踏上这段旅程时我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而现在,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这不是令人高兴的事嘛。而且,这座城堡富丽堂皇又美轮美奂,能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换作平常,勇者话音一落就立马有人起来应和赞同,但现在这种情况,大家谁也高兴不起来。勇者暗地里戳戳离自己最近的法师,希望他能配合点给自己捧捧场。
法师这回难得读懂了勇者的表情,僵硬地配合道:“啊,对。我之前看到魔王堡里面有丰厚的魔法藏书,现在正是去学习的好机会。”
看着平常不善言辞的法师都如此照顾起其他人的情绪,另外两人也稍稍平复了些心情。虽然依旧难过,但既然已成事实,那只能试着去接受了。
“话说,魔王堡里有厨房吗?好不容易打败了魔王,应该大吃一顿好好庆祝一下吧!”
“魔王堡里的食物都是魔物吃的,我们应该没有魔物的消化能力吧……”
“这简单啊,可以让沈郁研究研究能变出食物的魔法,这样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饿肚子,还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自己研究去。”
大家在魔王堡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一身轻的好好参观起这座象征灾难的华丽建筑。只是魔王堡占地面积实在是大,四人还没参观完这座城堡里的冰山一角就已经累得要找地坐下休息了。
勇者在他们当中还有些精力,在这些房间里四处乱窜。他随手打开一个房间门,被里面的景象惊到:
“各位!你们过来看!”
听到勇者的呼唤,另外三人立马的赶过去 ,目光投向房间——金币堆积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山,里面还掺杂这各种花纹繁琐的宝物,像黄金花瓶、红宝石皇冠什么的……巨大的财富闪烁着与数量一样庞大的光芒,金灿灿的一片十分晃眼。
牧师感慨:“我们这是进到了魔王的宝库里来了吗?这也太多钱了……”
盾士随之附和:“是啊,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够一个人生活一辈子了……”
法师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勇者则已经与这些宝物来了个亲密接触:他左挑挑右选选,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勇者忽然起身,应该是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宝物。
他拿着一枚泛着天蓝色光彩的宝石戒指缓缓走向法师,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的法师只能按兵不动,看着勇者在他面前单膝下跪,举起戒指——
“沈郁先生,请问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法师愣住。一旁的牧师和盾士看到这场景则是异常兴奋,跟着起哄:
“终于表白了!我都以为没机会见证绝美爱情的诞生了!”
“沈郁,答应他!”
与场外早有察觉的两人不同,勇者的这一举动对法师来说太过突然,也十分意外。他努力找到理智,艰难的向对方开口:“白渺,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
“你也是,男的……没关系吗?”
勇者毫不介意的笑笑:“如果我在意这些,就不会在这里向你跪下。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
不管法师心没心动,满怀少女心的牧师已经被勇者的话撬动心房,要是她肯定会立马答应!这导致她对法师的犹豫有些恨铁不成钢。
要她说,就应该直接上,生米煮成熟饭简单又直接,那来那么多拉扯!
勇者和盾士当时还好奇牧师是怎么顶着一张乖巧娃娃的脸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种话的。
回到现在,法师还在做着心理挣扎。
答应?不答应?
话说回来,他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法师还在犹豫,勇者已经迫不及待。他未经允许的起身,又擅自做主抓住对方的手套上戒指,然后趁热打铁深深吻下眼前的爱人——一切发生得太快,法师回过神时已经被勇者抱在怀里,周围是盾士和牧师的恭喜声……
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促成一对新人的喜悦让他们多了些在此地生活下去的动力,四人重新出发,希望能在这座城堡里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盾士和牧师走在前面,勇者牵着法师的手走在后面。
恋爱经验为零的法师对勇者无奈道:“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但我喜欢牵着你。我们已经是爱人了,多些身体接触不是正常的嘛。”
盾士和牧师在前面暗暗感慨。
又走了许久后,他们走运的找到了几个可以休息的房间、储存有人类食物的储物间以及第一层楼的又一个大厅。四人分配了一下房间,然后去储物间挑选食物,来到大厅进行简单的烹饪后好好饱餐了一顿就纷纷回到房间休息。
当然,勇者和法师是一间房。
两人来到房间,勇者立马没了他的矜持,从身后抱住法师,一股脑的贴到对方身上。
法师不解风情的埋怨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闻言,勇者宠溺的起身将法师的长发理顺,将人转过来好好盯着对方的脸看。可能视线太过炽热,法师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就没勇气继续盯着勇者的眼睛,低头看向别处缓解这种暧昧氛围。
“不去洗澡休息吗?”法师问。
勇者伸手把法师的脸移回来:“太早了,还没做正事呢。”
法师疑惑:“还有什么事?”
