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男配后我弯了》梵程.J

19、碍眼？没有的事

　　陆离发完英语演讲大赛申请邮件没两天，便被要求参加初试。他报名的时间已经临近尾声，初试也在这过程中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对于演讲稿，他想了半天写了篇《论搞事业的重要性》——如果写些建筑设计专业的东西实在是太扎眼，怕反倒被怀疑是抄袭；但其他心灵鸡汤或者心灵鸡血他又实在瞧不上。
　　下了课他去了初试场地——英语同好会的社团教室。大约是报名大潮已经过去，面试官只有一个人，貌似还是个一年级的学妹。学妹看样子不知道江有汜是何人，因此对待陆离也只是对待普通学长的态度。
　　不用和别人针锋相对，也不用故作温和改善自己的形象，陆离觉得很舒服，反倒能和学妹用英文正常交流一番。
　　结束了十分钟的初试，小姑娘的眼睛里已经满是崇拜的星星，以为自己孤陋寡闻，刚进校没听过学校里有这号英语堪称母语的大神。
　　陆离也懒得谦逊，别人称赞就全盘接收。确认了复试时间和赛制之后，他便气定神闲地走出社团教室。
　　但这份难得的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出门他便发现站在门口的薄言，后面还跟着那个一向畏畏缩缩的兔子。此时两人望着他的神情都复杂得很。
　　和萧征不见面不联络也有半个月了，看他面色上少了几分病态，眉眼都展开了的样子，估计薄言对他不错，大概是所谓“遇见了对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江有汜原主的情感作祟，这让陆离竟觉得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情绪并不涉及爱情，更多的是一种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物件忽然被别人拾走了还磨出花儿来的感觉。‘
　　看这两人的反应，像是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是在等他，还是打的什么别的算盘。
　　想着，陆离本能地看向萧征，萧征对上他的眼睛也本能地向薄言身后缩了缩，于是薄言又本能地往前站了一步，一副护着萧征的样子。此情此景，让本来只是想要寒暄两句的陆离，忽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反正这是他最理想的画面，最好这两人就这么黏黏乎乎下去，他好早日逃出生天。
　　于是他故意多瞪了萧征两眼，尽职地将反派进行到底之后，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二人的视线。
　　可是缘分这个东西，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当天晚上，当陆离第一次作为游泳助教准时进入游泳馆的时候，居然发现白天才抬头见的两人，现在又在池子里低头见了。
　　现在的季节正值秋转冬，尽管池水恒温26，但脚触着水的瞬间还是足以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如陆离料想，来报名上游泳课的学生也稀稀拉拉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这些学生里有几个听过江有汜大名的，当他们发现正主正站在自己面前，还要指导自己游泳的时候，更是汗毛直竖，一个个生怕小命要在游泳池里玩儿完。
　　陆离看出眼前有几个学生眼神飘忽有临阵脱逃的意思，本来还注意着那头正准备下水的薄言和萧征，现在一下回了神。
　　正如他写的演讲稿，有什么能比搞事业重要。他可还指着多教几个学生给王朝赚出医药费呢，第一天就把人吓跑了可还行。
　　于是他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和游泳注意事项，态度诚恳用词和善，巴不得瞬间给全员洗脑他江有汜是个好人，然后带着大家做了简单的热身以后，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做起了示范。
　　或许是他这正经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多少安了点心，外加他下水的动作实在是值得尖叫，很快对他有恐惧感的几个人也摩拳擦掌起来，毕竟江有汜虽然人邪门儿了点，但这样的人也会成为一部分男生女生心中的另类标杆。
　　“大家一人拿一个浮板下水来吧。“
　　示范结束，陆离招呼大家下水。余光一瞥，那头薄言和萧征正望着他的方向说着什么，大概两人也忽然发现了他的存在，有些惊讶。
　　但容不得他多思考，接二连三的惊叫与抱怨便在他身边此起彼伏起来。
　　“啊啊，冷死了！“
　　“江同学，这有26度吗？“
　　“怎么办？太冷我下不去水！“
　　嫌冷你们来学什么游泳啊？泡温泉去得了！
　　陆离很想这样吐槽，但他生生忍住，又拉扯出一个笑容：
　　“按我刚才教你们的踢腿动作，活动起来就不冷了。“
　　“我都快冻僵了哪里还能活动？“
　　“这是冰桶挑战吗？“
　　陆离的表情终于垮下来，他不露声色地淡淡扫过几个还在抱怨的男学生，还没露凶相对方就已经因他的无表情心惊肉跳起来，瞬时连冷都忘了，乖乖噤声边假意踢腿边绕到人后躲着。
　　少了这几个带节奏的，陆离这才恢复了“温柔“，开始挨个指导踢腿动作。
　　看着学生们老老实实地抱着小浮板开始练习蹬腿，他终于舒心了点，也有了闲工夫再次将目光投向泳池另一头。
　　因为天气凉，所以除了和他学游泳的这批学生，泳池里几乎没几个人，薄言和萧征也就格外显眼。
　　萧征似是不会游泳，在泳池里扑棱得像个傻狗。可即便是这样，他那白到病态的皮肤，还是成了泳池里一道特别的风景。
　　他不常笑，可现在边学游泳边吃水，之后就会对着薄言露出带着傻气和羞涩的单纯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丹凤眼眯成一条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嘴唇的弧度弯弯的像个月牙儿。反正陆离是没见过他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光是看着，就让人也忍不住勾动嘴角。
　　有那么一秒的时间，陆离get到了萧征的颜，依稀仿佛好似明白了江有汜为什么不搞事业非吊死在这棵树上。但也就只是这么一秒，他的母胎solo基因再次发挥作用，成功跳脱了对方给他的短暂迷茫，接着任务即将成功的喜悦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瞧这两人鸳鸯戏水的模样，可别等不到他给王朝挣来医药费，两人就全垒打没他什么事儿了吧……
　　“江同学，我这动作对不对啊？”
　　身旁人的呼唤将走神的陆离重新招了回来。
　　“腿伸直，腰用力……”

