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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去室内体育馆冲完澡出来。

      周祠正拿毛巾对着储物柜上贴的镜子擦湿漉漉的头发,嶙峋锁骨微凹,肌肤冷白,几分勾人诱惑味道。

      迟让先收拾好,过来把柜子门不客气一关。

      周祠慵懒掀起眼帘:“有事儿?”

      迟让叹口气:“约你发小谈谈?”

      周祠顿了下:“你想谈什么。”

      迟让拿手指骨节顶了顶太阳穴,惆怅道:“她现在看到我就跑,都第几次了,真是怕了我了。我说黑锅什么时候帮我洗清?”

      周祠明白迟让说的是哪件事。

      他拿起吹风机,不紧不慢地把一头湿漉漉的短发继续吹干。

      见迟让眼巴巴的在旁边等着自己开口答应。

      周祠突然咬着尾音,拖腔沓调的来了句:“那次事情后,她给我发了一个压缩ppt。等我解压一看,标题是什么你知道吗?”

      迟让当然是摇摇头。

      周祠抿了抿唇,想起来,就他妈面红耳赤的打脸。

      还是要回到初升高的那个暑假。

      大半夜,草丛中蛙鸣鼓叫,天上星星月亮沉睡。

      许舒檬顶着她妈起来上厕所夜巡的压力,裹着被子,把自己做好的完整36页ppt悄么么的发了过去。

      标题:[论SY对高中生的危害]

      汇报人:一颗热心柠檬

      周祠本来都要睡了,看许舒檬给自己发了一个压缩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包过来。

      周祠拿平板划拉,觉得这玩意儿真有意思。没曾想学习上从来都被自己降维打击的柠檬周,也有翻身把主做的时刻。

      行吧,勉强看看。看看她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解压一看,第一页就是个懵逼的缩写。

      等周祠往下翻看,随着进度越往后,周祠的脸色就越发青难看。

      前10页全是搜索的新闻真人真事忏悔。

      ——飞机打多了我体虚。白天上课不集中,晚上睡不着,后来高考直接废了进大专。

      ——戒色吧高级会员现身说法。唇色发白,走路打颤。兄弟们听劝,千万别仗着年轻就对自己兄弟为所欲为。

      ——救救我,我真的不想三秒钟过一辈子。年少不懂事,大了徒伤悲。我真的想重振雄风。

      类似字眼跟爆炸似的往周祠脑子里灌。

      后面二十页,都是在眼睛处打了码的‘受害人’真容。

      无一例外的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头发稀少,以及,一律的未成年。

      周祠气的五窍生烟,怒火乱窜,幽怨的眼神能在夜里不开灯直接发亮。却偏偏碍于半夜,不能发泄。

      她去哪儿找这么多相关资料,还不带重样?!

      还有,她这是什么意思?

      翻到最后一页,重磅戏。

      刑法科普。

      三人及三人以上聚众淫.乱,将被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留。

      未成年将按照规定从重处罚。

      迟让听完,他咽了咽口水,阴柔的长相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当真发了这些?”

      许舒檬看起来就温温顺顺一姑娘,结果做事风格这么惊天骇地,闷声出大雷。

      周祠仰天叹了口气,背抵储物柜,抱胸悠悠道:“何止。第二天还拐弯抹角的问我观后感。我家客厅她硬是一个多月都没进。”

      说起客厅。

      迟让当即脸颤了颤。

      毕竟,周家客厅,才是这个黑锅开始的万恶之地。

      ......

      “周祠,周祠,开门!”

      官尚怀里藏着东西,鬼鬼祟祟的带着迟让上门。

      周祠刚健身完,肌肉还是充血状态,上半身裸着,下半身穿着灰色运动裤。

      一开门。

      官尚眼冒精光,上下一扫:“卧槽,你小子身材什么时候练的这么紧了?”好白好结实。

      裤子松松垮垮的卡在少年胯骨处,腹肌横陈。

      周祠拧眉,拿手薅了把乱糟糟的黑色头发。

      刚起来就开始运动,还没来得及打理。

      他眉眼漆黑微冷道:“别逼逼。大清早什么事儿。”

      官尚迫不及待:“先不说这些,让让。”

      周祠下巴往后一点,痞气一笑:“让让在你后面,你冲我喊没用。”

      被唤作‘让让’的迟让:“...”ok,fine。我无所谓。

      官尚今天不贫嘴。拨开周祠就轻车熟路的往周祠客厅奔去。

      迟让手里勾着塑料袋,提起给周祠看,山姆刚买的一大堆零食水果啤酒:“喏,拜访礼。”

      周祠让开,张嘴一搭:“生分了。进来说话。”

      迟让垫后,把门一关。

      官尚东瞧西瞧,扯着嗓子喊:“祠儿,你家影碟机呢?”