看着人一闪一闪的蓝宝石眼睛,天真的神情让勇者不禁失笑:“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爱人之间要做什么?不知道?嗯?”
“还要做什么?亲吻还不够吗?”
看来是真的不懂。勇者无奈的将人引到床上:“当然不够。过来坐着,我教你。”
法师隐隐有些不安的坐到床边,勇者将他衣服上的扣子解开,逐渐让他裸露出胸膛——
“还要脱衣服?”
“是啊。”
法师抓住勇者一路往下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勇者笑意更深:“不需要,我来帮你才有意思。”
再放纵下去,他就得和对方“坦诚相待”了,法师不太敢放手让勇者乱来。勇者也不固执,退一步道:“……行吧,里面这件衬衫给你留着——躺下去。”
虽然不解,但法师还是听话的躺在床上。魔王堡的床多少可能也带有魔力,法师觉得自己的身体像陷入沼泽,难以起身。勇者顺势压了上来,姿势微妙的固住身下的法师,让对方更加无法脱身。
“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一下。”
还会不舒服?这到底是要干嘛?
奇异的感受在身下流淌——下一秒,法师瞳孔一震,眼眶里蓄起的泪水似乎将蓝宝石破碎开来,洒落下晶莹的碎片。
“你、你在干嘛……好痛……”
法师难过地挣扎起来,生理性的咬住自己的手,转身试图逃离勇者的摆弄。之前做的准备在这里就派上了用场,勇者摁住法师,执意让对方承受住所有。
“忍一下就好了,乖……”
实在是太痛了……法师的声音颤抖着,不肯妥协:“你别碰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起开……”
“那可不行,亲爱的……”勇者温柔的吻上法师的一边眼睛,舌尖卷起珍珠般大小的泪滴。他悄然贴到对方耳边,轻声低语:
“你碎掉的样子真漂亮……”
法师全身剧烈一抖,像是中咒一般无法控制自己。
第二天早上,盾士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为大家准备早餐,随后是勇者来到了大厅,和盾士一起前往储物室里挑选食材。
两人在货架中游走,盾士忽然好奇:“沈郁呢?你们不是睡一起的吗?他还没起来?”
勇者打打哈欠:“昨晚累着他了,让他再多休息一会儿吧。”
盾士顿时闭口不言,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了然于心。
“早上吃什么?”勇者自然而然的询问道。
“先看看……”盾士话还没完就被一个黑影闪过打乱了思路。货架轻轻晃动,拉长了刚刚瞬间的动静。
勇者也跟着警惕起来:“你刚刚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有东西。”
盾士和勇者两人背靠背成防御姿态,未知的危险最让人不安。
魔物吗?但照理说,魔王消失之后,这座城堡里的魔物也应该消散才是……
难道是因为那个禁锢魔法?
思路尚未理清,攻击已然袭来!黑影极速冲向他们,勇者立马提起出正义之剑挡住这一击。但这还只是开始,黑影越来越快,空中残影不断增多,似乎有无数的怪物将他们包围。盾士打开保护罩,但效果微乎其微。保护罩三下五除二的被打出无数裂缝,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盾士冒出冷汗:“这东西不对劲,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魔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先退出去,回大厅。”勇者当机立断,在保护罩碎掉的一瞬间,勇者立马接上攻击魔法往出口方向开了一条路,两人毫不犹豫拔腿就跑。黑影也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紧随其后缠上他们——
“保斯金!”
只是一眨眼,盾士已经被黑影吞噬,与其归为一体……
勇者三人重新来到储物间。法师变出几个光球将储物室彻底照亮,三人走进货架之间,不敢放下防备。
但这次绕了一圈下来,并无异常。
法师有些怀疑,看向勇者:“你确定这里真的有魔物吗?”
