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等春天》粱少许

20、试探

　　尔莎在地窖休息一夜后趁天未明时安全的回到了格兰芬多顶楼，有了斯内普写的手书即使中途遇到费尔奇也不带怕的。她说出口令顺利通过画像进门，没走几步，尔莎发现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哈利，赫敏，罗恩三人爬在那里的圆桌子上呼呼大睡着。

　　他们明显是等她等的太困了，三个脑袋紧挨在一起，而她的一夜未归也让他们担心的够呛，赫敏以为她陷进斯莱特林遭到了毒手，罗恩更认为德拉科给她下了某种毒咒，放到黑湖企图谋害里面的章鱼。哈利则一度认为她被寻夜的斯内普逮到直接送进了阿兹卡班，毕竟格兰芬多学生带着刀闯进斯莱特林寝室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加上这两个学院历年来本就相处的不友好。

　　望着他们一幅幅渴求真相的小脸，考虑到一会要上课，尔莎督促整夜没怎么好好睡觉的三人组先去补觉，并承诺等今天课程结束她会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三小只恋恋不舍的回去了，第二天斯内普的课可不是好玩的，稍微分神那个老蝙蝠就会把他们学院的分扣光。

　　寝室恢复宁静，外面的雪还在下，尔莎把床幔扯下，留下一条可以直视赫敏床铺方向的缝隙，棕发女孩很快归入梦境，尔莎按下了手腕上的蓝色花纹按钮。

　　“他对你的怀疑加深了。”回忆熟悉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尔莎知道他说的是谁，沉默了一会说，“他一直都对我抱有怀疑。”即使他已经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尔莎，但她的行为在他看来无疑是和奇洛一样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她也不会告诉他。

　　这注定使他们无法彼此靠近。

　　“你的弱点……”回忆试探的说，语气变得比之前柔和，少了棱角，“你要清楚，那些经历过去了，你该克服它，击退它，比它更强大，不然你之后会很危险。”

　　尔莎低垂下眼眸，听着赫敏轻微的呼噜声抚摸着她手腕上缠绕的纱布，回忆能感受到她慢慢放松，感受到她的情绪随着她的呼吸慢慢波动，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忧郁，一切都显得那么易碎，尔莎像个布娃娃，风吹过来，青色小蛇从她的衣袖里缓缓游出，探头观望阴影下她漠然的脸。

　　“那些记忆已经种在我的灵魂深处。”

　　她的唇一张一合，神情未变，小蛇缠上她的无名指，充当青绿色素戒锁紧身体，猩红色的信子舔着她的手指。

　　痛苦是忘不掉的，除非连皮带肉的拔出来。

　　“是伊薇特透露了我怕鬼这件事。”尔莎肯定的问，回忆浅淡的嗯了一声，“她的身份还需要查证，你想办法攻克她的大脑封闭术，你可以拿德拉科马尔福下手，她在乎的人是他，攻破之后的事交给我。”

　　“知道了。”尔莎应道，脑子里没由来的浮出娜塔莉的身影，她越来越觉得她的身份也如伊薇特相同的破朔迷离。

　　剧情脱离了原著与电影原本的情节。

　　是因为她的到来吗？

　　尔莎侧过身，对面是白色的墙，她闭上双眼，合衣躺下。

　　外面的天空愈发亮了，雪停下来，阿尔文披着满身洁白冲破晨雾落与床头，扑哧着翅膀抖落还没来得及融掉的晶莹，霍格沃兹塔楼楼顶盖着几尺厚的银白，湖面结着冰，一大清早韦斯莱双胞胎就耐不住性子的用雪球往奇洛脑袋后面砸，尔莎看着三人追逐的场面有点担心日后伏地魔会不会幼稚的专门找乔治和弗雷德算账，哈利，罗恩，一路小跑赶上她与赫敏的步伐，埋怨她们怎么不等等他们。

　　“难道要和你们一起迟到吗？”赫敏拨弄了一下被风吹到面颊上的碎发，拉着尔莎一起走进地下教室，德拉科马尔福早早等在了那里，看见尔莎进来，他下意识把受伤的手腕往后一藏，脸上也不怎么自然起来。

