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水墨录》海东升

40、(二十)幻非幻，人非人

　　（二十）幻非幻，人非人
　　“这里是我用的灵力筑起的幻境。认识一下，我叫屈墨罹，十殿阎罗之一，这里是我和另一位十殿阎罗，方兰泽，对你的考验。”
　　青霜问到:“我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幻境中又多了一个人，方兰泽。
　　兰泽靠近屈墨罹，低声耳语几句。
　　屈墨罹面露担心的神色，“你们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去呢？万一荧惑还没醒，伤了他怎么办？”
　　“所有消耗的内力，都是他自己的。”
　　“什么意思？”
　　“当年廪煌大人埋在他体内的万寿无疆的功力和他师父传给他的九尾之力，他不曾用过，哪怕一分一毫。”
　　“这孩子……”
　　“他走之前，我和晚寒已帮助他恢复至近原先一半的内力，并且，我们和他约法三章，如果真的有不测，让他务必动用那两种力量。”
　　“你信不信……”他就算把自己体内的内力耗尽，也不会动用另外的力量。但后半句屈墨罹只是心道，并未明说。
　　“你们，在说岁崖吗？他怎么了？”青霜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青霜，岁崖他是真心待你，你莫辜负了他。”屈墨罹语气中夹杂了些许怨意。
　　青霜的眼睑垂下，想来心虚。
　　“青霜，”方兰泽走到他身边，青霜抬头，这才发现方兰泽竟是无法看见，“岁崖是我们十殿阎罗养大的孩子，十殿阎罗守护世间执念，守于忘川黄泉旁，鬼怪也多，能让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我们不容易，他自己更不容易。”
　　“什么……”
　　“岁崖来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这个岁数，放在天族、妖族、十殿之中，不过是个丁点儿大的小毛孩儿。你能想象吗？一个小孩儿，踏过奈何桥，手刃忘川中那群饿鬼时，没有一丝畏惧，那双眼睛，比黄泉水都深。”
　　“然后呢？”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青霜这才觉得，自己对岁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而岁崖有时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已经把他看透了似的。
　　“他是个倔强的小鬼，”屈墨罹说，“那个时候，内力不多，耗尽后便与恶鬼们赤手空拳地搏斗，别群鬼撕啃地遍体鳞伤。当时是在忘川河畔，晚寒说，他从那里经过，救下他时，他的血已经浸染了一大片河水。”
　　“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支持着他活下去……唉，罢了，我们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开始你的考验吧，青霜。”
　　青霜尚未从心中复杂的情感中挣脱出来，只是默默点头，道了声:“好。”
　　“召出你的戒清剑，跟我过几招。”屈墨罹的手中多了一把画戟——破月戟，历代战神的象征。
　　“嗯。”一柄流动着清光的剑被青霜召出。
　　青霜灵活的手腕运动着戒清剑，戒清剑响应着主人的召唤，把每一招每一式都显示地劲厉无比。
　　屈墨罹倒是不着急出招，一直在防守，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这时，青霜一个凌厉的步法，把剑尖直抵屈墨罹的防守弱处而去。
　　战神到底是战神，况且屈墨罹的功力不止深厚了青霜几倍，就是按照辈分来说，青霜的父皇过来，也得尊他一声前辈。
　　战戟的刃抓住了剑气，两柄神兵相向，拼的就是执器者的内力。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方兰泽拾起被摔在地上的戒清剑，用玉指弹了弹剑身，利剑相和，铮铮作响，仿佛能让人陷进古远的时光。
　　“青霜，能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吗？”方兰泽抚着剑问到。
　　“它一直都在天族的禁器室陈列着。后来，我出生那天，守室人说它开始不住轰鸣。”青霜回答，“再后来，我抓周前，司命星君推算说让天君把这把剑也放在我抓周的物什里……然后，天君就把它赐给了我。”
　　“青霜，你要让你的能力，配得上这把剑。”
　　“嗯？”
　　“故人之剑，不该蒙尘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