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是我先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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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日光穿过窗框，一头墨绿发丝散落在枕头上，晨光之间，每一根都泛出莹润的光泽。
“唔……”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懒懒地挠了挠头，把睡乱了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打了个哈欠，龙冶从床上爬起来，转头找了找，发现德川已经不在了。
此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时起床气上头，龙冶抬手在枕头上锤了一拳，又给被子来了一掌。
拳打脚踢，对着自己的床一通出气，等龙冶顶着一头堪比鸡窝的头发离开，床上的被褥已经被他整理得，像从没有人睡过那样整洁了。
迷迷糊糊走到洗手间，龙冶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衣服睡得歪七扭八，眼底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显得有些滑稽。
“哈……”
龙冶被自己这副模样逗笑了，不禁笑出了声。
昨晚上闹了一通，自己这个熬惯了的夜猫子倒是没什么，不过没想到，今天德川竟然还起得这么早。
龙冶知道德川作息十分规律。
为了保证有充足的睡眠时间，他每天十点准时上床，可昨天晚上自己在寝室见到他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再等两人去球场走了一圈，又回到寝室已经将近两点了。
即使这样，德川他也没睡一分钟懒觉。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遇见这种每天雷打不动，能在六点前起床的人，龙冶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同一类物种。
感叹着摇了摇头，龙冶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漱，不一会儿，一个焕然一新的越前龙冶出现在了训练营的球场上。
这个时候，正好赶上例循的晨训，一队高中生从身边跑过，龙冶一个健步，直接从队伍里插了进去。
“早上好啊。”
龙冶脸上挂起一个自以为友好的笑容，身边的高中生们却被吓得脚下一软，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回了跑步的节奏，龙冶又开口道：“你们是2号球场的吧？最强的那个在哪里？”
稍愣了愣，人群中一人缓缓抬起了手，“是我……”
“跟我打一场，输了就把位置让出来。”
“啊？”2号球场的王牌，一向高冷范的右端，难得露出呆呆的表情。
“怎么了，你不愿意？”
右端身后一片冷汗，对上龙冶的笑容，他离立刻抬头立正：“是、是！”
站在球场上望着对面的人，右端只觉得倒霉。
越前龙冶想称霸2号球场，根本不用找他比赛，明明只要越前和教练说一声，不说2号球场王牌的位置，教练们甚至可以把整个2号球场都一起打包送给他……
分明就是小霸王又发疯了，想要找人杀杀瘾。
“心不在焉的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耳边传来龙冶的声音，右端回过神，就见一颗网球迎面冲来，下一秒手中球拍和网球一起飞了出去。
脸颊留下冷汗，右端端正了态度，认真开始比赛。
昨天晚上被德川打断了兴致，这回龙冶正好一起还上，手中的球拍挥动不停，2号球场那边传来激烈击球声，几乎整个U17都能听见。
今天，教练给初中生们所在的球场，都安排了自主练习。
隔壁球场一声比声更高的击球声，实在是引人注意，丸井文太嚼着口香糖，正和自家部长对练着，忽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他嘴里吹起的泡泡被吓得爆开。
“谁啊？这一大早，洗牌战的名单应该还没有贴出来吧？”
抬头向2号球场张望，心中滋生出浓厚的好奇，丸井文太又吹起一个泡泡，转头朝对面的人挤眉弄眼：“幸村部长，要不我们去看一看？”
身边一起训练的众人都已经放下了球拍，幸村精市也向声响之处看去，仔细听了听，除去嘈杂的击球声，他好像隐约听到了有一道人声。
这个声音是……
幸村眸色一暗，那声音让他既熟悉又陌生，凝神仔细分辨，一个人影在心中逐渐清晰。
是他！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用力咬牙：“我们走。”
肩上的外套在空中飞舞，幸村精市脚步急促，一路上甚至接连撞了好几个人。
几天前，斋藤教练下令让初中生们两人组成一队，相互对战，自相残杀，当时众人满心的怨念还没有说出口，越前龙冶突然出头，和教练大闹一场。
当时斋藤教练十分愤怒，气得要将越前逐出U17，但这个事件实在太奇怪，一开始幸村也和许多人一样，认为这只是教练和越前串通演出的一场戏。
又因为对越前龙冶这个人看不惯，幸村还在心中犀利地批评了龙冶的演技。
可没想到，直到比赛结束，这个人竟然真的没有再出现。
第一天，第二天。
越前龙冶这个人，似乎和那些输掉比赛的人一起，在U17里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未有过的情绪充斥在幸村精市心中。
三年前，这个家伙像鬼魅一样出现，轻易击碎了自己所有的骄傲，三年后，在将他二次击败后，竟然又一次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都像是旧日重演。
你怎么敢？
面色阴沉地拨开眼前的人群，球场上网球的声音越来越近。
愤怒、厌恶、不甘心……
一双布满了血丝的褐眸通红，那道执念化身的影子，慢慢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握着拳的手指嵌入掌心，看着球场上越前龙冶奔跑的身影，幸村精市的眉眼越发锋利。
我绝不允许。
绝不允许，你再这么轻易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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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弱？”