　　“真是要命了。”罗恩愤愤不平的说，“本来冬天上老蝙蝠的课就是一种折磨，现在还得加上和他们一起上课。”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德拉科毫不客气的回敬道，“真替你们难过，有些人不得不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根本不要他们。”

　　哈利懒得理他，他正一股脑的想要知道尔莎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盼望着今天一天的课程赶紧结束，斯内普也少点针对他。

　　教室差不多都坐满了，伊薇特回头看向正寻找座位的尔莎，明显是有话要跟她说，罗恩不太愿意过去，和煦有眼力见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尔莎没有犹豫朝她走去，黑发小姑娘见状眉毛都笑得扬起来了，随既得意的冲伊薇特挑挑眉，拉一把尔莎的胳膊宣誓她的独有权。

　　斯内普的课程漫长又枯燥，坩埚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和煦觉得没劲，好几次都忍不住去瞧尔莎额头上的纱布，好奇的问她怎么受伤了？

　　听到尔莎受伤，德拉科立马竖起了耳朵，想一听究竟，可惜对方什么都没说，反而听到斯内普用魔杖敲和煦坩埚的声音传了过来，“和煦小姐，你的好奇心应该是你面前坩埚里熬制的魔药，不是吗？”

　　和煦咂咂嘴不说话了，斯内普瞥一眼专注切割草药的尔莎，小小的人儿裹在黑色的巫师袍中，只露出纤细的手腕和过分苍白的手。她动作不大，慢条斯理的，刘海下的纱布若隐若现，算算时间两天后那里的伤就能愈合至没有疤痕，前提是她听话的用他给的药膏。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她映着标记的手腕，他确定在他的认知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印记，也许那是她从她那个世界带来的，或者是与黑魔法有关系。

　　想到这，斯内普决定过两天去一趟图书馆，邓布利多是肯定不会告诉他实情的。

　　魔药课终于在罗恩的哀嚎下下课，尔莎，哈利四人本来打算去海格小屋的，刚上一楼伊薇特匆匆追上来，“尔莎，等一下。”她轻喘着拢了拢斗篷，“昨晚的事，我替德拉科向你道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尔莎拒绝了她的谦意，冷漠疏离，“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无论马尔福告诉了你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最好把它忘了，因为我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向他道歉，我也不怕你们向教授告状。”

　　伊薇特见尔莎否认了她受到恶作剧的事，识趣的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她向前一步做出掏东西的姿势，银发散下来遮住她的眉眼，尔莎没空留下来等她，预备转身离开，德拉科领着高尔与布拉克好势荡荡的出现，拉着伊薇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我会记住你的伊妮德，回去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爸，我到要看看穷酸的连饭都吃不饱的韦斯莱家能护得住你吗。”

　　“你别忘了我爸爸也在魔法部工作，马尔福。”罗恩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但是我们可不像你似的什么都要跟你爸爸报备你的小委屈。”

　　“他可是离了他两个小护卫就变怂的斯莱特林，罗恩。”哈利轻笑着说，德拉科脸色变得铁青，摸出魔杖指向哈利，尔莎先他一步挡在哈利面前握住他的手，力气大到让他受伤的地方渗出了血，片刻染红了衣袖下绑着的绷带。

　　“尔莎。”伊薇特横在他们之间，同时也握住了尔莎受伤的手腕，“有话好好说。”

　　“我可以好好说。”手腕传来阵痛，伊薇特用了很大气力，尔莎面不改色，望着强忍着疼的德拉科扭曲的五官，“前提是他不要再来无端找事。”

　　“我保证。”伊薇特毫不犹豫的答应。

　　“别随便替我承诺，伊薇特。”德拉科咬牙切齿，目光尖锐，周围人群渐渐聚集随后又很快散开，斯内普低沉嗓音如约而至，“伊妮德！”