“当然!你们信我!保斯金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牧师也有些疑惑:“可是,魔王已经消失了,魔物们没了魔力源泉,应该全都消散了才是吧。”
法师补充道:“禁锢魔法可没有提供魔力的能力。”
勇者连忙争辩:“你们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拿同伴的性命去开玩笑——啊?!”
法师和牧师看着一个苹果从勇者头上掉落,然后是一件又一件物品骨碌碌的不断掉下——是货架倒下了!法师拉着勇者连忙远离货架周围。架子上的许多食物都摔得粉碎,在多米诺骨牌效应下,他们周围一片狼藉。
牧师心有余悸:“货架怎么会突然倒下……”
“我就说这里有古怪吧……”勇者靠在法师身上,委屈的摸摸脑袋上被砸出来的包。法师嫌弃地推开勇者,认真道:“既然有鬼,那就把它引出来。”
随着话音落下,法师的法杖也重重敲向地面,勾勒出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覆盖到整个储物间,魔力的浮动使重量不大的物体向上漂浮,停住。一片空中凌乱之中,电光闪烁,无数闪电袭卷而来,荡平周围一切杂乱,也成功逼出罪魁祸首。四周有黑雾不断冒出,汇聚成一团,正是今早吞噬掉盾士的存在。
法师将法杖一转,对向上空漂浮着的一团黑影再次聚力。黑影似乎并不害怕,没有逃走并且向着法师冲去——眼见两股魔力相撞,法师的魔力却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散开,形成一个牢笼,眨眼间将黑影囚禁,巧妙的结束了一场本该漫长的鏖战。笼子不断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光球,有意识的落到了法师手上。
勇者和牧师围到法师旁边,牧师好奇道:“这真的是魔物吗?以前没见过啊。就是它吃掉了保斯金?”
勇者点点头:“就是它没错。”
牧师又看向法师:“沈郁,你有办法把保斯金放出来吗?”
三人随之看向法师手中的黑色光球,法师施法将光球悬空。纯净的水蓝色魔力在周围环绕,环绕速度在肉眼可见的上涨——转眼间,魔力蓦地溅射开来,光球毫无变化的落下,宣告这一次无用功。
“看来一般办法没用。”法师顿住,思索道:“我记得,魔王堡的魔法藏书好像在二楼,那里说不定有线索。”
三人一拍即合,前往二楼的藏书处寻找救出盾士的方法。
在巨大的魔王堡里,藏书数量也是异常的庞大,想从里面找出需要的魔法并不容易。法师和牧师用法术将数十本魔法书同时抽出翻阅,查阅速度极高。勇者虽然没有他们这么高的效率,但也在努力查找着拯救盾士的方法。奈何书籍数量实在可怕,时间流逝飞快,直到夜幕降临,他们已经看到双眼无神,仍然一无所获。
牧师困倦地无意识倒下,头磕到书架上吃痛的声音让另外两人也从模糊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向低头捂着伤口的牧师。
“诺拉,累的话先回去休息吧。”法师对她道。
牧师转而揉揉眼睛,执着道:“不用,别担心,我还能坚持……”
一旁的勇者看着牧师捧起的书,无奈的伸手给她抽出来。
“书拿反了。”
将魔法书换个方向后,勇者又给人放回了手里。这么一出后,牧师终于支撑不住的认输,先走一步回房间休息去了。
没了牧师在场,勇者立马挨到法师身上,可怜兮兮的说:“亲爱的,我也好困啊。”
“困就回去睡觉。”比起牧师,法师对勇者的语气则远没有那么温柔。
回去是不能就这么回去的。勇者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用回去,让我靠着你就好……”
法师拍掉勇者不安分的手:“别往下摸。”
“好,不摸……”
不知不觉间,勇者也挨在法师身后进入了梦乡。两人周围的地板上有无数书籍堆积,打开的没打开的,混杂到一起,上面的符文各异,魔法阵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不能解决他们当下困境。
银白色长发倾泻而下,挡住旁边落地窗外的无尽月光。法师身边的光球倒映出他脸上的凝重,连眸中的光彩似乎也被夺走一些。
翻页的声音沙沙不断,不过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杂音——法师警惕地抬头,四下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却让靠着他的勇者从他肩膀上滑下。法师动作迅速的扶住勇者,在他分心这一瞬间,又是一阵妖风从他们身边掠过。
不会错的,绝对有古怪。法师将熟睡的勇者轻放到地面上,自己拿起法杖静步前往诡异处一探究竟。随着法师愈加的深入,令人寒颤的感觉就越发浓烈。
引路的光球骤然没了光亮,法师一惊,对方也看准时机朝他冲了上去!视线受阻之下,法师立马提高身体感知感受敌方的攻击方向,法杖精准击中对方,却依旧有强烈的冲击感朝他袭来。
感觉像是散开了……又一个黑影么?
