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奶糖》余耀

90、拐回来给你做儿媳妇？

　　纪棠看着他：“你真不认识？”
　　话音刚落，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即就传来冯曼的声音：“谁呀？不认识谁？”

　　纪棠下意识看向纪少君。
　　结果纪少君大声道：“林伊美，姜小楼当年翻天覆地寻找的夫人，你认识吗？”
　　冯曼点点头：“认识啊。”

　　纪少君&纪棠：“你认识？！”
　　冯曼再次点头：“当然，我们是大学校友啊，她比我们小两届，魏行还跟她沾点亲，理起来是表兄妹关系。”

　　纪少君：“怎么以前从没听你们说过。”
　　冯曼：“为什么要说？魏行跟她虽然沾亲，但又不常走动，我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只是认识而已，那时候她是咱们学校心理学专业的系花，好多人都认识啊。”
　　说完，满脸回忆状：“难怪小姑娘长那么好看，就是遗传她妈了。”

　　纪少君&纪棠：“……”
　　纪少君忽然问：“她跟我拍过合照吗？”

　　冯曼瞄了他一眼，语气酸溜溜道：“那谁知道？纪大才子当年风流倜傥，可是多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呢，跟你要合照要签名的还少啊？我哪知道你有没有跟她拍过照？”

　　说着，眉毛一立，语气都变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认识她啊？”
　　纪少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再说了，她人都死了，我认识她干嘛？”

　　冯曼：“那你问什么？”
　　纪少君：“你儿子非要污蔑我跟她有私情，还怀疑冯娇是我跟她的私生女，我这不是为了自证清白吗。”
　　冯曼噗嗤一声笑了：“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就可以去姜家把小姑娘抢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纪棠终于彻底放心了。
　　看着冯曼略显失落的神色，他不怕死的开了口：“要不……我把人拐回来给你做儿媳妇？”

　　冯曼一惊，随即就垫脚揪他耳朵大吼：“拐回来可以，做儿媳妇大可不必！”
　　纪棠一边承受着耳廓即将掉落的危险和痛苦，一边继续不怕死：“先拐回来养着，养大了再做你儿媳也不行？”

　　冯曼愣了一下，终于放开他，然后点点头：“好像可以。”
　　但很快又摇头：“还是不行，万一被你祸祸了怎么办？”

　　纪棠：“我果然是你亲生的？”
　　冯曼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那年我跟你爸去移动公司充值，冲三十万的附赠品。”

　　纪棠：“上次问你，你说是回你老家从一个远方舅舅的芋头地里翻出来的，上上次你说是走在马路上一辆垃圾车上掉下来的，上上上次你说是公园里果树上长的……我就奇怪了，你这肚子能是芋头地，又能是垃圾车，还能做果树，现如今，连移动公司都扯上了，下次准备变个啥？”

　　冯曼乐得哈哈笑：“老娘七十二变！”
　　笑着笑着忽然收了声，看着他严肃道：“纪小棠，你给老娘记住了，喜欢小丫头可以，反正你也长大了，但要给老娘注意分寸，人家还小着呢，上次听魏行说，人还不满十五岁，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事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扫了眼他的□□。
　　纪棠只觉得一阵恶寒，同时也对他这个亲妈无语至极，啧了一声：“你这七十二变的肚子出来的货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说完，慢悠悠的拉开房门出去了。

　　临出门前，回头对两人说：“那丫头现在有名字了，叫林欢。”
　　冯曼念了念：“林欢，欢欢，不错，好听。”
　　纪少君瞥她一眼：“是比你取的‘娇娇’好一点。”

　　冯曼不服气：“娇娇也好听啊，一听就是小公主，娇娇软软多可爱。”
　　门外不曾走远的纪棠一个趔趄：可真是娇娇软软啊，打起架来毫不手软的娇软！

　　冯曼说完，忽然肃着脸色郑重叮嘱纪少君要跟纪棠好好谈谈“男人”间的事……
　　这边纪棠被纪少君拎着一番耳提面命深入交谈不提，那边姜乐也没闲着。

　　姜家。
　　早餐。

　　姜小楼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餐厅，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吃饭的时候也异常安静，就连一向喜欢给林欢关心挑菜的举动也没了，行为刻意得明显。
　　林欢和姜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询问。

　　唐姨正好端着一盅玉米浓汤进来，林欢叫住她问：“唐姨，我爸经常这样？”
　　唐姨放好汤，抬头看见姜小楼的形容，也是诧异不已：“先生这是怎么了？屋里也没个太阳，您是觉得餐灯太亮了吗？要不要找人来换一下？”

　　姜小楼“嗯”了一声，继续用餐。
　　一时间，桌上除了调羹碗盏的撞击声，也没人说话了。

　　两分钟后，林欢实在忍不住，放下筷子问：“爸爸，你不舒服吗？”
　　姜小楼：“没有。”

　　林欢：“有，你嗓子怎么哑了？”
　　姜小楼身子一僵，随即拿过她的碗，给她盛了一勺玉米浓汤：“快吃吧，等会儿都凉了，吃完饭让你哥带你玩儿去，我今天有点忙，就不陪你了。”