　　“是马尔福先挑的头。”海格拖着刚砍好的圣诞松树急匆匆赶来，高大的身形轻易推开拥挤的学生，乱腾腾的黑发上携带着潮湿的露珠，“他在侮辱别人的家庭，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缓缓穿过学生让出的一个狭窄的小道，空洞的眼神盯着尔莎死拽着德拉科的手，注意到他的视线，小姑娘静默了一瞬，并没有因为他收回手，而是加大了力度。

　　“伊妮德。”斯内普威胁的拖长语调，黑眸泛着危险的光，这丫头敢公然忤逆他的话，尔莎的姓氏在他牙齿间磨了又磨，伊薇特平静如常，德拉科的呼声响在耳畔，尔莎手一松，转而看向那位银发女孩，后者紧跟其后放开她的手腕，嘴角报以感激的笑意。伊薇特垂在身侧的手心粘稠，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尔莎藏进衣袖中的那只手。

　　“不管怎么说，动手就是违反学校规定，海格。”斯内普说这话时看着尔莎的眼睛一直没有挪开，无视痛到跳脚的德拉科，哈利和罗恩对他的怒目而视，“格兰芬多扣五分，你们该庆幸我没有扣更多，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伊妮德。”

　　尔莎不语，衣袖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刺痛使她清醒，耳边德拉科愉悦的哼了一声，故意□□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开，斯内普利用他迫人的气势赶走了围观的人，眼角捕捉到不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

　　奇洛。

　　“我想你们该去上下一堂课了，不是吗？”他头也不回的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四人说，尔莎带头先走了，哈利，罗恩被赫敏硬生生拉走。

　　一路上，罗恩不停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以此为借口不想上接下来的变形课，哈利嘟囔着德拉科和斯内普一样令人讨厌，海格笑呵呵的在几个小家伙中缓解他们之间的低气压，“要来一点岩皮饼吗，味道吃起来好极了。”他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盘有些发糊的甜品，几个孩子摆了摆手，纷纷表示自己不想吃。

　　“尔莎，刚刚你为什么那么做？”赫敏想了很久才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指的是尔莎突然对德拉科做出攻击的事，按照尔莎的性格，除非对方真的惹到她的底线，不然她绝不会那么贸然动手。尔莎是理智且冷静的，没有任何感情可左右她，即使是收留她的韦斯莱家也不行。

　　尔莎没着急回答，跟着海格去了他的小屋，喝上一杯暖烘烘的牛奶后毫无保留的把昨晚遇到的所有事全都告诉了赫敏，罗恩与哈利，包括斯内普救她的事。对于斯内普救她的事哈利当然不以为意，罗恩直说他猜的没错，德拉科果然暗地里下绊子了，赫敏歪着头思索了一会问：“你想借马尔福试探伊薇特是吗，尔莎？”

　　尔莎点头，“她身上有很多疑点，而且还会一年级新生不会的高级魔咒。”

　　“高级魔咒？”哈利插话道。“比如？”

　　“一个能封闭大脑思想的咒语。”尔莎模棱两可的说，罗恩茫然的看向赫敏，赫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想到黑魔法，她眼睛微微一亮，“你们说，她会和万圣节那天的巨怪有关吗？”

　　“巨怪不是奇洛教授的吗？难道他们是一伙的？”罗恩握紧了手中的奶茶杯，目光放在屋里烧的正旺的壁炉，里面火光带出来的颜色将他的头发映照的发亮，像一团即将燃烧起来的红色云朵。

　　“不，我觉得不止是伊薇特。”哈利用手拖着下巴眯起他那双绿眼睛，“娜塔莉，西奥多他们一样可疑。”最近他经常无意间看到他俩总是向尔莎靠拢，大有一副讨好的意思，但每次都被和煦截了胡，应该是尔莎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罗恩不是说过斯莱特林盛产食死徒吗，有可能他们是串通一气的，要偷四楼那个怪物守护的东西，保不齐斯内普也是跟奇洛一伙的。”

　　“不可能。”赫敏否定了哈利的猜测，“如果斯内普教授参与了进来，那奇洛早就得手了，他之所以还没得手，不止是因为四楼有那个怪物，还有帮助他的只是一个孩子。”