有了判断,法师立马将法杖尾部敲向地面,欲图召唤出魔法阵再一次将其囚禁。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招在这里不好使了,魔法阵没有随着法师的召唤出现,还将他困在了黑影的攻击范围之内——
现在这个情况,躲不开!
黑影十分聪慧的把握住机会,向着法师聚力攻去——刹那间,利剑的寒光破开黑色锋芒,勇者从中冲出拉住法师,然后立马转身逃离此地。
“怎么不叫醒我?!”勇者这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惜没时间给他们争吵了。哪怕两人已经将速度提到最快,但黑影仍然轻易超过他们,堵住两人去路。勇者连忙刹住以防掉入黑影之中,但他们定住的同时却也陷入黑影的包围之中。
勇者提起剑成战斗姿态,嘴上还不忘抱怨:“真麻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法师也举起法杖戒备起来,提示道:“很奇怪,之前用来对付它的法术现在已经施展不出来了……难道这家伙还有吞噬魔法的能力?”
“这么逆天的事,应该只有神明才能做到吧!”
随着勇者怒气十足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正义之剑便紧跟着发出万丈光芒!无上的正义普照将他们周围照亮,成功逼退他们周围的黑影,勇者拉着法师趁机逃走。
它们怕光?法师一边跑一边观察着这些东西思考。随着时间推移,正义之剑的光芒逐渐减弱,好在能支撑着他们逃出藏书阁。法师反应迅速地在出门瞬间带上了门,将黑影隔绝在藏书阁内,而正义之剑也在此时彻底失去了光芒。
勇者催动魔力,正义之剑无动于衷。
“亮不起来了。”勇者叹口气收回了剑。
屋漏偏逢连夜雨,法师也无奈道:“我的光球也用不了了。摸黑吧,我们得去找诺拉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勇者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拉住法师的手向牧师的房间走去。好在今晚月亮很亮,他们仍能看清些许方向。
一路上,勇者格外异常的安静。过去的相处经验告诉法师:这人在生气。但为什么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法师一无所知。而且就昨晚而言,法师并不是很想搭理勇者。
勇者也在暗暗疑惑:他怎么还不来哄我?
这一路上倒是平静,他们顺利来到了牧师的房间。出于礼貌,勇者敲敲房门:
“诺拉,你在吗?”
一片沉寂,无人回应。
勇者和法师对视一眼,不安已经开始蔓延开来。勇者继续敲门,进一步确认情况:“诺拉?你没事吧?开门!”
……
依旧沉寂。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法师把法杖对上门把手,勇者有眼力见的后退。小小的爆鸣声后,勇者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快速环顾一圈房间,并没有看到牧师的身影。
果然出事了……勇者和法师两人戒备起来,平静的房间顿时变得危机四伏,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危险的预兆。房门忽然“轰”的一声重重关上,窗户也被一阵妖风封闭起来。仍然是那团黑影,只是这回它吃足了教训,将空间封闭起来,再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看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了。
两边对峙,黑影先按耐不住动手上前,强烈的冲击将两人分开。勇者提起正义之剑,法师转身使出攻击法术,两边夹击,却被散开的黑影轻松躲过,顺势分成两半又各自朝他俩攻去——
难道这就是绝境?
法师狠心一咬牙,祭出绝招:
“请神——附体!”
无故风自起,与平常魔力不同的魔法阵在法师脚下出现,金色辉光笼罩住法师全身,额间神纹现身,就连眼底也闪过一抹诡异的金光。之前无法使用的魔法在这时全部解封,只一击就将黑影彻底打散!
