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米阳光》吉祥小天

11、天才们的命运

　　某个不知名的下雨天，我推开窗，一阵冷风吹来，才猛地惊觉，今年的冬天已经了宣告它的到来。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我努力试图想着。是从上一场雨？还是前段时间的大风？我不知道。莫名的，心中竟生出一丝烦闷来。

　　似乎没有人能挡住寒风的脚步，冬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了。冬季选拔赛终于到来了。

　　一个冬日的清晨，整个世界有一种浅白的色泽，显得清澈明净。我套上一件浅黑的色外衣。戴上手套。围上那条妈妈织的围巾。白色的运动裤。糟糕之极的配色，可是转念一想换了也未必有好得立杆见影的效果，总之是去比赛没有什么所谓。接着我开门，推车，在妈妈的激励声中向县体育馆的方向驶去。

　　之前我们打败了津久武和武里，今天的对手是翔阳。想到这里我抽了一口冷气，没有了牧学长，藤真健司也许就是最强的吧！他果真守了诺言，留了下来。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考上了和姐姐一样的学校，但是为了冬季选拔赛他竟然毅然放弃。也许，这就是他信心的表现吧。

　　在体育馆的大门口我看到了吉次和佑拓，连忙上前打招呼。

　　“阿神哥哥，今天一定要赢哦！”

　　“嗯，谢谢佑拓。”

　　我抬起头，与吉次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寒冷的天气把她的脸冻得通红，但是反而增添了一种风韵。不远的地反我看到了信长正在和一个女生讲话，便带着佑拓他们走了过去。那个女孩个子不高，可能和吉次差不多。有着比男孩还清爽的短发，精致的五官，像个可爱的瓷娃娃。

　　“阿神，他们是谁？”信长看到了我，一脸疑惑的望着我身后的吉次，“哎呀，你都有儿子啦！”

　　“胡说！！”我顿时觉得脸颊发热，不由分说给了他肩膀象征性的一拳。

　　“我叫和原吉次，这是我的弟弟佑拓。今天我们是来给海南加油的！”

　　听了吉次的话，信长脸上八卦的表情才渐渐退去。我看了看表，说了一声不早了，便拉着他进了休息室。临走前我们互相道别。最后我看了看那个短发女孩，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始终没有说话。

　　虽然藤真还在，但是面前的翔阳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支给我们构成很大威胁的球队了。花形，长谷川，永野都走了。藤真苦苦支撑的球队此时也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高头教练今天让信长改打控后，盯住藤真，空出机会让我投三分球。

　　快攻、篮板、抢断和扣篮，信长能在场上做的全都做到了。他带球过人的灵巧劲活像只在海中穿梭游玩的海豚。队友们都配合着他，但他却不是一个人抢了风头。因为他说过篮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他不时的拉出空挡，给我传球。接着一个个三分球应声入网。

　　赛后休息室的狂欢声震耳欲聋。一年级的学弟显得很兴奋。对啊，那是他们高中生涯的第一场正式比赛，也是第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我望着他们，欢喜之余又有了一丝的失落。哎，不知道这是我倒数第几场比赛。

　　信田那句“我是天才”台词不绝于耳。嗬嗬，好没创意！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是个属于平凡的人。平平淡淡，总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色彩。天才，总是那么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异类。但是现在我彻底改变了看法。其实在与所谓的天才擦肩而过之时，我顿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激励着我。信长，樱木，流川，仙道，甚至是离开了的牧……数不清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曾经是那么的羡慕他们，同时在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但是今天我也可以和他们在同一个球场上比赛。我感谢自己，也感谢上苍。

　　出了体育馆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冰冷，风没有规律地吹，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他宽大的浅灰色牛仔裤和飞扬的衣角被风狂乱卷起的影子。那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场男生与牛仔裤的绝美搭配。因为他们像吹过身边的风一样，浅灰色的，花样年华。

　　“藤真？”我不禁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一楞神，猛的回过头来，与我对望着。

　　“是你！？”寂静之中，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望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激励？似乎此时此刻沉默才是最合适的。

　　“谢谢你！”他笑了，大出我所料。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手，“谢谢你们给了我最完美的记忆。”

　　“藤真？”我微微皱起了眉，木讷的伸出了手。是他的声音吗？失败之后竟然还有如此的气度。
　　“其实就算今天我打赢了你们，心里还是有遗憾的！”

　　“为什么？”

　　“没有了阿牧，就没有让我燃烧的动力。至少今天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我输给的不是他，而是整个海南队。”

　　陪着夜幕的降临，伴着夕阳死去，天边总是那么一抹淡淡的红……那是谁的色彩，那是谁的神伤，那是谁的悲哀？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这个世界，总是那么不完美，和谐中的不完美，凡人眼中的不完美，让人失落的不完美！

　　“你今年也是三年级吧？”

　　“嗯！”

　　“加油吧！明年的大学联赛上希望看到你。”他微笑着，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惨白惨白。

　　“你要去哪里？”

　　“一个可以继续打篮球的地方！”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一种悲凉的气氛环绕在周围。我呆站在风中。也许，他也是一个天才，只是生错了时代。神奈川的众星闪耀，黯淡了他的光芒。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是他是我的队友，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冬夜也是无声，梦想在徘徊。这个寒冷的夜里，只听见冷冷无奈的悲叹声！在月色中流淌着，薄薄的雾色，清清的心思，我真的好想留住他，而整个星空无语。他，在我仿徨中，轻轻离去，那么安详，那么自然，那么的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天地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悲愤。是谁的？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也许是他的，也许是世人们的。忧郁的天才，总是那么的怀才不遇。是你被这个世界遗弃？还是你看透了这个纷扰而让人伤心的世界？总之，你什么也没留下，那样轻逸的走了，那样的走进神奈川的历史里了……

　　再见了，藤真。你是我最敬佩的对手。有朝一日我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