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之名》帕卡卡卡

6、第 6 章

　　告别大卫和伊万没多久，安德森接到了一通电话“…哥。”
　　电话那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爱丽丝，小心翼翼的捧着电话，整个人战战兢兢，“哥。爸爸。爸爸他说要卖了我，他说要卖了我换赌.资…”
　　听着妹妹哽咽绝望着哭泣，安德森脑袋嗡嗡直响，可他还未说什么，便听到一道粗鲁刺耳，甚至让他恶心反胃的熟悉嗓音，
　　“爱丽丝你个***！竟敢偷偷告状！”接着电话那头便是熟悉的鞭声，妹妹的惨叫声，以及母亲的悲泣声。
　　“朱利安你住手！你要是再打爱丽丝！从此以后，我绝不会给你打一分钱！”
　　“什么？安德森你个婊.子.刚刚在说什么？！你现在竟敢威胁我了？！”
　　那个在人类社会，被安德森称为继父的男人似乎住了手；又或是离开了那里。总之。安德森听到母亲和妹妹绝望哭泣的声音变小变远。
　　“既然爱丽丝已经偷偷摸摸告诉了你，那我也不瞒着了。你给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听到没有！根本不够我花的——”
　　那个男人粗鲁的对着电话一通嘲讽，“你长得那么漂亮，理应该赚大钱！很多很多的大钱！可你只给我这么一点点小钱。可怜巴巴，甚至看不到，一下子就花完了的小钱！”
　　那个男人冷冷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像是喉咙被刀刮过一样刺耳难听，
　　“安德森你现在是不是一天只接待几位客人，所以才赚这么点钱？NO！你不应该这样矫情！你应该躺在那！浑身.赤.裸.的躺着大街上！敞.开.腿等待每一个……”
　　“你闭嘴！！！”
　　“我闭嘴？”他的继父，大笑一声，“哈哈。你很恶心吗？真是奇了怪了。安德森你这样.骚.浪.的贱.货，也会有羞耻感吗？”
　　“当初你.勾.引.我，可不是这样的。”
　　…好窒息。
　　我到底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令人绝望，不分是非的世界上。
　　安德森浑身发冷，头重脚轻。他静静握着轻飘飘的电话，却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
　　他恨所有人。
　　但恨不能解决任何事。无助弱小的安德森只能默默攥紧拳头，强忍着被再次生生剖开的痛苦。
　　“…你到底需要多少钱。”安德森语气平静，
　　可那个男人却尖酸刻薄的嘲讽道，
　　“我需要多少，你就能拿来多少？”
　　“行了我知道你们这行。做多了。估计会被嫌弃。更何况喜欢男人的终究是少数。爱丽丝她和你可不一样。她是个女孩，年轻美貌。简直和你妈妈当年一模一样…”
　　“爱丽丝是你的亲生女儿！！！”安德森强忍着无助的崩溃，可那个男人却无所谓的大笑，
　　“是又怎么样。哦也对。至少她16岁那年，我什么也没干。”
　　…呼吸不畅。
　　巨大的厌弃感，排山倒海的挤压胃部。
　　安德森弯腰，掩唇干呕起来。
　　可他拼命压制的细微声音，却依旧被电话那头的男人敏锐察觉，
　　“你的老毛病还没好吗？”那个男人像是陷入了某种过去的回忆，语气又是嘲笑又是可惜，
　　“说实在的。当年你干呕的模样，着实让我没兴趣。要不是你母亲的反应实在是有趣，我可能也不会继续。”
　　…他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电话被挂掉，安德森走了好长一段路，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竟然也有母亲的原因吗。
　　不。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
　　可当在深夜陷入梦魇，辗转反侧，惊恐到始终无法入眠时。躺在床上无声落泪的安德森，总是会想。
　　如果。
　　世界上真有最悲哀透顶的可怜虫。
　　那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