勇者两眼一亮,惊讶开口:“太厉害了亲爱的,这样我们就——”
勇者把头一撇,躲过法师的一击。他回头看向身后对方留下的魔力痕迹:墙面已经被打下凹陷,墙体动摇,裂缝还在不断蔓延……
勇者干巴笑笑:“亲爱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不你自找的吗——魔王?”
勇者这回是真的笑了:“亲爱的,你说什么傻话呢?魔王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法师的法杖对准勇者,眼神凶狠:“我也很好奇,你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什么时候到他身上的?”
话既然都到这份上,勇者也不过多固执,邪魅一笑道出真相:
“亲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勇者,一直都是我啊。”
画面一转,两人脱离了牧师的房间,来到一楼的大厅。大厅正中心的寂灭神像高大阴森,黑雾笼罩,正是之前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那几个黑影。神像之下是高贵的王座,魔王堡的主人优雅落座其间,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已经炸毛的法师。
脱离了勇者身份的束缚,魔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乌黑的短发成了及腰的长发;耳朵成了细长的精灵耳,上面还装饰着各种精细的小饰品;左肩身披绒毛披风,一身华服与人目空一切的气质相得益彰。唯一让人感到熟悉的,就是他不变的长相,右眼角下并列的两颗痣依旧是画龙点睛的存在。
勇者很喜欢笑,成了魔王也不例外,他好奇道:“亲爱的,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说来听听。”
法师将发现的疑点细细道来:
“你了解这些黑影,知道它们怕光,也知道正义之剑可以制裁它们,但面对它们时,你却无动于衷。”
“怎么能说我无动于衷呢?”
“这话你应该对着保斯金去说。”
好吧,确实有些失误。在藏书阁里太心急了,给人抓到了漏洞。魔王接着追问:“那怕光的问题你是怎么联想到我的?要知道,先用光捕捉它们的可是你。”
法师摇摇头:“我捕捉它们时用了雷系法术才将他们抓住。照正常的想法,你应该会觉得它们怕电,而不是光。”
“啊……这样啊。”魔王漫不经心道,“但仅凭这些,你就确定我是魔王?”
“是因为这些黑影。”法师道,“这些黑影有吞噬魔法的能力,你提醒我,这是神明才有的能力——但从古至今,谁能真正了解神明呢?”
“只能是你了,拥有‘造神之力’的魔王。”
法师聚力,身上金光灿烂,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出毁灭一击。他厉声问道:“你把保斯金和诺拉怎么样了?白渺又在哪里!”
对此,魔王毫不在意的玩弄起自己的头发,随意答道:“别这么凶嘛,我只是送朋友们回家团聚。至于白渺——”
他宠溺一笑:“亲爱的,我不就在你眼前嘛?我说了,从来就没有什么勇者,一直都是我。”
“骗人。”
法师几乎要将这两个字咬碎。
“太突然了是吗?我知道,我会让你慢慢接受的。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魔王的语调里带着些烦恼,他放下二郎腿缓缓起身,召唤出正义之剑对准法师。
“亲爱的,你这么聪明,有没有想过我特意提醒你神明的力量是为了什么?”
话语之间,正义之剑从剑锋开始变化,光彩逐渐暗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郁与怨恨的气息。金黄的剑柄变成深沉的黑色,红宝石点缀中间,散发出嗜血的念头。
“就是为了,请、神、附、体。”
“很早以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轻易涉及神明的领域,向祂们祈求越多,你失去的就越多。”
说到这,魔王眉头一皱,似乎带着几分抱怨:
“不过你好像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办法,看来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警告一下你了。”
魔王又转而一笑:“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一下。”
法师闻言不自觉的脸红,转而用力握紧手中法杖,在身后召唤出了若干个魔法阵,试图将羞愧转化为攻击返还给魔王——一个个破坏力巨大光球接连不断的从法阵里冒出来,飞速朝着魔王袭去。魔王对此气定神闲,上空盘旋的黑影明事理的先一步冲上去为他挡下攻击。两边的碰撞爆炸产生无数余波,荡起层层浓雾。正在法师准备唤来狂风将视线清理开时,魔王却先一步破开这层视线阻碍,夺命寒光直击法师而来!法师及时用法杖挡住,但猛然而至的力量还是震得他双手一抖,被迫后退。
“呵,反应挺快,这也是请神附体后的作用么?”