　　待到陆离结束游泳授课，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他去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再回到更衣室的时候，却见早就消失在泳池的萧征正穿戴整齐坐在长凳上。而对方抬眼见到是他，明显一个激灵。
　　奇怪，他记得浴室里没人，难不成薄言又回去游泳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尴尬，陆离边打开衣柜边琢磨是不是该和萧征说点什么。可是多说多错，对着萧征一人，他又狠不下心来再装坏人伤害他，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无视对方。
　　他想得很美，但是萧征却意外地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那样做？”只听对方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陆离有些诧异地转头，就又看到那个满眼防备全身拘谨的萧征出现。和在薄言身边的状态比较，萧征见他的时候总好像在见什么洪水猛兽。
　　“什么？”陆离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
　　萧征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攥拳站起身：
　　“我想了很久，但总也想不明白，你那天为什么要当众亲我。”
　　“……”陆离的眉心跳了一跳。
　　“你说你要追邵南歌，可是公开我们的关系能帮你追到她吗？暴露了你我的性取向，想追她不是更难了吗？还是说你想当众让我出丑，不惜搭上你自己？江有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性取向，你说我只能喜欢你一个男人，而且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萧征说得又急又快，陆离本来还斟酌着要怎么糊弄过去，听到最后一句，立马有了答案。
　　“我既然注定得不到你的心，身体我也不想要了，”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我们一起毁了也没什么不好。”
　　“你……！！”萧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咬住下唇，满眼的哀怨和愤恨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似的。
　　陆离有些不忍，他躲开萧征的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拿毛巾擦头。
　　更衣室里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陆离透过毛巾去瞄萧征的表情，只见他垂着头，双耳通红，隐隐还有吸鼻子的声音。
　　艾玛，陆离还没遇到过男的在自己面前哭，他第一次感觉有点慌，胸口仿佛被小针细细地扎着。
　　薄言呢？这个时候我们的高光男主角怎么不见了？要不然他再推萧征一把，让他找薄言去？
　　正当他想着如何应对萧征的反应时，只听萧征又轻轻说了句：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让我爸知道了，我就要被送出国了。我费了多少力去反抗出国……”
　　“什么？！”陆离这才把毛巾一把拽了下来，“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