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同人之经年旧事》远山青青

20、阿祺番外——我访故人半为鬼

　　姐姐死后，我去了边关。
　　这里的日子枯燥无聊，我的心干枯得很，随着风沙冷寂下来，我帮着人家养马，也勉强能养活自己，只是我知道自己并不高兴，但又不知道我真正的归处。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信纸是空白的，只是包着两样东西，一件是我姐姐的簪子，被细心擦拭了，只在雕饰里头渗着些血迹，看着我心酸，另一件是一把短刃，我仔细辨认，刀柄上有个小小的施字，我看了看，把它别在了我的腰间。
　　我不知道这是谁寄过来的，是做饭的阿婆，还是马夫刘喜伯伯。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去了何处。只有那个人知道。
　　那个人杀了我姐姐，却没有杀我，他让人把我安然无恙地送到这里。
　　那日刘喜伯伯闯进来，执着我的手就要拉我走，他说姐姐被杀死了，秦桧要赶尽杀绝，我一定要快些离开，我悲痛不已，恨不得和姐姐一起死去，抬头看见那个人站在我们面前。
　　刘喜伯伯猛地站在我面前，伸着手护着我，我看见那人垂落的右手臂往下滴着血，他却感受不到疼一般，就这般看着我们。
　　然后我听见他说:“我送他走。”
　　他让人替换了一具尸体，与我姐姐的一起烧了，把我送来了边关，可我宁愿那里头烧死的真的是我。走的那天，我偷偷去看时，看见不远处的门口站着那个人，他停留了许久，还是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他是否会思念我姐姐，我每日都在思念，思念姐姐，思念父亲兄长，思念祖母，思念施家哥哥，思念阿婆和刘喜伯伯，在这个世上我孤单无比，无处可去，只靠思念过活。
　　我想那个人狠毒诡谲至此，思念至极时也会像我这般想到了便蜷在床铺上痛得难以入眠吗？
　　我在边关找了个活计做，在这边的琴馆打杂，这里有个唱歌的女子长得格外漂亮，和我姐姐一样眼睛很亮，她见我年纪小，对我颇为照顾，她说她叫瑶琴。有个长相不善的男人总来找她，他似乎因为瑶琴对我的照顾而对我颇为不满，总拿白眼翻我，我害怕他。
　　瑶琴却很喜欢他，她给他唱的曲子和给别人唱的不一样，咿咿呀呀，缠缠绵绵。后来，那个男人把瑶琴赎走了，走的那天我不顾那男人要剁了我的手的目光拉住瑶琴的手，我对她说，她很像我的姐姐，我不想她走。
　　瑶琴说她不得不走，希望我可以不要在这里虚度人生，她让我为国效力上战场杀敌，这也是曾经姐姐希望的。
　　我哭成了泪人，瑶琴擦擦我的眼泪，我说我想听她给那个男人唱的歌，那男人气的要过来踢我，被瑶琴瞪了回去，我听见她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何日归家洗客袍？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然后她坐上那个男人的马车，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原来我这一生，总是在和别人不断道别。

作者有话说

　　阿祺故事的结束，想照应一下电影的开头。
这个故事当初写来仓促，改了几遍，终于也就在此存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