魔王立即提手,腰部力量带动腿部力量转身,膝盖弯曲往法师的腰上攻去,将人重伤,击退更多。
法师靠法杖撑地堪堪站定,吃痛的想:不能让他再近身了!
魔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朝法师继续冲了上去。法师当机立断,立马调动魔力开启时停空间,在剑锋与他只有毫厘之间成功定住魔王!魔王一愣,眨眼间,他的头上就满是瞄准他的攻击法阵!法师此时已经脱离法阵漂浮在空中,看着魔法光球跟倾盆大雨一样疯狂落下,炸起无数灰尘飘舞。待到灰烬散开可以视物时,此处的地板已经满目疮痍。
不会这么简单结束。法师在自己身旁蓄起保护罩,却被身后的邪恶之剑粗暴打断——魔王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他的身后:“有点意思,不愧是被认可的‘容器’,遭人哄抢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魔王的剑击溃了保护罩还不满足,顺势就要杀到法师身上!金色的雾气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法师身边涌出冲往魔王,扰乱魔王的视线,给法师争取到了拉开距离的机会。
刚刚那东西——不就是……?!魔王惊恐的看向法师身边围绕的金色雾气,除了颜色不同之外,这东西就和他的那团黑色雾气一模一样!
魔王的不顾场合的训斥起对方:“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敢仿造!不要命了吗?!”
可惜,法师已经没有理解魔王的话的能力了。仿造魔王身旁的这团雾气消耗了法师大量的神智,曾经纯净的蓝宝石现在已经被浊气污染,被刺眼的金色覆盖。法师在他面前呆滞的举起法杖,纯粹的创世之力与此汇聚成型,是开辟一切也是荡平一切的力量——
“于此,开辟末路。”
魔王这回彻底失去耐心了。鲜红眸底泛出赤色光芒,魔力汇聚到手中利剑,横扫而上——
“给我,把人还回来!”
鲜红的剑光破开万丈光芒,笼罩住毫无知觉的金色小人。像是抬头睁开眼,克服刺眼的阳光后就是广阔而蔚蓝的天空……
……
今天依旧有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沈郁躺在床上,看向屋外的明媚蓝天。那么广阔的天空啊,他却只能从窗边的窥见渺小的一角……
白渺端着治愈身体的汤药悄然靠近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亲爱的,回神吃药了。”
沈郁应声转头,身体破碎的脆弱感在他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单薄的衬衣勾勒出对方完美的身体弧线,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勾引自己……
白渺忍住自己内心的十二分躁动:靠,不能碰!不能碰!现在碰了以后就没得吃了!说什么都得忍住!!!
但具体还要憋屈多久,白渺也不知道。
借着搅拌汤药掩埋心事的魔王大人将勺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一会儿后才知道把勺子递到沈郁嘴边。相比起一开始固执的要自己动手的独立自我,沈郁现在已经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的他人服务了。
他抿嘴吞下汤药,喉结带动着白渺的喉结一起滚动……
“白渺,”沈郁可怜巴巴道,“我想出去。”
白渺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行。”他避开沈郁的眼神,“外面现在降温了,你这个身体未必受得住。而且前两天我们才出去过吧,你还抱了诺拉家新出生的小猫……”
白渺越说醋劲越大,还翻起了白眼,整个人似乎都散发出柠檬的酸味。
“可是,外面天气很好,不出去走走真的很可惜……”沈郁见语言已经劝不动对方,干脆直接俯身靠上去,轻吻白渺的嘴角又紧接着抬眼看向他:
“求你了,亲爱的……”
白渺被会心一击。
他现在怎么这么会勾引人?跟我学的嘛?好的不学学坏的……虽然这也不算坏……
白渺瞬间丢盔弃甲,心中暗爽着妥协道:“先、先把药喝了,一会儿我们去换衣服。”
他慌张的把药碗放到沈郁手里,闻言的沈郁乖乖开始自己喝药。看着对方斯斯文文的模样,再加上刚才那一点甜头,白渺越来越想得寸进尺……
他的手抚上沈郁肩颈,然后又逐渐移到后颈……
沈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白……唔?!”
