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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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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
书黛看着许舒檬手里的一大堆早餐,嘴都闭不拢:“舒檬,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你怎么搞的跟逃荒似地。”
许舒檬低头左右看了眼手中的紫薯包、烧卖、油饼、豆腐脑,还有一些其他有的没的,“不是,书黛,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吧。”
书黛吃是吃了,不过没怎么饱,再来点吃的垫垫肚子也不是不可以。
许舒檬放下书包,在位子上坐下。
她长发过肩,扎成马尾,随着放书包的动作,从肩上慢慢拂过。
书黛闻着许舒檬淡淡的发香,再次感叹,怎么会有长成这么温柔大气的姑娘。
书黛伸头过去,她看中了又嫩又白的豆腐脑,指了指:“这个给我可好?”
许舒檬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豆腐脑还是温的,味道不算大,在教室里吃也还好,不至于蹿味。
许舒檬问了前后桌有谁赏脸需要吃的,因为她人缘好,没一会儿手上的东西就散完。
书黛嘴巴塞的鼓鼓:“舒檬,你还没说哦,你买这么多是给班里赈灾吗?”
许舒檬拿了昨晚的卷子交给正过来收作业的数学课代表,小声道:“也不是,你就当我买多了吧。”
周祠刚从办公室回来,昨天写的卷子,已经提前给数学老师看过。
“很好”
“不错”
周祠听这些赞美的话打小已经听腻,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站在办公室里等李里格改完。
利落清爽的少年,是独树一帜的风景线。
办公室科任老师进进出出,每次经过都会以欣慰的眼神看向周祠,顺带钦佩下李里格教师运可真好,能够教到周祠这种万里挑一的好学生。
“暑假的竞赛,有信心吗?”打完最后一个勾,李里格把满分卷子还给周祠。
周祠穿着白校服,干干净净,声音坚定道:“有。”
白头发少许夹杂在耳鬓,李里格满意的点点头,老成道:“去吧,你也从来不需要我操心。”
出了办公室,周祠双手插兜,站在走廊上吹了下风。
垂下的额发显得他即清隽又意气风发,跟昨晚那个在酒吧放浪形骸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周祠放松似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通宵喝了那么酒,今早却像个没事人。
从教室后门进。
班里现在很热闹。
因为读书任务重,桌上装不下的书和练习册,会放在桌腿边的书箱里。
不宽的走道变得更加窄。
迎面走来几个打闹的男生。
见是周祠,笑容戛然而止,后面的人扒着前面人的肩,身子齐齐侧平,下意识地让他先过去。
搁以前,周祠会面无表情的路过,而且这么明显的谦让,他也不会说声谢,只会目不斜视。
可这次,周祠插着兜,快要路过第四排的时候,鹤立鸡群的贴着桌边,背对着他们,下巴微扬,示意他们先走。
最前面的先反应过来:“我们走吗?哦好好好......那我们先过。”
他们没周祠高,局促地低头从他身前虾状似的路过。
周祠目光往斜前方看,就看到许舒檬在和同桌聊天。
对面那货在吃什么?
好眼熟。
周祠狭长的眼眯了眯,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哦——,在吃他早上挑剩的早餐。
许舒檬正对着书黛讲话。
书黛吃东西很香,一勺又一勺往嘴里送,挑起了许舒檬垂涎的胃口。
许舒檬有些垂涎:“黛黛,好吃吗?”
书黛猛点头:“好吃!可香了,檬檬,要不要我喂你一口?”
