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男配后我弯了》梵程.J

18、等待下线的日子

　　日子又无风无浪地过了些天，每当薄言和萧征好感度上升的时候，小爱都会报告给陆离听。不知不觉，竟累积到了50%，而江有汜原本的外派比赛日程，也就在一个月以后了。按这样的速度，比赛之前涨到90%估计都没问题。
　　陆离想着，他下线之前再给他们一点刺激，瞬间能达成100%的话，后面的剧情他也就管不着了，反正他离开小说世界的条件是两人HE或者好感度百分百，达成其一他也可以拍屁股走人。
　　想到能够回到现实世界，陆离却没有太多的欣喜，只觉得此一趟穿书有些空虚。虽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一个配角身份，但比起他曾经大学时一味埋头苦干的生活，竟也别有一番趣味。
　　想当初，他从未注意过身边有什么样的同学，都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甚至学校有什么样的活动，除了对自己有利的，他都毫无关心。可这一趟，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他确实是参与了很多，仿佛真正像个大学生一样，过了一遍大学该有的生活。
　　只可惜这一趟旅程多少有点无章法。毕竟也是从未经历过的奇遇，该怎么行动他都毫无头绪，只能算是借了另一个人的身体生活。所以他本想着“酷帅鸟炸天”，基本上只发挥了边角——为了不挡着薄言的光，他压抑了一半的性子；为了把萧征往正轨上推，他又当了回“暗夜骑士”。
　　他本不是向阳太那种张扬的性子，但该有他位置的时候他也没低调过，从来都是顺着本能行事。所以既然撮合两人的任务达成在即，他想怎么着也得发挥一次，最起码为江有汜正个名，再让这纸片人光荣下线，否则他陆离来这一趟，未免有些窝囊。
　　不过能有什么事情既影响不了萧征和薄言的主线，又能让他活得像个主角呢……
　　他抱着课本在公告栏前徘徊。
　　以前大学总有各种竞赛，他当年就是代表学院出去拿到了第一个建筑设计奖。在这里他是学体育的，可他出去比赛以后也没有“以后”了，所以……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校英语演讲赛”的宣传海报上，大奖居然有八千块，这在校级别比赛里不算低了。比赛时间是在半个月以后，正好赶得上让他一鸣惊人。
　　他记下报名邮箱，急步回到宿舍，一推门却见猪队友三人帮正在屋里垂头丧气。尤其是王朝那张壮硕的脸，此时正像个大肉包子似的拧巴在一起。
　　“怎么回事？”陆离一向不在意这三人有什么事，但在这个世界也没多少时间了，闲着也是闲着。
　　王朝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江有汜故意疏远他们，甚至有点嫌弃他们，这情绪他们虽不聪明，但多少也感知到了。
　　这个突变冷淡的老大，活得非常板正，不知为何走上了品学兼优的道路——这让他们在内心骄傲的同时，也自卑极了。
　　尤其是江有汜开始和薄言打交道的时候，这三人觉得仿佛有一堵墙，他们和江有汜瞬间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比起江有汜，他们更喜欢和马汉混在一起，感觉这个学历不高的社会青年，才会是他们未来的样子。
　　“什么事啊？说。”陆离难得耐下性子，坐在自己床边看着沉默的三人。
　　“老大，你有没有……”
　　“咳咳。”赵虎刚开了一个头，就被王朝的咳嗽声给掩盖了。
　　这演的太假了吧？也就是这些人的智商干得出来。
　　“我有没有什么？”陆离单刀直入，“你们是不是又上哪儿闯祸了？”
　　“没有没有，”张龙慌忙摆手，“自从老大教育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们可都有认真读书，没再惹事。”
　　“那是怎么回事？”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陆离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他们。