　　尔莎想到了那天晚上她撞见伊薇特和奇洛见面的场景。

　　“那么也就是说，那晚能控制巨怪的人，就在伊薇特，娜塔莉，西奥多这三个人中了？”罗恩做出最后终结，凝眉不解，“可是他们到底想偷四楼的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没弄清楚。”

　　空气有些许的沉默，哈利，赫敏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尔莎闭上嘴巴不愿干涉太多，回忆曾告诫过她，身为外来时空的人，有时候保持沉默比诉说要来的好。

　　“嘿，你们还没走啊？”从礼堂回来的海格带着外面的寒气走进了房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们不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吗？”

　　见那个混血巨人进来，哈利碧绿的眼眸亮了亮，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海格，你知道城堡四楼的路威吗？”

　　“路威？”海格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有着片刻的躲闪，“当然，他是我的宠物，帮邓布利多校长看管东西。”

　　哈利察觉到海格躲闪的眼神，又联想到在入学前他曾在古灵阁取过东西和最近那里失窃的新闻，便又紧接着问，“那你知道它在看管什么东西吗？”

　　“你们在打听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们该问的。”海格回避似的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兴奋的转移了话题，“禁林里的一头幼年独角兽快成年了，你们要去看看吗？它们的蜕变过程可是很稀奇的。”

　　“好啊。”尔莎暗自戳了戳还想继续问下去的哈利，示意他不要着急，这样逼问是个人都不会说的，只能慢慢引导套话才好，她可是和那位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学的。

　　独角兽的幼年角是十分珍贵的魔药材料，在市面上可以卖到两百加隆一枚，所以致使很多黑巫师猎取那些幼年独角兽，导致这些神圣的物种都快灭绝了。

　　禁林有不少能给人带来幸运的独角兽，可是最近也惨遭不明物体的攻击，以至于现在它们很惧怕陌生人的靠近，并具有攻击性，特别是有独角兽宝宝的那些成年独角兽们，很不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不过幸好有海格在，他跟禁林里的动物们还是比较熟络，尔莎他们很有幸的跟着他看见一只即将成年的独角兽的蜕变仪式。

　　它们幼年时期和毛色一样的金黄色角会因为停止生长而脱落，然后在十几分钟之内，长出一个银白色的新角来，当新角长出来的时候，这头独角兽就算成年了。

　　尔莎有些诧异的看着将换掉的角衔到自己手心的独角兽，要知道这些生物很难这么亲近一个人类的，平常就连海格都不能随意靠近。

　　说老实话，尔莎拿着这枚独角兽角实在没什么用处，熬制魔药的话也太辜负了这神奇物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了。

　　道要她当做寝室装饰品放在桌上，或者挂在床铺帷幔上辟邪吗？怎么看都很浪费。

　　最后，尔莎决定将这枚独角兽角当做礼物送出去，以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她已经有了很好的人选。

　　从禁林里回来的时候，哈利他们依旧没有从海格口中得知路威看守的东西是什么，无奈之下，尔莎告诉海格，霍格沃茨城堡里有人试图想要偷那里面的东西，那位巨人才松了口。

　　但严格来说，是他自己说漏了嘴。

　　“怎么可能！奇洛教授怎么会去偷东西！”海格坐在圆桌前表示非常震惊，随后连连摆手不住的说，“不可能是他”，落在胸前的浓密胡须跟着他夸张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他实在想不通奇洛教授为什么要去偷东西。

　　“我们也不想是他，可是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是他。就算别的都可以否认掉，但巨怪可是他的，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不是吗？”赫敏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花，屋里暖和的温度让她的语调没了在外面时的颤意，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巨怪是他用来看守魔法石的，所以不可能是他！”

　　海格反应异常大的推掉了赫敏的猜测，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说漏嘴后又连忙闭上了嘴巴，脸上尽是懊恼之色。

　　哈利，罗恩两人对视一眼，赶忙问：“魔法石？魔法石是什么？”

　　“没，没什么？”海格心虚的不敢直视哈利与罗恩的眼睛，起身把他们四人撵出了自己的小屋。“你们该回去了，今天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海格说完，随手把门狠狠地关了起来，将哈利，尔莎他们四人完全堵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