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之无怨无悔》风中风

10、第十章

　　最近，唐晓翼每天晚上都睡得很熟，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墨染翮没有来。因为洛基每天都会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是鲜艳的血液。唐晓翼认得，那是墨染翮的血。

　　只有墨染翮的血液才在血腥味里混合着栀子花的香气，虽然怪异，可是唐晓翼闻起来会觉得安心。

　　“所以染翮小乌龟又在做什么呢？”唐晓翼偶尔会给羽之冒险队的大家取一些外号，曾经墨染翮是小猫，最近这段时间却变成了乌龟。

　　“晓翼，你这样不好。”对于自己的主人兼好友喜欢给墨染翮取外号这件事，洛基表示很无奈。小雪和染染一起教给你的礼仪呢？你都忘了吗？还有……不给别人取外号就只给染染取外号，晓翼你绝对是对染染有别样的关注啊！

　　其实洛基你会这样想，绝对是崩了吧，一定是的吧。

　　“翮都不在意。”最近真是越来越冷了呢。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唐晓翼斜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半眯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洛基你又在意什么。”

　　“额……只是晓翼，你用乌龟来形容神，真的好吗。”和唐晓翼他们待一起久了，就连洛基也学会了吐槽。

　　唐晓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洛基一眼，开始翻账本：这里有点问题，看来王家需要贡献一点东西了；刘家居然敢在自己的掌管下作妖，那就怨不得自己狠坑他们一把了；还有这个什么什么李家，仗着自己家族历史比较久远就开始抢占地盘？是可忍孰不可忍！……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间就是唐人街的新年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落下，唐人街已经是冰雪的世界了。

　　“翼，又是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因为是过年了，墨染翮此时身穿红色的唐装，上面按照她一贯的作风，用金色的丝线绣上了精致的云纹，只是略显单薄。幸好除了这唐装，她还披了一件狐狸绒做的斗篷，斗篷很大，能遮住墨染翮的大半个身子，下面还坠了几个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叮铃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墨染翮最近似乎老是喜欢戴着斗篷帽子，这点略显奇怪。

　　“还可以，多谢你的血。”唐晓翼略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都快成传说中的吸血鬼了，现在整天靠着墨染翮的血才能活下去……真窝囊。

　　“不用想太多。”走进古董店，墨染翮取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放到桌子上，然后拍了拍袖子上沾到的雪花，“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亚瑟呢？”不去接这句话，唐晓翼自然是知道墨染翮为什么会觉得这都是她应该做的，“已经老得离不开他的庄园了？”

　　“晓翼，你又在说我坏话。”只是晚了墨染翮一点到来，亚瑟就发现比调皮的唐雪还调皮的唐晓翼正在用毒液荼毒自己，“你和你奶奶简直是一个性子。”

　　“亚瑟你知道的，其实小雪没有晓翼那么毒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墨染翮的表情里终于带上了一点活力。

　　“好久不见了，阿姽。”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墨染翮，亚瑟向来平静的心情有了波动。不过任谁看到分别已久的把自己抚养大的老师都会很开心。

　　“好久不见。”拍了拍亚瑟的背，墨染翮向来很喜欢这个有着海神血统的人鱼，更别说他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最近还好吗？”

　　“托你的福，我很好。”不过亚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虽然外表看上去也就是和唐晓翼差不多大，但是他已经不会拉着老师的袖子撒娇了，“只是阿姽你是不是……”很虚弱？

　　亚瑟当然看得出来，墨染翮的活力是强装出来的。因为她的身体很冰，虽然还是有着体温的，但是那温度也比以前低了不少。不可能是因为外面的天气，因为神并不怕冷。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墨染翮正在一天天地变得虚弱。

　　“我也好的很。好久没见小雪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她吧，不然她又要闹脾气了。”挂着一贯的有纵容意味的笑容，墨染翮稍稍远离了亚瑟。她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是亚瑟也不可以。

　　“……你们居然就这么大方地忽略了我。啊喂这样真的好吗？”唐晓翼显然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烦躁了，他颇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但是并没有催促两“人”离开。

　　“不是故意的啦，我们快去吧。”几乎是瞬间，墨染翮就来到了门口，拿下自己的斗篷重新披上，“翼，我想你对小雪的脾气也是很清楚的。”

　　墨染翮已经重复了好几次“小雪的脾气”了。这很怪，的确很怪。就像是在催促，这并不符合墨染翮的一贯作风。亚瑟和唐晓翼都发现了这点，即使感到疑惑，但都没问出声。

　　三道身影离开古董店，然后慢悠悠地朝着唐人街的尽头移动。

　　“一如既往啊。”并不敲门，而是直接推开那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门，墨染翮显然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

　　“管家已经提过好几次整修，可是奶奶非要把这里保持原样。”唐晓翼紧随其后，他并不对墨染翮对这里如此熟悉这件事感到疑惑。他当然知道，墨染翮在他没有出生之前，都是住在这里的。

　　“这很正常。”墨染翮此时却像神游了一般，并不接唐晓翼的话。所以只能由把墨染翮的温柔学了八成的亚瑟来接下唐晓翼的话，不让他尴尬。

　　“阿姽！亚瑟！”似乎是在屋子里听到了说话声，唐雪飞快地跑到院子里，紧紧地抱住墨染翮，甚至忽略了自己的亲孙子。

　　我就知道会这样……唐晓翼显然对自家奶奶有足够了解，他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没有出声打断自家奶奶的动作。

　　“好了，小雪，你这样我没法呼吸了。”只是轻轻地碰到了唐雪，墨染翮就坚决不再延长这个拥抱的时间，而是飞快地推开了唐雪。

　　“阿姽，你这是怎么了？”墨染翮这动作虽然看起来自然，可是唐雪毕竟很熟悉她，马上皱起眉头出声询问。

　　“我快没法呼吸了，没想到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墨染翮的笑容凝固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一直注意着墨染翮表情的亚瑟却看出来了。

　　唐雪不说话了，她多聪明，知道墨染翮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拉着墨染翮走进屋内。