一番比试之后，龙冶收起球拍。
他的视线从满头大汗的右端脸上移开，目光扫过一旁围观的高中生，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这2号球场……看来要好好整顿一番，你们说是不是？”
2号球场的高中生们：弱小可怜又无助QAQ
成功把2号球场收入麾下，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龙冶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抡起膀子把球拍架在肩膀上，“走吧，小弟们，我带你们去砸场子！”
啊？
砸场子……砸谁的场子？
众人愣在原地，心下踌躇，他们习惯性扭头看向自己球场原来的领袖，没想到刚输了比赛的右端没有丝毫犹豫，他二话没说，抬腿就跟上了龙冶。
不愧是2号球场的前王牌，心态就是好。
有了右端开头，他们也不再拖拉，一伙人闹哄哄地跟在龙冶身后。
越前龙冶这凶恶之徒在前头开路，一路上人人避之不及，高中生们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大摇大摆，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顶着众人的注目礼他们昂首挺胸，颇有狐假虎威的架势。
“这里是10号球场，你们来干什么？”
手上的训练霎时停下，望着龙冶一行人，10号球场的人一脸防备。
昨天的洗牌战，他们10号球场惨败在初中生的手下，今天教练下令自主训练，内部整顿一日。
但经过刚才那番热闹，10号球场只剩下几名乖巧的高中生还在训练，其他大半人都跑得没影了。
乖巧的高中生没想到，他们老实守塔，塔里竟然刷新出一条恶龙。
“你们问我要干什么？”
球拍在手里转了一圈，龙冶看着这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扯起嘴角：“看你们这么闲，我来切磋一下球技。”
“你们难道不欢迎吗？”
“……”
祖宗啊，谁敢不欢迎你。
“既然没有不愿意，那就是答应了。”龙冶伸了个懒腰，昨晚熬了夜，今天他总觉得身体有些僵硬。
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下关节，龙冶放声吆喝：“10号球场VS2号球场，一对一单打。”
“把你们球场那些不知道跑哪去的人都喊回来，今天输了的人，以后就得任凭2号球场差遣，说往东不能往西，要端茶就得倒水——”
拉长了嗓音，龙冶着重描述了一下端茶倒水的部分，一声声嘲讽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再软的柿子也得气硬了。
“凭什么！”众人震怒，纷纷揭竿而起：“我们是来训练的，又不是来当奴隶的！”
“2号球场只是比我们高了几位，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眼看人们被气得跳脚，龙冶摇头大叹一声：“这比都没比，难道你们已经认定自己会输？”
其实训练营10号球场之下，球场间实力差距不大，而10号球场之后到5号球场，又是一个阶级。
这两天洗牌战，因为10号球场没有像5号球场那样，有一个鬼十次郎镇守，初中生势如破竹，一个个攻城掠地，导致10号球场几乎二分之一的成员被替换。
随着时间，新鲜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入，可以看到未来的10号球场，甚至5号球场，都会是初中生的天下。
“既然不想当奴隶，那就用尽全力获胜。”
一屁股在裁判席上坐下，龙冶翘起二郎腿：“好了快开始吧，我可没有什么耐心。”
10号球场的人虽然嘴上说着抗议，但真要上场了，他们忽然冷静下来，顶着龙冶戏谑的目光，如梦初醒，再没有刚才那样的硬气，一个个都开始谦让起来。
“佐藤你先上吧，上次你不是还说很崇拜越前吗？”
“什么崇拜？我可没说过！要上你先上！”
“不要害羞了佐藤，大家都等着呢……”
“我先来吧。”眼看着球场上乱作一团，10球场唯一一个留在球场，没有到处乱逛的初中生站了出来。
即使没有眼镜，手冢国光也依然目光如炬：“我想和你打一场，可以吗？”
看见手冢的脸，龙冶想起来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被自己打碎了眼镜的人：“手冢同学，你现在方便吗？”
对待自己手下可怜的受害者，龙冶一向秉承着和谐友善的态度，况且现在只要一看见手冢，龙冶就生怕他会摔个底朝天。
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龙冶扶住眼前的这脆弱的人儿：“你想和我打随时都可以，要不等新眼镜送到了再……”
“对啊手冢，就让本大爷来吧。”
听到消息来到10号球场，迹部昂首阔步来到龙冶面前：“这次我一定会赢的，越前你就好好看着吧！”
“迹部，是我先来的。”手冢抬眸，盯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沉声道：“你想要的话，得先等一等了。”
“呵呵，手冢你现在连球拍在哪儿都看不清，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就算没有眼镜，也不影响我的网球。”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被他们夹在中间，龙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从前自己四处挑事，别人躲都来不及，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众潮流改了？流行抢着受虐？
“越前君，要不还是我先来吧。”
两难之间，一道清越的声音拨开人群，幸村精市缓步走来，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龙冶。
紫蓝色的瞳孔像未打磨过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凌厉的光芒，幸村眼神灼灼，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你之前说过，要亲自指导我的。”
“难道越前君是在骗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是我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