      周祠帮着迟让把袋子里的东西放茶几上,直白不收敛:“这年头谁还用老古董?”

      官尚摆谱,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哎呀你不懂。快点给我。”

      周祠无奈,指了指电视柜最下面:“自己翻出来。”

      官尚蹲电视机前哼哧埋头摆弄。

      周祠见桌上的东西琳琅满目,随意挑了一个品牌的包装拿起来一看,问迟让:“买这么多牛奶干什么?我不喝牛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迟让好脾气笑笑,指了指官尚:“问那损货。他说以形补形。塞了好几十瓶进购物车,对了”,塑料袋一阵悉悉索索,迟让把最下面的香蕉拿起来,“还有这个。也是他喊买的。不要钱似的。”

      周祠莫名其妙:“补什么形?”

      一旁的官尚却在这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搞定!”

      外面夏日炎炎,绿树成荫。

      官尚家里人多嘴杂,光是保姆就好几个。迟让他爸妈今天休息在家,书香门第味太重,氛围就不合适。

      还是周祠这儿好。

      爸妈常年不在家,家里装修洋气又宽敞。

      啊!一闻都是自由的味道。

      窗帘一拉,室内稍暗,空调一开。

      官尚招呼两人来沙发上就坐。

      一坐下,看到开头,迟让手撑着头,嘴角苦笑,无语看向官尚。

      周祠更是拿伞骨似的修瘦手掌半盖住脸。

      两人哀怨的看向官尚,异口同声道:“就这?”

      官尚开了盒牛奶,猛灌一口后,一脸憨笑幸福样:“嘿嘿,就这。怎么样,老片子更含蓄有氛围感,我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精品啊我说。女主角身材贼棒。继续往后看,精彩的在后面。”

      少年初长成的时候,约个三三两两,在看片这种事情上早就开过荤。

      直白的,刺激的,含蓄的,打码和没打码的片种,鉴赏的早就差不多。

      官尚这不是有好事都想着兄弟们吗。

      他剥了香蕉边吃边评鉴:“你看看,身材朦胧,性感薄纱若隐若线,包裹着蒲玉般的两团。那挺翘的小娇臀,那修长的白玉腿,男主角要是我的话,早就在现场缴械投降了。”

      迟让一声不吭,起身拎了瓶牛奶过来重新坐下喝,掩饰尴尬。

      香体在前,配上暧昧气氛,是个男的也会起本能生理反应。

      只不过迟让正人君子,没几下就把亵渎思想摁了下去。他又不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玩意儿。

      再看旁边的周祠。

      两腿微张,大剌剌的瘫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深邃脸颊,眼尾狭长又上撩。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片子与其说是色情片,更确切点,更像是情色片,场景情节艺术表现手法不比裸.露的镜头差。

      迟让对艺术有点兴趣,闲来无事,舍身陪兄弟。

      周祠原本兴趣缺缺,然而等女主开口说话时,似成相识的声线,让周祠漆黑的眼神顿时暗了几分。

      刚运动完原本想去洗澡的,被这两人打了岔,他还没来得及洗。

      这会儿见周祠义无反顾的起身去浴室,官尚贼兮兮捅了下迟让的腰:“这片威力大啊。还没到高潮,就把祠儿搞得受不了了。”

      他对着周祠嬉皮笑脸的吼:“祠儿,撸的动静小点。要被哥哥们听到了,保证不录下来。”才怪!

      周祠不跟他计较,回头略显傲慢地骂了句傻逼,就去洗澡了。

      周祠家的大门是密码锁。

      输密码时安静无声。只有大门打开的时候才会有‘滴’的一声提示。

      许舒檬手里抱着密封柠檬鸡爪盒,她妈一大早起来腌制的。

      舒女士知道周祠爱她的这一口手艺,于是乎早早的就让许舒檬给周祠发消息说等中午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许舒檬乖乖照做。

