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同人之经年旧事》远山青青

19、阿聆番外——物是人非事事休

　　何大人，不知道有些话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你说，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有些事情我不必说得太清楚，你那么聪明，总会猜出来。
　　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认字的，也会写字，只是写的没有你的漂亮，就像你从不知道，我是如何看着你的。
　　我第一次见你时，是在宰相府外，我与弟弟一起演着一场戏，赌害怕人言的秦桧会留下我们，你下轿走来，看见我们波澜不惊，一身绿衣在灰暗的甲胄里分外显眼，我只觉得你生的好看，从前我跟着父亲兄长去砍柴，林子里有狐狸，你的眼睛像它一般向上勾着，明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你那样聪明，事事周全，身手也厉害得很，全无弱点，只是这样的人，偏偏为虎作伥，是个十足的祸害。
　　你当时的样子，分明看透了我们的伎俩
　　我们进了宰相府，就住在后院，我悄悄问阿祺，人会为什么变坏。阿祺年纪小，却比我见识多，他说变坏是人选的，并不会因为什么。
　　我接近你，两个人都在演着一场戏，看上去是主管与侍女，一对主仆，实际上互不信任，互相试探，庞大的宰相府是我们的心事，我们是命运和立场的傀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由不得我们自己。
　　我那点子跳脱理智的心悦，你好像从来都知道，你把我推远又拉近，恪守礼仪又刻意亲呢，明明从来不曾真正信我，又装作待我真心。你赌我越陷越深，你向来喜欢玩弄人心，你知道我的所有，思量我的结局。
　　我背着国仇家恨，满怀怨毒接近你，却又心生凄寒，无可奈何，每一日，每一刻都像在把自己撕裂。至死方休。
　　我死了，可是你却真的又难过。
　　你总说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总有一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我知道你身居高位俯瞰他人，却又惶惶不可终日。
　　我知道你汲汲营营要权要名，却又归根到底什么都不在乎。
　　我知道你嗜血恶毒，却又可怜地没有坏的彻底。
　　你没有吃我做的樱桃酪，就像你从来不曾信任过任何人，可你留下了我，因为你害怕孤单。
　　可是大人，你仿佛不太了解我。
　　你不知道，那里面没有毒，因为那是我对你无数的怨恨和欺骗里，唯一的真心。
　　我知道对着大宋，对着岳元帅，对着如我与施哥哥一家一般的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秦桧该死，你也该死，可是我杀不了你，我也救不了你。
　　只是不是我们，也会有来人。
　　我想我不会做你的软处，也要在你心上划一刀。我忘了缘由。仿佛只要留下那道疤，你就没有办法疯的彻底。又仿佛只要留下那道疤，你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办法孤独地彻底。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让你和我一样，和施全一样，活在旧事里不得解脱。无论如何，你我之间合情理与否，无法说清，就放在旧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