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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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那晚恍如隔世。
好几个夜晚叶橙躺在床上还是会想起那天夜里的荒唐。
即便是没有任何一个逾越的举动，哪怕是一个吻。
她也会静下心来问自己，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还是因为酒精作祟给自己带来了错误的判断。
总而言之，她还是在回避。
爱是一把矛盾的剑，只是握在手里早已血肉模糊。
叶橙在这段闲下来的日子里没再看书，一是没带，二是觉得累。
那种为了读书而追上一个人被他认可的感觉，离自己已经很远了。上班后大多都顶着社会竞争压力考着专业证书，很少有时间闲下来看一些别的书籍。
当然，阅读的习惯也慢慢消失殆尽。
叶妈妈约好那位男士的时候叶橙并不知晓，那天她躺在沙发上陪外婆看电视，外面下着绵绵小雨，身体和意志都变得极为懒倦。
那天是工作日，大家都很早出门上班了，只留他们两个闲人在家。
打来电话的时候叶橙正在修指甲，她开的外放。
先是问她在不在家，后来又说起单位那个小伙子想晚上见她一面，让她收拾收拾。
叶橙问“都下班了见什么？”
“那人家上班了哪有别的时间跟你见面，找了这样的还愁你小孩儿以后的学习问题？你读书吃了多少苦不清楚？”
叶橙觉得自己不是吃了学习的苦，吃的是落后的苦。
她又问“您先给我看看照片。”
“照片没有，但是一表人才。”
“哎，不帅我可不喜欢啊。”
“行行行，相信妈的眼光吧。”
叶橙应了下来，早晚的事儿，妈妈总是要在她离开之前让他们见一面的，还不如早点儿解脱。
“什么时候来？”
“等会儿下班了来接你，顺便送我回来。”
“.....”
叶橙无语，只得说这男的还有点儿情商。
电话挂断，身边的老人问她“要去相亲了？”
“嗯，见个面。”
“那小伙子我见过，挺不错的。”
她彻底是沉默了，原来大家都早已有所选择。
她没辙，只得上楼化了个简单的妆，换了身衣服。
叶妈妈下班是晚上5：30，通行时间二十多分钟，由于李叔叔腰椎间盘突出发作，她最近都是乘坐的交通工具。
这会儿，有辆车顺路带回来，可能会更快。
叶橙那时候弄完也差不多那个时间了，坐在屋里剥了一个橙子。
姜炳回来时看见她秀丽的脸还觉得有些愣，怎么今天搞这么精致。
两人四目相对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透过望远镜看见银河时的高亢心情。
随即，在门口站了几秒才进来换鞋。
外婆解释“橙橙待会儿要去相亲，打扮了一下，俊不俊？”
男人在玄关处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继而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如烈火。
可又转瞬即逝，淡淡道“我送你去。”
外婆还没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涌，只说“那小伙子来接。”
姜炳没啃声，叶橙认真吃着橙子，酸甜，汁水丰富。
她低着头，天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慌，偏偏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她也能断定他的眼神能灼伤自己，她也不敢抬头看过去。
后来，姜炳也没进来，拿起衣服又说“我出去一趟。”
叶橙的手机里收到一条讯息。
【出来。】
那姑娘皱着眉，心情极为复杂，就像是课堂上害怕被老师抽中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
于是，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叶妈妈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她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跟叶橙说让她赶紧出去。
叶橙踢踏着拖鞋慢慢往玄关那儿走，也不着急。
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催促道“别让人家一直等啊。”
叶橙露出一个不高兴地表情回头看她，后者气笑“赶紧的吧。”
那人开了一辆白色的捷豹，他站在门口等叶橙出去。
模样到比想象中看上去要好很多，戴了副眼睛，斯斯文文。
他走近，伸出手问候了一声。
“你好，是橙橙吧？”
一系列的好感快被这一声“橙橙”浇灭了，她不认为自己跟他有多么熟悉，只得感叹情商高嘴巴甜。
她淡淡点了头，又问“怎么称呼您？”
“宋易。”
叶橙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
那人给她开了车门，贴心地护住了她的头，以免撞到车顶。
叶橙无法不惊叹他的细心，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也不适合她。
他是被灌溉过的绿树，有着绝对轻车熟路的经历，而她是杂草，还未被修剪过。
待宋易坐进来系好安全带后，她实在没忍住，问了句“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男人对她直白的问题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回答道“两个。”