　　半晌赵虎果然憋不住了，咋咋呼呼地开口：“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是老大，你有没有两万块钱？”
　　“两万？”
　　对现实世界的陆离来说，这是个小数字。但是在这本书里，江有汜除了每个月银行卡上父母打来的一千多生活费，便再也没有多余。
　　“王朝他奶奶住院要手术费十万，已经向教练借了五万，亲戚朋友给凑了三万，还剩两万，我们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提到王朝奶奶，陆离脑里江有汜的记忆又涌出了一些。
　　听王朝说他父母离了婚，各成了家，只有奶奶不嫌弃他把他拉扯大。但因为他的事情，奶奶和父亲闹翻断绝了来往。现在看来这不孝儿子是彻底不打算管老母亲死活了。
　　王朝的身世让陆离有些触动，毕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陆离没有一个疼他的奶奶，倒是有父母的经济资助。他没因为钱的事情犯过愁，大概在他父母眼里，给钱就是爱他的最好方式了。
　　“什么时候要？”陆离看了眼一脸抱歉的王朝。
　　“这个月底要结清。老大，你有钱？”王朝的眼里闪烁着希望。
　　“现在没有。”
　　屋里陷入了片刻沉默，王朝苦笑着打圆场：
　　“没事没事，我再想办法。”
　　“我说现在没有，没说月底没有。”陆离摇了摇头，心里盘算起来——英文演讲赢了的话，奖金有八千；教练上次好像有和他提过学校开设游泳课程的事情，问他有没兴趣教游泳来着，工资貌似按课时和人头算，可以详细问问。这样要是还不够，剩下的小几千他也可以向素未谋面的父母开口，既然小说里他有父母，这背景设定不用白不用。
　　“那到月底，老大你能借我吗？”王朝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会多打几分工，尽快还你。”
　　“不能借你我还在这儿说什么。”陆离说着背过身打开电脑，给英语比赛发报名邮件，“没有两万，我也会想法给你凑一万五，大头你就别担心了。”
　　“真的？！”身后传来王朝感激的声音。
　　“我就说老大有办法，早和他说不就好了。”
　　“怪我怪我，我想太多了……”
　　陆离听着身后人叽叽喳喳，竟第一次没觉得聒噪，还有点真当老大的感觉。
　　这头确认完邮件，他转脸就去找了教练。
　　教练这阵子对江有汜是满意的不得了，感觉这小子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每天按时甚至超时训练不说，再也没有老师跑来抱怨他上课睡觉作业不交。而且就上次英语漏题的事情，江有汜那硬气的样子，着实让他也爽了一回。
　　这会子江有汜忽然跑来向他询问游泳助教的事情，即便这名额他已经给了队里其他的人，他也不想让难得来拜托他的好学生失望。
　　“怎么回事？上次让你来的时候不还不感兴趣的吗？”教练拍了拍江有汜的肩膀。
　　这小子性子变了，穿衣打扮也跟着变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配上白球鞋，平头已经长长了些许，比起以前动辄叼个烟穿个背心，颇有点正规运动选手的样子。
　　“想挣点钱。”陆离没提王朝的事情，虽然是帮助同学，他也不想站在制高点普渡众生。
　　“你上次没和我说，我就交代其他人了。要不然你干晚场他干白天？”
　　“干晚场多少钱？”
　　“主要看报名学生数，集体课每次满员二十个人，每人一节课八块钱，学校拿三你们拿七。晚上基本大家都没有课，人多的话，一个晚上能轮上两次集体课。”
　　陆离琢磨了一下，满打满算一天也就能挣200出头。但现在不是夏天，上课的人肯定满员不了。
　　“这样吧教练，白班的同学一周要是有休息天你喊上我。我白天晚上都干。”
　　“这么缺钱？”教练心头一凛，王朝家里才出了事，他能帮忙解决的都帮忙了，要是这江有汜再有困难，他可束手无策了。
　　“不缺钱，”陆离摇摇头，给教练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好，那就好。”教练松了口气。“不过一个月后就要比赛了，你可别光知道挣钱，体力透支影响训练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