许舒檬抿了抿唇,弯着眼睛看里面剩的不多了,止了馋的心:“算了,我下午回去顺路,再买就行了。”
背上传来触感,若有似无。
许舒檬穿的夏季校服,薄,不厚,甚至还有些透明,光线超好的时候偶尔还能看到她背后内衣的轮廓。
没办法,这是白色衣服的通病。
她觉得背上痒,反手去挠。
却出乎意外地碰到了一条温热的腿。
手碰上的那一刻,似乎能透过同样薄薄的校服裤子,摸到了结实的肌理。
尤其是,她摸上的那一刻,那条腿还特意用力了一下,似乎想要肌肉更明显些。
许舒檬抬头望,是周祠。
对不熟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警惕感和不适感少了一大半。
温温热热的感觉延续。
两人目光相汇。
书黛刚塞了最后一口豆腐脑进嘴,见周祠的腿几乎和自己同桌的身体贴擦的严丝合缝,实在过为震惊,震惊到自己差点把自己噎死。于是她捂着嘴在一旁无声的咳呛。
对视也就一瞬间。
许舒檬睫毛纤细,眨了眨眼,不解,干嘛贴这么近。
周祠脑子总是转的这么快。
她一眨眼或嘟嘴,都知道许舒檬是在疑惑什么。
于是周祠挑眉示意她往他的身后看。
几个匆匆过道的同学。
许舒檬收回水汪汪的眼,释怀了,是让路啊。
少年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垂在身侧。
再挪一步,就是路过完了。
周祠的手,随着走路摆动,无意间触碰到了许舒檬的左手臂。
很快的一下,蓬松绵密的拂感,像猫尾绕过小腿。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碰到了白白粉粉的肌肤,有些凉。
书黛呛完了。
她对自己好狠,为了不打扰到两人的对视,硬是憋着周祠走远了才出声。
书黛脸通红:“呼~”她做运功状,夸张的收了尾。
许舒檬回过头,抽了张纸递给书黛:“黛黛,怎么呛着了。”
书黛努力伸头望了眼最前面周祠已经回座的身影,又缩回:“好难得啊。周祠居然在班里瞎晃。”
许舒檬扑哧乐了:“这不是正常的回座吗?”哪儿难得了。
书黛拿纸擦完嘴,又麻利的把豆腐脑包装盒收拾好,扔到两人桌子中间挂着的粉色垃圾袋里:“你来我们班来的晚,当然不知道。他啊,做事最讲究高效率。你看他座位明明离前面更近,走前门就一两步路,还偏偏走后门绕。”
书黛:“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
书黛:“对了檬檬,你说你们一起长大,那他私底下在你们面前也这么高冷吗?”
书黛一口气问完。
许舒檬想起他嫌弃自己的那些事,好像,是挺高冷的。
总是说自己不长记性,跟不上他的敏捷思路。
有时候两家人家庭聚会,一些亲朋好友也在,大家都因为某句话笑了,只有她呆呆萌萌的反应慢半拍。
他一旁淡定提醒:“该鼓掌了。”
她还当真傻兮兮的鼓了三下。
突兀的鼓掌声,在一众已经开始安静埋头吃饭中响起。
这下惹得所有大朋友小朋友都抬头起来看她。
舒妈温柔问:“檬檬,怎么了,有什么事值得高兴吗?你都不给大家说说,怎么还一个人激动起来了?你看你这孩子。”
大家又乐了。笑声哄堂。因为她不合时宜的后知后觉。
周妈眼尖,撇了眼自己的儿子:“周祠,是不是想挨收拾?”这死孩子。
他就这么逗她,至死不渝。
至于为什么这样逗她,许舒檬打心底里认为,他嫌她反应慢。
可他当真就是这么高冷吗?
许舒檬忆起升高中的那个过渡暑假,吹着冷气的空调房,令人耳红心跳的女声娇喘。
许舒檬,心,都快要又跳出来了。
“你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书黛大惊小怪。
没一会儿,等她探头看清。
书黛重新坐下,感叹:“啊——,他数学试卷都已经改出来了呀。好快。果然老师总是给他优待。”
不止书黛看见了,其他同学也看见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盯着周祠桌上的卷子看。
“下午才有数学课。我好担心我选择题是不是错了,你知道李老头很严格的。”
可正确答案只有李里格才有。
再者,就是现在已经改完的周祠。
前桌李枝桠听到两人的讨论,转过来加入谈话,捧着小脸哀愁:“也是,我也怕,你知道出分前的等待最是煎熬,搞得的人心痒痒。天杀的,那些题哪儿是人做的,昨晚做的我直扣脑壳。也不知道李老头哪儿来那么多变幻题型,光是读题干,我脑子就快报废了。”
许舒檬咬了下手指,大方说:“哪道题?也许我会,不介意可以和我对对答案。”
毕竟昨晚她的试卷也是被周祠亲自检阅过的。应该大差不差到哪儿去吧。
李枝桠‘啊’一声,礼貌拒绝,神情明显的沮丧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
书黛怕许舒檬误会多想,急忙跟着解释:“枝桠是想看周祠的,毕竟周祠的数学回回是满分。不然跟其他人对,要是两个人都错了,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许舒檬好脾气笑:“也对。可是如果你想看他的,你可以直接问他借。”她问的真诚又天真。
李枝桠和书黛异口同声盯着许舒檬喊:“靠北啊。想都别想!”
这下轮到许舒檬懵逼了。
她微张嘴,讪讪道:“一张卷子,有何不可?”