叶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她撑着脑袋看向前面的马路，等他驶出小区外问了句“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你呢？想吃点儿什么菜？”
叶橙觉得这人没什么主见，说几个出来她选择也好啊，就这么让她自己做决定，可见也没什么准备。
“都行，你定。”
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譬如现在就已经开始较劲了。
宋易见她兴致不高，看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识趣道“有一家新疆菜不错，我们去尝尝。”
叶橙没回答。
车里放着不知名的音乐，她也过了那个早已对任何事物都感到新奇的阶段了。
店里人很多，正是饭点，他们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宋易也没让她闲着，拿了菜谱过来给她看，又买了饮品给她。
即便是这样的贴心，叶橙也无法对他心动。
吃饭期间，叶橙喝了一口卡瓦斯，感觉蜂蜜混着淡淡的酒精味很不错。
她抿了抿嘴问宋易“你前女友喜欢卡奇社的歌？”
宋易觉得惊讶，方才车里放了一首卡奇社的《蜚》，因为过于小众，这也是他曾经的两人秘密。
他抬头看了看叶橙，点了点头又问“你呢？也喜欢？”
“还行。”
“是不错。”
“你还没忘掉怎么又同意跟我见面了？”
宋易没说话，这是今晚他第一次没能接上来的问题。
叶橙觉得自己自从焦虑之后，对周围的一切都敏感了起来。
怎么这场相亲的过程，变成了她剖析人心的时候了。
叶橙觉得狡黠，一场关于情感的较量，自己终于没有处于下风。
有了这种感觉，整个过程两人聊得还算愉快，道别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叶橙回到家觉得自己有些疲惫，脱了鞋便直接躺在沙发上了。
叶妈妈和外婆在她两边一左一右坐着，又开始了另外一种问候。
妈妈把她带回来的水果洗了，递了一把车厘子到她手里。
“小宋怎么样？”
“挺好的。”
“那你们聊什么了？”
“闲家常。”
“那小子聪明的很，办公室的都喜欢他，年轻不说学历也高。”
叶橙心想，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因为自己过过平凡暗淡的青春，她也不想自己未来的孩子走向这条路，人生不该只是这样的。
“我不喜欢他的职业。”
“橙橙，你也是上班的人，社会竞争这么大，时间久了难道不知道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多么重要？”
叶橙起身了，她说“我知道，可是我还年轻。”
她说完上楼了，留叶妈妈心感狼狈，只是跟外婆说“橙橙以前不这样。”
对啊，以前当然不这样，逆来顺受，不敢有半点儿脾气，挺窝囊。
“这孩子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外婆这样回答。
叶橙上去后躺了一会儿，这次安排的相亲活动倒是像一个问题摆在心里，目前已经解决完一个。
她玩儿了会儿手机才收拾衣服去洗。
宋易与她之间大抵是发展不了成一段爱情的，两人道别后，聊天页面也仅限与一条微信自动发送的消息，再无其它。
她忽然觉得心情豁然开朗，目前，已没有什么再需要忧虑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姜炳不在家，她更加没什么要有所顾虑的事情。
另外晚上睡觉把门锁好，发现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起身去了姜炳的房间。
因为实在感到无聊，所以想找本书来看看，而她房间的书早已翻阅过太多次，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的手拂过那一排书时，心陡然浮了起来。
像大多数人都做过会飞的梦那样，飘飘然的。
大概是也是因为住的不多的原因，和记忆里的目录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少数几本。
有关于博尔赫斯的了解，她已经较为清晰了。那段时间是深刻的钟声，时不时总会在心里响起，回击心灵。
叶橙在想，他那个时候能感觉到自己为他做的这种小事吗？
为了得到他的在意和偏袒所付出的努力，他知不知道？
决定带回房间翻阅的书书一点都不新，那封面看起来可以说是有些斑驳了。
叶橙理应能想到他有多少次翻动过这本书，她那时候想起了《一代宗师》里宫二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有些萧然。
那书是他带叶橙去书店她选的第一本书，它的出现倒是也令叶橙感到惊讶。
那时候距离她看完那本书已经相隔很多年了，里面的内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里面有一段长长的话奠定了她对异性的一切具体描述。
故事她看得很慢，床头柜上那盏琉璃灯的大概只能起到照明的作用，言下之意有些像美丽却无用的东西。
她还是不能明白姜炳为什么能把这本书翻的这么老旧，按道理来说，这类书籍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
她的阅读像是独木舟上，仔细又小心。
有关于姜炳的这段暗恋渐渐浮出水面是他的文字，力透纸背般，有如他的情感。
那夜氤氲的气息在她脑海里循环流窜，她忽然想起今晚车里那句歌词。
“爱情如一叶幛目让我心慌。”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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