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有妖灵》醉雨非烟

3、第 3 章

　　起雾了。申公豹腕上的手表发出红光。

　　小区很大，两人转了几圈，一无所获。申公豹说道：“不对劲哦，明明是大下午，怎么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

　　“莫非这些居民区都是空的，或者幻象”姜子牙走近一栋楼前，伸手触摸到了冰冷的墙体。

　　雾越来越浓，两人的外衣变得潮湿。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女孩牵着一条小白狗走进小卖部，过了一会，拎着一个袋子走出来。

　　申公豹上前问道：“小妹妹，你提的是什么呀？”

　　小女孩停住脚步回答他：“买橡皮泥，补上我摔坏的小火车轨道”

　　申公豹见她肯回答问题，继续问道：“这大白天的，怎么没有人出来呀？”

　　小女孩觉得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她说完，牵着狗走了。

　　申公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雾中，说道：“这小女孩怎么这么不友好”

　　姜子牙把他的手腕拉起来，电子表上的红光几乎可以当做手电：“你还记得那天拉力赛发生了什么吗？”

　　申公豹陷入回忆：“经过一个左四弯道，车飞出去了”

　　“很不对劲，我说过，我并未察觉有灵体的存在。如果路书没画错，不是鬼打墙，那会是什么？”姜子牙说完，看着他。

　　申公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不是车的问题，也不是人的问题，难道是赛道临时变了样子吗？我怀疑和妖兽有关，我们回去看看。”姜子牙拉着申公豹，闭目凝神，金色法阵围绕在他们周围。

　　一扇屏风停在他们面前，里面的画面是那次拉力赛的场景。

　　姜子牙拉着他迈进其中，两人站在云中，看着底下他们的车在窄路上疾驰。

　　“快到了”姜子牙说道。

　　在一个左转弯处，车飞了出去，撞在岩石上。

　　申公豹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那次翻车，感叹道：“现在看来，咱俩都是摔不死的神话。可这个弯道看起来就是左四”

　　姜子牙看着下面：“这次比赛夜间禁赛，晚上无人时，我们再一探究竟”

　　申公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等夜深人静，山上不会有人来的时候，在四周转了转，没有妖兽的踪迹。

　　两人站在云层上休息，申公豹说道：“没准就是一次意外，我们回去查吧”

　　姜子牙点点头，绿色的光照下来，他抬头，看见“月亮”变成绿色，光芒渐渐变得明亮闭目。两人抬手遮眼，再睁眼时，是在车上。

　　车子时速显示：290km/h

　　申公豹还没缓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子牙把车内灯打开，递给申公豹一本空白的笔记，又塞给他一支笔：“记得路书吗？”

　　申公豹拿着本子，有些崩溃道：“你还真开啊，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比赛夜里禁赛吗？这是悬崖啊”

　　“有什么办法”姜子牙把大灯打开，“如果不记得，就相信我的记忆力吧”

　　申公豹赶忙按照记忆绘制路书。

　　前方要过一个转弯，申公豹说道：“三十米左四”

　　姜子牙只觉得车子一震，随后撞在岩石上。他恍惚了一下，下一秒，天旋地转，左手在车门上撞得生疼。昏过去之前，听见申公豹喊了一声什么。

　　再次睁眼，车子在路上行驶，姜子牙瞥了一眼时速表，显示时速：405km/h

　　姜子牙忍着手臂上的疼，说道：“念路书”

　　“等等，这是哪？二十米右二！”申公豹看了一下外面的路况，喊道，“我再跟你出来玩赛车，我就是狗！”

　　车子过了急转，姜子牙道：“怕什么，又不是没开过这么快”

　　“大半夜这么黑，还是在悬崖上。七十米左一，右六”申公豹喊道，“你能降速吗？”

　　姜子牙过了弯道，应道：“刹车和油门现在都不受我控制，我能动的只有方向盘。刚才我们撞到山体上，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重新回到路上？”

　　“鬼打墙。前方路窄”申公豹紧盯着路书，“三十米左四”

　　“什么鬼敢打…”姜子牙还未说完，车子飞出去撞在山上，他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裂了。他强撑着伸手拽申公豹的手臂：“醒醒……”