　　林欢还想说点什么，姜乐给她使了个眼色，桌上便又恢复了安静。
　　姜小楼很快吃完了早餐，交代了姜乐两句，就拿着钥匙出门了。

　　姜乐见他一走，赶紧拉起林欢：“走，我们跟着他。”
　　林欢愣了不到半秒，随即兴奋的点头：“好呀好呀。”
　　姜乐忍不住好笑：“跟踪他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林欢：“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玩，还有点刺激，我们走吧。”
　　兄妹两个从共用电梯下楼，进了车库一路躲躲藏藏，生怕被姜小楼看见。
　　林欢揪住姜乐的袖口，笑得没心没肺的：“哥哥，像不像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

　　姜乐轻笑一声：“像，你小心点，他很警觉的。”
　　林欢皱眉：“那我们怎么跟？你的车爸爸也认识啊。”

　　姜乐神秘一笑，带着她走到车库角落，慢慢拨开一副灰色帘子。
　　林欢这才看见，帘子后面居然藏着一辆黑白色的摩托车！
　　摩托车黑色黑的发亮，白色白的耀眼，看起来漂亮又酷炫。

　　“我们骑这个？”林欢用指头点了点摩托车的手柄，生怕冒犯了摩托车似的，点的很小心。
　　这会儿，姜小楼已经开车出去了。

　　姜乐赶紧带上头盔翻身而上，顺手将另一边后视镜上的头盔递给林欢：“快上来。”
　　林欢接过头盔，利落的往脑袋上一罩，抓着姜乐腰侧的衣服，一个高抬腿就上了摩托车，然后毫不犹豫的抱着姜乐的腰大喊：“快跑！”

　　惹得姜乐一阵好笑：“你坐稳了？”
　　林欢又紧了紧自己的细胳膊，牢牢抱着姜乐大喊：“坐稳啦，你搞快点，等一下爸爸不见了。”

　　姜乐说声“好”，猛地一扭油门，长腿一收，摩托车便“呜”的一声低吼，闪电般冲出了地库。
　　兄妹俩驾驶摩托车远远的跟着姜小楼，结果发现姜小楼越走越偏，都快出城了。

　　“爸爸这是要去哪里呀？”林欢在头盔里瓮声瓮气的问姜乐。
　　姜乐：“不知道，不过看这路有点熟悉。”

　　片刻后，林欢大叫：“这是去妈妈墓园的路。”
　　姜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了，就是去妈妈墓园的路。”
　　又过了半小时的样子，姜小楼果然将车停在林伊美的墓园外。

　　兄妹俩将摩托车停在远处一棵大杨树下。
　　姜乐回头，见林欢套着大头盔，小脸儿隔着头盔也看不太真切，只知道那张脸太小了点，装在头盔里，看起来像带了个太空舱似的。

　　他抬手敲了敲女孩的头盔，笑：“真可爱！”
　　说着，抬手帮她解了扣子，将她的小脑袋解放出来。

　　林欢抬头问他：“爸爸来这里做什么？”
　　姜乐有点犹豫，早上发现姜小楼的异样，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奇怪的事，结果却跑来林伊美的墓地，这明显是要讲悄悄话的节奏，这会儿还跟上去貌似有点不妥。

　　于是，有点不确定的跟林欢说：“不知道，还去看吗？”
　　林欢显然没想那么多，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看啊，来都来了，不看干嘛？”

　　姜乐便也不管了，兄妹俩顺着墓园最外层的小路悄摸的跟了上去。
　　林伊美的墓地是整个墓园最上层的那片区域，姜小楼身高腿长，走的中间那条石阶，一步能迈三阶，林欢作为跟踪者，不服输的想要追紧对方的步伐，结果就追得有点狼狈，简直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了。

　　姜乐在后面看着直想笑，忽然觉得这十年的孤独，突然就被这个可爱的妹妹给充实了。
　　又想起小时候林欢闹着去看蝌蚪，结果在水边湿了鞋子，他便给她脱了湿鞋拎在手里，将她背回家。

　　那时候，小丫头的小短手连他脖子都搂不住，只能抓着他肩上的衣服，然后两只脚丫子还不安分，在他臂弯里晃来晃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唱“一只□□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结果因为太小，说话还不太清楚，他就笑话她，然后就惹来小姑娘的报复——咬耳朵！
　　小丫头费老大劲爬高了咬他耳朵，耳朵倒是没被咬得怎样，就是给他糊了半边脸的口水。

　　想到这里，姜乐忍不住笑了。
　　吓得前面几阶的林欢赶紧回头紧张的冲他比着禁声的手势。

　　姜乐两步跨上去，抓着她手腕扯了扯，旋即蹲下：“来，我背你。”
　　林欢呆了呆：“好好的干嘛背我？”
　　姜乐反手拍拍后肩：“快点上来，爸爸都走远了。”

　　林欢将他拽起来：“那我们就快点跑呀。”
　　说完，迈开腿就跑了起来。
　　姜乐站起身，看着女孩的背影，有点失落。
　　妹妹长大了，都不让背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