书黛摇头倒出肚子的货水,掰着手指给许舒檬科普:“他,周祠,从来不跟我们班的男生打篮球,为什么,因为他觉得我们班的男生太菜!所以总跟高三那群篮球队的玩。”
“他跟我们班的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就算说了,也只是,嗯,啊,是,自己看,很难吗,让让,你自己再想想吧,这就是他的口头禅。”
李枝桠及时补充:“就,我们也挺想向他请教问题的,毕竟是这么牛逼的人物。但可能是先入为主吧,都不怎么敢,觉得他太孤高清冷,他又不怎么爱跟我们班的人打交道。且是学霸,哎,那种吊打碾压感太难受了。”
“总觉得,总觉得他是看不起我们。”
许舒檬听了,陷入沉思。
听了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好像才对周祠在班里的存在,有了一个清晰且具体的概念。
桌肚传来嗡嗡小声震动。
李枝桠和书黛在聊别的缓解心情,毕竟等数学出分确实很难熬。
许舒檬趁她们不注意,低头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许家祠:【凉了不知道加衣服。你铁打的?想学我之前感冒是不是。我跟你说,你要是感冒了,自己离我三米远,少祸害我,听没听到。】
许舒檬盯着那排字,总觉得刚刚听到的传闻,和现在看到的实际,分割拉扯的太厉害。
柠檬周:【嗯。】
回了消息就把手机快速关了。
听着书黛和李枝桠的热烈讨论声,许舒檬两手文静放桌上,不禁放空想,周祠为什么在班里是这副屌样子?
不至于啊。
他以前初中的时候也挺乐意分享给同学学习方法。
就近说,昨晚还给自己手写思路。
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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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弹在水泥地上梆梆响。
突然,以破空之势砸在某人的胸膛上。
“我操。”
迟让勉强抱住球,素来有礼的他差点骂出声。
“再来!”一声有力的再来。
迟让看向对面蓄势待发的少年,捂住胸口揉了揉,“你歇会儿成吗?谁招你惹你了。”
午休打球,周祠跟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迟让同队的丞帆朝头上豪迈地浇了瓶水,大声呼了声爽,接着甩了甩寸头上的水珠。
拧上盖子,他对着周祠数落:“你说你,让你来篮球队你不来,打球又这么猛,白白浪费为学校争光的机会。等我们这批人毕业了,还不知道篮球队会怎么样。”
周祠人高腿长,飒爽地运着球,扯了下唇角:“我闲?”
丞帆招呼身下的几个男生摆好战术队形。
迟让在周祠面前防守,6号篮球衣很是显眼:“知道你小子不喜欢麻烦。怎么了,中午特意把我们叫出来打篮球,气不顺?”
迟让是高三的,四月芳菲,他走CMO夺冠路线,早在二月份的时候就被保送到了京大。
来学校当甩手少爷,美名其曰体验最后一段学生生涯。
丞帆他们老老实实高考。
学累了出来玩玩,酣畅淋漓打一场,也还行。
周祠抱着球虚实晃动,神情晦暗不明。
想起自己给许舒檬发了那么一大段话,今儿个破天荒的,她就回了个‘嗯’过来。
嗯。
嗯?
昨晚那个嘴甜劲去哪儿了?
有点憋屈。
中午吃饭,许舒檬跟书黛她们一起去食堂。
周祠和迟让晃荡着去在外面餐馆吃。
他闲来无事,顺手给柠檬周发了一条:【吃的什么,看看。】
等周祠那边都吃完了,在擦嘴的时候,许舒檬才温吞地回了张图片。
消息写道:【自己看。】
没打光,没摆盘,随意的角度拍摄,甚至还曝光过度。
周祠优秀的眉眼瞬间耷拉了下去。
憋屈不是有点,现在变成了很是。很是憋屈。
这会儿球打了快半场了,热气鼓噪的周祠干完一瓶水,郁闷的气散了些。
细细一想,许舒檬回他的这语气,听起来挺耳熟。
但周祠一时半会儿没忆起到底是出自哪儿。
下半场开始了。
局势紧张,朝气蓬勃。
周祠刚高举修长的手臂拦住准备投三分的迟让,余光一瞟,发现露天塑胶跑道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朝队友打了个止的手势:“等会儿。”
丞帆防守紧绷的大腿肌肉放松,站直提了下篮球短裤,帮着喊:“——停。”
迟让看周祠目光如箭矢般,盯着远处的两个移动小点,擦了擦下巴的汗,也顺着看过去:“看谁呢?”