　　申公豹回握住他的手。姜子牙说道：“为什么……”他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姜子牙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他坐在赛车驾驶位，时速表显示：410km/h

　　申公豹拿着路书，道：“到底什么东西在戏弄我们”

　　“你说，我们翻车那次，是不是因为这次我们追查妖兽时，它跟着法阵进来了”姜子牙转动方向盘，“翻车的结局是未来的我们间接造成的”

　　“所以现在是妖兽在作怪”申公豹相比于前两次，镇定了很多，“我不讨论这个，如果说这个话题，要陷入死循环”

　　姜子牙说道：“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蜃——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海市蜃楼的蜃？”申公豹不解，“可它不是制造幻境的吗？”

　　“非也，擅造幻境的是魇兽，而蜃可以由它的意愿，制造实景。我们不能被动下去了”姜子牙问道，“距离那个左四弯道还要多远？”

　　申公豹说道：“五百米”

　　“把天窗打碎”姜子牙道

　　申公豹抬手蓄力把天窗的玻璃击碎，前方忽然有结冰，车轮打滑，车子翻下悬崖。

　　姜子牙把申公豹从天窗推出去。车子旋转着摔下山崖。申公豹惊慌失措追着车飞下去，落地的一瞬间，车子爆炸着火。

　　申公豹赶忙施法灭火，扒开车门，把姜子牙从里面抱出来，声音颤抖，“你撑住…”

　　姜子牙咳出一口血，抓住他的手臂，轻声道：“乖，不哭”

　　申公豹抱紧他不松手，带着哭腔道：“不玩了，我们回家吧。”

　　姜子牙虚弱地摇了摇头：“这样就收手太亏了”

　　“不行，我求你了。”申公豹满眼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猜为什么左四弯道会出事，因为你作死”

　　“……”姜子牙悄声在他耳边说道，“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东西”

　　申公豹一眨眼，黄澄澄的猫瞳在黑暗中发着光，他看见天上云层中，有一条大鱼，拖着长长的尾鳍在云中翻腾。

　　姜子牙拍拍他的后背，“准备玄灵策”

　　“我去抓它，你等我”申公豹化作青光飞上云端。

　　姜子牙试着动了一下，身上灼痛难忍，浑身的骨头像断了一般。

　　玄灵策把夜空照成青色，姜子牙想抬头看一眼，他觉得意识渐渐模糊，怕闭上眼，又是在高速行驶的车上。他凝神，封神榜中每一个名字都分出一缕金光，注入他的经脉，姜子牙起身跃上云霄。

　　大鱼在云层中摆尾，甩出蓝色液体。申公豹纵身躲开，长袍被烧出几个洞。

　　大鱼往上空一跃，身上发出绿色的光。

　　申公豹知道它是要再次把他们困回车上，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坐在行驶的车上，手里捧着一本笔记。

　　大猫窜出来，变成一只白虎，低吼一声，雷声炸响。

　　姜子牙停在大鱼面前，数条金色的鱼线把它捆得结结实实。

　　绿光减弱，申公豹回过神，趁机喊道：“蜃——封”

　　大鱼化作星点印上玄灵策。

　　玄灵策中出现了第一个名字——蜃，身长9丈，擅起雾造景，睚眦必报。喜水，以恐惧为食。

　　姜子牙经脉中的金色灵力重新注入封神榜，他无力地从高空坠下。申公豹把他接住，

　　姜子牙说道：“是那条大鱼，金鳌岛那条，来报仇的……”

　　申公豹眼眶发红：“你别说话了，你疼不疼”

　　姜子牙虚弱地对他笑笑：“我们回家吧……”他闭目凝神，周身现出法阵，一扇屏风停在他们面前。上面的画面是上林苑小区。申公豹迈进去，小区里的雾已经消失了。

　　申公豹抱着姜子牙走出小区，大猫抢先一步蹲在车顶等他们，申公豹把他塞进副驾，自己坐到主驾在群里发消息：

　　【玉清外勤部申公豹：晏海市东上林苑小区监控处理一下】

　　群内有人回：

　　【上清技术部姜鸢：好哒，恭喜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