沈郁手中的碗里还残留着的一点汤药跟着他一起剧烈抖动,好几次都险些要泼出来。随着白渺越来越深入,他的手渐渐不稳,药碗快要从手心掉出来——
“叮当”一声,药碗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里面的汤药泼了一地。
沈郁也终于能喘口气……
被刚刚那么拉扯了一顿,沈郁的脸上也带了的血色,这些具体表现在眼眶和嘴唇上。就分开了一小会儿,白渺的馋虫又被勾起,望着比刚刚更诱人的沈郁又吻了下去——
“唔……别……我、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这么几个模糊的字句之后,沈郁的余下的全部呻吟就都被堵在了嘴里,无法发出。
——这就是真正的结束了,也是他们的开始。
番外:
“怎么了?”
“没什么。”沈郁回神,“只是在想,如果你才是魔王的话,那我们之前消灭的魔王又是什么?”
“一个高级魔物,替身而已。”
白渺从身后给人披上厚斗篷,天气已经隐隐有入冬的迹象,大概过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该是银装素裹的模样了。
这对伤员极其不友好。
黑雾忽然从他们身后极速冲到他们面前,在他们周围掀起一阵狂风。定睛一看:祂其实是在追一只蝴蝶。这种天气还有蝴蝶冒头实在是少见,转眼间,这团黑雾又变成了黑洞史莱姆将蝴蝶从空中压下,饶有兴趣的逗弄着这只迷路的小家伙,像是未经世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孩子——简单来说,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沈郁望着这团史莱姆,对它尊贵的真实身份倍感怀疑:“这家伙,真的是邪神之一寂灭之神吗……”
白渺倒是习以为常,毕竟是自己的造物。他解释道:“神明嘛,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概念而已。除非脱离概念,获得实体,不然祂们于这个世界而言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概念?”沈郁好奇道,“神其实并不存在吗?”
“也不能这么说。”白渺理理思路,如数家珍般解释道,“严格来说,祂们是存在的,只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以真身现显。要想干涉这个世界,祂们只能依靠附着的方式施展部分力量,和你之前的状态差不多。当然,代价就是会逐渐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就跟献祭一样。”
“祂们挑选信徒,实际上也是在挑选祂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体。这种东西当然是要多加对比选最好的,这也是对神的信仰一直在传播的原因。”
听着白渺的解释,沈郁看向黑洞史莱姆,思索道:“一定要人类的身体吗?像寂灭之神这样用雾气作为身体也很厉害了。”
“雾气的身体是我另外给祂造的,换作其他神的话只能附着在活物上,最好还是拥有较高魔法天赋的身体,这样可以释放出的力量会更大,身体控制权也更容易被夺走。”说到这,白渺看向沈郁,举了个例子,“像你之前仿造的寂灭:这已经是属于‘造神’的能力了,突破自身能力上限后就是神明意志的接替——你可是差点就死了。”
白渺叹气,有些后怕。沈郁对此倒是没什么实感,只是两眼一黑,醒来后就发现躺到了床上。
自己原来还能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因为肉身限制的缘故,大多数人类都没法支撑神明的意志真正来到自己身上。像你这样的成功的‘容器’我也是第一次见……”说着白渺反而自豪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沈郁已经逐渐能理解白渺这种心态,对此表示只能配合,还能离了咋滴……只是他仍有疑问:“可,如果说神的降临需要‘容器’,那像你这样高于神明的存在,来到这里的限制岂不是更多?”
白渺对此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白渺’一直都是我,你从一开始遇到的人也是我,没有别人。”
似乎是戳到了人的痛处,沈郁有些愧疚:“我没有怀疑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为了这个身体,你夺走了多少东西?或者是,失去了多少东西?”
白渺微微失神,随后宠溺的摸摸沈郁的头,释怀道:
“失去了很多,但我现在得到的更多。”
“——沈郁!白渺!”
远处的诺拉朝他们挥手,保斯金与她站在一起。诺拉向他们叫唤道:“你们快回来!宴会要开始了!都在等你们呢!”
风迎面吹拂而过,青草地的芳香漂浮,夕阳的绯红渲染所有美满的重逢。
“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