      到点,该送过来了。

      很明显,周祠已经忘了这个事。

      刚洗完澡走出来,少年腰间就围了条白色浴巾。身上、脖子间、脸颊上,还带有湿哒哒的水痕。

      他高瘦挺拔,上身光着,站在客厅中央,单手不羁叉腰,开了瓶汽水拎着喝。

      滴——。

      门开。

      沉浸式体验片子的官尚被这开门动静吓到,毕竟是干坏事。笨重的身子下意识地在沙发上弹跳了下,抓着迟让就贴在了一起。

      这孙子力气大,手臂不巧打到迟让正握着的开封牛奶盒上。导致一大片牛奶液直接飞溅到了迟让的脸上,盒子更是直接掉落滚到了沙发底下。

      恰巧许舒檬迈步走进来,只顾低头找属于自己的那双拖鞋:“周祠我妈让我送鸡爪过来你记得没吃完就放冰箱不然这东西”

      一声从后被贯穿的高昂女声突然响起。

      许舒檬扶墙,猛地惊慌抬头。

      空气中香蕉和牛奶混合的浓重腥味,在丝丝冷气吹着的空调房里猛烈的往她鼻子里钻。

      电视里,沉重撞击声还在继续。

      她抬起眼睛快速一扫。

      她看见了什么?

      周祠愣在原地,侧着惊讶的眼神看她。

      就围了个浴巾,刚洗过澡的肌肤还白里透着粉红。也许是洗澡的过程中揉搓的太厉害,导致肌肤上还留下了抓挠红痕,久久未散。

      迟让脸上喷射着未知奶白液体。

      官尚正紧紧抓着旁边人手臂,和长相偏阴郁,薄唇潋滟的迟让紧紧相偎。

      这场面,本该黏糊又香艳。

      然而配上一张张熟人的脸后,透出怪诞与荒唐。

      僵硬的脖子往电视墙一转,许舒檬当即捂着眼睛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她蒙眼胡乱一指。

      “你们,你们,三个一起竟然做那种事,混蛋!变态!”

      手指指到官尚。

      情急之下,官尚抬手做投降状:“我不是,是他要看的,对,是他。”官尚指向迟让。

      混乱,焦灼。

      手指又移向周祠。

      原本淡定如周祠,为了避免被误会,竟然也顺着官尚的推卸,耸肩指向了迟让:“他要看,我勉为其难,陪一个。”

      迟让瞪大眼睛:“?”

      手指如天罚,最后移到迟让。

      迟让像被拱到风口浪尖的死刑犯,左望右望,最后百口莫辩,放弃抵抗。

      为兄弟两肋插刀,也为兄弟背尽黑锅。

      许舒檬结结巴巴又说不出口:“你...你”

      那时她跟迟让更面浅些。

      而自己和官尚周祠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关系。

      或许是就熟原则,又或许是对生疏一点人秉持怀疑,又或许是迟让的长相,让人更容易往某些不可名状的取向偏好上面想。

      手指最后弯曲收回。

      是又怎样,她也没资格去指责一个不熟的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跺了跺脚,许舒檬憋急了转身离去,顺便把密封盒往周祠身上不分轻重的扔。

      毕竟周祠是唯一能被他砸的人。

      “周祠,我再也不来你家了。”

      太坏,太禽兽了。

      姑娘耳根烫红的跑了。

      迟让死里逃生,生无可恋。拿纸巾麻木的擦掉脸上的牛奶渍:“说吧,怎么补偿我。”

      官尚噗通一下子跪下,仿佛为民请命:“——爸爸。”

      爸、爸爸?

      官尚扶着迟让的膝盖使劲来回晃:“刚那种情况怎么解释檬檬都不会听的。”都眼见为实了。

      “你就为我们牺牲一次吧。要是檬檬回去跟家里讲了,舒姨肯定要跟我妈和周祠妈串通。到时候我爸不打死我才怪。”

      理由还算充分。

      迟让复又撩眼看向周祠。

      周祠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他套上黑色宽松T恤,遮住腰腹,心不在焉的回:“城北会所那张高级会员卡,送你。”他没别的能补偿,只能拿钱抵。

      迟让自暴自弃的拿手搭上脸,扯了个苦涩的嘴角摇了摇头:“我这个大好青年的清白,算是彻底没了。”

      后来,风平又浪静后。

      周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许舒檬相信,他们当天只是欣赏,没有搞别的花样。

      但巧合太多,许舒檬脑子又轴。

      说来说去,她对迟让的初印象,就已这么一种地狱开局的模式延续了下来。

      回到一班。

      进了教室,悬着的心终于肯放下。

      书黛见许舒檬猛喝了一大口水:“你怎么了,檬檬。”

      许舒檬摇摇头,没把那幕颜色场景摇出去,用手捂住依旧发烫的脖子。

      她勉强温婉笑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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