书黛吃撑了。
扶着自己的腰缓缓散步。
许舒檬正挽着她。
两人跟乌龟似的,旁边跑步的都不知道超了她们好几圈了。
迟让看看从外圈正往这边移动过来的许舒檬,又看看周祠那样。他反手拍拍周祠的胸,风度翩翩笑道:“我说别看了,人家散步,你打你的球,各不碍事。”
许舒檬小嘴得吧得吧,一张一合,跟书黛两个说的正眉飞色舞。
周祠冷哼。
说啊,这不是挺能说的吗。那中午发个消息惜字如金,翻脸态度比翻书都快的请问是哪位。
他嘴角突然挂上意味不明的笑,伸出手:“球给我一下。”
一个队友把篮球传给周祠。
迟让眼睁睁看着周祠故意把球往许舒檬的方向扔去。
他明白过来。
于是虚靠着篮球架,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祠儿,要不我给你配个音。‘哎这球怎么就滑了?都怪手。’”
周祠边退边往后看,对着迟让懒洋洋挑眉来了句:“神经。”
等退到了球场白线以内,球也差不多滚到了许舒檬脚下。
一声帅气口哨。
周祠长身鹤立:“那边的,帮帮忙,能把球扔过来吗?谢了。”
两人停下抬头。
一抬头,不得了。
几个面容俊朗,身高拔萃,身材练的还不错的男生都在往这边看。
书黛瞅着最前面的那个竟然是周祠。
她抓住许舒檬的衣角,顿时往后躲了一下,紧张道:“怎么办怎么办,周祠在看我们。”好几双明亮有神的的眼睛呢。
许舒檬倒坦然,点点头,应许她帮他们捡。
她乖乖蹲下身,两手抱着球起来,满脑子都想的是怎么把球扔给他们。
想举起来扔回去,试了试,力气不够,距离也有点远。
她又躬身把球放下,放在脚尖,埋头找这个角度会不会偏,那个角度会不会不对,认真的像是在挑选位置埋地雷。
丞帆走上来,搭上周祠的肩膀打趣:“你认识?”
丞帆又不傻,看出来周祠刚就是在耍花招。
周祠关注着许舒檬的一举一动,唇角一松,似笑非笑:“嗯,认识。”
丞帆清了清嗓:“这妹子,挺可爱。”
周祠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许舒檬角度找好了,鼓足勇气脚下一使劲。
嘭一声。
篮球当足球使用,球是飞起来了。
一堆人仰头看足球的空中飞行线。
刚想说这妹子劲挺大,居然能踢得这么圆弧。
啪落地。
夸奖声卡在喉咙,瞬间吞进众人的肚子里。
球,直接飞到了墙外。
书黛闭眼,再睁眼时拉着许舒檬的手羞的想遁地:“舒檬,我们不逛了好不好,我们回教室了吧。”
许舒檬愣了半晌,后偏头看向书黛:“你不是说积食要逛三圈吗?这才逛了一圈。黛黛别放弃。”
说完,许舒檬朝着篮球场那边做了一个赔笑抱歉的手势。
离墙最近的是小五。
篮球场上几乎每个人都被许舒檬清丽笨拙但又努力的样子可爱到。
小五大挥手,咧着大白牙热情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去捡。”毕竟人家也是好心把球踢回来。
趁着学校摄像头往别的方向转,小五快速翻墙,又熟练地把球给扔了进来。
比完抱歉,许舒檬视线就跟一直盯着她的周祠对上了。
少年带冷感的五官此刻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正噙着淡笑看着她,眼里带着说不出是看好戏还是宠溺的意味。
许舒檬看他那架势,约莫就是故意的。
她狠狠的嗔他一眼,好好的球不打,非得要打扰自己散步。看吧,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闹出笑话了吧,虽然无伤大雅。
等嗔完,视线右移,好巧不巧,就是迟让。
原本还风平浪静的许舒檬,在看到迟让丹凤眼传出的凉薄时,熟悉的铺天盖地窘迫感油然而生。
她瞬间低头,无措的反抓住书黛的手。
“黛黛,要不就逛到这儿,我们打道回府?”
刚做好心理建设,正准备继续逛下去的书黛:“哈?”
书黛看她坚持:“那算了,我们走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两人像鸵鸟一样在跑道上往回挤着走。
哪还有刚龟速的半分。
丞帆见周祠那轻描淡写又胜券在握的样,意有所指地打探道:“你小子在追妹子?”
周祠神色漫不经心:“追什么追。我发小。”
丞帆不怀好意的笑笑:“那打听打听,她有男朋友没?”
周祠眼都没抬,敷衍说了声没。
只是身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冷漠,几乎涵盖了所有情绪。只听他道:“不过你最好省点力气。”
丞帆顿了下,大掌捏了捏周祠的肩膀:“开玩笑,别当真。打球打球,再不打就上课了。”
倒是迟让,看穿许舒檬的狼狈离去后,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